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除夕临近，叶雪的预产期也快来了……
    叶昭南的父母暂时不能回国，就想着让叶昭南带着湛秋一起去国外过年，叶昭南第一次提起时，湛秋便拒绝了。
    在机场临上飞机之前，叶昭南搂着她依旧依依不舍。
    “秋秋，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么？”
    “不了，小雪快要生了，她在这里没有其他的家人，我也不放心让她那个出轨的老公去照顾她，我要留下来陪着她……你记得帮我向叔叔阿姨问好，不能亲自去看他们了……”
    “秋秋，别这么说……”叶昭南紧紧抱着她。
    “对了，我给叔叔阿姨还有你弟弟准备了一些礼物，放在你的行李箱了……”
    “秋秋，其实……”
    “人不到，心意还是要有的，我父母已经不在，所有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好了，不说了，到了告诉我~”
    说完，她吻了吻叶昭南，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进登机口……
    开车回市区的路上，她接到了叶雪的电话，刚一通，就听到叶雪在电话里的啜泣声。
    湛秋着急问着她，电话里的啜泣声起伏不定。
    “秋秋，他出轨了……我看到了……”
    那一瞬间，湛秋忽而只觉得心脏骤停，差点在高速上踩下刹车。
    “小雪，  你在哪儿？我马上来……”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当初选择不告诉叶雪的决定是否正确，直到她看见瘫倒在地上哭泣的她，湛秋的答案是否定的……
    叶雪的家门是开着的，湛秋一进门便看见她瘫坐在地上，她惊叫一声，蹲到地上小心翼翼扶她起身，却看见她脸上挂着两个极为明显的通红的掌印。
    “他打你了？他是不是打你了？！”湛秋一瞬间情绪便炸了。
    “秋秋，秋秋……”叶雪拉住她的胳膊似乎想让她平静一些，湛秋现在这般模样简直像是恨不得操起家伙给彭毅打一顿……
    “小雪，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不止这一次打了你……”
    这一句话像是问到了叶雪的心尖之上，她知道无法瞒住湛秋，只好点点头承认了……
    湛秋已经撸起了袖子……
    “不行，我要报警……这种人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叶雪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微微抬头道：“秋秋，给我拿个湿毛巾吧……”
    湛秋进了洗手间拿着一条湿毛巾出来轻轻贴到她脸上。
    “小雪，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湛秋忽而有些愧疚。
    “其实，他出轨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害怕，害怕你因为这件事生产遇到意外，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雪……”
    湛秋在不停自责着，叶雪放下湿毛巾，捧起她低下的头。
    “秋秋，没关系，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眼泪顺着叶雪的眼角流下，湛秋抬眼看着她脸颊上通红的掌印，止不住的心疼。
    “这几天我不去上班了，我陪着你……快要过年了，今年我们两一起过好不好……”
    叶雪点点头，反正彭毅再也不会回来了……
    冬天的白昼总是如此短暂，窗外的天早已黑的不像样，吃过的湛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望着，仿佛看见的湛秋熟悉的身影，可定睛一看，不过是空想一场。
    “啊————”湛秋听到叶雪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她立马反映过来，跑进她的卧室，之间叶雪摔坐在地上，羊水破了一地。
    “秋秋——”叶雪有些气力不足，说不上话。“我，我可能，要生孩子了……”
    “小雪！”湛秋跪在她身边，胳膊用力扶着她，“我马上叫救护车！”
    救护车到的时候，叶雪已经昏了过去，湛秋跟着车一起去了医院。
    产房外的警示灯一直亮着，不知道亮了多久，湛秋从叶雪进去开始就一直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她害怕着，恐惧着，却无能无力。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亮着的警示灯和一条长椅，还有濒临绝望的湛秋。
    这时，产房里走出来一个医生，湛秋立马迎了上去，着急想问叶雪的情况。
    “情况很不好，有大出血的可能，目前很不稳定，我们只能尽力了……”医生的表情严肃，说完，身旁的护士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
    “产妇的家属在么？需要家属签字，签完字才能继续手术……”
    “医生~医生，我是病人的朋友，我可以签么？我可以签的！”
    “不行，必须要家属，产妇的丈夫呢？赶紧联系产妇丈夫让他过来签字……”
    “医生，我……”
    湛秋话还未说完，医生又进了抢救室。
    她只好给彭毅打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可打过来只有一个结果，  无人接听……
    “彭毅你个混蛋，赶紧接电话！”
    彭毅正同小叁快活着，早就已经顾不上电话了……他将手机关机，随手扔进了床边的抽屉里，回身便将美女压在身下……
    医生又从急救室里出来了：“联系上她丈夫了么？”
    湛秋抓着医生的胳膊：“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他丈夫我联系不上，我是她朋友，我可以签，我可以签，一切责任我可以承担，我只要你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我拜托你救她！”
    湛秋的浑身颤着，一直紧紧抓着医生的胳膊仿佛能抓到希望。
    医生将手术同意书递到了她面前：“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签！”
    湛秋的手摇摇晃晃地接住了那一张轻飘飘的纸，可是在她手里却又千斤万斤重。
    “签字，我们才能继续。”
    医生冷静地看着焦灼的湛秋，只见湛秋二话不说就提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医生，我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从里面出来！”湛秋一边说着，一边紧紧住着医生的胳膊，情绪激动。
    身旁的护士占了出来，拉住了湛秋：“请不要激动，医生会尽力的。”
    说完，护士跟着医生的脚步一起又进了急救室。
    看着紧闭着的急救室大门，刺眼的警示灯又再一次在她眼前亮起，她仿佛又置身于无尽的海底，海浪击打着她，海水淹没着他，让她无法呼吸，让她看不清。
    湛秋哭得越来越厉害，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都在发着抖，寂静的急救室走廊里，只有湛秋偶尔的啜泣。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持续着有两个小时。
    眼前的光影越来越模糊，她硬撑着还是走了回去，不料一个没站稳，被长椅绊住，倒在了椅子下面，头还磕到了椅子扶手，立马就见了紫。
    湛秋顾不得那么多，两只胳膊用力撑住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在椅子上等了良久，产房外的灯终于灭了，湛秋一瞧见，站起身来问着：“医生，怎么样？产妇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