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91节

    洛洛塔莉娅是一位模样十分严肃的女人，从外貌上看，一点都看不出对方已经是75岁的老人了。当然，对术法师来说，75岁还是全盛时期。外貌上看大概，按照穆仲夏上一世的对年龄的认知，也就40多岁，不到50岁的模样。不过明显是比塔琪兰要年长的。对方的眉心有经常性蹙眉留下的无法消退的褶痕，眼神凌厉，照片上她的下巴微抬，绘画上也透着一股高傲的态度，身高和塔琪兰差不多，按照穆仲夏的换算，在175-178公分之间，人很瘦，不过气势十足。照片上她穿着金色的术法师袍，一头黑色的短发。照片中，洛洛塔莉娅的身后站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应该是她的亲兵。
    洛洛塔莉娅的照片只有一张，术天大陆其他同来的术法师、机械师的照片有许多张，最多的还是术天大陆装重兵和他们的战舰的照片。照片从全方位的角度展示了术天大陆，或者说希伯国精锐战士的装备，以及他们战舰从外观上能看到的威力。当然，战舰内部的照片是没有的，不过却有两张手绘图，应该是奥拉大公的人想办法混上去观察到的，但是手绘图也不全面。想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些图片资料，还送遥远的伊甸送来亚罕，想来奥拉大公那边也是花了大力气。语一木口希一木。
    和图片一同送来的还有希伯国重装兵配备的术法武器上的能看到的术法阵的手绘图。这些没法近距离拍摄，只能凭借记忆画下来。
    不过有了这些图片资料，穆仲夏这边对术天大陆军事实力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泰瑟尔、泰拉逽、塔琪兰又过来了，开小会。面对可能会有所交集的术天来者，亚罕5部落自然以寨拉穆部落的态度为首，寨拉穆部落缪什卡头领则全权交给了泰瑟尔和泰拉逽。术天来者不可能到亚罕，最有可能的就是泰瑟尔帅兵去伊甸，或者去威尼大部。当然，如果那样，可能也就出现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况。
    塔琪兰把所有照片和手绘的图画看完后，神情凝重：“10万重装兵全部是这样的装备，伊甸都危险了，更不要说我们威尼大部。我们根本不是术天大陆的对手。”
    穆仲夏：“10万人的远途航行，每天消耗掉的食物和饮用水就是一项极其庞大的开销。要么，从术天大陆到罗格里格大陆沿途的海上有许多的可以补给淡水和食物的岛屿，要么就是术天大陆有把海水转化为淡水的技术条件，他们不可能带那么多淡水在路上。现在这10万人在伊甸，他们每天的食物消耗和饮用水消耗由谁来提供？奥拉大公也说了，伊利斯国王在抗议，显然，伊利斯国王不会愿意出这笔钱，那就只可能是两总会。希伯国人不会这么热心肠，自己出钱出人出力跑到遥远的罗格里格大陆，就是为了给齐德沙、海布特那样的人撑面子？”
    泰拉逽：“穆大师说的对，10万名战士的消耗，每天都是惊人的数字。我们每年雪季出征的用水是就地取雪，食物也是以干肉和干饼为主，也只是这两年我们才有了肉汤、菌菇等其他食材，也那仅限于我们寨拉穆部落的战士，其他4个部落出征时能用到多种食材的都只是少数。伊甸现在虽然天冷，会下雪，但希伯国人也不可能吃雪吧。”
    塔琪兰：“雅典在伊甸的中部，下雪也不会有亚罕这么大，隔几天就化了，能吃也吃不了几天。”
    泰瑟尔问出一个关键问题：“两总会把这些人弄来伊甸，为了什么？只是对伊甸掌控的权力？”
    穆仲夏、泰拉逽和塔琪兰都面露深思，这也是他们想不通的地方。两总会如果只是为了对伊甸掌控的权力，弄来这么大的阵仗，或许每天还要支出庞大的开销，这也太不划算了吧。
    塔琪兰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穆仲夏：“齐德沙、海布特那些人的脑回路我们是不会弄明白的。”
    四人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伊甸两总会上下也是人心浮动。海布特和齐德沙现在是有苦难言，他们欢迎术天来人，但也没想到术天带了10万大兵过来。10万人每天的开销不是小数目，伊利斯国王摆明了不掏这笔钱，就算掏，也不会多。洛洛塔莉娅也对齐德沙和海布特直言，这笔钱伊甸得掏，两总会得掏。齐德沙和海布特只能咬咬牙想办法掏钱，私下里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也必喁晰须加快速度，不然术天人还没走，他们自己就破产了。
    穆仲夏这边继续说：“10万人，不可能占领罗格里格大陆，就是伊甸也别想。术天来者的目的 肯定是想从伊甸弄点好处，不然他们这一趟可就亏了。赔本的买卖不会有人愿意做，更何况是术天大陆这样相对于罗格里格大陆来说的强者。海布特和齐德沙为首的两总会一定和他们做了某些交易，交易达成，他们就会走，10万人更多的是给伊甸压力，给两总会压力。强者也怕赖账的嘛。所以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术天来者此来的目的不是占领，如果他们有这个打算，以他们的实力，他们早来了。”
    对此另外三人都同意。
    穆仲夏：“当然，也不排除术天大陆，或者说希伯国人想把罗格里格大陆变成是他们的殖民地的打算。”
    三人：“殖民地？”
    穆仲夏解释了一番殖民地的意思，泰拉逽冷笑：“他们做梦去吧。”
    穆仲夏：“不排除他们有这个打算。罗格里格大陆相比他们再落后，那也是有着丰富的资源的。单说我们亚罕，每年从荒兽身上能得到的资源就绝对会令人垂涎。”
    泰瑟尔没说话，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穆仲夏：“其次，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这一次，他们不会马上暴露他们的野心，也就是说，他们不会用这10万人立刻就发动战争。如果这回他们达到目的回去，接下来罗格里格大陆可能就不会再安全；反之，他们就不敢再妄动。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破坏他们和两总会私下里的交易，不能让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否则后患无穷。”
    泰拉逽和塔琪兰用力点头。
    穆仲夏：“如果要和这10万人打起来，我们鞭长莫及，主力还是得看奥拉大公那边。威尼大部做好准备。如果需要亚罕出兵，我们的主场也是在威尼大部。伊甸的环境不适合亚罕的骑兵作战。”伊甸是以主城为战，亚罕最厉害的就是骑兵，是速度极快的战马，但一座座主城的城墙和城市内的各种建筑并不利于骑兵。威尼大部虽然也有一座座主城，但威尼大部多为草原，主城的数量不多，而且威尼大部的作战方式也多以骑兵。
    塔琪兰：“我会和我哥说。”
    穆仲夏：“我研究一下，看怎么对付他们的战舰。最坏的一步就是摧毁他们的战舰，把那10万人全部留在罗格里格大陆。当然，那是最坏的一步。走到那一步，我们和术天大陆恐怕就得不死不休了。”
    泰瑟尔：“那就看看届时鹿死谁手。”
    泰瑟尔这话说的霸气，泰拉逽十分赞同地点头。
    术天大陆此来的1000名术法师和机械师，机械师因为都是黑袍，无法从照片上直观地看出对方的实力。但术法师中穿金色冕阶术法袍的，照片上一眼看过去就有不少。整个1000人的队伍中，奥拉大公提供的情报，术法师有350，其余的都是机械师。术法师中，冕阶有29人；机械师中冕阶有48人，其余的最低也是邢阶。
    术天大陆的机械师和术法师的比例看样子应该和罗格里格大陆差不多。但齐德沙和海布特真的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术天大陆愿意派这么多机械师和术法师来罗格里格大陆？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冕阶。他们就不怕在罗格里格大陆出什么危险，被一锅端？还是说术天大陆的冕阶机械师和术法师的数量太多，他们承受的起这样的损失？穆仲夏是想不明白的。
    “你们说的那位很有天赋的机械师在亚罕？一个很荒凉、原始的部落？”
    坐在洛洛塔莉娅这位全系术法师的面前，齐德沙和海布特再一次有了一种久违的，面对上位者的忐忑。
    齐德沙清了清嗓子，说：“是。那个研究出‘术法发报机’、‘术法打字机’、‘术法对讲机’的天才机械师，就在亚罕冻原，在罗格里格大陆一个极为荒凉、原始的地方。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齐德沙只把穆仲夏被凡露丝“卖到”亚罕的事情说了一遍，没说穆仲夏其实是他的私生子。洛洛塔莉娅垂眸，喝了一口杯子中口感极佳的雪树茶水，半晌后才说：“这样的天才，应该属于我们希伯国。”
    齐德沙：“当然，这样天才的机械师，在亚罕那样的地方是埋没了。因为那样的经历，他对我们伊甸也充满了敌意。”
    洛洛塔莉娅：“除了说好的那些，我还要从你们罗格里格大陆带走2000名机械师和1000名术法师。”
    齐德沙和海布特一听，脸都绿了。
    齐德沙：“不行！2000名机械师，1000名术法师太多了！罗格里格大陆只有我们伊甸和威尼大部有机械师和术法师，就算我们同意，威尼大部也不会同意。而且我们伊甸也没有这么多的机械师和术法师！”
    洛洛塔莉娅冷笑：“我是在告诉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量。上一个拒绝我的人，已经变成了肥料滋润我花园里的鲜花，要怎么从别的国家带走他们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那是你们的事。”
    齐德沙和海布特脸色发白，洛洛塔莉娅：“我们能带来10万人，就能带来100万，到那时，我不介意让你们两个，做我的奴隶。”
    齐德沙和海布特灰溜溜地离开了洛洛塔莉娅下榻的艾迈家族的别庄。2000名机械师，1000名术法师，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帮忙术天大陆把罗格里格大陆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送去术天……两人彼此对望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请神容易送神难，齐德沙和海布特被洛洛塔莉娅不留情面丢下的难题弄得灰头土脸。奥拉大公这边收到了从吉统大司那边转过来的电报。
    看完电报后，奥拉大公召集自己的幕僚商谈。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到齐德沙和海布特与术天大陆交易的内幕。洛洛塔莉娅那个全系术法师不好下手，我们从齐德沙和海布特或者术天人那边下手。必须要弄清楚他们此来的真正意图。”
    奥拉大公让他的幕僚出主意，大家各抒己见，一直商谈到深夜。
    第二百九十二章 伊甸惊变
    砰砰砰的敲门声和门铃声在木宰的吼叫中惊醒了熟睡中的穆仲夏。泰瑟尔已经去开门了，穆仲夏急忙下床，套了脱鞋出去。刚走出卧室，穆仲夏就听到了塔琪兰的叫声：“萨默！伊甸出事了！”
    穆仲夏瞬间清醒，也看清了来人是谁，是焦急的塔琪兰和面色凝重的泰拉逽。泰瑟尔去卧室拿了两人的睡袍，先给穆仲夏披上，穆仲夏让两人坐下，问：“伊甸怎么了？”
    塔琪兰和泰拉逽也是穿着睡衣，外面套着睡袍，明显也是在睡梦中惊醒后匆匆过来的。外面的天还黑着，距离穆仲夏平时起床至少还有4个伊时。
    泰拉逽沉声道：“术天的战船攻击了伊甸的港口，在战船对伊甸发动攻击后不久，伊甸的10万重装兵就攻破了亚朵城。吉统大司刚才给塔琪兰发的急电上说伊甸的重装兵正向雅典进发。伊甸战船的攻势很猛，他们的船上有类似短炮的术法武器，射程很远，杀伤范围也很大。”
    塔琪兰：“威尼大部4部的大司都决定派兵支援伊甸。”
    泰瑟尔对泰拉逽说：“我们去见头领。”
    两兄弟去见头领，穆仲夏的心情也很沉重，想了想，对塔琪兰说：“我们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一次不把术天大陆打怕了，罗格里格大陆以后就危险了。”穆仲夏往靠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塔琪兰知道他这是在思考，也不出声，但她心里十分的着急。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伊甸的事情了，在术天来者对伊甸发动了进攻之后，这就是整个罗格里格大陆的事。
    思考了良久，穆仲夏睁开眼睛说：“只要术天大陆的战船可以轻松地靠近伊甸的海岸，可以源源不断地把术天大陆的士兵送来罗格里格大陆，术天大陆对我们的威胁就无法解除。”
    塔琪兰：“你有办法。”是肯定。
    穆仲夏站起来：“我去换衣服，你也回去，然后我们去工作室。”
    塔琪兰起身就走。
    在泰瑟尔、泰拉逽召集头领部落的高层在头领朶帐商议的时候，穆仲夏和塔琪兰去了他的工作室。在操作台前坐下，穆仲夏拿过纸笔就开始画。他一边画一边解释，塔琪兰一边点头。两人在工作室这一呆就是5天。穆仲夏自己的术法能力虽然已经达到了冕阶，但他和塔琪兰的配合仍然十分的默契。有塔琪兰在一旁，穆仲夏利用5天的时间设计出了专门针对战舰、战船的两款新型术法热武器。
    把所有的图纸资料放进加密术宝箱内，穆仲夏把术宝箱交给泰瑟尔，让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威尼大部，交给孟日大师。这短短的5天，伊甸国内的局势可谓是翻天覆地。术天来者假模假样的温和了不到一个月，前一天还在和伊利斯国王进行友好会谈，第二天，术天的术法炮就轰开了伊甸的国门。
    面对来者不善的术天人，伊利斯国王投鼠忌器，却不敢对就在雅典的术天人做什么。他只能不断地向洛洛塔莉娅抗议。10万术天大军涌入伊甸，攻城掠地，抢夺资源。术天的重装兵在雅典城外叫嚣，术天的战舰已经完全摧毁了伊甸对外的港口，伊甸国内人心惶惶。洛洛塔莉娅强硬地要求伊甸代表罗格里格大陆与术天大陆建交，每年，罗格里格大陆要向术天大陆进贡金钱、术法石、术法机械材料无数，这样强硬苛刻的条件伊利斯国王怎么可能答应。
    齐德沙和海布特以两总会会长的名义召集全国的机械师和术法师聚集雅典，支持伊利斯国王与术天人谈判。齐德沙和海布特还一扫往日的态度，向威尼大部和亚罕发出了邀请函，邀请威尼大部和亚罕的机械师和术法师来伊甸，共商应对术天人的大计。面对两人的邀请，威尼大部的两总会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亚罕方面因为是从威尼大部转了一道，送过去的消息就更是石沉大海。
    威尼大部和亚罕方面都没有反应，伊甸本国不少机械师和术法师抱着一腔热血前往雅典，那些本身就在雅典的机械师和术法师也都聚集在两总会，等候会长的召令。奥拉大公发出战时令，集结全国兵马，雅典城外爆发了三次大规模的战斗，却都以术天重装兵的胜利而结束。伊利斯国王和奥拉大公前去洛洛塔莉娅居住处进行谈判的路上，遇到刺杀，伊利斯国王重伤，奥拉大公下落不明。
    “碰！”
    穆仲夏气得全身发抖，塔琪兰的手也在发颤，她声音沙哑地说：“齐德沙和海布特公然发表了支持凯德尔王子继位的声明，你说，这起刺杀会不会有凯德尔王子参与其中？”
    穆仲夏：“面对王座，任何人都有可能变。伊甸没有了奥拉大公，军队就面临着混乱。”
    有人敲门，塔琪兰擦了下眼睛，声音沙哑：“进来。”
    庆娃推门进来：“老师，萨默大师，孟日大师发来了急电。”
    塔琪兰伸手：“拿来。”
    庆娃把记事簿递过去，塔琪兰定睛一看，蹙眉，之后递给了穆仲夏。
    穆仲夏看过后把这一页撕下来，塔琪兰脸涨红，气的，咬牙：“术天人是以为就凭他们10万重装兵，就能拿下整个罗格里格大陆不成？”
    穆仲夏对庆娃道：“回复孟日大师，术天的机械师和术法师如果确实是想与罗格里格大陆的机械师、术法师切磋交流，那地点定在威尼大部利恪部的都城。我发过誓，一生永远不会再回伊甸。”
    塔琪兰：“萨默！你不能离开亚罕！”
    穆仲夏摆摆手，让庆娃出去发报，他对塔琪兰道：“你没发现什么问题吗？齐德沙和海布特很明显和术天人勾结在一起，可是他们之前就发过不止一次邀请，邀请我们去伊甸和他们的机械师、术法师共商对策。伊甸国内那么危险，他们两个人把那么多机械师、术法师都集中在雅典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他们是想杀你和孟日大师他们的。这回术天人又以威尼大部的安全为要挟，要和我们进行切磋，伊甸聚集起来的那么多机械师和术法师还不够他们切磋的吗？”
    塔琪兰大师：“他们是什么意思？”
    穆仲夏：“具体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但肯定是不怀好意。现在躲不是办法，我们得正面迎战了。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利用这次机会控制住洛洛塔莉娅，至少我们就掌握了一部分主动权。我们距离伊甸太远，奥拉大公现在又出事了，苏莱王子那边也没有消息，我们不能一直被动地等下去。”
    塔琪兰：“我回去！但你不行！你绝对不能离开亚罕，尤其是这个时候！海布特想杀我，但我相信，他和齐德沙更想杀的绝对是你！”
    穆仲夏：“电报上都指名道姓要见我了，我不去，他们总会想到办法逼的我必须去。我要闭关几天，你先去准备。”
    塔琪兰劝说无果，急忙去找泰瑟尔。穆仲夏却是说闭关就闭关，连泰瑟尔来敲门他都不开。在穆仲夏闭关期间，得到伊甸两总会支持的凯德尔登基为伊甸的国王。伊利斯国王被带回王宫的隔天就因伤重不治而亡，当天，苏莱王子失踪。没有奥拉大公统帅的伊甸果然乱了起来，凯德尔王子登基后迅速和两总会合作，邀请洛洛塔莉娅进入王宫，与术天来者谈判。
    凯德尔王子以伊甸国王的身份与洛洛塔莉娅签署了《雅典条约》，条约上，伊甸愿意每年向术天大陆“输送”物资，换取伊甸的机械师和术法师在术天大陆学习的机会。而所谓的物资，就包括术天大陆要求的金钱、术法石、术法机械材料，甚至还有出产自亚罕的茶叶、奶粉、红糖这些对术天大陆来说同样新奇的东西。更离谱的是，条约上还注明伊甸每年要向术天大陆提供5万名奴隶！
    伊甸的奴隶来源主要是罪犯、奴隶的后代，但奴隶在伊甸的国民人口中的比例非常低，毕竟伊甸自诩自己是一个文明的国家。可这样一个文明的国家以后却要每年送给另外一个大陆5万名奴隶！
    《雅典条约》一出，伊甸国内就发生了暴动。特别是各个学院的学生涌上街头抗议，游行。凯德尔国王对游行者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在这种时候，有一则消息流传了出来。术天大陆不仅要伊甸的奴隶，他们还要伊甸的机械师和术法师！很多之前聚集在两总会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都失踪了，有确切的消息他们被带去了港口，被送上了伊甸的战船！
    罗格里格大陆最富裕，最先进的国家就这样令人愕然地混乱了起来。战火从伊甸国内蔓延至伊甸的周边，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暹辰国。更有许多机械师和术法师想办法逃离了伊甸，逃去威尼大部寻求庇护。威尼大部4部的大军再次集结与伊甸接壤的边境。亚罕冻原深处，巨魔象的号角吹响。
    威尼大部没有海，但有深湖。一队由机械师和术法师组成的研究小队已经在湖边驻扎了多日。孟日、宝都图和乌云琪三位大师带着机械师和术法师们进行最后的确认，对照图纸无误，全部检查无误，宝都图和乌云琪两位大师对孟日大师点头，孟日大师发令：“下水实验！”
    丛林里，以狩猎为生的猎人们正在捕猎，顺便采摘一些林子里的野味。威尼大部多为草原，丛林不多，不像亚罕，举目望去都是树林。威尼大部仅有的丛林中，也是怪石丛生。不过熟练的猎人在乱石中也是健步如飞，眼神如炬，比常人更能发现躲藏起来的大小猎物，也能发现藏匿于树丛间、野草中的菌菇等野味。
    一只雪白的角鹿警戒地张望四周，鼻子不停嗅着。没有发现危险，它轻轻踏步，低头啃食地上的鲜草，时不时再抬头左右看看。身披枝条作为掩护的猎人屏住呼吸，盯着角鹿，手中的轻弩对准鹿眼。猎人捕猎时多用非术法武器，为的是最大程度的确保皮毛的完整。所以这位猎人手里的轻弩只是普通的弩弓，并不是术法弩枪。
    刺中眼睛，皮毛上就不会有任何的伤口，就可以卖出大价钱。角鹿的皮十分的昂贵，眼看着就有一笔大额进项入口袋，猎人额头的汗水冒出，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轰！”
    一声从远处传来的轰响在猎人手里的弩弓发射前惊动了角鹿。“嗖”的一声，弩弓破空，可角鹿已经身体轻灵地飞快跑开，弩弓射在了角鹿刚才所在后方的树干上，而角鹿早就跑了没了踪迹。
    “嗨！”
    猎人气得捶胸顿足，嘴里大骂是哪来的声音惊跑了他的猎物！
    猎人不是唯一一个猎物被惊跑的可怜虫。这片丛林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却不止他一个猎人，还有住在附近的，在丛林边缘采摘野味的普通村民。村民们都被震响吓了一跳，有人听出是深湖的方向传来的巨响，壮年的村民和艺高人胆大的猎人们组成了探险小队，前去查看。
    等到他们赶到深湖的湖边，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深湖湖面上，满是翻了肚皮的、大大小小的鱼。
    “难道是天神发威？”
    大家众说纷纭。密密麻麻的死鱼看得人头皮发麻。可就这么任鱼烂在湖里似乎也有点浪费。前来的众人也不管鱼还能不能吃，派了人回村拿渔网，一时间，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们犹如过节般开心，那么多的鱼，不仅够他们打打牙祭，还够他们吃上好几天呢。
    没有望远镜的村民自然没有发现湖的另一端有那么一些穿着机械师和术法师长袍的人。对这些几乎足不出户，最多在附近走走的村民来说，机械师和术法师是遥远如天神般的人物。他们自然也更不会想到，湖里出现这么多的死鱼，和这些机械师、术法师刚刚实验的一样在水中使用的术法热武器有关。
    实验超出预期的成功，威力令人振奋。当天，孟日大师就带着他的研究小队离开了深湖。就在孟日大师带着人在深湖做实验时，在大司府的吉统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