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分歧
    姚老太叹了口气, 想着儿媳妇的那个娘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有当年的那些破事，坚定了立场：“他们家要养你就让他们养着, 抚养费你照给。真要是养出个祸害来，也是那孩子的命, 谁让他没投好胎。不管怎样，我们姚家不能再有像志刚妈那样的儿媳妇，更不能有比高秀丽娘还泼辣不讲理的亲家！”
    姚荣光惭愧的低下了头，当初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和高秀丽滚到床上去了，后来她大着个肚子找到自己, 那个时候若是不娶她，自己十有八九会以流氓罪抓去坐牢。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儿子又出现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他决不允许自己儿子重蹈覆辙走自己的老路。这些年他真的受够了媳妇娘家一年到头无事生非无理取闹没个尽头的日子，苏燕那个娘和自己丈母娘绝对有的一比。
    “都是儿子的过错, 让两老这些年受累了。”
    姚东方坐在那里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其实他在那里想事情，高秀丽这个女人，今天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他姚东方活了四十六岁，曾经有一个未婚妻, 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也结过一次婚，但是他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和女人这种生物打过交道了。
    他的未婚妻据说是自己亲生爹娘定的，和他是指腹为婚的，从小他也是呵护备至, 当了几年兵回来，好不容易未婚妻成年了，想着可以结婚了，哪想在他不在的那几年，未婚妻和自家表哥厮混到一起，大着个肚子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她……
    后来他自己找了个对象，就是高秀丽，他现在的弟媳。
    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现在爹娘亲生的，他爹其实是他叔叔，亲叔叔，他从出世就抱来他叔叔养着，和亲生的完全一样，他根本没当回事。
    可是有一天，他带着高秀丽去见自己家长，父亲母亲都强烈反对他们，当时他还同两老闹过一段时间情绪。后来他娘说来试试高秀丽，就说自己只是抱养的，跟姚家没有什么关系，以后姚家的家业他一分都继承不了。他也同意了，想证明下让自己爹娘死心，哪想人家高秀丽转身就走了，走前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他第一次发现女人原来可以如此善变，为此他性情变了不少，阴沉了许多，远亲近邻都觉得是他身世曝光造成的，其实他只是接连被两个女人打击了，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本来一段时间他也慢慢释怀了这些破事。哪想一年后高秀丽这女人又冒了出来，还大着个肚子，说怀了他弟弟姚荣光的孩子。那个年代，若真让人家告发了流氓罪，姚荣光说不定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没办法，两老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这个小儿媳妇。
    他因着对弟弟有愧，搬离了家，用心打理着家里的生意，姚氏产业规模也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忙，但是在他二十六岁那年他结婚了。对方还是正经大学生，分到县城高中教书，也过了几个月快活似神仙的安稳日子。哪想自己媳妇得知自己这么辛苦挣钱，都是打算为他人做嫁衣，就开始天天闹腾。没办法媳妇是外地人，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问题，他自己也忽略了，没在婚前坦白讲清楚，其实他也没有多见不得人，他也是姚氏当家的亲侄子，可是这个似乎不能说了，他只是一个没啥关系的养子，在外人眼里你就只是算得上姚家好心资助养大的养子，人家又不是没有亲生儿子，家里产业自然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姚东方是哭笑不得，闹腾了半年，两人都受不了了，离婚证一扯，姚东方反而觉得解脱了。再次证明，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的一群生物。
    这么些年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挺好的，至于姚志高，还真不是姚家嫡亲的子孙。姚志高是他一个同姓战友的遗腹子，亲生母亲生下他就改嫁了。因着一起入的部队，又是同一个姓氏，两人也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对方一直留在部队 ，当初传来战友牺牲消息时，他才离婚没多久，于是姚东方特地上他老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哪想刚出生的孩子没人管，他就给抱了回来。
    这些年，父子相依为命其实生活的挺好的。侄子要娶亲，作为有愧的大伯自然是忙前忙后的张罗，苏佳那个孩子他见过不少次，就他看来还真是不错，傻傻的为人单纯实在，他还想着配自己侄子有些可惜了，不知道儿子姚志高以后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想到一转眼事情到了这一步。
    姚老太：“算了，都过去了，不提这些陈年往事了。志刚她妈不愿意去赔礼道歉，少不得我两个老的跑一趟，就你去也不像话。好歹我这两个老的，卖着这张老脸，总不至于也拿扫把赶我们出来。”
    姚荣光：“儿子也是这样想的，苏佳父母是个讲理的，我们将诚意摆足，总能抹过去。只是又得劳累二老了。”
    姚老太爷：“应该的。这是是我们姚家做错了，子孙没教好本也是我们的责任。”
    姚东方：“我明天也过去，开车带你们过去。苏佳看着不错，至于苏燕是真的不能要。”好在这年头流氓罪重新定义了！
    虽然这些年，姚东方顶着莫名其妙的养子名头在姚家企业里活动着，但是他实际上就是姚家的老大，家族的一切大大小小的决策基本上是由他来下。现在自己侄子捅了这么大篓子，他也不能做个甩手掌柜将事情都丢给弟弟姚荣光不是？
    姚东方想想觉得苏佳还真是不错，她家那些个亲姐妹也还行，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姚家还是需要个正常的女主人。
    姚荣光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筹谋奔波一晚上，自己儿子在家里已经被他妈说动了不娶苏佳而改娶苏燕了。高秀丽见儿子好歹被自己说动了，连夜叫司机将姚志刚送到娘家去了，免得回头被他爸一吓他又改变主意。送走儿子过后，高秀丽紧接着拨了个电话到娘家，给自己娘说了这事，让她娘再好好劝劝姚志刚。高秀丽娘听了女儿的话也说女儿做的对，儿媳妇必须和自己一条心，否则儿子迟早也会和娘离心。高秀丽就是没本事，陇不住姚荣光，让他都向着姚家的死老太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苏佳那么能勾人，姚志刚又是个耳朵软的，要是娶进来这姚家迟早没有她女儿落脚的地方。
    高秀丽母女一直聊到姚荣光进了院子们才匆匆挂了电话。
    姚荣光回到家里，也没回房，直接上三楼书房去了，晚上就在三楼睡下了都不知道姚志刚已经跑到他外婆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姚荣光起来整理好，将助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车上，他大哥说好会亲自开车带着二老，但是他自己还是要先去二老那边汇合。临出发时姚荣光才发现姚志刚一直没出现，转头对高秀丽说：“你赶紧去喊他起来，今天是去办的什么事，他居然能睡得着？”
    高秀丽：“儿子心情不好，一早起来带着阿黄爬山去了。”阿黄是姚家养的狗，看院子用的。
    姚荣光听了想发火，电话一打结果对方手机还关机了。姚荣光火大的关上手机：“让他给我等着，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他！”说着开车去和两老会合了。
    高秀丽见丈夫走了，连忙招了个出租车奔娘家去了。
    高老太一听自己女婿带着姚家两老上苏佳家里赔礼道歉去了想了会：说“担心什么，志刚在这里。他们爱赔礼道歉是他们的事，家里还没有老的吗？姚东方算什么正经大哥，你去喊你哥来，我们也去。带志刚一起去，去苏燕家里把亲事定下来，不止，光定下来还不行，你立刻回家将户口本拿来，让他们俩把证给领了。这苏燕比苏佳大两岁，管领证了。
    高秀丽听了眼一亮：“还是娘你厉害，这叫釜底抽薪。结婚证都领了，我看他们折腾什么。”高秀丽越想越觉得这是在是个好主意。苏燕以后肯定和自己一条心，毕竟姚老太喜欢的可是苏佳，这还亲自去她家里给赔礼道歉去了。等以后孙子出世了，儿子接手了家里的生意，那死老太婆要是再敢对自己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就哪凉快打哪呆着去吧！
    高秀丽马上行动起来，带着娘家一家人，姚志刚舅舅开着自己的面包车火速跑起来，甚至赶在姚荣光一行人前面到了柳家村。
    姚荣光在自己爹娘那边耽误了一会，一路上姚东方要顾忌两个老人，尽量将车开的比较慢。哪里想到他们刚到苏佳家门口，那边姚志刚带着苏燕赶回县里领证去了。
    在这之前一早苏倪在苏爸苏妈带领下来到苏佳家里。
    一进门正好看见她二伯送医生出来，三人连忙走过去。苏妈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叫医生过来了？”
    经过昨天一系列的变故，这个有些软弱的男人腰似乎弯了些，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苏娜和苏佳昨晚上着凉了，苏佳在发高烧，现在躺在床上挂水。”
    苏妈听了问：“怎么就没看着点，苏娜又是怎么回事？”
    一边问着一行人一边往屋里走去。
    苏佳躺在床上，双眼闭着，脸颊因发烧而通红，要不是床边上挂着的点滴瓶还当她只是睡着了。这时候的苏佳，没有了平日里的艳丽，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个孩子，柔弱的让人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　　如题为什么家家都有极品？
    因为老话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道歉
    苏倪走过去伸手摸摸苏佳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苏倪将她身上厚重的被子拉开些，还将压在被子上的毛毯拿掉：“这个时候不能捂着, 得让她将身体里的热散出来。刚才医生都没有说吗？”
    坐在边上的苏雨摇摇头：“我以为要捂着让她出汗。”
    苏倪：“用了药，到时候了自然就会出汗。”说完转身去厨房拿来热水瓶和一瓶白酒放在床边, 又去舀了半盆温水过来，拎了一个湿毛巾搭在苏佳额头上。做完这些对坐在边上的苏雨说：“我在这里看着，三姐你将苏佳的换洗衣服找一套出来，还有毛巾毯要是没有毛巾毯被单也行。这些拿火盆上烤着去，呆会她发汗过后要马上擦洗身子将汗湿的衣服换掉。”苏雨听了马上起身去办。
    苏倪就坐在苏雨的位置上, 时不时倒一点白酒在水里擦苏佳的手心脖颈之处。每隔个十分钟左右就将苏佳额头上的毛巾重新在温水里搓搓换一下。就这样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点滴打完了，苏佳开始大量出汗，苏倪苏雨马上准备起来，将备好的衣服毛巾毯都拿进来。苏妈也过来帮忙。
    大概过了一刻钟, 苏佳不怎么出汗了，三人立即给苏佳擦洗身子换衣服，然后又将下面汗湿的被单换成厚实的毛巾毯，上面也盖上毛毯在搭上被子。折腾一通苏佳似乎醒了，但是并没有挣开眼睛, 只是眼角有泪水滴落。也不知道是感冒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难受，可能都有吧。苏雨看着自己打小被几个姐姐宠着惯着的小妹这副摸样心疼的眼都红了。苏倪心里也不好过，这个苏佳她接触的也不是很多，以前给自己的印象总是一副天真不知愁的摸样, 现在成了这样，完全是由于自己重生的缘故，苏倪不由想到前生，那时候至少在外人看来自己是无病呻吟，但是苏佳是的的确确受到了伤害，毕竟她都谈婚论嫁到了最后的日子了。
    这时候姚家一行人到了，苏倪抬起头从窗户上看过去：两辆桥车，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两位老人和一中年轻人，另外一辆车上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苏倪转身问：“妈，这都是什么人？”
    苏妈走过来，仔细看了下：“我就认得一个，那个穿蓝墨色棉袄的中年人是姓姚的父亲，哦，那个黑色大衣的扶着老人家的那个是姓姚的大伯，听说不是亲的。其他都没有见过。”
    苏倪：“那个姓姚的没有来？”
    苏倪见她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行人进了门。
    “三姐，你在这里看着苏佳，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说着拉着她妈悄声走出来，就站在一边听着。
    此时屋里一屋子人，除了生病的苏娜，苏二伯家其他几个女儿都是全家过来了，苏二伯母的姐姐听说妹妹家发生的事也带着儿子媳妇还有女儿来了。
    不过爆性子的苏雨给苏倪留在房里照看苏佳了，其他人都坐着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比较对方来的还有头发花白的老人。
    姚家一行人一进屋里就带着两个老人赔礼道歉，态度诚恳。苏佳父母都是说话比较木讷内向的人，性子又一向软弱，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自然也没有任何表态。
    苏倪听了一会，觉着这姚家人还不错，作为全县首富，为人处事并没有盛气凌人。苏倪放心的回来房，让苏雨出去听着，最好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姚家当家的亲自来苏佳房里和苏佳说。
    苏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妹妹，点点头出去了。
    苏倪坐在床边说：“苏佳，我知道你醒了。你也听到了，姚家人来赔礼道歉了，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还想你做他们姚家的媳妇，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到了这一地步光在这里纠结痛苦是没有用的。你要往前看，你还有父母姐妹，人生的每一次挫折痛苦只是为了磨练人向更好更坚强的方向迈进。十年二十年后你会发现今天这些让你痛的死去活来的事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你现在开始想清楚，姚家态度诚恳，你若是能忘得掉今天姓姚的给你带来的伤害，或者你觉得这份婚姻重要到能压过这份痛苦那就不要死命扛着，嫁了，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至于苏燕那边就交给姚家去处理。要是你忘不了这些，做不到将过去释怀，那么就抛开这些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要拖泥带水，一刀两断说清楚，姚家有错，你完全可以找姚家要一笔赔偿，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大可以理直气壮提。只要你看淡这一时的得失痛苦，你还非常年轻，未来有无数可能，完全不用在这个坑里一跌不起。爬起来，走出去，后面总会走到平坦的大路上。”
    苏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双眼，双眼还是无神空洞的望着上面。
    苏倪坐在那里等了了许久不见苏佳有什么动作。双眼就那么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苏倪站起来走了出去同苏雨说了几句话。
    一会儿，苏雨带着姚父进来了，姚家伯父也跟了进来，就站在门边，后面跟着苏佳妈妈还有苏佳大姨。
    姚东方站在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佳，苍白的脸上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看上去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仅仅就隔了一天，折腾的不像个样子，昨天还是娇憨可人的姑娘。
    姚荣光走到床边慈爱的说：“苏佳丫头，你有没有好一点？我和志刚爷爷奶奶还有他大伯来给你赔礼道歉了。是我们姚家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管教姚志刚，绝不让他再犯错。你嫁到我们姚家，只要你们高兴，马上就分家，以后不会和我们两个老的住在一起，你不用在担心志刚她妈老是挑你的错，志刚大伯说给你们在县里买了一栋四层的别墅，等回去就让人开始装修，按照你的想法装。弄好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苏佳：“姚志刚呢？”
    姚荣光沉默了一秒钟：“志刚他犯了这样的大错误，我罚他在家里关着了。”
    苏倪怀疑的看了眼对方，刚才他那一霎那的迟疑自己看的很清楚。看样子事情并非像他所说，赔礼道歉这样的事再怎么也要姓姚的亲自来才有用。苏倪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有所保留了，这姚家似乎并不是多好的选择，姓姚的母亲也没来不是？听说昨天她在这里还说的很难听。
    姚荣光接着说：“你不用担心苏燕的事，这个我会处理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生下来，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夫妻的生活中，在这里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们姚家传到志刚手上的产业只会传给你的孩子，不任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这话讲完没有一会，姚荣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姚荣光拿出手机一看，是姚志刚妈妈打来的电话。皱了下眉头回头看了眼他大哥，姚东方走过去看看，也皱了眉头，看着几个盯着他们看的小姑娘，姚东方还是让他将电话接通了，姚荣光一接通电话就说了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哪想对方立刻说：“姚荣光，你电话先不要挂，我和我爹娘现在在苏燕家里，我们两家已经谈好亲事了，你们不用在苏佳那死丫头那里折腾了。我跟你说，苏燕家里跟苏佳可不同，苏燕有三个哥哥，她大哥大嫂还都是大学生，国家教师呢，可不是苏佳那几个穷酸又泼辣的姐姐可比的！”
    清晰的话语从手机里面传出来，站的近的几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姚东方拿过电话放到自己耳朵边：“姚志刚呢？你让姚志刚来接电话。”
    高秀丽听了：“姚东方？你还真有闲情逸致，我们姚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姚荣光在边上吼道：“高秀丽，你赶紧让那臭小子来接电话，要不然老子待会去抽他！”
    高秀丽听了没当一回事：“志刚啊，他带苏燕出去遛弯了，苏燕可是有孕在身，要多活动活动。”
    姚东方气的将手机啪的打在柜子上。都是自己当初造的孽，找了这么个祸害来姚家！
    苏佳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一脸，可能是呛到了，咳嗽起来。姚东方正好离得最近见状连忙将她扶着坐起来。苏倪走过去，拿来羽绒袄给苏佳穿上，又抱着边上备用的被子放在她身后，让苏佳靠着坐好。
    苏佳沙哑着声音朝姚荣光开了口:“姚叔叔，你们姚家门槛我苏佳这辈子是高攀不上了，我和姚志刚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都不用再提了。你们姚家前后给的八万块礼钱，置办嫁妆花了一万二，另外为了我的婚事家里前前后后也花了几千块。剩下六万块，我爸妈都给了我，本是想给我压箱底的，回头我拿了还给你们。至于嫁妆，都在这了，你们姚家自己来拉走，若是不要我们家就拆了当材火烧掉了，就别指望折成钱赔给你们……”
    ☆、归属
    姚荣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得看着他哥。
    姚东方想了想说“苏佳，要不这样，姚伯伯没有女儿, 认你做干女儿吧，那个钱就当着是干爹给的见面礼, 不用管了。”反正他这辈子没有孩子，可以养一个儿子，也不介意养个乖巧的小女儿，或者，让姚志高娶苏佳？想想还是马上打消这个念头, 他们姚家够乱的了，坚决不能再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这二十年来，他和高秀丽当年处过对象的事，就他爹娘知道，一直瞒着姚荣光, 瞒的好是辛苦，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但是要是说出来了，总归是有疙瘩。
    苏倪囧：干爹干女儿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再过两年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苏倪开口道：“这位姚大叔, 你们呢，本来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希望苏佳原谅你们姚家然后再嫁过去，现在你也看到了，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苏佳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若是你们真有诚意道歉，想对苏佳做出补偿，不如听我一言怎么样？”
    姚东方转过头看着这位一直陪在苏佳身边的少女，对方似乎并不是苏佳的姐姐。“你是？”
    苏倪：“我是苏佳的堂姐，苏燕的堂妹。”
    姚东方：“哦。”苏家的其他女孩子他持怀疑警惕的态度。
    苏佳：“她叫苏倪，姚伯伯应该听过，去年的高考状元，其实我们苏家也就仅仅出了这么一个正经本科大学生。”
    姚东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苏倪，久仰大名！”
    苏倪：“好说，我们还是来说说苏佳的补偿问题。我觉得干爸干女儿什么的还是不要提了，苏佳应该也不想和你们姚家扯上什么亲戚关系。”
    姚东方看了眼苏佳，她似乎又放空了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