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5 人类前进的原动力

    “呯——那那那、那什么男人的……那些小孩子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啊！这这、这不是性、性骚扰吗性骚扰！在日本，小孩子们接受的教育中……”
    原本在进食中一直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规范，只有在酒宴上才会边喝边闹的上杉姐姐被阿尔托莉雅所转述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们的话”给震惊到了。她十分脸红地将饭碗在餐桌上顿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嗯……我想想，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那些和我一起踢球的小孩子，他们告诉我是一个叫做小新的日本转学生告诉他们的。具体的名字是叫……野原新之助……的吧？据说他会发射动感光波、跳大象舞、跳草裙舞、快速脱衣神功、和漂亮姐姐搭讪，所以大家都很崇拜他。”
    阿尔托莉雅十分赞同上杉姐姐所说的日本一直以来坚持的教育方针，在英国，贵族们同样也是将贵族教育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这一点是贵族阶级和暴发户最大的不同。她一边拼命扒着饭，一边点着头应和着上杉姐姐的话，还要努力回想着那个“带坏小孩子”的罪魁祸首。
    听到阿尔托莉雅说出那个混在成都纯洁的小孩子们之间的“污染源”竟然是一个日本小孩的那一瞬间，刚才还侃侃而谈应该如何保证教育体制中的应试和素质教育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上杉姐姐，俏脸“腾”地一声变得通红。
    “真、真是十分抱歉！！！我代表所有日本人替他向大家道歉！！！”
    “十分抱歉！！！”
    感觉到异常丢脸真想切腹了事的上杉姐姐立即站了起来，推开椅子五体投地向众人大声道歉。和上杉姐姐一起，作为sos团的事实上的分部成员，前来协助阿尔托莉雅的雪代巴御前等人，平素就唯上杉姐姐马首是瞻，此刻也立即齐刷刷地推开椅子，郑重地额头触地向大家道歉。
    “哎……这、这什么的没有必要啊。虽然同为领导者，你们的责任感让我十分钦佩，但是也没有必要将别人的错误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哈，也许我也没有立场来说这样的话呢，因为我和你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人啊。”
    尽管阿尔托莉雅已经和上杉姐姐等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日本人动不动就鞠躬下跪的这种做法比较熟悉了，但是上杉姐姐如此郑重的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她颇有些不自然地立即想要找到什么话来开解上杉姐姐。
    不过阿尔托莉雅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自己都只能摇头苦笑。因为她在这一段流离失所的日子里，就总是将别人的错误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认为也许是石中剑选错了王，如果当初成为王的不是她，也许现在的英国会更好。
    尽管在前些日子，难得有机会好好地和楚轩谈说说话的阿尔托莉雅在被楚轩冷冷地斥责了之后，还没有在心里找到一个自己可以毫无迷茫地去执行的答案，但是被楚轩骂作“笨蛋、蠢货”之类的9的阿尔托莉雅，却感觉好像反而有些看得开了。
    也许是因为楚轩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总是期待着作为绝对正确的英格兰之王的她，而是将她当作一个普通人来对待，毫不留情地用冷漠的语气和毒舌犀利地批评她的愚蠢的关系吧。承认自己也有弱点、缺点和错误，却意外地比时时刻刻谨记着做一个完美的人要轻松得多呢。
    “阿尔托莉雅谢谢你，但是身为武士和领导者，是没有任何借口逃避责任的！一个小孩子的错误，同时也是其他人的错误，因为在他犯错的时候，其他人却没有负起指正教导他的责任！而让社会形成漠视小孩子的不良行为的风气，这就是身为领导者的错误！真的——非常对不起！！！”
    “非常对不起！！！”
    阿尔托莉雅那替上杉姐姐找理由安慰她的话，却使得上杉姐姐羞愧地将身子俯得更低了。她又大声地向所有人，可能还有远在成都看家的明治大小姐和世界上所有的智慧生命体道了歉，雪代巴御前等人也随之更加响亮地跟着了道歉。在这一方面，日本人可以说是相当钻牛角尖的呢。
    sos团中的日本人在大家吃饭的时候，突然抽风一样地跪了一地，请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原谅她们给宇宙抹黑了的这种行为，让sos团中另一个身为真正的日本人的春日感觉十分尴尬。
    按照日本人那强烈的集体和等级意识，春日此刻也应该二话不说，跟着全日本的国民偶像，同时也是日本的有力大名上杉家的前任家督、在任的明治天皇侍卫官兼内库总管上杉姐姐跪下道歉，就像雪代巴御前等人所做的一样。
    但是不管是从作为“团长”的威严来考虑，还是从春日自身的意愿来考虑，她都不愿意受到这种刻板的礼仪的约束。虽然平时的日常交往中她很有礼貌很有常识，但在本质上，她并不是一个甘心被礼仪啦常识啦之类的规矩束缚住的人。
    春日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笑得很难看。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烧的脸颊，下意识地看了看仍然面无表情地小口小口吃着应该是很辣的咖喱羊肉的有希，单独吃着不加肉的素咖喱的绫波丽，还有不知道真名，但看上去却有着和风美人特有风情的哥特萝莉装少女黑猫。
    普通地来说，人类是无法一个人前进的，即使只有他自己是向着正确的方向行走。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随大流”才是最让人安心的行动方式，人类就是这样胆小而愚蠢的生物。
    就算是春日，此时她也不经意地在那些顶着日本名字，但并不应该算是日本人的几位少女身上找寻着让她得以反抗所有日本人的集体意志的支持点，找寻着她自己认定的“同志”。看来如果没有sos团团员们的支持的话，就算是春日，也只能乖乖地扮演一个在以升学率著称的贵族女子学校之中，循规蹈矩生存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罢了。
    在好像有意无意地顺便瞥了一眼坐在有希和绫波丽之间，对上杉姐姐等人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和其他三无少女们同样保持着有些机械的固定速率进食，只有眼镜在不停反光的楚轩之后，春日才终于抿了抿嘴，咳嗽了两声，摆出了团长的架子威风地挥了挥手说道：
    “大家都起来吧，这个样子，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啊。”
    不得不说，还是日本人了解日本人，春日这么一说，上杉姐姐等人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且又连声地向大家道歉起来。“不给别人添麻烦”这是日本人的常识，这句话甚至出现在给小孩子学习的《社会生活教育》的第一章第一节。
    让别人不快、让别人担心、让别人操心，都属于“给别人添麻烦”的范畴。随地吐痰、大声喧哗、插队、乱扔垃圾等等也都被视作“给别人添麻烦”的行为。当这种社会行为规范变为大多数人的自觉意识以后，这就使得社会中少数“不拘小节”的人也慢慢自律起来。
    虽然这种教育真的很好很河蟹，但是春日却一直觉得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一直有一种无形的气流缠绕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感觉有那么一点气闷。或许正是因为不知道哪一天，这种气流可能就突然剧烈地收紧了，绞得某些人的脖子连一丁点儿气都喘不过来，所以日本才成为自杀率相当高的国家之一吧！
    经过了这样一幕之后，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大家最多也只是两三个人悄悄地把头聚在一起小声说说话而已，这让坐回到了餐桌上的上杉姐姐等人感觉十分的尴尬。大家好像有意无意地配合着仍然若无其事的三无成员们，在慢慢地将自己碗里剩下的饭吃光之后，就纷纷放下了勺子，餐桌上一时出现了所有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的情形。
    “咦？你们怎么都不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
    或者除了三无成员们之外，大家心里其实都在想“还好”，因为此时餐桌上还有那么一个不懂得观察气氛的大胃修女。
    在平时一直和她并驾齐驱，欢乐地把超级大饭桶给吃光的阿尔托莉雅也因为这尴尬的气氛，而在吃掉了自己碗里的饭之后就没有再添饭的时候，茵蒂克丝立即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马上十分失礼地将餐桌上盛着咖喱羊肉的几个大盆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嗯……不得不说在某方面，茵蒂克丝也是十分机灵的。果然对于她来说，“食欲”才是人类前进的原动力吗？
    “我们在天的父，世间仁慈之主教导我们，不应该浪费食物的说！啊呜啊呜啊呜……”
    也许是因为一直注视着她的其他少女们的视线的关系，茵蒂克丝有点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后毅然决然地遵从主的教诲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