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法对比 习无止境

    练了两个时辰的《天罡正法》，尹治平收功而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但见外面天光颇暗。走出门去一瞧，见天空上乌云遮日，阴云弥漫，这才显得天色暗沉沉的。
    其实今天一早起来，就没见太阳露面，只是早上还未曾阴沉的这么厉害。瞧现在的天色，恐怕又有一场大雪将要降下。
    他是吃过早饭后不久过来的，计算了下时间，现在约摸应该是午后未时左右。只是天色阴暗，瞧来倒像是傍晚快入夜的时候了。转头遥望前面重阳宫的建筑，再又转望向古墓的方向，最后转回眼下，心想两个月都不能下此峰一步，倒也颇有些难熬。
    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声惨叫传来，他转头寻声而望向这座孤峰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峰。那座山峰下面在山腹中开凿着几间石室，乃是做为重阳宫弟子闭关潜修的静室之用。
    方才那隐隐约约的惨呼之声，似乎就是从那座峰下的其中一间闭关静室中传来。只是他瞧过去之后，再凝神细听，除了空中的风声外，便再听不到什么别的声响了。凝神又倾听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也未去深究。
    这座孤峰上因建了思过堂，便也因而名之，叫做思过峰，峰顶只约摸有二、三十丈的大小，并非平整一片。思过堂所在的前半部分较为平坦，后半部分则有突起峰峦。峰顶上亦没什么可赏看的好景致，只有堂左的崖边上有一株挺拔的孤松生长，倒还算一景。
    其余花草树木，则是一律全无。本来也并非除了株松树外就寸草不生，只是现在大冬天的，地上又覆了层厚厚的积雪，便是片干草叶也是看不见的。只有那株松树，虽也被积雪覆压，却还有露出来的苍翠松针，可见让人欣喜的绿色。
    在堂前左右闲步一番，将峰顶踏了个遍，实无事做，便抽出剑来，在堂左的松树畔，练了一趟剑法。
    他的银龙剑因方才在房中练习内功，盘膝而坐时有些碍事，便解下来随手放在了床边，出来时也没有佩带上。这时他却也没回房去取，而是直接将腰间腰带中一直藏着的紫薇软剑抽了出来。
    说来自得紫薇后，他因一直要藏着准备做为必要时候的杀手锏来使用，所以除了在桐柏山中初得的那几日，为熟练紫薇，用以练习了几日剑法后，后来便一直藏于腰间，秘不示人，再也不曾用过，也不曾在人前亮相过。即便以李莫愁之亲密，他也未曾把自己还密藏有一把紫薇软剑之事告诉过她。
    只是一直这般藏之不用，仔细想来，却也未免有些让紫薇蒙尘之感了。今日此时，思过孤峰上，除他外既无第二人在，却不妨让紫薇出鞘一展身姿。
    紫薇一出鞘，便如一道紫气长虹一般。等到在他手中舞开，更如一团紫气蒸蔚也似。疾掠而过的朦朦剑影，都化作道道紫气一般。但这些紫气却都是寒气逼人，常人挨上一下，不死也伤。
    不过尹治平现在所练的剑法，既非他的无影快剑，也非他的绕指柔剑法，而是练的全真剑法。
    其实无论无影快剑，还是绕指柔剑，这两路剑法都没有固定的招式。无影快剑就是占了个快字，一味以速度取胜。而为了让出剑更疾更快，那也势必不能用什么招式，招式都是由不同的剑术用法组合而成，击、刺、点、削等接连变化，一旦追求了变化，剑路不断地在各种用法上去转换，那势必就大为限制了速度。所以只有以最简单的动作，最平平无奇的剑术用法，才能使出最快的速度。
    尹治平用得最多的是刺，他练的最快的也是刺。两点之间，以直线为最短。他的出手为起点，要击刺的部位则为落点，在这两点之间走最短的距离，也能更缩短时间，增加速度。
    所以练这路无影快剑，除了练出剑的速度，也就是练出剑后击刺的准度。就像他前年练习时所想到的那个方法，在树干上发一掌震落树叶，然后在树叶落地的短短时间内，以剑击刺树叶，每一剑都必须刺中树叶。在精准刺中的前提下，逐渐提升速度。从十片、二十片，到三十片、四十片、五十片……
    随着出剑的速度越快，在树叶落地的短时间内，所能刺中的树叶也就越多。在加上缚着铅块的负重练习，在适应之后，去掉铅块，便速度更快。
    这种练习方法无疑是卓有成效的，他在初穿越过来后不久，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便练成了这路无影快剑。可这种练习，却也非常的枯燥与无聊，出剑毫无变化，就是不断的刺。不断的出剑，不断的刺出，他每天都要练习击刺出上千剑，乃至数千剑。正是在这种枯燥的高强度练习下，方才能把这路无影快剑速成。
    不过，这也与他当时已经打通任督二脉，身具精深的内力为基础有关。若没有精深的内力为基础，单是每天练习出剑上千次，便不是普通人的体能所能支撑得下来。便是能够勉强支撑下来，第二日也肯定不能立即恢复过来。
    但已有深厚的内力基础，便大为不同，虽然每天练习击刺上千剑也非常疲累，手臂酸软，常常一天下来，往往到最后连剑都快有些拿不住，但每日却都能够支撑下来。当晚打坐练功，第二日也便又恢复了过来，再度练习。
    虽然快剑之法看起来简简单单，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刺，再加上绝快的出手速度而已，但要做到这一个“快”字，却并不简单。他也是付出了艰辛的练习与努力，方才练成。
    这种剑法既无固定的剑招，练习方法也大为不同，所以自然也不能像寻常剑法那般来练习。不是没事的时候，随便练上几遍，就能够增加熟练度，有所进步了。
    至于绕指柔剑，相对来说，倒是简单一些，只要已具有深厚的内力，能够以内力逼弯剑身即可。至于逼得怎么弯曲，多练习几次掌握好力道与变化，用得熟练也就行了。临敌之际，全在随机应变，以对手的出招与当时的情况，来随时变化剑身的弯曲度与弯向哪里，还有怎么弯，绕几弯等等。
    他练这路绕指柔剑法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付多大的努力与功夫。但这首先是基于两点，一是他已经具有深厚的内力，可以轻易把硬质长剑以内力逼弯。若没有这一点基础，那他无论怎么练，也是白费工夫练不成的。
    二则是他知道这一路绕指柔剑法的理论基础，借鉴了别人的智慧。套句俗话，那就是他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能够成功是因为已有别人的经验与理论创造。若是单靠他自己，恐怕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想得出这种奇妙的剑法。
    提到这一点，尹治平便不得不佩服张三丰的奇思妙想，发前人所未有，当真不愧是古往今来，五百年才一出的武学大宗师。
    如果是在后世，那张三丰于他来说，自是前辈高人。可在这个时候，张三丰却还未出生。原书中，张君宝出场时，是比郭襄还要小上两三岁的。这个时候，郭襄都还没有出生，张君宝自然更是没戏。
    只是如果十几二十年后，见到少年时代的张君宝时，尹治平倒也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了。
    绕指柔剑法全靠随机应变，临场发挥，所以自然也没有固定的剑招。有了固定的招式，反而会限其发挥。而他既已经把内力逼弯剑身练得熟练，平常时候却也不需再练了。
    所以平常要这种一招一式的来练剑，他还是练全真剑法。其实全真剑法精微奥妙、博大精深，他现在也不敢说全吃透。原书中小龙女与杨过为练《玉女心经》练会了全真剑法后，小龙女也曾叹说全真派的武功实是深不可测，他们虽然已尽知全真武功的法门秘要，但要练得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劲力自然而知，却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成功。
    尹治平现在的全真剑法是已全部学会，也都已练熟，可要说能把这门剑法全部吃透，运使得得心应手，随心所欲，那也还远远不如。恐怕便是再练十年，也不敢就放此豪言壮语。
    从这一方面来说，尹治平对于王重阳所创的武功也是十分佩服。全真派中的高深武艺，似乎全都是可以一直练下去，能够无限度地去提升、开发其妙用。功力越深，又复更有一层不同的领悟。当真是活到老，练到老，永无止境。
    绕指柔剑法虽然奇妙难料，出奇不意，让人难以抵挡。可变化以及威力，终究有其极限所在。不能无止限的去提升，而且用过一次，让敌人有所防备，下一次再使出来后，效果未免便要打些折扣。
    所以这一路绕指柔剑法，只是张三丰早年所创，与他晚年所创出的太极拳与太极剑，自不可同日而语。与全真剑法相比较起来，虽奇妙难挡，出奇不意之处有所胜出；但要比练习的深度与止境，乃至对自身修为的提升来说，都还是有所不如的。
    倒是他的无影快剑，却似乎还能够去一直提升速度，不断地突破极限。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