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即便是意味着死亡

    天空巨大的漏斗状涡旋开始越来越大。
    其中似有千万道暗影从那巨大的天际窟窿里落了下来。
    在电闪雷鸣之间，在云山雾绕之中。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魔幻，仿佛不是现实一般。
    巨大的云层滚动旋转着，远处来自几十艘军舰的炮弹再次射入了那漏斗状的涡旋之中。
    剧烈的爆炸再次响彻天宇。
    轰！
    轰然一声剧爆。
    整片天宇仿佛被完全点燃了一般。
    巨大的漏斗涡旋合着外围的仙迹一般的云雾瞬间被染成了赤红色。
    中心处，一团巨大的能量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犹如一颗核弹爆炸。
    终于，这一团赤红色的能量团在膨胀的宛若曼哈顿岛大小的时候，直接爆裂开来。
    “趴下，防御！”
    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宁洛看到这一幕，脸色陡然色变。
    回身，人踪步瞬间启动，人已经到了路西法与那五名米国大兵身侧，嘴中同时大吼了一声。
    苍天霸血术运转，赤红色的护体罡气直接从体内涌出。
    瞬间以他未中心撑起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半圆，将所有人笼罩在了里面。
    突入起来的景象，直接把那黑人上士连同四名手下吓的愣在了原地。
    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处，曼哈顿岛方向升腾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蘑菇云升腾的同时，赤红色的火云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快速的向着四周蔓延开去。
    远处那一幢幢摩天大楼此刻犹如纸盒做的一般，顷刻间被那巨大的冲击波冲击的粉碎。
    钢筋混凝土犹如豆腐一般被剥离，大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整整过十秒，那一股冲击波终于到达了近前。
    五人近乎绝望的闭上了双目。
    周遭飞沙走石，狂暴的冲击波发出的巨大的呼啸声，呜咽着从周边刮过。
    以为大难临头的黑衣上士怯懦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瞪大眼睛长大了嘴巴。
    宁洛与路西法两人。
    背对这他们，身躯呈弓字型的半蹲着，双手之上萦绕着他们完全看不懂的光芒，一红一黑，正努力的抵挡着远处依旧源源不断的冲击波。
    以他们为中心五米之内，安然无恙
    五米之外，宛若飓风吹过，地面一片狼藉。
    火焰，闪电，焦黑的土地，所有建筑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仿佛他们置身的不是苹果城，而是刚刚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叙利亚一般。
    咕咚！
    吞咽了一口吐沫。
    黑人上士哆嗦着手，将揣进兜里了的五枚金币连同着先前从那些富商手里盘剥来的金币尽数的塞入了依旧保持着防御姿势的宁洛的口袋里。
    察觉到这一幕的宁洛回转头看向他，略感诧异。
    “为何又还给我？”
    “那个……先先生，您……您救了我们。”
    “买命钱？”
    宁洛笑了。
    “可以这么说！”
    重重的点头。
    黑人上士又道，“先生，先前跟您说的都是我胡编的，其实我们不是什么陆军的，我们只是国民警卫队的，正规军都去了曼哈顿防御去了，我们只是在这里想趁火打劫一把。”
    “看出来了，你们的制服是几年前淘汰下来的。”
    “您……您看出来了，那您……”
    黑人很是诧异。
    “可能觉得好玩吧……”
    “活着怎么样？”
    “活着……活着很好！先生，您……您是龙国人？”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是中情局的线人，米国过内种族偏见巨大，黑人与亚裔是不可能晋升到中情局高层的。”
    “是吗？那你还放我我们过去？”
    “我不是真正的军人，我们只是为了钱，自然没必要真的与先生过不去。”
    “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厉害。”
    黑人说着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
    “先生，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前不是告诉你了吗，外星人降临呀？”
    “我觉得不是。”
    “为何不是？”
    “中情局的人告诉我的。”
    “中情局？”
    宁洛有些意外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路过想要盘剥自己的小角色。
    没想到还有大的发现。
    “是！我说过，我是中情局的线人，不夸张的说，中情局百分十八十的情报都是我们这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线人获得的，有人告诉过我，这是异界的异族要破界。”
    “异界异族只是一种称为而已，只要不是地球原有的种族，不就可以称呼为外星人吗？”
    “你还知道什么？”
    随着最后的冲击波拂过，宁洛撤掉了护体罡气。
    外面，焦土一片，四周各处都是尘烟弥漫，大火焚烧，犹如末世。
    空气中飘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远处的高楼大厦，在那巨大的能量炙烤之下，已经不堪重负，倒塌了一片。
    几十米之外。
    高速上原本奔逃的上百万普通民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并非他们逃了。
    而是在刚才的巨大能量冲击波之下，一瞬间的功夫他们被完全气化了。
    黑人上士很清楚，如果不是宁洛用那自己完全搞不清远离的罩子将他们罩住，他们会与那些人一样。
    是眼前这位东方人救了他们。
    “我还知道这些是一个叫黑暗圣庭的组织活动米国军方高层做的，他们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纪，打破现在的格局，他们给这项计划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
    “创世纪！”
    “创世纪？呵呵，好一个创世纪！杀戮生民创世纪！”
    宁洛眼神骤然一愣，冷哼一声。
    全身上下浮现无尽杀意。
    他可以很确定刚才那几十艘军舰之中，有人动用了核子武器。
    他去过圣迭戈也去过拉斯维加斯。
    异族破界降临动静再大，也绝对不会造成如现在这样的破坏。
    整个曼哈顿以及苹果城繁华区一大半已经化作了废墟。
    天空破界降临的一半异族人也死在了这一场巨大的爆炸之中。
    异族破界进入有杀一半自己人祭旗的传统？
    除非异族人脑子秀逗了。
    既然不是，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想要彻底激活地球人族与这异族的矛盾。
    让这种矛盾完全激化不可调和。
    矛盾激化不可调和是为了什么？
    隐约间，宁洛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教主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旁侧
    路西法神情有些呆滞。
    眼神之中充斥着迷茫和不解之色。
    他双目有些无神的看向了一片残垣断壁的曼哈顿，眼前焦糊的一片不是他曾经无比向往的繁华之地。
    几分钟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几分钟之后，那燃爆的核弹摧毁了一切！
    这一切都是他教主和两位议长谋划的结果！
    他信任教主，也信任参议长和众议长，因为他们曾经给予了他一切。
    因为他们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的自己救赎了回来，并且赐予了他一身高绝的异能。
    也是他们给予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金钱，女人，地位！
    要创建一个绝对公平正义的理想国！
    不再有欺压，不再有病重，不再有不公！
    世界一切政府都在搞虚伪的一套，他们和教会一样，宣扬虚假的一套，麻痹民众！
    脑海中，参议长和众议长向他灌输的那些话此刻在回响。
    也正是这些话让路西法相信自己一直在做着无比崇高的事情。
    自己的残忍自己的邪恶自己的手段狠辣都是对于那些更为卑鄙更为手段狠辣之人使用的。
    正是因为他们曾经做了错误的事情，才需要由你，由你这位信封撒旦的堕落天使来惩戒他们。
    这是对他们做出的邪恶昂肮脏卑鄙事情的审判！
    曾经
    路西法无比笃信这些话。
    可现在他犹豫了。
    如果各国政府、教会当真邪恶，伪善，那他们调动军队防卫异族又是为了什么？
    路西法内心一次次的在叩问自己。
    “在想什么？“
    “宁先生，这一切当真是我圣庭做的吗？”
    回过神的路西法转头望向宁洛，再次确认道。
    “你不相信？”
    “是！以往教主和两位议长都说我们是在帮这个世界。”
    “帮这个世界？”
    “是！他们说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伪善，一切都是虚妄是假的！只有打破现在的格局，才能创建一个理想国，没有压迫，没有霸凌，一切都是绝对公正的。”
    “呵呵，理想国！你信了？”
    宁洛一声冷笑，直视路西法。
    “我……我从未去细想过，直视教主和两位议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低下头，路西法答应道。
    “从未想过？呵呵，你这个帮凶做的很称职。”
    拍了拍路西法的肩头，宁洛冷哼了一声。
    一个成年人未曾确立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
    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显出有几分睿智的男人，竟然连动脑都懒得动脑。
    “帮凶？”
    “难道不是，想一想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再想一想你到底向我隐瞒了多少事情。”
    “您……您知道我没全部实说？”
    路西法神色猛然一僵。
    “其实你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演员，而我也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杀手！”
    “走吧，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带我找到他们，完成救赎。”
    宁洛戏谑一笑。
    有些人揣着糊涂装明白，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路西法属于前者，自己则属于后者。
    前者的路西法觉得自己很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为圣庭立下赫赫战功傲然战绩，为的是所谓的理想国。
    实际上却一直活在那狗屁教主给他构建的一个精神世界之中，混混沌沌，不知生命意义的真谛。
    至于自己，明明看透了一切，看破了一切，却始终做不得那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做不到手起刀落，结束一切。
    “我带您去！”
    沉吟了数秒钟之后，路西法猛然抬头。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装糊涂也是有限度的。”
    “这次是真的！”
    “好！”
    宁洛重重点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
    不知道是因为那几声核子爆炸的原因，还是亦或者勾连点时空隧道不稳定的缘故。
    后续的几个小时之中，那连接点击的破界点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异族的迹象。
    下方，第一波破界的异族此刻已经在外围兵力的绞杀之下，死伤大半，剩下的一些则是在苦苦支撑。
    宁洛看了一眼这些异族人。
    不同于不死族，也与圣迭戈自己与柳汉卿遇上那些宛若狒狒的高等科技文明的种族不同。
    这是一支构成有些复杂的种族。
    宛若星际争霸之中虫群之心中的虫族。
    曼哈顿正中降落的位置，一片焦土之上。
    已经被一层暗色的物质铺满。
    而这些虫族一般的存在在这暗色的物质之上，明显行动变得要迅速了许多。
    就连杀上去的人族大兵似乎在这暗色物质上也攻击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虫族吗？那应该是有虫族女王咯？”
    看着那完完全全与其他族群不同的虫族，宁洛内心有些波澜。
    他本以为异族都如同人类一般，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一厢情愿了。
    “宁先生，这些好似……”
    “星际争霸中的虫族？”
    “是！”
    见宁洛道了出来，路西法重重点头。
    “有些像，至于是不是，不能确定，不过现在他们不是我们要关心的。”
    “我知道！”
    “宁先生，您有地图吗？”
    “给！”
    说着，宁洛扯住了一张苹果城的地图。
    路西法在这地图上自习看了看，最终在一处位于布鲁克林的教堂点停下了目光。
    “这里？”
    “是！这里是我们圣庭在整个东部区的据点，在地下拥有十几层的构建！参议长应该在此地！”
    “好！带路。”
    “是！”
    “怎么，你怕与他们碰面了？”
    宁洛见转身直接走在前的路西法，不由问了一句。
    “之前怕，现在不了！您说的对，我先前做了他们的帮凶，现在我想忏悔自己。”
    “怎么，转头教会？”
    “教会也未必干净，我只想自我忏悔，从这自己心灵的角度。”
    路西法自嘲的一笑。
    “以前活的浑浑噩噩不明白，现在我想活的通透明白一些，即便这样意味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