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第34章 迟暮的时代（8）
    仿佛一夕之间世界就被天人改造。天空隆隆的飞艇，形象大变的城门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天人。
    随着幕府的全面投降，天人的势力彻底扎根，攘夷志士们真的面临了绝境。
    每一天每一夜都有无数的天人巡查，围剿，无数的天人组织争先恐后的加入力求分得一杯羹，各地攘夷志士的消息每天都在减少，世界已经没了他们的容身之所。
    精神上的消极加上连续战斗的残酷打击，即便是鬼兵队，也是一片低迷。坂本辰马在一次交战中，被名叫‘春雨’的组织中的天人重伤右臂，从此无法再持刀战斗。不久，他离开了战场，前往宇宙。
    走之前他说：“仅凭与天人对抗只会徒然增加同伴的死亡，我想要找到一个和平的方式。”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大家都明白。
    事实上，面对天人的炮火，幕府的软弱，百姓的漠视，每个人都无比茫然。
    究竟要怎么做？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战死，要么解散队伍。
    现在的鬼兵队，完全凭借着自己的信念，拿着破破烂烂的武.士刀，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战斗着。
    “鬼兵队！都给老子上！”高杉晋助嘶吼着，坂田银时同样爆着粗口嘶吼着。
    没日没夜的战斗，队友一个个死去。
    匡扰提着刀孤身一人冲进去，却被坂田银时骂回来：“你一个远程设定冲前面干嘛！后面呆着去！”
    “多去照看伤员的情况，在这闹什么。”高杉晋助擦身而过，语气暴躁径直说道，却有意无意的拦住了攻向匡扰的精锐部队。
    “抱歉，后面，已经没有伤员了。”匡扰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手腕一转横刀一斩，另一只手已然画出一片青芒，对着几名天人兜头而上，几名天人一滞，便被匡扰如砍西瓜般砍死，血光四溅。
    二人俱是微微一愣。
    战斗到现在，没有人愿意再去治疗，面对这么多天人，哪还有时间能让人治疗。
    谁不是拼了命了砍杀天人，腿断了用手砍，手断了用腿踢，四肢俱断的用嘴咬，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治疗？已经被杀红眼的人所遗忘了。
    “别离开我太远。”动了动嘴唇，坂田银时挤出这样一句话。
    天人的攻击太猛，那些炸弹武器实在太多，太多了。
    匡扰自己都觉得，能存在这么久，实在是奇迹。
    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其超出常理，不会出现第二次。
    他们要撑不住了。
    死去的的人越来越多，天人越逼越紧，他们，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
    一眼望去，除了坂田高杉桂和匡扰的身影，整个战场似乎再无人迹，只有数不清的天人。
    应该，也确实没什么人了。
    麻木的使用不耗灵力的基础阴阳术，机械的挥刀。基础符咒伤害不高，但射入天人的眼睛还是有奇效，符咒·灭使目标受到的伤害增加，一刀下去起码能能刺穿三个，结界在他身周，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感知范围。
    如果，式神录能够选取人类作为式神的话。
    匡扰咬紧牙关。唯一需要耗费灵力的技能是神乐套的通灵·疾风，是眼下可以破开局面的技能，但也必须是和式神才能共享的技能。
    不，如果不考虑破开局面，只关注逃离的话，他心思急转。
    还有一种方法！
    “靠近我！”匡扰大喊。
    虽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多次上战场的信任让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还是下意识的遵循他的话，同时高喊着离的较远的桂小太郎。
    在三人靠近匡扰的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挟持。
    兔子舞，加通灵疾风，匡扰抓着三人，雪女姑获鸟佩戴着极速的御魂，抓着他，一下子，飞离了这里。
    灵力毫不保留的消耗使用着，一遍遍的兔子舞加通灵·疾风，效果堪称恐怖。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处破庙。
    此时，银时他们手上还握着刀保持着砍人的姿势。
    匡扰松开手，踉跄的跪在地上，双手死扣进泥土地。
    灵力透支的副作用，让他的心脏都几近休克，眼前发黑，耳朵一时间都无法听到任何消息。等他多少缓过一点，偏头发现高杉几人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身上涌出大片的血迹，面色惨白。
    “没被天人弄死，差点被你给弄死，下次再用这一招的时候，麻烦记得说一声。”半晌，坂田银时哑着嗓子说。
    匡扰翻身坐在地上，身体倾斜双手向后撑在地上，露出一个毫无歉意的浅笑：“情况危机，一时忘记了。”
    情况危机，他是真的忘记细想了。
    几人没人共享技能，自然无法在那么快的速度中有所反应，从另一方面来讲就是完全和匡扰不在一个流速空间。虽然被匡扰强行带来，但过快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使得他们的皮肤多处炸裂，骨头都吱嘎作响。
    “我去城里买点应急药物，顺便弄点吃的吧。”暂时脱困，来不及缅怀逝去的战友，他们马上考虑眼下的情况和恢复。
    “快去快回啊，我们等着你啊！”坂田银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高杉晋助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刚准备说‘我和你一起去’，就被匡扰折扇一点按倒了。
    桂小太郎扭头看着高杉，他刚才好像听到高杉倒下去后骨头的脆响了。
    “知道你要强不想显示疲态，但现在满城都在通缉你们，你和银时桂一样特征明显，还是呆在这吧。”匡扰笑笑，对上高杉晋助的目光，对方皱了皱眉头，少见的没有反驳他。
    “那我走了，桃花妖蝴蝶精，麻烦你们留下来照顾一下他们吧。”匡扰轻声叮嘱道。
    两个式神点点头，柔声说：“扰大人放心吧。”
    确定这周围应该还安全，匡扰转身离开。
    江户城查的确实严，但匡扰偏偏淡然从容的混进去。他在天人中并不算出名，况且有那件可以变化成任何时代的衣服。
    倒是在入口处碰到几个衣着朴素的年轻武士。让他映像挺深，还有点眼熟。
    具体在哪见过，他却说不上，想了想，匡扰挑眉说了句武士？那个长相魁梧的领头男人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对啊，我们是武州的武士，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武士吗？哈哈哈哈果然城里人眼光就是好！这一路走来……”
    他身后是黑色马尾的青年和一个娃娃脸的少年，看到领头这样皆是一脸淡定，仿佛早就习惯了。
    匡扰认真听着他的话，心里却在考虑接下来的打算，直到进入城门，领头的男人挥着手高喊：“有时间再聚啊！”
    匡扰含笑点点头，隐入人群中。
    “十四，看什么呢？走了！”领头魁梧的男人叫着。
    黑发马尾辫的青年恩了一声，将视线收回来。
    娃娃脸的少年啧啧称奇：“哇哦城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呢，土方先生不是很好斗很厉害吗？还不上去挑衅一下？”
    “什么挑衅？十四你要忍住啊！绝对不能挑衅啊！”魁梧的男人瞬间冲到土方十四郎面前。
    “千万别忍，男人怎么可以忍耐呢，土方先生请不要顾及的上吧！你死了我会为你收尸的。”长相清秀的娃娃脸确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他睁着一双大而漂亮的瑰红眼睛，说着能气死人的话。
    “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那人和十四你一样只是外表柔弱而已，十四你要相信我！”
    土方十四郎额头跳了跳，强行按捺住想要揍飞两人的冲动。
    匡扰没想到会再次碰到那些乡下武士。
    在他买完东西准备出城的时候。
    天人嚣张的指着领头魁梧男人的鼻子大骂，让他把自己的鞋面舔干净。
    魁梧男人弓着身子不住道歉，周围百姓们不少都低着头，死死咬牙，一副愤怒却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天人蛮横不讲理，完完全全高人一等的样子，已经开始嘲笑全人类不过是一群牲口，是供天人玩耍的东西，在那两个人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天人拿出枪抵住魁梧男人的脑袋。
    “近藤先生！”他们惊叫起来，娃娃脸少年瞳孔扩散，瞬间一抹寒光出鞘，恐怖的杀意蔓延。土方十四郎也弓着身子，气息骇人。
    近藤勋赶忙伸手拦住那两人。
    匡扰终于想起来这些人是谁了。
    真选组。
    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和印象中有很大出入，其土方十四郎更是由短发变成长发。
    “你们那什么府不是颁布废刀令了吗？怎么你们还有刀？快将他们几个人杀死，杀死！”天人吓了一大跳，顷刻间他身后跑出一堆人类士兵和天人保镖，他们围着近藤等人，密密麻麻的枪口对准几人。
    百姓们四散崩逃，三人瞳孔急剧收缩。
    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形式，一触即发。
    “那如果不用刀呢？”匡扰好似闲庭漫步，他摇着折扇，歪着头，含着七分笑意三分好奇的打量着，缓步踱出。
    第35章 迟暮的时代（9）
    土方十四郎终于明白自己先前那丝违和感是哪里来的，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个小角色，但——
    “喂喂，这哪是藏龙卧虎，这分明，”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息啊。
    当那个偶遇的少年含笑的走了出来，撑开折扇半遮住脸。似乎整个空间都被一种死寂的气息笼罩。一种冰冷的恐惧悄然攀上脊椎，带来刻骨的寒意。
    仿佛身处地狱。
    那双眼黝黑，看不到任何情绪。
    “看吧，就算不用刀，结果还是一样啊，”只一瞬，匡扰就恢复了笑容，态度绝对平静。
    在那温雅的微笑中，领头天人颈脖涌出大量的鲜血，他捂着脖子，喉咙发出几声破碎的惨叫，倒下了。
    他什么时候动手的！？土方十四郎紧紧盯着匡扰。
    死去天人的护卫队们乱了起来。
    “大人死了！大人死了！”
    “是他！他杀了大人！”
    天人们大叫着，瞬间扑上来，枪声响起，密集扫射。
    尖叫声四起，人们捂着头疯狂逃命。
    乱了，全乱了。
    被人潮挤的东倒西歪，近藤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