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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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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这样问,他语气里却全是笃定,没等路与浓回答,他忽然说:“你爸爸写的遗嘱的内容,我知道了。”
    路与浓一愣,沉默了两秒,才问:“他写了什么?”
    “他将名下财产一分为四,在他去世后,你和路锦时一人一份,剩下的两份以赠送的方式给汪雅贝和路君君。”
    一分为四?!
    路与浓震惊到久久无言。等翻涌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那我妈呢?”
    席绪宁说:“没提,估计是以为你外公给你妈留了,你妈就不需要了吧?”
    路与浓愤怒得面色都有些扭曲,路昊麟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他的妻子?这些年来岳盈书手里的东西几乎都给他了,因为没明说,他就当她还什么都有?他为外人考虑得那样周到,却分毫不为自己的妻子着想?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谁?!
    席绪宁最后说:“遗嘱我拍了照片,待会儿给你发,你爸爸要你帮忙你要不要答应,可以自己再想想。”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席绪宁就将照片发了过来,路与浓一字不漏看了好几遍,终究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回到客厅,路与浓面上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目光冷漠了许多。路昊麟无意间撞到女儿的视线,被那其中的冰冷和失望刺得浑身僵硬。
    “浓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路与浓移开目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那件事我无能为力,爸爸您自己处理吧。”她拉过岳盈书,“妈你送送我。”
    路与浓先前分明是有意愿要答应的,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却拒绝得这样彻底。路昊麟不满,想说些什么,路与浓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喊:“浓浓!”
    路与浓像没听见一样。
    汪雅贝轻柔地抚着路昊麟的肩膀,劝慰道:“浓浓她可能是真的有要事吧?你别这么生气。”
    路与浓拉着岳盈书下了楼,回身望着母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外公留给你的东西,你还有多少?”
    岳盈书说:“这些年你爸爸不容易,我都给他了。”她迟疑了一下,说:“刚才他语气不太好。可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爸爸养家辛苦,我给他那些,只是想让他有更多拼搏的资本,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你别告诉他。”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路与浓讽笑,没有那些身外之物,以后离开,她们要靠什么生活?
    路与浓见不到母亲这样天真,想将遗嘱的事情说出来,又怕岳盈书忍不住在家里说漏嘴,影响她的计划。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没提,只试探着问道:“你想离婚,想成全他们两个,那你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吗?”
    岳盈书一脸茫然,显然根本没想过失去一切后要怎么活下去。
    路与浓吸了口气,“他们两个那样子,完全不知道避嫌,你每天都看着,像什么样子。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离婚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岳盈书低着头,低声道:“也是,我总待着不走,他们看着肯定膈应。”
    路与浓一噎,眼睛都冒起了火,可是看着岳盈书有些黯然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将火气压下了。
    “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走出小区,一辆车忽然在她身边停下来。车窗降下,席绪宁的脸从里面露出来,“我来接你。”
    席绪宁刚刚帮了她,路与浓不好拂他好意,只好打发了带来的司机,正要上席绪宁的车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路锦时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今天恰好是他回来的时间。他似乎也看见路与浓了,步伐停了好几秒。
    路与浓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路锦时已经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你们俩的关系好像有点怪?”席绪宁微微眯着眼睛,顿了顿又说:“不过看他刚才那眼神,好像挺关心你的。”
    路与浓笑了一下,没回答,拉开车门上了车,“走吧。”
    路锦时在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的时候,忍不住回了头。席绪宁的车窗还没升上去,于是席绪宁那张略微苍白的脸便蓦然闯入了他视线。
    路锦时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转身跑了两步,车子却已经开了出去。
    他难得失了冷静,眼底焦急和惊慌一览无余。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翻出了路与浓的号码。却突然想起那两人还待在一处,路与浓好像和席绪宁很熟悉的样子。
    他说的话她会信吗?他跟她说席绪宁不是好人,要离他远一点,她或许不仅不信,还会将他发过去的信息当成笑话给席绪宁看。
    少年紧紧地抿着唇,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
    他得先找证据。
    ……
    “现在你想怎么办?”席绪宁问路与浓。
    路昊麟瞒着所有人立了这么一份遗嘱,在他心里谁轻谁重昭然若揭。他打算得很好,可是路与浓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属于她和岳盈书的东西,凭什么要送给外人?
    毁掉遗嘱不是个好办法,路昊麟能立第一份,就能立第二份。
    “我打算从我爸爸身上下手。”
    席绪宁弯起嘴角,“那现在你有两个方向,一是证明你爸爸是受人威胁立的遗嘱,二是证明你爸爸精神有问题。”其中不管哪个成立,那遗嘱都做不得数。
    “你要选哪个?”席绪宁忽然起了坏心思。“第一个可能不太容易,因为证据不太好伪造,但是第二个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
    路与浓垂着眸,“我再想想。”
    ……
    路君君的事情,路与浓到底还是没管,任由它愈演愈烈。期间路昊麟又打来电话,路与浓都极其冷淡,她对自己的父亲已经彻底失望了,宁愿当作没有这个人。
    路君君自己在网上买了水军引导舆论,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路家的公司也被波及,损失不小。
    那之后没几天,路昊麟找上了门,来见齐靖州。
    路与浓去看了路云罗,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齐靖州对面的路昊麟。
    他脸色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全是公司的事闹的。看见路与浓,他眼睛亮了一下,一对上路与浓漠然的目光,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已经打好腹稿的关切之语全哽在了喉咙里。他困惑又不解,和汪雅贝的事他已经诚恳地认错了,只是没法“改正错误”,路与浓即使不愿意原谅他,为什么要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你围巾呢?”响起的是齐靖州的声音,他望着路与浓,脸色微沉,“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么点?”又沉声问刘嫂:“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他仍旧期待心疼还未出生的孩子,只是不再傻子一样围在路与浓身边转。仔细交代过家里的佣人要照顾好路与浓,可是没料到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记得在路与浓出门的时候给她戴围巾!
    最近齐靖州火气很大,每次发火几乎都和路与浓有关,刘嫂等人做事愈发小心。都知道在面对齐靖州责问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承认错误,刘嫂不敢辩解,低着脑袋就要认错。
    这时路与浓说:“围巾我送给别人了,今天外面也不怎么冷,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听见两人这并不疏离的对话,路昊麟不安的心稍稍稳了稳。齐靖州性子太冷,他以为夫妻两人关系根本不好,所以路与浓才会拒绝帮忙。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个样子,齐靖州这样关心路与浓,要是路与浓随便跟他提一句,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
    路与浓多了解自己的父亲啊,看到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路与浓跟齐靖州说:“我上楼了。”
    路昊麟有些急了,“浓浓,爸爸好几天没见你了,想跟你说会儿话。”
    齐靖州视线在父女两人间转了一个来回,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他说:“你爸爸来家里做客,你不搭理还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算什么道理?过来坐下。”
    路与浓只得走过去坐下。
    齐靖州却站起身,“我先上楼处理点事。”
    路昊麟给齐靖州投去感激地一瞥。
    路与浓皱着眉头,齐靖州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浓浓……”齐靖州一走,路昊麟就叹着气说,“这次的事,公司受了很大影响。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我们家很可能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路与浓眼观鼻鼻观心,不接话。
    路昊麟只得说:“要不你跟靖州说一下,让他帮帮我们?这事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
    路与浓从来没见过路昊麟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沉默了许久,她轻轻开口问道:“爸爸,你会和我妈离婚吗?”
    路昊麟脸色僵了一瞬,几度张口。才发出声音:“浓浓,我和你妈妈现在这样子,也不是个事,我不能再耽误她了。”
    路与浓差点笑出声来,十几年前跟汪雅贝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岳盈书都快五十了,还谈什么耽误不耽误?
    “但是你放心,”路昊麟有些急切地开口,“离婚的时候,该给她的我一样不会少给。还有,不管离不离婚,你始终都是爸爸的孩子,爸爸一直都是疼你的。”
    路与浓依旧觉得可笑,原来他遗嘱里没有岳盈书,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她妈那么蠢,还把钱财当身外之物,到时候恐怕什么都不会要,要将东西都留给她的“贝姐”!
    “爸爸,我小时候你那样疼我,我都记得的。”路与浓露出一个笑容。
    路昊麟脸色稍缓,“那我刚才说的那件事……”
    路与浓说:“我会跟他提。”
    路昊麟笑了,走的时候脚步特别轻快,还说:“靖州刚才说你的是对的,他是关心你,你不要和他顶撞。还有,下次出门记得要多穿衣服,我记得你从小就特别怕冷……”
    路与浓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什么都乖乖应了。等路昊麟离开,她才敛去脸上乖巧的笑容,而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回走。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再也不会真心实意叫他一声“爸爸”。
    齐靖州站在二楼阳台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眯着眼睛,眼中情绪不明。
    路与浓进门,齐靖州正好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从楼上下来。她走过去,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我爸爸刚才提的那件事情,你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齐靖州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低头整理着袖口,“你这段时间和席绪宁见面的次数,似乎太多了些。”
    路与浓微微愕然,“我和他是朋友。”
    “我不需要你解释。”齐靖州说,“他身份太敏感,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不要被牵扯进那些绯闻里,那样会给我惹来许多麻烦。”
    路与浓抿了抿唇,才轻声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齐靖州忽然抬头,见路与浓茫然,他一挑眉,将手中领带递了过去,“我要出门,帮我打一下领带。”
    路与浓有些呆愣地接过,踮脚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却因为没给人弄过,动作十分笨拙,好半天都没弄好。听见头顶传来的嗤笑,她有些难堪地抿了抿唇。
    “啧,我自己来吧。”齐靖州熟练地将领带打好,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事情我可以帮忙解决,但是过几天我也有事要拜托你,希望到时候你能答应,并且给我办好。”
    路与浓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事拜托她,直到两天后,她从外面回来,看见他身边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42章 等时间到了他就会让你滚
    “她以后就住这里,我空闲时间少,你帮我照顾好她。”齐靖州摸着紧挨着他的林菁菁的脑袋,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见心虚。
    路与浓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她是齐靖州的妻子,容忍着他心思都在其他女人身上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理直气壮要她照顾那女人的孩子?虽然这段婚姻荒唐又虚假,只能算作交易,可是好歹她怀了他的孩子,就不能给她留一点颜面吗?
    “我很讨厌小孩子。”路与浓垂着眸,尽量将声音放轻,以掩饰声音里的异样,“我照顾不好她,这件事情我没法答应。”
    齐靖州语气微冷:“路云罗也是个小孩子。”
    路与浓抬眸嗤笑:“他是我的儿子,是我掌心的宝,和别人不一样!”
    路与浓提起路云罗时眉眼间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自豪和温柔,让齐靖州看得火大。那孩子再怎么好,都是别的男人的种,和他齐靖州没关系。
    他隐忍着莫名其妙的怒气,语气强硬地道:“那天求我帮忙时你可是答应得很好,现在事情我给你解决了,你帮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路与浓噎了一下,却不肯退让:“可你也应该找一件我能办到的事情让我做,让我照顾这个孩子,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窝在齐靖州身边的林菁菁突然抖了一下,好像被两个大人吵架似的声音给吓到了。齐靖州安抚地拍了拍她背,语气非常坚决地对路与浓说:“我不想和你吵,但这件事情,我不接受你任何理由的拒绝。不喜欢小孩子是你自己的事,要怎么克服你自己去想办法。我就只提一个要求——将她照顾好,这就是我唯一想让你做的事!”
    路与浓呼吸停滞了许久,她抬手捂着眼睛,想着自己那个被他叫做“野种”的儿子,又对比他对林菁菁的在意与疼爱,心中就满是不平与怨愤。一直不能释怀地是,他曾经对她那样好,承诺不知做了多少,可是再见,他不仅重新有了爱人,还莫名其妙将她当仇人似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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