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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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继续画画了?”她两手勾着他的脖子,看他埋首在她胸口,极富有耐心的反复舔舐那块的肌肤。
    沈挚不舍得放开她,呜呜啊啊说了一些听不清楚的词汇。
    被脱下来的裙子挂在脚腕上,馒馒调皮的用脚背勾着,一下下甩着,看什么时候会掉下去。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沈挚忽然抬头,伸手一把将它撸了下去。
    “唔。”口舌被封住,他猴/急的凑过来索吻,馒馒被他整个压住,陷在沙发里。
    她把玩面前人的头发,一下下揪他的红耳朵,手指顺着他光滑的脊背往下,不出意外的收获一次次的战栗。
    沈挚正忘情的吻她锁骨,忽然小石头被人捏住,他臀瓣一紧,整个人忽然绷的缩起来。
    “不……”
    馒馒却不听他的,一只手探到下面,揉动那个烫呼呼的东西,身上人的反应又确实是告诉她:他很舒服。
    过了一会,沈挚整个人都开始冒汗了,鼻息又沉又急,还混着一两声压抑的声音,她把他翻过来,就坐在他掰开的双腿中间,“还画画吗?”
    沈挚用胳膊挡着脸,说都说不利索了,“画……画。”他腰部猛地绷直,往上一抬,再跌下去,腹肌一动一动的。
    馒馒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不轻不重的肆意把玩小石头,看他已经开始张着嘴有意无意的喘息了,眼睛闭起来,脸上表情诱人极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都说‘啊,要去了~’吗?”沈挚一楞,咬牙道,“谁会说啊!我、我是男人……”
    但是一段时间以后。她的手已经加快速度,血族力气惊人,沈挚两条腿用力踩在沙发上,脚趾都绷直了,下面一阵阵痉挛。
    “放开,要去了……”
    到后来云舒雨歇的时候,沈挚抱着她躺在沙发上,腰上盖着他脱下来的衣服,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概是天空被雨水洗刷过后的样子。
    “其实我不是十八岁。”馒馒忽然说。
    沈挚一愣。
    “血族不老不死,我曾失忆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岁了。”她抓住他的手,“你会嫌弃我吗?其实我是一个老怪物,不是什么你以为的萝莉。”
    见沈挚表情惊讶,唯独没有她想要的神色,馒馒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睫,“你睡吧。”她刚坐起来,又忽然被人搂紧了。
    他埋头在她背后,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我总以为你很小,怕你嫌弃我老。这样正好,我们一起做老怪物,我陪你一起老。”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头敲了他脑袋一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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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警局
    上午是各路领导开会,局长开完大队长开,然后再整合起来几个部门一起开。作为特殊派遣员的馒馒、陈迢也被拉着凑数,和他们刑警队、法医部一起开起了大会。
    “这个下半年工作呢,我们要积极配合省会黑岩领导的号召,争取…加强…改进…消灭…做到…达成…的目标。”
    下座的众人,个个都拿着纸笔本子奋笔疾书,看似认真听讲的样子。
    其实仔细一看,范幼辰在手绘人体经脉图,郎雪贤在涂鸦汉堡鸡腿和可乐的简笔画,周顶天在勾勾画画二手房买卖的房源信息,孙垂南在筛选相亲对象,而沈挚……在写情书。
    还没写完自己都快吐了,刷刷刷划掉。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馒馒,她旁边的陈迢已经在打瞌睡了,眼睛闭起来,脑袋上下一点一点的。
    而馒馒低头,正规规矩矩的在写什么东西,左手按在纸张上,右手捏着水笔,然后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也看过来。
    wan shang deng wo
    他看着她的唇形,暗暗在心里念出来,然后脸腾一下红了,把脑袋埋的低低的,就压在桌面上。
    “沈挚,沈挚!”
    “啊!”他猛地抬头,就见所有人都看过来,陆大队长陆一通站在主位上,脸上一副[你小子行啊,被我抓到了吧,有你的苦头吃了哦]的表情。
    回头一看,周顶天[沈队,自求多福吧];孙垂南[阴沟里翻船哦,小样];陈迢[幸好老子醒的早];范幼辰[……];馒馒[……]
    “你说说看,我刚才说了什么啊?”陆一通慢悠悠的说。
    沈挚脑筋飞快的转起来,“刚才陆队主要是批评了一下过去一年我们刑警大队所做工作的不足,办事效率低下、思路不清晰,并且指出了我们的缺点,要树立有限公安理念,有所为亦要有所不为,抓主要的、全局的、宏观的。明确职责,创新管理方式,充分调动地方积极性,迎来新的工作高度。”
    台下的一片寂静,旁边的周顶天凑过来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哭了的表情。
    陆一通眉毛胡子一抽一抽的,“你倒是把我要说的都说了,刚才我说的是抗震救灾,白鹿又发生了84级大地震,要紧急调遣附近的官兵去救援,诸云昨天晚上也有震感,你都没发现?”
    沈挚目视前方,“睡得太死,我没发现。”震感确实是有的,来自某个小女人而已。
    “那就罚你代我们队去救灾,负责协助解放军,每个大队都挑选一人,你们负责维持秩序。”陆一通甩了沈挚一个白眼,“即刻出发。”
    “是!”
    散会以后一起去食堂吃饭,同事损友们望着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挚戳着碗里的面条,脸色又臭又硬。
    “多带几件衣服,这是过来人的忠告。”一个老大哥过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沈挚应了一声,孙垂南嘴里叼着个鸡腿,“要我说啊,多带点风油精和口罩才是真的。”
    沈挚也不搭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仰头喝水,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上臂。
    郎雪贤凑过来看了眼她碗里的饭,“馒馒,你的菜看起来好好吃。”
    “嗯,是很好吃。”她托着下巴说道。
    “(⊙-⊙)”
    到后来沈挚回办公室准备行程材料,她跟了过去,称其不意捉住了他手掌。
    “我陪你去。”沈挚楞了下,然后猛地摇头,“不用。”
    “那,我一个人在这里,如果别人来杀我了怎么办?”她眨巴眨巴眼睛,沈挚皱眉苦想,她亲了亲他的脸,“别担心我了,我不娇气的。”
    ☆、chapter49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 就难见到爹娘!”
    绿色的军用卡车呼呼的在高速上狂奔, 宽大的车厢里靠着外围坐了一排兵,里侧是几个便装打扮的志愿警察。
    沈挚穿一身黑色的运动衣, 背着大运动包, 他身边还有几个别的大队征调来的警察,都作运动衣打扮。
    大概是因为这辆车上有唯一一个女孩, 这些兵涨红着脸唱军歌的嗓门尤其大。馒馒默默拧开了水壶抿了口水,打开手机看起了新闻。
    “4月29日20时29分, 白鹿84级地震发生。20时42分,白鹿军区即成立抗震救灾指挥部。21时00分, 空军空防某工程处已派出50人的应急工程抢险队, 前往白鹿地震灾区救援。21时20分, 距离震中最近的某师炮兵团的一个营已经集结完毕、出动赶往灾区,距地震发生仅1个小时。”
    女主持人身后的电子屏幕放大, 她能从空中拍摄的画面里看到,坍塌成废墟的房屋,折断的电线杆和树木, 断裂无法通行的道路, 还有满地的石块、土块。
    “最早一批救援的军队已经赶过去了。”在震耳欲聋的军歌声中, 沈挚轻轻拢了拢她的肩, 馒馒点点头。
    事实证明他们想的还是有点多, 尽管距离灾害发生已经过去十个小时,白鹿最主干的两条高速和国道都还处于断裂状态,所有的物资人力,都必须通过县道输入。
    从诸云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在白鹿下属的平安县,他们的军卡就被迫停下了,所有的士兵和支援的警察都鱼贯下车,戴上分配的手套口罩,背上铁锹,扛上麻袋包的物资。
    馒馒低头从地上抓起一麻袋最重的大米,甩到背上。
    “怎么样?”旁边一个蒙着口罩的兵正好也抓了一袋,挑眉瞅了瞅她,“女兵可以搬点轻的。”
    馒馒偏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又甩了一袋叠上去,然后健步如飞的跑走,跟上在前面等她的沈挚。
    兵:???
    这两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都各自背着两袋沉重的大米,丝毫不掉队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步行过断裂地带以后,就陆陆续续有看到搭建起来的帐篷和塑料棚子了。
    一些已经解救出来的伤员或坐或躺,身上脸上是脏兮兮的灰土和血水,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做紧急救援,路边的空地上,有一些蒙着塑料布的人形,旁边跪着几个人。
    声泪俱下。
    “一二四班去西面中学救援,三班去协助搭建帐篷。其余人分散!”
    指挥员下令以后,排列整齐的兵们一下子蜂拥而散,沈挚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立刻就带着几个警察火速往一边跑去了。
    馒馒站在原地,几秒钟没有动弹一下。
    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坐在帐篷下面,脸上脏兮兮的还带血,手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她默默流着眼泪,从包裹中露出来的小儿手臂,早已经青黑。
    她转过头,不远处的一片瘫倒成粉末的废墟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两只裤脚挽起,左脚的一只鞋已经不见了,手里捏着个喝完的矿泉水瓶,表情木讷。
    活的、死的;动的、静的。
    人表现悲伤的方式有很多种,大概不需要嚎啕大哭,也能察觉出来现在的痛彻心扉有多深刻。
    她脚步一动,却忽然察觉到什么特殊的气味,不是灰土或者人血,她立刻转变了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震中是在白鹿南面的一个县,临近一片山脉,受灾最严重的却是人口稠密的市区,因为是在晚间,几乎所有人都待在室内,居民区、或者正在上晚自习的高校最为严重。
    东边的山林因为没什么工业项目,虽然距离相当接近震中,却是十分安静的。
    馒馒踏在那些断掉的树木之间,飞快的蹿了上去,然后果不其然,循着气味,她发现了一片隐藏在山林间的房屋。
    看得出来是很老旧的平房,不过现在也已经坍塌的差不多了,但是和外面热火朝天的救援不同,她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出来吧。”
    空荡荡的林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馒馒回头扫了一圈,“不要让我来自己抓。”
    然后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了,几个裹着黑色大袍子的人从房屋废墟后面走出来,没露出一点皮肤。
    “你想做什么,无耻的白派。”其中一个人凶狠的说。
    馒馒看他们的打扮,“原来是避世派。”血族黑派又分为两种:一为远离人世的避世派,还有肆意掠视的野食派。
    “你们有人伤亡吗?”她看了看他们的打扮,虽然也是灰头土脸的,不过似乎没有发生死亡例子。
    为首的那个人又说话了,“你太小瞧我们了,不过是房顶塌了而已,很快就能再造好。”
    他们虽然没露出脸,却流露出对她的不屑一顾来,馒馒拍拍手上的土无意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帮忙?”
    “那下面还有无数人类被压在钢筋水泥下面,生死一线,你们就躲在这里?做什么,生蘑菇吗?”
    她看似讥诮的言论叫对面那些消极避世的顽固们面面相觑,“为什么要救他们?人类觊觎我们的力量,还想控制我们,是最为邪恶的生物,人类和血族势不两立,你现在这么说,是要站在他们那边了?”
    馒馒像看智障一样看着那些裹着黑布的人,摇摇头,“我不站在人类一边,却也绝对不会站在傻子的一边。”
    她转过身跳过一棵折断的大树,忽然回过头,“你们,曾经也是人类吧?还是活的时间太长,已经忘了。”那些人还是沉默着,她也不再说话了,快速下山。
    一人被分别抬着手脚,从巨大石板下面弄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衣服颜色,脸上厚厚的淤血,完全没有声息。
    而士兵们在放下人以后,又迅速赶赴别的地方的救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跪在地上,抱着那个男人的脑袋,拍打着他的脸。
    “睁开眼睛看看娘!我的儿啊!我的儿!”
    馒馒的脚步只有一丝的迟疑,她很快的跟上了部队。
    “下面压着四个学生,这是一整块的水泥板,不能砸断!”西边的中学,有差不多两个班的人还困在里面,随着时间推移,靠外的已经被救出,越往下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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