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如果你很累，可以先睡一下。反正还需要十几分鐘的车程。」
    「不。」伊莱立刻回绝这个提议，他看了奈西一眼，神色略带僵硬地看向窗外。「难得跟你见面，我不想浪费时间在睡觉上。」
    奈西心脏一跳，张嘴欲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默默低下头了。
    以前的伊莱不会这样说话的。果然人一旦恋爱就会露出不一样的一面吗？
    奈西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伊莱。
    一路上，两人间聊了一下彼此的状况，虽然平时也有靠着书信交流，但这还是比不上当面聊天来的详细。
    过去芬里尔家所有强大的召唤师几乎都住在本家宅邸，可在新任龙王召唤师上任后，这些落选的召唤师候选人只留下少数几人留在水都，其馀的依照龙王的指示前往世界各地，每个人都身兼不同的任务，有人高调地在其他国家宣传龙王的事蹟、有人成为其他国家的贵宾、也有人低调的离开水都后便毫无音讯。
    奈西知道这一切都在龙王的计画中，也许在他有生之年，这个世界就会迎来一场大变动也说不定。而他该做的就是顺着这股浪潮推动改革，为此他必须尽可能地累积声望、让更多人类加入幻兽平权的阵线。
    「伊莱，关于莉芙希斯对我的预言，你那边有其他资讯吗？我……遇到他了。」奈西面带犹豫，不晓得该不该跟伊莱说自己的计画。
    对于如何把柯尔斯拉下台，奈西是有一些想法的，只是这肯定会让伊莱反对。
    「柯尔斯吗？」果不其然，伊莱立刻露出紧张的神色。「有发生什么事吗？没事吧？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奈西面露苦笑，默默把想法吞回肚里，简单讲解了下当天发生的事。
    「那个混帐……」伊莱隐忍着怒火，他神色凝重地盯着奈西，似乎也意识到了柯尔斯会如何跟奈西起衝突。
    「你先忍一忍，我去跟莉芙希斯打听看看有没有更多关于预言的事。离他越远越好，他的信息素非常危险，是相当罕见的煤气味信息素。那个气味本身就会造成空气污染，对大自然有害，崇尚自然的幻兽非常排斥这个信息素，对煤炭没这么敏感的人类也是，如果在密闭空间被他的信息素缠住，严重的话有可能中毒昏迷。」
    奈西呆滞地眨了眨眼，他从未听过这么厉害的信息素。
    「让人中毒昏迷？信息素不、不是只能让其他性别的人发情而已吗？居然还能让人中毒……」
    「他是例外，煤气本身就是有害的气体，根据歷史记载，这个信息素只会在人间界出现，大部分幻兽闻了都会觉得不舒服，长久下来甚至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目前也只有魔族能长期待在他身边。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召唤双角兽的原因。」
    对于柯尔斯的事，伊莱还是有些了解的。上次听到那个预言后，他回水都跟以前在城堡就职的亲戚打听了下这位召唤师，得知了不少关于对方的丰功伟业。
    儘管柯尔斯的敌人很多、黑料也不少。但他是王族出身的宫廷召唤师，又是人权至上的种族主义者，许多跟他一样认为人类应当统治幻兽的召唤师都支持他。甚至有为数不少的召唤师认为柯尔斯的行为没什么不对，在他们看来人类男性alpha外的性别与种族都比他们差劲。
    「我会小心的。」奈西慎重地点点头，决定晚点回家要跟伊娃交代有柯尔斯在的场合尽量别出来。
    与此同时，他们也抵达城堡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覷，虽然彼此都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莫名地都感到紧张。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只有彼此相伴出席宴会。两人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为了他们想要的未来，这是必须踏出的一步。
    伊莱主动朝奈西伸出了掌心，神色坚决地说：「走吧。」
    奈西点点头，搭上他的掌心。
    王族举办的宴会奢靡而华丽，几名嘉宾正随着乐队演奏翩翩起舞，但跳舞的人终究是少数。因为对召唤师而言，比起跳舞更热衷于喜欢学术方面的交流，他们喜欢在悠扬的音乐下跟其他召唤师展示自豪的幻兽。所以宴会上会摆许多各式各样的佳餚与小点心与饮料美酒供召唤师享用。
    「那个母龙王又在会议上发疯了，说什么要更加严格规范幻兽的冷却时间，真是荒唐，有关冷却时间的召唤术式都维持千年了，事到如今说什么要改，会议结束后还跑去拉拢其他召唤师。」一名王族出身的alpha召唤师一口气喝完一杯红酒，气愤难当地看向身旁带着金边眼镜，长相斯文的宫廷召唤师。
    「召唤术可是贝卡先祖伟大的发明，区区一隻幻兽还妄想修改其内容。」这名戴眼镜的宫廷召唤师摇了摇头。「我早上经过长廊时有跟她擦身而过，那个得意的表情实在太惹人厌了……看样子那些水都的居民给她灌了莫大的信心啊，居然让她產生了可以更改冷却相关法令的错觉。」
    「没错。」王族召唤师骂骂咧咧地讲了好几句，拍了拍身旁那位召唤师的肩。「没想到你还有那个机会在路上偶遇她，我以为以你的身分目前还没办法见到召唤协会的核心成员。」
    这位长相斯文的男性宫廷召唤师推了一下金边眼镜，嘴角浅浅上扬。「当时是有事要匯报才会到核心成员们的办公区域，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那可是alpha的地盘，我们beta去那里只会惹人嫌。」
    alpha召唤师乾笑几声，没有把知道就好这句话说出口，他正想开啟别的话题，眼角馀光忽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睁大眼睛，拐了下beta召唤师，目瞪口呆地比了比大厅的门口。「喂，那是席尔尼斯家的omeg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