帝玛塔的夏天 第180节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金色术法师袍
    门外等候的威尼大部的人群中，有很多人的牙关发出“咯咯”的打颤音。时间过去地越长，他们的心跳就越快。
    “噗通！”
    泰拉逽回头看了眼，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威尼大部在伊甸的行官内助晕过去了。不是因为害怕恐惧，而是单纯的紧张到了极限。
    内助被身边的人扶到了一边去醒神。整个考试间外的区域，无数的术法灯被开启，亮如白昼。仿佛过了一个漫长雪季那么久，紧闭的考试间大门终于再一次从内打开，泰拉逽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下，也没有人再去管昏迷不醒的内助，全部聚集了过来。
    最先走出来的是海布特，之后身着金色术法师袍的五位评判冕阶术法师。海布特的面色不佳，五位冕阶术法师的脸色也绝对称不上好，现场静悄悄的，这一刻，泰拉逽有了紧张，他的喉结很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六人出来后向两侧分开，泰拉逽淡绿色的眼瞳震荡，噗通噗通噗通，一个个前来的迪罗特人脱力地跪在了地上。一位身着代表着冕阶术法师身份的金色术法师袍的女人，面带自信尊贵的笑容，缓缓走了出来。此时此刻，是成功是失败，都无需再说，也无需询问。这一身术法师袍足以说明一切。
    海布特：“恭喜塔琪兰大师，进阶冕阶术法师。”
    六人不慎热情的鼓掌，紧接着，现场掌声如雷，兽吼震天。在场的迪罗特人最为激动，他们高呼着“塔琪兰大师”，激动的泪水如雨下。
    泰拉逽走上前，弯腰单手抱住塔琪兰的腿窝，起身，就把美丽的拿笯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塔琪兰坐在泰拉逽的肩上，笑颜灿烂，眼里却有水光滑过。这一刻，她只敢在梦中奢望，能成为尚阶，已是她曾经对自己实力的安慰，冕阶……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梦想。可这一刻，梦想，却成为了现实。她想笑，更想大哭一场。
    泰拉逽哈哈大笑，喜悦溢于言表。他扛着塔琪兰大部往外走，帝玛塔人吆喝着他们的魔兽伙伴跟上，海布特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些粗鲁野蛮的家伙就这么离开，仍旧有些恍惚，为什么，塔琪兰能成为冕阶术法师！为什么！为什么她能制作出那样可怕的药剂！
    帝玛塔人走了，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来的迪罗特人这才发现不妥。内助也醒了，忍着再次激动到晕厥过去的冲动，幸亏他还记得要善后。塔琪兰冕阶考试的作品要带回去，和伊甸术法师工会总会之后的交接，还有接受各方的祝贺……内助痛苦又幸福。
    音筒的铃声刚响起就被人迅速拿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人简洁的声音：“成功了。”
    奥拉大公面色一震，随后就挂了音筒。笑容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浮现，最终成为了畅快的大笑。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哪怕是伊甸自己的术法师成功进阶冕阶，奥拉大公都没有这样高兴过。
    和奥拉大公一样高兴的还有苏莱王子。得到消息后的苏莱王子兴奋地在房间里蹦了三蹦。与两人相反的是，伊利斯国王、凯德尔王子的心情就十分不美妙了。而齐德沙则是惊讶地迅速从他身下的女人身上起来，刚燃烧起来的热情都直接萎靡了下去。根本顾不上情人的恼怒，立刻赶回府邸。
    伊利斯国王在音筒里大骂：“你们不是说绝对不可能成功吗！为什么她会成为冕阶！能不能成为冕阶，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被骂的海布特脸色极其难看，不掩饰自己对伊利斯国王无知的嫌弃说：“是冕阶就是冕阶，陛下，在场的五位评判大师，和我，无论谁要违心说一句不是，传出去都是身败名裂的丑闻。陛下如果认为术法师工会总会的评判不公，可以另请冕阶大师来评判。”
    伊利斯国王的一口怒火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海布特继续说：“塔琪兰研究出的是‘术法凝结药剂’。”解释了一番术法凝结药剂的药效，海布特又气又怒又带着无奈和对伊利斯国王更深的嫌弃说：“这样的药剂出来，陛下您认为，谁还能挡得住她的冕阶？”
    伊利斯国王却更气急败坏：“她一个威尼大部的术法师！怎么可能研究出这样的药剂！”
    海布特：“但她就是研究出来了！”
    不管塔琪兰是不是在考试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术法凝结药剂”的研究，但只要这种药剂没有面世，无人知晓，那她在考试后拿出来，他们就必须给她冕阶的资格！塔琪兰考试所有的材料都是工会提供，她本人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进去，哪怕是洗漱用品，也是工会提供。考试结束后，工会提供的材料所剩无几，足以证明塔琪兰是在考试间研究出的药剂——而且也没有人能够在总会的考试间里作弊，所以塔琪兰冕阶术法师的资格，当之无愧。
    可就是这个当之无愧，令海布特几欲吐血。
    事已至此，无论甘愿不甘愿，都只能接受这一结果。已经可以想见，不出几天，威尼大部那边就能得到这一消息。一想到威尼大部也有了冕阶术法师，这位术法师还研究出了“痘疮疫苗药剂”和“术法凝结药剂”，海布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无力感。刚经历过痘疮疫病的伊甸，依旧处于一种闻虎色变的气氛中。这个时候，塔琪兰研究出了可以免疫痘疮的疫苗药剂，她的声望在伊甸迅速崛起。现在，她又研究出了对术法师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奇药的“术法凝结药剂”……想到这里，海布特捏了捏早已被他捏红的眉心，以后，还有哪个术法师敢得罪她？
    刚才在音筒里，海布特承认对伊利斯国王有迁怒。他们是不能做出睁眼说瞎话这种事，可如果塔琪兰没有背景，他们要暗箱操作一番，说她的作品达不到冕阶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不能，也，不敢。尽管不想承认，但在他们亲自实验了“术法凝结药剂”的神奇药效后，他们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他们不敢。一旦惹恼塔琪兰，那伊甸的术法师就有可能无法从塔琪兰的手里得到“术法凝结药剂”，那术法师工会总会会遭到怎样的抨击？他这个会长会遭到怎样的弹劾？不知有多少人想把他从总会会长这个位置上扯下来，他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给他的敌人送把柄。
    术法凝结药剂……海布特心里从未如此苦涩过。以后，罗格里格大陆或许不知道他海布特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塔琪兰是谁。只这两种药剂，塔琪兰就可以吃一辈子，她的声望就可以凌驾在所有冕阶术法师之上！
    不甘心！他不甘心！
    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的海布特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在了地上。
    行宫，伊利斯国王的也是砸了不少的物品，满地的狼藉。苏莱王子在得到消息后赶了过来，见父王不打算再浪费物品了，他上前好言相劝：“父王，您现在生气也没用，海布特那些人一向有他们自己的心思。他们嘴上附和父王您的意思，心里却不一定是那么想。”
    伊利斯国王看向苏莱王子，苏莱王子扶着他去坐下，说：“机械师工会总会和术法师工会总会一向和我们王室不对付。如果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这回他们或许也清楚了父王您派机械师和术法师去亚罕的事。说不定他们打算暗中支持威尼大部，来对付您，对付我们王室。”
    伊利斯国王眼冒凶光，情绪却冷静了下来。苏莱王子让内侍去倒茶，他在伊利斯国王身边坐下，说：“父王，我们不如让齐德沙、海布特那些和威尼大部的机械师、术法师斗去。父王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培养属于您，属于我们王室的机械师、术法师。”
    苏莱王子的话让伊利斯国王眼里的凶光变成了杀气，最终消弭无踪。海布特言语中的嫌弃，伊利斯作为国王，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伊利斯国王喝了一杯热茶，看向儿子：“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苏莱王子耸耸肩：“这个就只能父王自己去想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或许问问王兄？”
    苏莱王子纯粹随口一提，伊利斯国王的心思却是百转千回。他并不认为苏莱的话是推诿，这个儿子就喜欢吃喝享乐，要他在国事上操心是难为他。可伊利斯国王宠爱这个儿子，也是因为这个儿子不会对他耍心机，是什么就是什么，对权势的淡然，他也表现的坦坦荡荡，不像有的人……
    伊利斯国王：“你也长大了，应酬交际，养自己的女人都是开销。”
    苏莱王子瞬间脸红：“父王！我哪有什么女人！”
    伊利斯国王给了儿子一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疼爱眼神，大手一挥，给了苏莱一套庄园，几个挣钱的铺子，又把一座中型城市的税收划分给了他，总之，就是给了苏莱一大笔钱，让他可以尽情挥霍。
    苏莱也不客气，高兴的殷勤伺候伊利斯国王，直到国王陛下气全消地回房休息，他揣着刚到手的资产，乐颠颠地回自己的房间了。一进房间，苏莱脸上得到了礼物的兴高采烈就变成了为塔琪兰获得冕阶资格，和给某人成功上了眼药的愉悦。
    第二百七十二章 是一种幸运
    塔琪兰成功进阶冕阶，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也让不知多少人打碎了家中精美的茶具或餐具。而第二天，塔琪兰进阶冕阶的作品是——“术法凝结药剂”的消息放出来后，果然如海布特忌惮的那样，先是雅典城内的术法师震惊了，紧接着，这一消息就席卷了整个伊甸，迅速在全国的术法师工会流传开来。
    塔琪兰能进阶冕阶，就说明术法凝结药剂的药效经过评判，是确实有效的！立刻，塔琪兰所住的行宫就有人登门求药。不过来的人都没见到塔琪兰，塔琪兰被泰拉逽带回来后好好洗了个澡就开始蒙头大睡，泰拉逽不许任何人打扰到她。
    不仅有来求药，雅典城内的权贵和冕阶的机械师、术法师的拜帖、请柬如雪花般的送至，就是伊利斯国王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只不过也只能由泰拉逽先收着，等塔琪兰睡醒了，休息够了再来决定见谁不见谁。
    塔琪兰足足在床上睡了三天才下床。别看她从考试间出来的时候神采飞扬，其实已经快累毙了。但再累，那种场合下她也必须撑着，绝对不能给伊甸人看笑话！一直到泰拉逽抱着她进了房间，她才彻底露出疲倦。在浴缸里泡着的时候她就已经睡过去了，连泰拉逽什么时候把她抱出浴缸，怎么给她吹干头发她都全然不记得了。
    睡足的塔琪兰出了房间，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泰拉逽。她小跑上前，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喜悦溢于言表。泰拉逽也为塔琪兰高兴，更心疼，拿笯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低头在塔琪兰香喷喷的秀发上亲了口，泰拉逽道：“先吃饭。”
    “嗯。”
    没有问这三天都有什么事，塔琪兰专心吃饭，她也确实饿了。
    泰拉逽刚吃过饭，也就没吃，给塔琪兰夹菜夹肉，伺候自己的拿笯。等塔琪兰吃饱了，泰拉逽才把剩下的饭菜都扫光，然后收拾了桌子，把餐具拿出去，又泡了一壶茶进来。塔琪兰姿态慵懒地窝在美人榻上，从泰拉逽手里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很久没这么惬意了。”
    泰拉逽在她身边坐下，轻揉她的肩膀：“你确实忙了很久了。”
    塔琪兰又喝了口茶，把茶杯递给泰拉逽，泰拉逽放到茶几上。塔琪兰道：“我的研究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就全心帮忙萨默了，暂时不做新药剂的研究了。”
    泰拉逽没有问塔琪兰要帮忙穆大师什么，把她昏睡的这三天的事情告诉她，最后道：“孟日三位大师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塔琪兰对有人求药，来人登门道贺这些事都不在意，道：“孟日大师他们不到最后一天不会出来，等着吧。那些应酬我可不耐烦出面。机械师和术法师工会总会的邀请我去一趟，如果他们还敢卡威尼大部的学生，就不要怪我不给他们面子。伊利斯国王的邀请也去一趟，其他人就都回绝了。”
    泰拉逽：“奥拉大公的呢？”
    塔琪兰：“大公的你去吧，就说我累。我尽量少跟她接触，反正外界也都清楚我的脾气，我不见奥拉大公他们也不会多想。你就代表我和亚罕了，正常社交，没问题。”
    泰拉逽点点头。
    塔琪兰：“药剂都带回来了吗？”
    泰拉逽：“海布特把那个术宝箱都给我们了，都带回来了。”
    塔琪兰：“你给海布特送去20支药剂，这是默认的规矩。他是伊甸术法师总会的会长，我在伊甸考试，这个面子得给他，其实我是一支都不想给。其余的你私下里偷偷都交给奥拉大公。在伊甸期间，我不会再制作任何药剂。”
    泰拉逽：“伊甸王室想和你购买痘疮疫苗药剂，来的人是四王子吉念尔。”
    塔琪兰：“药剂的事让他们和威尼大部的术法师工会联系。在孟日大师他们考完试之前，我无心应酬，一切等三位大师考完之后再说。”
    泰拉逽：“好，我去回复他们。”
    这几年的锻炼，泰拉逽已经完全有能力帮塔琪兰出面应付这些事。喝完茶，塔琪兰又去床上躺着去了。她现在是全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胳膊，脑袋也疼。尽管来之前她在亚罕已经实验过“术法凝结药剂”的制作，但考试时，除了基本的仪器，哪怕是术法卷轴都需要她自己亲自镌刻，非常的耗费精力。加上伊甸的材料不用白不用，她把能用掉的材料都用完了，考完试需要销毁的东西也全部销毁，所以不是三天时间就能把她这20多天的消耗给补回来的。
    伺候了塔琪兰躺下，陪她又说了会儿话，在塔琪兰闭上眼睛准备继续休息后，泰拉逽这才离开房间，去应付每天源源不断前来的“客人”和各种函件。等到泰拉逽忙完一个段落，喝了两杯水，回房间看看塔琪兰，见她还在沉睡着，他这才又返回临时书房，继续处理。
    刚坐下拿起笔，泰拉逽的动作顿住了。缓缓放下笔，他怔忡地看着面前的请帖。手指在请帖上的一个个伊甸文字上滑过，他笑了下。重新拿起笔，泰拉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早点做完，早点回去陪他的拿笯。
    曾经，他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坐在伊甸国王的一处行宫的书房内，读着伊甸的文字，写着伊甸的文字，帮他冕阶术法师的拿笯处理对外的事务吗？泰拉逽摸了摸自己戴着假肢的左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亚罕，飘向部落，飘向部落的一顶顶朶帐和住在某间朶帐内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他现在恐怕还是一团烂泥般人不人鬼不鬼地躲在昏暗的朶帐内，自哀自怜吧。
    塔琪兰再次睡醒的时候明显已经是下午了。她从床上起来先去洗漱，出了房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她很惊讶：“你在呀？”
    泰拉逽放下伊甸的报纸，起身上前搂住塔琪兰：“饿了吧？”
    塔琪兰：“还好，忙完了？”
    泰拉逽：“暂时。我说了你要等孟日大师他们考完试后再说其他的，来的人就少了，不过函件还是很多。吉统大司的消息传过来了，他很高兴，很激动，会亲自去爱林郡外接你。其他三位大司也都非常的高兴，希望你能回威尼大部一趟。不过传话的人说，高兴可能比较含蓄，应该是癫狂。”
    塔琪兰笑了两声，也松口气说：“威尼大部在冕阶这件事上的压力一直很大，几位大司高兴到癫狂我能理解。”说完，她瞥了下男人，“也就只有你们帝玛塔人能做到这么淡然。”
    泰拉逽耸耸肩：“机械师和术法师，在我们亚罕没有等阶之分。”
    这到是真的，塔琪兰踢了泰拉逽一脚，又笑了。能拿到冕阶的资格，塔琪兰也确实轻松了不少。至少伊甸想要再压制威尼大部，也要有所顾忌。
    泰拉逽这时候也有感而发：“当年我腿断了，被泰瑟尔救回来，我又哪能想到，我有一天，会有一个冕阶术法师的拿笯。”
    塔琪兰眼神危险地凑上去：“怎么？（敢）不喜欢？”
    泰拉逽把人抱到腿上，狠狠啃了下去。他可是憋了很久了。
    在塔琪兰忙着研究痘疮疫苗开始，她和泰拉逽的夫妻生活就受到了影响。泰拉逽不敢打扰塔琪兰，也压抑住了自己对拿笯的渴望。现在两人可说是从身到心都轻松，水乳交融的夫妻生活自然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塔琪兰生下赫索伦后并没有刻意避孕，但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当然不易怀孕，还是她太忙的缘故，总之她就一直都没怀上。赫颞夫人为此还私下里问过她，是不是在避孕。塔琪兰当然不会避孕，她最喜欢孩子了。她这么美丽，泰拉逽这么强壮，能生肯定要一直生。可她就是怀不上，急也急不来。被泰拉逽进入的时候，塔琪兰想，接下来她有大把的时间跟自己的男人滚床单，说不定能再怀上呢。
    塔琪兰现在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当然是在孟日、宝都图和乌云琪三位大师身上。只要威尼大部能再出一位冕阶机械师，那威尼大部的冕阶机械师、术法师几百年来的空档就被补足了。别看只是区区两位冕阶，对威尼大部的术法机械学的影响却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塔琪兰对自己成为冕阶还算平常心。在她从穆仲夏那里得了那么多的灵感，那么多的基础理论的帮助；在她研究出了痘疮疫苗后，她对冕阶已经胜券在握，所以能做到淡然处之。可远在威尼大部的术法师工会总会，四部的大司却当真如泰拉逽说的那样，高兴到癫狂。吉统就先别说了，得到消息后他捂着脸就痛哭流涕了起来，又高兴，更多的是心酸。
    术法师工会总会的术法师们听到留守的执事泪流满面地宣布这一喜讯时，一个个号啕大哭，甚至有的人激动到哭晕过去。等这一消息从总会传出去，那些已经许久不曾露面的术法师老者们，一个个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出房门，对着伊甸的方向念念有词，泣不成声。塔琪兰的冕阶之路，是威尼大部术法学的一座里程碑，它代表着威尼大部摆脱了没有冕阶术法师的尴尬，代表着罗格里格大陆记录在册的冕阶术法师，将有一位来自威尼大部。伊甸不再是冕阶术法师垄断的国家。
    现在，无论是伊甸，还是遥远的威尼大部，都把目光聚焦在了雅典城机械师工会总会的考试小楼。伊利斯国王十分的矛盾，既希望孟日他们能成功，间接帮他压一压齐德沙那些人的气焰，又不想孟日三人能成功。
    而和伊利斯国王的矛盾不同，齐德沙却是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紧张。塔琪兰的成功，就是海布特的失败。只看每天要求面见塔琪兰的人有多少，每天送给塔琪兰的请柬有多少就能看出海布特的失败。现在雅典城的人们提到冕阶术法师，第一个想到的是塔琪兰，哪还有他们雅典术法师的地位。
    齐德沙的面前坐着纳农巴尔。塔琪兰的成功也出乎纳农巴尔的预料，不过纳农巴尔比齐德沙坐得住。他放下茶杯，说：“塔琪兰从药剂入手，算是另辟蹊跷，但一位药剂学出身的冕阶术法师，对伊甸的术法师构成的威胁并不大。”
    齐德沙不赞成：“她研究出了痘疮疫苗药剂和术法凝结药剂！”
    纳农巴尔：“痘疮疫苗药剂和术法凝结药剂只能帮助塔琪兰提升一下知名度，又能对威尼大部带来什么？城级的高防御术法物品，仍旧只掌握在我们伊甸人的手中。”
    纳农巴尔这么一说，齐德沙的脸色好了一些。
    纳农巴尔：“术法师可以从术法阵、药剂学两条路来选择。机械师靠的，只能是术法物品。塔琪兰在术法阵上达不到冕阶，孟日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研究出城级的术法物品？”
    齐德沙的脸色好了许多。
    纳农巴尔：“亚罕一行，还是影响到你了。”
    齐德沙面色又黑了下来，说：“我不想提亚罕。”
    纳农巴尔：“孟日他们不会成功的，塔琪兰的成功，只能算作一种幸运。”
    齐德沙：“确实是一种幸运。”
    第二百七十三章 魔法师啊
    在塔琪兰成功进阶冕阶后，机械师工会总会外聚集的人们就多了起来。伊甸民众对威尼大部的三位尚阶机械师能否也如塔琪兰一样成功进阶冕阶抱着十分好奇的态度。冕阶在伊甸不稀奇，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常态。冕阶在伊甸仍然是金字塔上层少数的人群，冕阶的术法师数量更少。不过塔琪兰的“术法凝结药剂”令她是一战成名，术法师和有术法天赋的人更关注的是她的凝结药剂，普通民众则更关注痘疮疫苗药剂。
    距离冕阶机械师进阶考试还剩下三天，塔琪兰也一扫考完试后的轻松，整个人再次紧张起来。穆仲夏对这次考试的结果猜测只有负责传信的西风和四位大司知道。为了避免惹来麻烦和给考试的四人带来危险，四位大师把这个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塔琪兰已经考完，吉统也没有把这一消息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