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

    没人知道这位来客是什么时候光顾费尔维的。
    据说，那天晚上风雪交加，冰渣刺得人不敢睁开眼睛，除了那些斯科尔马克来的恶魔。
    这些该死的侩子手，都穿着皮裘和链甲。他们昂首挺胸地在道路上检视，露出腰间锃亮的银色刀刃。漆黑的村庄里，只有几个橙色的光点缓缓移动。
    现在是宵禁时刻，两名斯科尔马克卫兵巡逻到了村庄入口处的布告板。他们戴着顶上有尖刺的钢盔，一人手上提着油灯，随时准备赶走午夜后还在四处闲逛的平民。
    「我们应该把那张纸撕下来！没人会搭理的，除了骗子！」一名卫兵对身旁的人低低地说。
    「管好你自己，托尔！这有什么好处？你只会在长官那里得到一耳光。他会叫你滚蛋，滚回斯科格海姆去。」
    「他妈的，要不是这些悬赏，我现在应该在女人肚皮上！美丽的英格丽德，她的肚皮比涨奶的母牛还柔软。没人敢出来晃悠，因为我会毫不犹豫给他一剑，这些平民只敢在黑牛酒馆里嚷嚷，低贱得就像老鼠！至于悬赏，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或许这是埃里克的幌子，这个大腹便便的肥猪，一定正在城堡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想是的。」
    「英勇的斯科尔马克战士们！告诉你，我那狡猾的堂弟，在战争开始前给埃里克跟前的人塞了三千克朗。整整三千！他一定是疯了，那个钱袋可以换来多少匹俊美的小马驹。但是不过一个月，我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因为这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去了阿斯加德。一名文员！多可笑，他甚至不会拼写自己的名字。这个工作只是从信件里筛出那些埃里克不想看到的，然后一把火烧掉。」
    「这话可要当心！要离开这个破村子，你得找点事做。这些村民的嘴比啄木鸟还尖锐，但从来不敢犯事。如果能逮到一两个露馅的，我们就能向长官申请离开这个鬼地方。」
    「或者抓住一两个术士！这些卑劣的骗子。就差一点！那天我一看到他兜里成迭的卷轴，就知道这是个臭名远扬的下三滥。」
    「面对这些怪物总得当心一点。」
    「怪物！朋友，请你想想那张告示，上面写了什么？上百年的吸血女妖！如果是真的，我会在教堂跪下来，为那些独自前往森林的勇士点上一根蜡烛，只要他们不再来村里捣蛋。可是你猜，半年前我在黑牛酒馆听到什么？一个油嘴滑舌的骗子正试图说服老板娘给他一百个银币！据说可以抵御吸血女妖的一爪。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记教训，然后从他兜里搜出了几张皱巴巴的卷轴，我打赌是在阿斯加德的哪个小店里买的。」
    「你做得很对。」
    「这些术士！智者！懦弱的平民会惧怕他们，可是在费尔维村，你必须先通过托尔手上的钢剑。」
    两人的声音突然止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从布告栏后面，走出一个人影。
    来者穿着一身漆黑的及地斗篷，帽檐遮住了脑袋，手脚藏在衣袍下，让人看不清是不是藏了东西。他的肩头停着一只眼睛通红的乌鸦。
    随着他缓缓走出来，这只骇人的宠物也转过来紧盯着两名卫兵。
    黑袍、乌鸦，这是个术士。
    托尔「嗖」地一声拔出钢剑，「别动！」
    来者停住，伸出皮套包裹的手，揭下了那张破烂不堪的悬赏令。他的动作迟缓，声音也很难听，嘶哑得像是喉咙已经裂开。
    他问道：「黑牛酒馆在哪？」
    托尔持剑，两脚在地上摆出备战姿势，吼道：「聪明的小术士，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看见身后的路牌了吗，往右走！滚得越远越好，然后祈祷米米利亚的好心人不会把你劈成两半。」
    他充满信心，这句威胁吓退过九成的胆小鬼。至于米米利亚，或许那儿的士兵会好好招待他们，比如打折双腿再送进大牢。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黑牛酒馆在哪？」
    他的声音像个将死的老头子，体格在托尔见过的术士里只能排得进倒数前三。
    一个顽固的傻瓜，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他们可以一齐逮住这个小矮子，然后扭送到长官那里去。
    托尔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举起钢剑向前劈去。
    红眼乌鸦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离开黑袍术士的肩膀，起身向天空飞去，留下术士一人面对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呼啸的风雪盖过了金属物件落地后的清脆碰撞声，萨尔格在村庄上空盘旋了两圈，才落回术士肩头。
    术士踢开地上昏迷的人，脚尖挑起撒落的钱袋。
    衣袍下传来清凌凌的嗓音：
    「两百多银币？真是穷酸，看来这些愚蠢的士兵只见过那些靠卷轴行骗的门外汉。」
    「萨尔格，找到酒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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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剧情。写得很烂，建议别看。
    已经给过诸如「古堡」的意象，所以还是没用东方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