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是的。”安妮塔说，“我刚刚见过麦考夫，令人印象深刻。”
    “你刚见过麦考夫？以你现在的模样？”
    安妮塔点了点头。
    夏洛克大笑起来，“麦考夫没有看出来对吗？他以为你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才十二岁。哦，天哪，麦考夫被一个十二岁的女孩骗了，今年圣诞节我终于有件事可以嘲笑他了。”夏洛克脸上满是孩子气的得意洋洋。
    “so you and mycroft had a little chat，probably made some sort of deals.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所以你和麦考夫聊了聊，可能做了一些交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夏洛克问。
    “我想知道莫里亚蒂。”安妮塔说，“麦考夫应该早就知道你和我在通信了，但是在这之前他都没有介入过。这一次他介入了，并且不希望你继续和巫师界有联系，显然他认为现在的巫师界太危险了。但是这几个月巫师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发生。这其中唯一的线索是我拜托你调查洛哈特。现在已经知道洛哈特是mi6的特工，一年前背叛了mi6，投靠了莫里亚蒂，所以莫里亚蒂要在巫师界搞事情？”
    夏洛克摇了摇头，说，“不对。巫师界肯定有事发生，只不过你太蠢了没有看到，麦考夫肯定看到了。任何事在开始前都是有痕迹的。洛哈特不是在一年前背叛了mi6，不，更晚，应该是这一个月左右的事情。之前洛哈特都是在麦考夫的默许下，把情报卖给莫里亚蒂。”
    “但是为什么？”安妮塔问。
    “为什么？这是典型的麦考夫。他想要掌控巫师界，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他做不到，所以他找了一个人试水，在巫师界捣乱，看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但是莫里亚蒂不是麦考夫能够掌控的，他策反了麦考夫的人，并且打算利用巫师界来做一些麦考夫不想看到的事。”
    “什么事？”
    “我不知道，已知的信息太少了。我需要一个巫师界的身份。”夏洛克说。
    “什么？不！麦考夫知道我把你拐进了巫师界的话，他会……”
    “他什么都不会做的。”夏洛克打断了安妮塔的话，“麦考夫知道我会有的反应。他没有阻拦你来这里就说明他默许这件事。”
    “我做不到。”安妮塔说，“我才12岁，记得吗？”
    夏洛克无话可说。他微皱着眉，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之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安妮塔和华生都没有打扰他。
    突然，夏洛克对安妮塔说，“你的左边有什么？”
    “呃。”安妮塔向左边看去，“你的书柜？”
    “不，不是这个。”夏洛克有点烦躁地说，“你的左边有什么你能看到但是我和约翰看不到的东西。”
    日记本君在安妮塔的左边飘着，但是夏洛克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都没有。”安妮塔说。
    夏洛克说，“你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你的左边有什么东西。我坐在你的右前方，约翰坐在你的左前方。鉴于主要和你对话的是我，正常情况下你的身体应该是向右侧偏转的，最多是面向正前方。但是你的身体却微微偏向了左侧，这说明你的左边有什么东西，而且根据你的姿势，不管你左边的是什么，你十分信任他。”
    “可能是我更喜欢约翰。”安妮塔说。
    “不要试图撒谎，你知道我能看出来的。”
    “好吧，我的左边确实有人，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安妮塔无奈地承认道。
    “啊，所以是个人。”夏洛克突然站起来，在安妮塔的左边试探地用手拨来拨去，喃喃自语道，“看来不仅是隐形的，还是没有实体的。幽灵吗？”
    再待下去夏洛克可能会把她的老底都揭了。安妮塔看了看表，站了起来说，“我该走了。你认为我应该把洛哈特抓起来吗？或者假装不知道，试试看能不能从洛哈特那里查到莫里亚蒂想干什么？”
    “随便你。”夏洛克说，“不过洛哈特显然已经被双方抛弃了，他是个搜集情报的，对具体计划知道的肯定不多。莫里亚蒂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计划的。”
    “那就抓起来吧，将这么一个人留在学校里总是不好的，要是教坏小孩子怎么办。”安妮塔说。
    安妮塔向外走了几步，又转身说，“对了，你们有车吗？”
    华生摇了摇头。
    “那能借我点钱吗？我需要打车。”
    “当然。”华生从钱包里抽出一张50英镑递给安妮塔。
    “谢谢。”安妮塔接过钱，跟华生和夏洛克道别，“再见，夏洛克。再见，华生。”
    “等等。”夏洛克喊住了安妮塔，“增龄剂是吗？我能要一些吗？”
    安妮塔把增龄剂丢给夏洛克，“药效大约是五个小时。喝一滴长一岁，不要喝太多，会死的。”
    夏洛克身手利落地接住了药瓶，对安妮塔点了点头说，“谢了。”
    安妮塔打了辆车回到了破釜酒吧，在对角巷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将衣服变了回来，增龄剂的药效正好过去，安妮塔喝下复方汤剂变回赫敏。
    安妮塔站在对角巷的公共壁炉前的时候，最后查了一下时间，正好还有十分钟到五个小时，但是安妮塔还是拿出魔杖握在手里保持警戒，才踏入了壁炉。
    一阵天旋地转后，安妮塔还没有站稳，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那人稍稍使了点儿劲，安妮塔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魔杖从她的手中掉了下来。安妮塔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那人就迅速把安妮塔的手扭到了她的身后，并且把她的脑袋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抓到你了。”在因为脑袋受到猛烈的撞击而引起的轻微耳鸣中，安妮塔略有些恍惚地听到洛哈特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普林斯小姐。”
    第125章
    “还有十分钟。”赫敏一边搅拌着坩埚里的魔药，一边和德拉科说。她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到现在为止，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儿小波澜，但是之后斯内普教授一直在里间熬魔药，根本没有出来过，所以还算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十分钟今天的禁闭就结束了，接下来只要和安妮塔把身份换回来就可以了。
    就在赫敏和德拉科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西弗勒斯突然从魔药制作室里出来，对他们说，“德拉科，你可以回去了。安妮塔，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些魔药材料。”
    赫敏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虽然她的魔药也学得很好，但她是二年级水平的好，和安妮塔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如果斯内普教授让她处理罕见的材料，她妥妥的会暴露啊。
    西弗勒斯见安妮塔没有回应，不解地皱了皱眉问，“有问题吗？”
    德拉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给了赫敏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
    赫敏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地回答，“没……没有。”
    赫敏低着头跟在西弗勒斯身后进了里间，完全不敢看西弗勒斯的眼睛。
    西弗勒斯看着今天显得格外拘谨的安妮塔，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是不是他最近对安妮塔太严厉了？这样想着，西弗勒斯伸手揉了揉安妮塔的脑袋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感受到斯内普教授放在她头上的手还有格外温柔的声音，赫敏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梅林啊，斯！内！普！教！授！在！揉！她！的！头！发！事情暴露了之后她一定会被斯内普教授灭口的吧，一定会的吧。
    赫敏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面对这种情况，安妮塔他们也是做好了计划的。只要安妮塔一回来，就会给德拉科发短信，然后德拉科会给赫敏信号，赫敏只要找一个类似于去洗手间的理由，就可以和安妮塔换回来了。之后处理魔药还有和西弗勒斯共进晚餐就是安妮塔自己的事了。
    想到他们的计划，赫敏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道：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就可以了。安妮塔这个混蛋要是敢迟到的话，她会让安妮塔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之前你给我的那几个削弱诅咒的配方，我已经大概实验出一种了。今天我们试着熬一锅吧。在我熬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处理那些材料。”西弗勒斯说。
    赫敏看着那堆了一桌的魔药材料，有一大半都是她不认识的，不禁感到压力山大。
    而且，消弱诅咒的魔药？总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呢。她真的可以活着出去，不会被灭口吗？
    赫敏拿着小刀站在桌子前，背后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她偷偷瞥了西弗勒斯一眼，发现他已经全神贯注地开始熬魔药了，显然平时熬魔药的时候和安妮塔配合得很默契，不需要过多的关注。赫敏拿起桌子写得满满当当的配方，稍稍松了口气，下一次需要加药材是二十分钟之后，安妮塔应该会在十分钟之内回来，她们应该还来得及换回来。
    这样想着，赫敏开始专心地处理起她认识的几样药材来。
    过了一会儿，赫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接着，她惊恐地发现她的头发开始慢慢变成棕色。赫敏瞥了一眼表，已经超过了五分钟了，该死的安妮塔怎么还没有出现？
    赫敏把手伸进口袋拿装了复方汤剂的水瓶，却掏了个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将水瓶落在外面了。
    赫敏一跃而起，对西弗勒斯飞快地说了一声，“我去下洗手间！”就向外蹿去。
    西弗勒斯随意地点了点头，他此时的注意力几乎全在魔药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不会发现赫敏的异常。但是由于离下一次往坩埚里加药材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赫敏处理完的那些魔药材料。怀疑地眯了眯眼睛，西弗勒斯迅速掏出魔杖，指着已经跑到了门口的赫敏说，“petrificus totalus! （统统石化！）”
    赫敏瞬间被石化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只有眼睛惊惧地不停转动着。
    西弗勒斯快步走到赫敏的面前，用冰冷的视线盯着赫敏，短短几秒钟之后，他的“女儿”就在他眼前变成了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小姐。”西弗勒斯的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赫敏却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赫敏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可怕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毒蛇轻轻地吐着信子，虽然貌似平静，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你介意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
    赫敏的眼睑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冷汗大滴大滴地冒了出来。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解除了赫敏身上的石化咒，又清理一新了坩埚，提着腿软得无法动弹的赫敏回了办公室，对还留在办公室的德拉科说，“马尔福先生，我想你也参与其中了？你们的互换身份的小计划？please，enlighten me.（请解释一下。）”
    德拉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和赫敏惶恐不安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这次死定了的意思。德拉科从来都没有见到西弗勒斯的脸色那么可怕过。
    “说！”
    德拉科和赫敏被西弗勒斯的声音吓得一抖，惨白着脸色，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西弗勒斯的脸色随着他们两人的讲述越来越黑，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暴出。德拉科和赫敏说完后，西弗勒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对他们两个扔下一句，“待在这里！”就摔门而出，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跑去。
    另一边，洛哈特的办公室里，安妮塔刚出壁炉就被洛哈特制住了，安妮塔感觉她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不是魔杖，更像是……枪。
    第一次和洛哈特在丽痕书店见面的画面突然在安妮塔的脑中闪现，安妮塔终于知道和洛哈特握手之后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拿枪的手上的茧和那魔杖的手上的茧是不一样的。可惜安妮塔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如果是夏洛克的话，应该一握手就能发现吧。
    “普林斯小姐。”洛哈特滑腻的声音在安妮塔的身后响起，“莫里亚蒂教授让我向你问好。”
    安妮塔晃了晃被撞得有点晕、无法思考的大脑，被洛哈特使劲用枪顶了顶。安妮塔压下反胃的感觉，给了旁边的日记本君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问洛哈特，“莫里亚蒂？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
    “我也很好奇。你一个二年级的小女巫有什么特殊之处。”洛哈特玩味地说，“不过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出霍格沃滋，本来我还在烦恼要怎么才能做到，谁知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得感谢你，普林斯小姐。you have been a very naughty girl. （你是一个非常淘气的女孩。 ）”
    “你走不出霍格沃滋的。”安妮塔冷静地说。
    洛哈特嗤笑一声，“有你在我的手上我就能走出去。除非他们想试一试是我的子弹快，还是巫师的魔咒快。”
    “我很好奇。”安妮塔说，“你是怎么知道有人用过了你的壁炉？”
    “破绽很多。”大概聪明人都有表现欲，洛哈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兴奋地侃侃而谈起来，“我在门上放了一颗豌豆，门被打开的时候，豌豆就会掉下来，所以我知道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安妮塔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那个“哒、哒、哒”的声音，她竟然就这么忽视了！
    “当然不一定得是豌豆，有时候我也会用头发什么的，只要用头发绑住门的两边，开门的时候头发就会断裂。都是很基础的东西，特工101，但是巫师是注意不到的。你们巫师总是太傲慢了，太依赖所谓的魔法，从来都不屑于在意这样的小东西。”
    “那也不代表我用了壁炉啊。”安妮塔说，“我可以是进来后又离开了。”
    “我的东西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说明来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再排除来人只是无聊地想看一眼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的情况，刚开学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可能发生，但是现在我几乎已经没有这样的粉丝了。那么唯一合理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用了我的壁炉。虽然你用过壁炉后整理了痕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得不说魔法真的很神奇不是吗—但是你忽视了飞路粉和普通的灰尘是不一样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回来呢？我用了你的壁炉去了什么地方，回来之后清理了痕迹，然后离开了你的办公室，这更合理不是吗？”
    “这确实更合理。”洛哈特得意洋洋地说，“但是我无意中听到波特和韦斯莱在谈论格兰杰有勇气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待一个下午，我之前正好路过他的办公室，并没有看到格兰杰小姐。所以我大胆地推测格兰杰小姐使用了我的壁炉，并且还没有返回。当然，只是一个并不可靠的推测，并没有太多的证据，我更多的是在这里碰运气。幸运的是我赢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普林斯小姐会给我那么大的一个惊喜。哦，对了，如果你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是普林斯小姐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魔杖。你们巫师太依赖自己的魔杖了，这简直比什么身份鉴定都好用。”
    “所以你是麻瓜？”安妮塔引导洛哈特自己说出真相，“这不可能，你不可能瞒过邓布利多教授。”
    “哦，邓布利多，智慧的化身。你们巫师把邓布利多神化了，不过基于巫师如此稀少的人口。我估计邓布利多确实是巫师中最聪明的一个了。但是不要和麻瓜比。”
    “我当然是麻瓜。或者说，我选择当一个麻瓜。你们认为我是吉德罗·洛哈特？不，你们都忘了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你看，当霍格沃滋来我们家招生的时候，我那个傻弟弟一下子被所谓的魔法迷住了，但我没有。我并不想当巫师，我从小就想当一个特工。魔法，无聊透顶。不过，我那个傻弟弟还是一遍遍地跟我说魔法有多神奇，暑假的时候也会教我几个魔咒，我总是很不耐烦就是了，所以学得很糟糕。我学得最好的是遗忘咒，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那个傻弟弟很聒噪，在我不耐烦学魔法的时候就更聒噪了。遗忘咒还是很好用的，他忘记了要教我学魔法这件事就不会烦我了，反正他一个人研究魔法也能笑得很开心。”
    “但是我这个傻弟弟，却在他毕业旅行的时候死了。他怎么能够死呢？那个傻瓜那么喜欢巫师界，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巫师界。我要找出他死亡的原因，正好mi6有这么个卧底的任务，我就顶替了他的身份。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没有一个人怀疑过我的身份。巫师们都太蠢了，真是无聊。为了增加一点趣味，我把自己经营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结果还是没有人怀疑。无聊透顶。不过现在终于要有趣起来了。”
    “怎么有趣起来？”安妮塔问。
    洛哈特没有回答。
    “那你找到你弟弟死的原因了吗？”
    “很老套的故事，我那个傻弟弟在和人结伴旅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遗迹，傻弟弟想要公开，其他人想私吞。所以一言不合，我那个傻弟弟就被灭口了。”
    “你报仇了吗？”
    “哦，当然。当他们知道吉德罗·洛哈特死而复生的时候，是多么惶恐不安啊。我一个个地找到了他们，窃取了他们的记忆和冒险经历，并且让他们在淡出人们的视线后一一死于意外。我觉得我太仁慈了，把他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不然他们会一直活在惶恐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