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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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温蓝离开北京回了军区,老金和司徒白碍于真刀实枪的警卫不敢随意跑到冷宅,云溪回国的日子大约是这一年中最清闲也是最舒适的时间。那天老爷子因为她临时被张博叫走,所以没等她回来,于是她乘着休息到老宅子去找他联系感情。
    刚进屋,却发现一位稀客。
    “你怎么在这?”她看着冷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这位堂兄不是前几天还和她通过电话,说是在阿拉斯加坐拥美女野兽吗?最近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这人突然喜欢上美洲豹,国内各种法令压根没办法申领,结果他就跑去美国“一亲芳泽”,碍于法律,“拥有”一只美洲豹是没什么可能了,但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领养几天,他倒是做得到的。当初打来电话,恨不得显摆到月球去,这才几天,就腻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别扭啊?怎么,就你姓‘冷’,我不是冷家的啊?看到我有必要像见到火星人样吗?”冷偳无聊地白她一眼。
    “不像你个性啊。”他躲自家老头都躲得像间谍一样,三百米开外就恨不得拉警报,老爷子可比他爸厉害多了,以前也没见这人这么“孝顺”啊。
    “哪里不像?哪里,你指出来,我改!”冷偳脸一转,啪地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那样子倒的确有几分当年北京城里人见人厌的纨绔形态。
    “再吵就丢你出去!”老爷子头一抬,一句话就让冷家独孙自觉闭嘴。
    云溪站在一边憋笑,冷偳满脸悲催。他怎么忘了,家里就他最不受待见。
    “没一天正经的,都几岁了,还和小时候样的找你妹妹吵架?她男朋友都定了,你呢!”见他还撇嘴,老爷子没好气地抽他一下,“天天换来换去的,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你就准备这么荡下去?”
    “你真的和詹温蓝定下来了?”冷偳压根不敢去接这个茬,装作惊讶地岔开话题,恨不得老爷子立即转移注意力。
    “我爹妈都知道了,你在这还装什么蒜?”要说出国留学,家里人联系最多的就是他了。一起投资的公司暂且不算,光香港那边的事情,就够他折腾的了,他哪里是什么舍己为人的雷锋,三天两头电话骚扰,深怕她忘了上海、香港那边公司一样。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嘛。”冷偳耸肩,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轻轻抛给她:“对了,你说巧不巧,我们在香港注册的那个影视公司现在培养的最红的模特竟然还是你的粉丝。”
    当初在香港弄那个公司不过是为了赚钱,后来因为晓芸弄出来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差全港的人都猜他们公司逼着旗下艺人从事“不良产业”,结果今年新招了个十六岁的美眉,竟然还是个混血儿,给了机会让她上了次杂志,结果顿时引爆风潮。所有被美人养刁了的香港男人们转眼间就封她为新一代女神,大有每晚顶礼膜袋的架势。
    最搞笑的是,这姑娘不管去哪都要带两张照片,一张是当初云溪在香港那栋半山豪宅拍的“水中女神”大片,还有一张竟然是她在纽约与维多利亚超模一切的合影。公司里都传遍了她是想要抱老板大腿,结果别人可怜兮兮的搞了句,要是女神可以给她大腿抱一会,她直接和公司签十年长期合同,还是免费的那种。
    得,人都说这姑娘长得挺水灵,脑子有病吧。
    前几天去阿拉斯加他就带着这小妞一起,发现,她压根不是脑子有病,是全身都患了“冷云溪狂想症”!
    他好歹也算公司大股东,要钱有钱,有貌有貌,结果这姑娘愿意和他“出差”,愿意和他“温泉共浴”,就是因为他是冷云溪的哥!
    这操蛋事,要不是给他遇到了,他简直怀疑自己神经了。
    “你倒是挺关心公司员工的啊。”云溪摸着那苹果,了然地看着他:“突然来爷爷这,该不是有什么事情搞不定来搬救兵的吧。”当初明知道晓芸是什么货色还能搞到一起去,她对这位堂兄的节操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平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逃都来不及,现在还送上门找抽?没有猫腻,鬼才信。
    “我忍!”冷偳默默地在心底默念三遍,这才控制住脸上的皮肤没有抽搐。
    不过,他来老爷子这的确不是什么阳春白雪,专门来关心老人的。以老爷子那犀利的眼光压根早就知道,所以一直晾着他,他懂。
    所以,他扯出一张绝对灿烂的笑容望着云溪,那眼神极为“纯洁”,要多白莲花有多白莲花:“我说云溪啊,你以前不是在爷爷寿宴上送了一块血砚吗?有没有办法帮我再弄一块?”
    云溪看着她这位身价亿万的堂兄,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这人,脸上的表情,是标准的“狗腿”,换句话说“谄媚”吧?
    “你是来找爷爷借砚台的?”什么时候修身养性了?没看出来啊。
    “对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来了吗。当初,你可是答应我帮我也弄一块的!”压根不是没来得及开口,而是老爷子太宝贝它,他进门到现在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哪敢提?
    云溪无奈地摇摇头,当初那个送她砚台的人早已经过世,留下来的只有满地下室的真气珠宝,要说砚台这种东西,还真没有。估计,也是他当初为了保住那棵埋着老伴的古树才想尽法子弄来的。这种东西,就和绝世珍奇一样,难得一遇,哪里是那么好弄的。
    “那个人去世了,你也知道,我没办法给你再弄一个,你换一个想要的吧。”
    “这哪是我想换就换的?”他一急,声音就高了上去,老爷子不轻不重地手指扣了扣木椅,顿时他又矮了回去:“这是别人上门专门求的,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告诉他,诶,那个啥,血砚没有了,要不,您换一样来喜欢?”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话是听明白了,有人喜欢血砚,知道他有门路,所以专门登门拜访,他又觉得即便弄不到一个,借着自家的出去给人玩赏几天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就答应了。
    冷偳无奈地摊手:“爷爷您也认识,就是当初您请喝茶的那位,张先生。”
    “你和他走的很近?”老爷子一听,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以张某人的出生,便是如今避居香港,弄一样血砚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为什么反倒要摆脱一个小辈来欠个人情?
    还是说?
    云溪的视线和老爷子在半空碰到一起,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冷偳,到底是云溪开了口:“虽然我和他合作过两部电影,可你也知道晓芸和他关系,当初我离开香港的时候,张先生也没有什么表示,算不上关系有多好,怎么你现在和他反倒又联系起来了?”
    “说起来,其实我也挺怕他这个人的。总觉得看上去像是假人一样,年纪那么大了,可脸上的皱纹都没几条,脸白得能透明,可人家是强人啊,在香港,就连港督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他专门找上门来求一块砚台,我总不能冷着脸告诉他没有吧。”冷偳一想到当初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张先生的禁脔就觉得浑身别扭,可在商言商,他总不能故意得罪人,自己给自己穿小鞋的道理。
    那就是专门打着借砚的名头想和他们恢复交际,“重归于好”?
    知道冷偳能借到砚台,肯定是知道自家老爷子有这么一块,这么笃定,估计也早知道这血砚是她弄来的。饶了这么大一圈,其实,最后还是想要和她联系?
    云溪想不清自己这里有什么是让这位张先生这样煞费苦心的。不过,送上来的脸不能不给,她想了想,决定先找鎏金商量商量。
    毕竟古玉轩现在交给她打理,她在北京各种老古玩铺子都渐渐熟悉起来,说不定真能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种稀罕东西的。
    “我过两天给你消息,要是张先生再找你,你就和他说,我会和他联系的。”
    “也好。”冷偳看刚刚云溪和老爷子视线交汇,这下子也品出点味道了,觉得这事压根他就是个牵线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位张先生估计也不会再找他有什么事了。
    心情一轻松,立马八卦的情怀就上来了:“话说,我记得你和詹温蓝在一起‘生活’也有一年了,这算不算是先同居再恋爱啊?”
    话音刚落,老爷子忍了好久的那把瓜子,劈头盖脸的一下子天女散花,目标就是他那张堪称“少爷”的脸。
    “爷爷,你真把我当根草啊!”有这样虐待孙子的嘛!看着对面笑容格外“亲近”的两人,冷偳噎了会,聪明的选择闭嘴。
    “诶,既然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打算?是先回公司捋一下这段时间的公事还是先休息一阵?”既然不能八卦,那就索性谈正事吧。
    这次,没有人再打断他的话。
    云溪和他低声交谈,老爷子惬意地眯着眼,听着戏曲,静静睡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机缘巧合
    云溪接到张先生电话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还是刚上大学,去香港极为频繁的时候。
    张先生极为礼仪地称赞了她在上海公司这一年来的净利润增速极快,另一方面也极为赞赏她当初在香港成立公司是一件极为明智的选择。当初他们合作的第二部电影上映时掀起了极大的热潮,将晓芸和那位封影帝一下子名声拉至顶峰,也正因为这样,后来爆出性丑闻和毒品派对的时候,才被传得那么臭名昭著,连公司都接到相关执法部门的传票。
    这要是张先生当初袖手旁观,云溪倒是看得到,商人逐利,静观其变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问题是,就晓芸的那智商,实在是没有本事那么顺理成章将事情引导到那样的结果,顺着前后的脉络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云溪隐约摸出几分这人在幕后插手的痕迹。但碍于他是外公的旧事,再加上树大根深,她一直没有多做反应。毕竟,最后的时机,张先生突然选择放手,没有再将事情恶化下去,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也懒得再去追究。
    如今,她们既没有太多接洽的公事,也算不上私交如何,为什么,他从堂兄冷偳那边入手后,这么急着和她联系。算起来,这可不是这位香江巨头的作风。
    云溪沉吟颇久,那边张先生已经颇有些随意地提出过段时间上门拜访她外公的时候希望能再见见她,她只得顺着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的时候,她站在自家窗前一会,迩玩地看着院子里那些绿油油的植物。树欲动而风不止,她隐约一笑,似乎有什么秘密呼之欲出。
    第二天,去金贸国际的时候,蓝朝升正朝着一众高层咆哮:“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一有事就推给这个,踹给那个,干脆我一道把你们的工资都领了,你们统统都放假去算了!”
    一年没见,这人竟然还是这么暴脾气。
    云溪在秘书尴尬的视线中摇了摇头,做出不要打扰别人开会的手势,自顾自地回了外头的待客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里面那群受气包鱼贯而出。
    三十分钟后,怒发冲冠的蓝朝升从会议室一出来横扫全场一眼,谁敢触老板霉头,各个伏低做小,立马做忙碌状,倒是那秘书胆子过硬,小心凑过去低语了几句。
    蓝朝升这段时间被一个合作方案弄得火气直冒,不管他们公司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对方就是有办法鸡蛋里挑骨头,想着法的刁难。要是连着都看不出对方是故意为难他,他简直可以重回幼稚园了。
    可问题是,生意就是生意。明知道对方来意不善,他还是想把这件案子做成。早就通知这一批手下要谨慎做事,尽可能的避免给别人挑出漏洞,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跟他作对一样,方案做出来是越来越不能入目,连他都看不顺眼了,难道这群精英们准备就拿着这种东西上门找骂?
    回办公室的时候,脑子还被那团怒气烧得一塌糊涂,等真看到了坐在那的冷云溪,反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抬脚就往办公室里走。
    “蓝总这是架子越来越大了,我等了这么久,您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是不是觉得冷氏和您合作的太好,想把我这个第二股东直接撤了更好?”
    云溪见他这样子,就想起来当初金贸国际出内奸的时候,这人横到让所有人都打地铺排排睡的场景,越想越觉得这人脾气和牛同一属性的。
    “还真的是你?”蓝朝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反应过来了,不过整个人显得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还有几星期才回来吗?”冷偳前段时间在阿拉斯加的时候他们还联系过,那时还说冷云溪要过段时间回来。算算时间,这也不对啊。
    “反应手续都办好了,呆在那边也没什么意思,早点回来也能关心关心公司。不过看样子,是不需要我插手了。”推开手边的打发时间用的杂志,云溪笑笑,一副准备走人的架势。
    蓝朝升要真让她走的成,那才有鬼。
    一个大步就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你也知道自己还是公司的大股东啊,看到我弄得焦头烂额的,怎么连点好奇心都没有,难道年底分红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知道这丫头是和他开玩笑,他也以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装聋作哑地让秘书泡上一壶花茶,好生将人请进办公室。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人,让我们公司一干人才被您骂的像小学生一样。”原本只是准备来碰个面,顺便理一理公司这一年的发展情况,既然碰上了棘手事,云溪也没打算坐视不管。
    蓝朝升笑了她一句天生劳碌命,老天都看不惯她清闲,不回国的时候金贸国际好好的,一回来就碰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叙旧突然变成了研讨会,专题会,学术交流会,反正,这一天下来,云溪从上午十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就从策划部、研发部、设计部、营销部脚跟不停地连轴转,直到最后修改定稿的方案已经静静躺在对方的邮箱里,整个公司员工才吐出一口气,重重地往后一仰,作势倒头就睡。这一整天的高强度工作,毫不停歇的攻坚克难,一般人早已经神情恍惚,满脸倦容。
    好在蓝朝升没有当初那么野蛮,特别恩典所有人休息一天,大家欢呼一阵,瞬间人去楼空。
    只是,大多数人是走了,可还有几个人依旧衣着整洁,神情精神地呆在原地。
    云溪扫了一眼,眉梢一挑:“都是老熟人了,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聚聚?”
    留下的人都是当初更着冷云溪拿下能源竞标案的那一批成员,情谊当然比公司其他员工来的深的多。当即欢声雀跃,笑声不断,争相朝着要到哪儿哪儿去消遣。
    和当初那没日没夜的酒店封闭式加班比起来,今天这一出简直是小菜一碟。蓝朝升瞧他们压根没有半点疲倦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就把剩下的空间交给这群年轻人了。
    带路的人叫魏崧,公司里有名的富家子弟,能说会来事,长相也俊俏,最主要的是家底过硬,引来写字楼里一群一群其他公司美眉的围攻,至今却一直保持单身,让人一直暗地猜测这位少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说,带你们去一个地,见识过了,就知道为什么我看不上咱楼里那一群大妈大姐了。”那人率先上车,坐在驾驶座朝众人比了个“跟着大爷走”的姿势,极为帅气。
    所有人嘴上虽然都在“切”他,但都没有异议,一路跟着他的车,都好奇这位怎么养出来的眼睛朝天。他们楼里的白领们哪一个放出去不是高级白骨精?能说会道,经济独立,姿色过硬,就这样还看不上眼,贬低成“大马大姐”,难道平时见的各个都是天仙下凡,国色天香?
    男人们心痒难耐,女人们嫉妒好奇,一众精英大晚上十二点浩浩荡荡地像是组队一样往着一个方向驶去。
    路边偶尔有人看见,莫不以为是不是富二代们深夜出没,准备着找个空地去赛车了?
    魏崧开车在车队的最前面,云溪坐在当初助手的车里,喊了句“到了叫我”就闭目养神去了。
    等一众人停下车,助手将她叫醒的时候,她望着眼前这座恍若宫殿的场所,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了。
    别人都没有发现,偏那女助手向来察言观色极为利索,转了个弯试探了魏崧一下:“我说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就是‘不夜天’吗?这地方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谁还没来过这,你还当宝样的在我们面前吹!你看,天边那群牛飞的可够高的啊。”
    旁边的人也在嘘他,“魏少,你难道把我们都当乡下人打发啊。‘不夜天’大家又不是没来过,你至于吗?”
    虽说这地方门槛较高,消费惊人,一般白领消费不起,可他们平日里交往合作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说不上来这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可隔一段时间过来坐坐还是挺正常的。
    “急什么啊,”魏崧翻了个白眼,朝门口那负责看门的壮汉看了一眼,“今儿带你们来肯定是你们平时没见识过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啊。”
    说罢,领着大家朝着“不夜天”的后门走去。
    一大群人觉得深夜探秘,越来越有意思了,声音放得极轻,瞧瞧跟着,倒忘了本来是给冷云溪接风的。
    云溪看了一眼魏崧的神情,见他一点不自然的表现都没有,就连肢体动作都十分自然协调。
    走了约莫五分钟,在“不夜天”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株法国梧桐。
    魏崧熟门熟路地朝着那法国梧桐的树干敲了敲,隔着两米远的地方迅速“咯吱”响了一声,众人惊讶回头,那里,竟是一道暗门……。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见面
    暗门四周装饰得像是树枝一样,这里光线又比较差,如果不是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压根让人无法猜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入口。
    “傻站着干嘛,走啊。”魏崧一副“如此不可教”的表情看着所有呆在原地的人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依旧是让人惊叹的装饰,奢华夺目,但和前面的“不夜天”比起来,这里更安静,更隐私,没有震天的音乐,也没有妖娆夺目的服务生,所有人都是礼仪过人,就连来回穿行的工作人员都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人扯了魏崧袖子一下,看前面领头的人带他们一直往下走,应该这里是地下层了。虽然这里到处都有悠扬的音乐,可怎么看怎么诡异。正常人谁大晚上的往地下室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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