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21章
    “哥你快一点。”宁安颖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不断催促道：“沈叔叔肯定已经在学校门口等我们了。”
    蒋安吹胡子瞪眼：“安颖你能不能有点男女意识，男孩子的房间怎么能乱闯呢，你忘了老师上课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行了行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热爱学习，礼仪课才上了两节，你倒是把老师说的话都记住了，你忘了自己跑我房间的时候跟回自己家一样了，做人能不能别那么双标啊。”宁安颖见他收拾好东西，先一步跑出了学生公寓，路上遇见生活老师，不停顿的摆了摆手：“老师再见，我们回家了。”
    “你家不就是我家吗？还有，双标是什么？”刚踏出学生公寓的蒋安想问，可是宁安颖已经远远的跑了出去，生活老师看着小姑娘跑远，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背着书包走过来的蒋安：“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蒋安有礼貌道：“老师再见，”接着他又叫住她：“对了老师，你知道双标是什么意思吗？”
    生活老师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双标？”
    蒋安仔细的观察她，有些失望，摇摇头：“不，没什么？”
    蒋安上车的时候宁安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哥你也太慢了。”
    “安颖，我想提醒你，你就算回家了，也不一定能看到珈和诩和，他们还待在医院的保育箱。”蒋安慢吞吞的说道。
    宁安颖惊讶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摔跤跌破手的时候，去医务室包扎的时候问了校医。”
    宁安颖更加不可思议：“你摔跤跌破手问校医这种问题吗？”
    蒋安先是对她的眼神表达了嫌弃，而后又傲娇道：“还不是你一直在说弟弟妹妹吗？上个星期回家的时候，奶奶提起医院说阿姨可能会早产，当时妈妈也在，也说双胞胎都容易早产，而且已经快八个月了，早产很正常。”在这里他还表达了疑惑，快八个月跟早产有什么关系，还有，早产是什么意思？接着继续道：“于是校医帮我涂药水的时候，我就问了她。”
    “然后她告诉我早产的孩子抵抗力差，”抵抗力是什么意思，把疑问放在心里，听校医继续说：“特别是双胞胎，营养不够，需要在医院的保育箱里待一段时间，所以，珈和诩和就算在前天出生，我们今天回去也不一定会见到他……他们。”
    这么一段话宁安颖听的心累不已，校医怎么在他什么都告诉他，一点都不敷衍。因为蒋安先是问了早产和抵抗力的含义，又隐晦的提起要是营养不够可以待在保育箱里，妈妈能不能进去待一段时间，连在驾驶座上一直端正开车的沈志都忍不住发出笑声。
    在两个小孩子看过去的时候握拳掩饰一般的咳嗽了一下，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们，提醒道：“前面永安路在修路，我们要绕一段远路，有点颠簸，记得系好安全带。”
    宁安颖：“……”永安路上周不就已经在修了吗？
    其实宁安颖也没想要在家里见到龙凤胎的，她想着去医院看他们的，当然，已经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庄凝自然不会让两个小朋友再出门。蒋安见到妈妈很激动，他兴奋的跑过去，可是却很有分寸的在庄凝面前慢了下来，在庄凝靠过来的脸上一左一右各亲了一下：“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庄凝回亲他，又招招手让宁安颖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后对着他们两说道：“欢迎回家，来，我们去吃饭吧。”
    谁知道整张饭桌上只有庄凝、蒋安、宁安颖三个人，蒋睿不在家宁安颖觉得很正常，可是两个长辈不在就显得很奇怪了，于是蒋安便问了出来。
    宁安颖明显的感到庄凝的脸色一僵，连嘴角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爷爷奶奶去医院里照顾阿姨和小弟弟跟小妹妹了。”
    蒋安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知道他们去哪之后也抛到了脑后，倒是宁安颖看了她好几眼，蒋沁这次怀孕宁家蒋家两家都弄得仗势极大，还没到预产期，两家孩子的房间都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更不用说奶粉、尿不湿、儿童玩具各种用得上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专门照顾的保姆就有两个，哪里用得着蒋振和柳素琴亲自动手。
    而且庄凝眉头轻皱，在蒋安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接着就只看着他们两个吃了，显然有心事。不过等她放下筷子的时候，又是和平时一样，亲切温和，好整以暇的对着两人说道：“快五月份了，我们来量一量身高。”
    蒋安挺起了胸膛：“妈妈，我比安颖高了。”
    庄凝无视他：“是吗？三月爸爸给你们量的时候可是安颖比你高的。”
    蒋安扁起了嘴：“爸爸喜欢安颖比喜欢我多，肯定是量错了。”接着一马当先的跑到庄凝他们房间里，站直了身体尽量往上抬：“快，妈妈帮我看看我有多高。”
    “好好，马上来，”庄凝弯腰在他头上划了一横：“好了。”
    “多少？”
    母子两人头靠在一起看，庄凝故作惊讶道：“114厘米，哎呀，两个月就长高了。”听了的蒋安显得很高兴。
    接着宁安颖靠墙站好，庄凝给她划好横线，她还没站出来的时候蒋安就靠过去，眼尖的看到数字，高声喊：“113，安颖只有113，肯定是爸爸看错了。”
    庄凝眼睛一转，像大灰狼一样循循善诱道：“那要是爸爸不承认怎么办？”
    蒋安有些为难，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把爸爸当树爬，然后无所不及其用一定要他承认错误，可是自从发生了换药的事情之后，爸爸对他严厉了很多，也苛责了很多，那一巴掌打的他心有余悸，之后的态度更是天差地别，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该怎么办？
    很快庄凝给他想了一个办法，她去蒋睿书房里拿了一张a4纸，上面已经用记号笔写上了‘我114厘米’高几个大字，对着蒋安说道：“安安，我们举着这张子，靠在墙上拍照，然后把它给爸爸看，告诉爸爸是他看错了好不好，证据都在。”
    蒋安觉得他妈真是太聪明了，很快就照办了，宁安颖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蒋安靠在站在背影白色的墙纸前，站直把这么一张纸举在胸前，拍照片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和囚犯入狱前的动作姿态对上号，还有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这张照片，以后妥妥的黑历史。
    蒋安拍完，宁安颖直觉不对想溜，可是蒋安已经指着她，对着在看照片的庄凝说道：“妈妈，安颖也要拍一张才行。”
    宁安颖虚弱的说道：“我就不用了吧。”接着举手说道：“我做人证，要是舅舅问起来我一定给你们作证，我比安安低。”
    蒋安很犹豫，想了想物证（照片）有了，的确需要人证，现在人证（宁安颖）也有了，便端正的点了点头，大度的放过了她。
    宁安颖看着他的样子不由觉得胃疼，扑在大床上作挺尸状。蒋安这段时间沉默了很多，更是好学了很多，周围很多大人对他说，那不全是你的错，你还小，不懂事。可是为什么比他小半岁的妹妹却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跟尽力去学。而他这一切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只有在庄凝和宁安颖面前才显出以前的性格。庄凝为了修复蒋睿和蒋安的父子关系费尽心机，但蒋安还是变了很多，而蒋睿觉得这很好，无意改变。
    庄凝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拿了一张粉色的请帖过来，坐在宁安颖身边，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抚了抚一下她的头发：“安颖，这里有你的一张请帖哦。”
    宁安颖的脑袋动了动，伸手晃了晃，碰到请帖的时候一把抽过拿到眼前，请帖外部左侧印了三只kitty猫，看不出来什么，她翻开一看，上面的字一目了然。
    ‘最近，吾家上下都在密谋筹划一件大事，兹事体大，特别需要您的加入和配合。现定于4月20号（周日）于家中开展特殊行动，行动代号：宝贝生日快乐。请宁安颖小姐来参加我家宝贝于程程的生日宴。’接下来就是是于家的地址和落款。
    宁安颖看的眼角一抽，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于程程是谁。
    “安安也收到了请帖哦，后天你们可以一起去。”庄凝很开心：“没想到安颖已经交到朋友了，舅妈还在担心，安颖这么文静，以后没人追可怎么办？”
    什么鬼？
    “等等，”宁安颖为自己做辩解：“我不认识于程程。”
    “可是今天你于叔叔亲自送来了请帖，还给你带了两盒巧克力，说你挺喜欢的。”庄凝说着站起来把两盒巧克力拎到她面前，晃了晃。
    宁安颖坐了起来，打开后剥了一颗放到嘴巴里嚼了嚼，微苦的巧克力夹杂着坚果的香味，吃完后还赞叹道：“这巧克力挺纯的，什么牌子。”接着自己木然的僵住了。
    她使劲瞪着这两盒巧克力，侧了侧头：“我大概是，”接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1，2，3，4，哦，四个多月前的时候在小操场那边遇到了于叔叔。”原来那个不靠谱的叔叔姓于啊。
    “他当时给了我一颗巧克力，好像在给他女儿挑零食，然后说，他的女儿生日快到了，到时候会给我发请帖，请我过去。”
    这次连庄凝都迷茫了，她拿起请帖又看了一遍：“会不会记错了，隔了小半年呢？”还有，她怎么记得于处长的女儿出生没两年，怎么就挑零食了。
    “不会。”宁安颖又剥了一颗巧克力：“这巧克力挺好吃的，我才不会忘呢？”接着把它放到了嘴巴里，快乐的眯起了眼睛。
    “那也太不靠谱了。”庄凝呐呐道。
    第22章
    于叔叔很不靠谱，但于程程很可爱，软软的棉花糖一样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她妈妈一样微卷的头发，被打扮的就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除了他们，于叔叔还请了其他的小朋友，这些目前还在地上爬的孩子，他们家世相当，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会在未来成年后成为相互之间最有利的人脉。
    蒋安和宁安颖站在小寿星和她的朋友们面前，俱是嘴角发僵，因为入眼一片混乱，大笑大闹的，还有一个小男孩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黏腻的东西，往身上地上一抹，顿时添了几分刺目的色彩。即使地毯铺满整个客厅，脚踩进去顿时陷到脚踝，犹如踩在柔软的云层中，可这一切都不能掩饰宁安颖内心的崩溃，她不动深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实际上只有七八个，看去却好像远远不止的小朋友们，心中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真的来参加什么宝贝生日快乐的宴会。
    孩子们都是爬着的，只有她和蒋安两个是站着的，至于大人们，还不能吸引寿星的目光，于程程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玩具一样，手脚并用的往两人身边爬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蒋安的裤脚，抬头露出了一个只有小米牙的纯良笑容，拍着他含糊不清求抱抱。
    宁安颖幸灾乐祸的推了推蒋安：“看，妹妹多喜欢你。”
    蒋安低头看了看于程程，又看了看宁安颖，觉得自己对妹妹的理解有些不对，难道妹妹不应搞都像宁安颖一样乖巧安静的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你确定）不过他也不敢动，就怕把于程程踢伤弄哭了，可是一个不查被对方推得摇摇晃晃，倒在了地毯中。于程程露出了欢快的大笑，七手八脚的往他身上爬。
    要是在以前，蒋安绝对不会有任何顾忌的把她翻开，然后气的站起来扬长而去，可是现在他只是朝着宁安颖还有一直在看好戏的于叔叔露出一个求救的目光。
    对此，宁安颖弯腰抽走了他手上拿着的礼物，跟自己的一起举到了于叔叔的面前，无视了吸引了越来越多小朋友往他身上爬的蒋安。露出了跟往常一样乖巧惹人疼爱的笑容：“于叔叔，这是我和蒋安送个程程的礼物，对了，”她翻了翻，在自己的礼物中拿出了一张纸：“珈和诩和还小，这是我代替他们送的画。”
    于处长接过这一副画，然后看到了一片空白，这不是干干净净的a4纸吗？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珈和诩和，是你刚出生的弟弟妹妹吧。”
    “对，”宁安颖点了点头。
    于处长把‘这幅画’收了起来：“真是珍贵的礼物，以后一定要让程程好好感谢他们。”
    宁安颖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珈和诩和的事。
    等到参加完这个别有新意的生日宴会，仍旧‘衣冠楚楚’的宁安颖和‘狼狈不堪’的蒋安逃跑一样的离开了于家的别墅，这里的逃跑主要指的是蒋安，宁安颖还彬彬有礼的跟他们告别。
    “叔叔阿姨再见，程程再见。”
    直到看不见于家的别墅，蒋安才悲愤不已的大声喊道：“安颖你真是太过分了。”
    宁安颖也不开心的说道：“妹妹喜欢你，我很嫉妒的好吗？”
    “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蒋安还带了重音，表示他真的很生气：“我今天穿的衣服是我最喜欢的。”然而此刻它上面已经沾了奶油，果汁和不知道什么让衣服变得发黑的东西。根据宁安颖估计，可能是多种液体相互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然后让它呈现了黑色，而且这种反映是不可逆的，也许会永远的留在上面，作为他和于程程友谊开始的见证。
    “那是因为我也有自己的妹妹了啊，还有弟弟。”宁安颖见他实在生气，连忙给他顺毛：“你放心吧，珈和诩和不会翻身不会爬，只会吃了睡睡了吃，他们一定不会把东西擦在你身上的。”
    于是半个多月后，在宁珈和宁诩和终于从保育箱里面抱出来，接回宁家老宅后，宁安颖便兴致勃勃的带着蒋安去看他们。只不过两人爬下床刚走进宁家的客厅的时候，就看见管家林姨前后为难的站在那里。宁安颖给蒋安介绍：“这是林姨。”
    蒋安说了句林姨好，林姨显然是知道蒋安的：“这是蒋家的小少爷吧，是一起来看弟弟妹妹的吗？”
    宁安颖点点头：“对啊，他是蒋安，弟弟妹妹在哪里。”
    林姨带着他们往上走去：“在楼上呢？来，小心台阶。”
    宁安颖和蒋安一左一右的站在婴儿摇床两侧看着并排躺在一起的两个宝宝，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袜子，分别戴着蓝色和粉色的帽子，头并着头靠在一起呼呼大睡。蒋安惊奇的用手比了比：“他们好小，只有那么长。”
    宁安颖伸手在珈和的小脸上摸了摸，轻声说道：“她的脸比于程程的摸去还要软。”
    蒋安顺着她的手看去，反驳道：“可是于程程的脸还没有你的软啊。”
    宁安颖无言以对，正想说些什么，一个生硬刻板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背对着门的蒋安被吓了一跳，他直起身体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皮肤蜡黄、圆脸短发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她额头上有着深深的法令纹，令她天生慈眉善目的脸硬生生显得僵硬了几分，使得她的年龄比她实际的年龄看上年长了不少。
    蒋安瞪着眼睛看着她，宁安颖放在珈和脸上的手拿了下来，仰着头看着来人，甜甜的笑了起来：“奶奶，你要回家星期六怎么没有跟我说啊，我可以去接你的啊。”
    原来是奶奶啊，蒋安心中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比刚才更加刻薄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说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宁安颖难过的说：“奶奶，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是我家啊。”
    这话像是炸药一样让宁老夫人的情绪爆炸开来，她几步越过蒋安，一把拉着宁安颖的胳膊，把她往外拉扯，好在她在疗养院里养成的好习惯，指甲修剪的很圆润，力气也不是很大，不至于让宁安颖痛的受不了。
    宁安颖一边被她拉扯着摔在房门口，一边庆幸着自己不贪凉，没有向蒋安一样只穿了一件薄款的卫衣，身上这件小西装外套阻挡了一些力道，即使它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蒋安被宁老夫人的动作吓呆了，已经下楼的林姨听到动静上来查看情况，见状连忙小跑步上前拦着宁老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蒋安一把拦在宁安颖面前，伸手拍打着宁老夫人：“坏人，我奶奶从来不会对我生气，你根本不是安颖的奶奶。”
    宁老夫人露出一个狞笑：“你说对了，我根本不是她的奶奶。”
    “老夫人！”林姨大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宁安颖的情况，看到她低着头撑着胳膊俯在地上，根本没有听到刚刚说的话，一颗心才落回原处，与宁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忘记了你回来的时候答应过老首长什么吗？您一定不想再回疗养院了吧。”
    宁老夫人冷笑的看着林姨，林姨坚定的和她对视，而听到动静的宁老首长已经走到了他们附近，环视了几人一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却是紧紧看着宁老夫人。半响，宁老夫人嗤笑一声，甩袖而且。
    林姨松了一口气，看着蒋家的小公子蹲在宁安颖面前，小心的给她揉着胳膊，而宁老首长只是定定的看着两个孩子，眼里是人看不明白的情绪，直到转身离开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林姨心中叹了口气，扶着两个小孩回到楼下，却不敢再把他们往龙凤胎的房间里带。
    晚上，宁老首长特地留了蒋安在宁家吃饭，蒋安对宁家爷爷奶奶的印象都很不好，并不愿意，可是蒋睿打了电话到宁家，特地吩咐让他今晚在宁家吃饭，于是他不得不妥协，只是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每个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情愿。
    饭吃到一半，宁老首长难得的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他对着宁安颖说：“安颖，你妈妈身体不太好，需要调养很多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并不确定自己说的话宁安颖能不能听懂，便直接道：“弟弟妹妹刚刚出生，你奶奶年纪又大，恐怕照顾不好你，我跟你舅舅说好了，最近，你先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
    宁安颖伸直了背坐在椅子上，即使她和蒋安的椅子特别高，看几个大人也是仰视的，她把视线看向从吃饭起就没有出声的宁老夫人，只见对方缓缓放下筷子，对着她露出一个胜利而挑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