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苏梅梅红着脸兴高采烈地采了一朵粉红色的不知名野花递给了林梦婵，表达了深厚友谊的象征。
    林明苏嫌弃地看了看自家妹妹旁边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内心就觉得忐忑不安，这个苏梅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太不靠谱了。比起以前妹妹那种内敛胆小不惹事的那种性格，简直就是完全的反面，苏梅梅这种性格简直就是活泼开放喜欢惹事。
    “如果只是对我们说说，那还好。但是，我太了解你了，苏梅梅……你、你到底还跟谁说过这些事情？”
    “一、一不小心跟朋友们说漏嘴了……”
    李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从小到大他给苏梅梅收拾烂摊子的事情真的不少了，这个傻大妞还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的样子，道了谢之后继续迷迷糊糊的过日子。
    可这下子，真的闯了弥天大祸了，要是没人讲这件事捅出去那还好。但是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把那些闲言碎语传出去，不仅对苏梅梅的名声不好，更是对纪老师的名声不好，不能升职评优是小事，怕的是被学生的家长们知道，直接让学校开除了他啊！！这个苏梅梅，脑袋里除了会学点知识外，其他的全都是豆腐渣滓，说话做事从来都不动脑子！
    也不知道苏伯母平时怎么教这个家伙的，别再和这个才10多岁的小姑娘说你们夫妻以前的甜腻事情啊，有什么事情不能等苏梅梅快长大成人、或者是快要出嫁的时候再说吗？！！两个人腻着腻着，非要当着苏梅梅的面儿说些以前的甜蜜往事，好了吧，苏梅梅从小耳闻目染，情感特别纤细丰富，活脱脱活成了像地主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要去和我爸说一声……”
    李兵狠狠地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主意，只能去找他爸看看有没有什么善后的方法。哪知这句话还没说完，苏梅梅就满脸通红抱着李兵小腿不放地哇哇大叫起来——
    “我当你是我哥，我才跟你说的。你居然想要出卖我，让李校长训斥我，兵子哥你的心比小鬼子还要歹毒！”苏梅梅拦住李兵不让走，这些都是少女的心事，兵子哥怎么就不知道说出去让她多害羞啊。
    “李兵哥，你是害怕这件事有人传出去？”
    “那不是很糟糕！”
    林明苏也觉察出来了，觉得自家父亲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的“少说话多听人说，多干实事”特别变得有道理。要是他和他妹妹变成苏梅梅这样管不住自己嘴的大嘴巴，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异常的可怕。
    林梦婵皱了皱眉头，很快也就想到了这件事情上。这个年代民风淳朴保守，不过稍微穿得显身材凹凸曲线一点，就有不少同为妇女的女性同胞们唾弃排斥，甚至比男人们还要激烈地骂成不知廉耻的荡、妇。苏梅梅现在还小，这样的少女心性还没有显现出来，一旦再过个一两年，这样的心性在这样的年代和社会，会成为所有人攻击和不耻的对象……
    她真是上一世被20多世纪开放包容的思想潜移默化久了，刚刚听了那么久却是一直没发现这么深的一个问题！
    要是苏梅梅喜欢纪老师的这件事在学校传开了怎么办？这个年代才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所有人只会捕风捉影，相信事出必有因，苍蝇不会定没有缝的鸡蛋！而且，一旦学生们议论纷纷起来，三人成虎，谣言只会越传越广，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嗯……”李兵看了一眼林梦婵就不敢看了，扭过头去臊着脸点点头，“我和我爸都想把纪老师留下来，你们也都知道，其实纪老师本来应该继续读大学的，不过是他的大学老师让他下来感受一下老师生活的。”
    “诶？！纪老师要回去？！”苏梅梅一脸地不敢相信，继而又斗志满满地说道，“那也没关系！我可以考纪老师的念的那个大学！就像是我妈跟我睡前讲过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一样，我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去找纪老师。”
    “都说你别白日做梦了，纪老师念的可是a大，我们省最好的大学，全国都排的上名号的。至少高考重开以来，我们县城里还没有一个学生能考上a大呢！而且，等你考上了，纪老师早就从大学里毕业出来了。苏梅梅你的这件事，我觉得我这次真的没能力帮你解决了……”
    李兵叹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苏梅梅就是来克他的。他说的话，林家兄妹两人都听懂了，偏偏这个当事人根本抓不住重点，还在继续想着浪漫神话故事？！平时瞅着苏老师也不像是苏梅梅这样天真烂漫、内心全是神话故事的人啊，这件事情还是和他爸说一声吧……
    “那你也不许告诉李校长！要是你敢跟你爸说，我就说你在胡说，故意欺负我……”苏梅梅说着说着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拉着李兵不依不挠。
    “不行！”
    “兵子哥，求你别去说。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去喜欢纪老师不就成了吗？以后我也不说了，对谁都不说了，好不好？！！”苏梅梅哭得梨花带雨，鼻子通红，“你要是说出去了，以后李叔叔怎么看我，纪老师怎么看我，我爸妈肯定还会打我呢！你别说，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李兵看了看苏梅梅可怜兮兮的样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李校长看了看这几个在草坪上闹腾的孩子们，又皱着眉头看了看苏梅梅哭着的小脸蛋，厉声呵斥道：“李兵，你这是在做什么？身为一个男子汉，你居然弄哭妹妹了？！是不是最近没好好请你吃顿‘回锅肉’了，你就对着女孩子耀武扬威了？”
    “别，李叔叔！我和兵子哥正在扮家家呢！”苏梅梅擦干眼泪，立即傻傻地笑了，“兵子哥演小鬼子，我演的是被鬼子抢了粮食的民众，林家哥哥和婵婵演的是即将登场的红、军！”
    李校长这才没计较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小孩子玩得扮家家？！兵子你也是，跟着瞎闹。不过算了，我来找你们是让你们回屋来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李兵不明所以。
    “当然是你们纪老师写毛笔字啊！我刚刚让云崇帮我写副字呢，他家中有急事明天得回家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想起来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在，也让云崇帮你们一人写一张好了！”李校长说起这个就生气，“你说你，那么喜欢跟着纪老师，怎么不跟着学学写毛笔字！整天看着你写得那手丑字，我都不知道教你的沈老师是怎么看下去的……”
    “爸！”
    李兵红着脸叫喊到，这里还有人呢！当着林家妹妹的面前说他字写得丑，这不让他好没面子么？！
    返回屋中，一群人围着纪云崇惊叹不已，不管是他笔锋有力、行而不散的字，还是他手执毛笔在宣纸上泼墨的高雅姿态，都是那么地让人过目不忘，心神向往。啊，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十全十美优秀的人，那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吧……
    林梦婵上一世看过纪云崇的毛笔字，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迈入过他的书房半步，自然是没看过这样的场景。这让她忍不住睁大了双眼，眨也不眨。用墨难于枯、焦、润、湿之变，秦老头儿就经常说她在石桌上写还行，一旦在纸上练习却是少了许多东西，不会用墨，但是眼前的这幅字，枯焦而能华兹，润湿而不漫漶，比起她在秦老头哪里练的毛笔字简直天壤之别……
    “好了，给你，这是临别之前送给林同学的字。”纪云崇笑着轻轻吹了吹还有点湿的宣纸。
    “谢、谢谢。”
    林梦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呆傻地接了过来。以为还是会写让她克制脾气，学会人际交往的格言或是成语，没想到，低头一看，却是四个大字——“自强不息”。
    林明苏和李兵也开开心心地看了看纪老师给对方的字，正在比拼谁的更好呢！苏梅梅却是缠着纪老师，央求着写“金玉良缘”四个字，却被拒绝了，最后拿到手上的只有“老成练达”四个大字，让苏梅梅好生失落。
    林明苏兄妹回到塔子村依旧过着务农看书的生活，暑假最后的日子里帮着全家一起打完谷子，很快就迎来了返校的时刻。林梦婵进入一中念书的时候，纪云崇也早就离开了学校。
    林梦婵被分到了一班念书，很快交上了朋友，幸运的是，简枫也在一班，也很快融入了班级里，看来婷婷姐他们付出的努力得到了收获。只是还没过几个月，一中学生之中突然就开始流出了一些谣言，是关于纪老师和苏梅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睡过头了！！更新迟了，抱歉qaq，早上更新一般十点，晚上还有一章更新在八点。谢谢支持，谢谢！！
    ☆、第 32 章
    “你们听说了吗, 原来初二的苏梅梅和纪老师私下是那种关系, 明明是师生关系居然……”
    “你说的怎么和我听得不一样？我怎么听人说, 是那个苏梅梅死缠难打着纪老师来着，你们想啊，纪老师平时为人那么正直亲善, 也没看见对哪个女同学有不轨的想法啊。不过，听我们老班头说，纪老师好像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岁。不过那样的气场还真是没看出来呢，不过脸的确长得有些成熟……”
    “该不是那个苏梅梅对纪老师有意思对她哪个朋友商量了, 所以才被流传了出去了吧。你们想啊，纪老师因为家里有事都走了1个多月了, 根本都没在学校里了, 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人家纪老师有什么关系！肯定是苏梅梅不检点, 也不知道苏老师平时是怎么教的。不过, 身为教师子女的苏梅梅命真好呢，肯定学校因为她父母不会追究这样事了！”
    “是啊，是啊……真是羡慕呢, 教师子女, 肯定苏梅梅那种活得跟地主家女儿一样的大小姐连地都没下过吧。我每天念完书, 回家还得割草干活呢……”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真实写照啊！对了，你们还别说苏梅梅这件事这是谣传，真的比真金还要真呢！”
    “什么？什么什么？！还有什么消息我们没有听到过吗？”
    “你们当然没听说过呢！谣传不就是前几天开始流传的嘛。不过，当时所有人都没当真，就连苏梅梅初二五班的同班同学也没人相信这个谣言, 不过还是有些喜欢惹事的男生将这个谣言捅到了苏梅梅的面前想逗逗她。哪知道，苏梅梅羞得满脸张红，质问她的朋友们，脱口而出的就是‘你们是不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然后红着脸哭着眼泪跑了出去，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哇，你怎么这么清楚啊？不过，苏梅梅这样，会不会看了什么禁、书啊？我听我隔壁警察叔叔说，看了禁、书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龌龊的事情，然后必然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一旁站在树下扫落叶女生好奇地长大了嘴巴。天呐，这么苏梅梅这么大胆的吗？
    “我姐刚好就和苏梅梅一个班，我缠着她讲这件事的时候，她板着一张冷脸，理都不想理我。只是叮嘱我别整天乱想好好读书，还是过了几天这件事被我妈知道后，我姐才羞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讲了这件事，最后还说了一句不知羞耻，不想和苏梅梅那样的人成为同班同学。”
    “天，这件事，你妈都知道了啊，这到底是传得有多远啊？”
    “哎哟喂，其实也没多远。我妈不是和学校的门卫老婆关系很好吗，她跟我妈说的。而且听我姐说，那天之后，苏梅梅就被她父母带回去了，好几天都没来上课。”
    “那还不是挺远的了，你们两个真是喜欢凑热闹。也不怕被过路的谁听见了，我们现在可是在打扫屋外呢。万一哪个学生路过听到了，然后告老师说是我们乱传谣言的怎么办？！赶紧打扫卫生，我们早点回去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苏梅梅脑子还真是笨呢，干嘛硬要承认呢？不承认的话，谁都不会相信的，说到底，其实还是品行不好，才多点人就把那些事挂在嘴边，的确太不知羞耻了。”
    其实，一中也有不少女学生憧憬纪老师那样的男人，不过很多人都埋在心尖，并不觉得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向往未来的感觉。这个年代，平日里被大人们经常严厉教导，长辈师长之间的关系更是从小就有明确的教导，导致一中即便有人真的对纪云崇抱着那种情绪，也只会以为那是对长辈的一种爱戴崇敬之情。
    林梦婵坐在窗边继续低头看书，不过，仔细一看书封却是初三的书籍了。
    初一的教科书她早在暑假的时候，就和她哥哥一起学习复习，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么难以理解，再加上上一世有一定的基础，很快就熟练掌握了。初二的教科书她也在入学后的一个月，翻来覆去地学习整理。因为初二开始学习物理化学，即便是前世学过也忘得差不多了，自学一段时间后，林梦婵也抱着书籍天天往大办公室跑请教老师后，也逐渐熟练地学会了。
    甚至有些并不算是林梦婵的老师，也被林梦婵再找不到自己班上的老师后，礼貌地请教过好些个问题，这样勤学好问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的，很快所有老师们就眼熟了林梦婵。
    私下又听李校长说，这个小姑娘就是小纪老师推荐跳级小考的孩子，不由觉得小纪老师虽然资历年龄都太小了，不过做事真的很靠谱。要是真的能留在一中任教，肯定能桃李满天下。
    有些空闲的时候，有些老师们还热心肠地出了不少题目写给林梦婵，让她带回去试着做做看。
    没想到，很多题目还真的做出来了，大办公室的老师们简直就像是每天玩猜谜一样出题上、瘾了，随后开始出越来越复杂的难题。甚至有个老师坏心眼地出了一道高中的题目故意让这个小姑娘为难一下，猜着她肯定没看过这样的题目。
    没成想，林梦婵拿到本子的时候，只是瞟了一眼题目后就说自己做不了这道题，放弃得十分干脆利落。反倒是又让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又稍微安心了一下，果然还只是个爱读书的孩子，要不然就太逆天了，想当初他们学习各类知识要点的时候也没有像林梦婵那样一蹴而就的。不过读书这种天赋，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
    做完了最后一道题目后，林梦婵把洗好的饭盒子擦干净后，又将大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干净，给花浇水，整理书包准备回宿舍。
    苏梅梅的事情，她无能为力，刚刚做作业的时候还有前几天的时候，她都有听说了这件事。果然和李兵预想的差不多，最后还是苏梅梅身边的朋友大嘴巴胡说了出去，而且最糟糕的是她本人还自己变相承认了。即便她活了几十年了，越过千帆万水，变得在能说会道、伶牙俐齿了，林梦婵也觉得在这件事上，她无能为力。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林梦婵并不觉得自己是那个智者，她唯一能为纪云崇和苏梅梅做的事情就是自己不讨论、不提及、不谣传这件事情。真正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有可能是苏梅梅本人自己，还有学校的老师领导们。
    “我，还得继续自强不息才行呢……”
    林梦婵看着黄色的银杏叶子随着开始变凉的秋风飘然落下，不由坏笑了一会儿，刚刚那几个女生看来明早还得继续打扫落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扫得完呢。现在不过才七点多，天色就开始变沉看不清字了，到冬天又该怎么看书才好呢……
    经过大办公室窗边的时候，林梦婵透过窗户看了看里面只摆放了一盆不知名的野草的干净整洁的木头桌子，野草上还沾着她浇过水的露珠儿。但是本应该坐在那里的人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即便是经历了一世身为纪云崇夫人的她，也不知道这时候那个人的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上一世的她本应该在两年后和纪云崇发生意外的一夜情后结婚生子，但是那个时候纪云崇已经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利用改革开放春风而变成了身价不菲的商人了。的确这两年上台的华主席过渡完，国家选举了邓先生当主席后，就要开始政治上的变革了……
    很有可能，这次家里有急事，纪云崇就不会回来了吧。她也不再会因为中考失利，没有考上高中而失落地自暴自弃，找了一些不太熟悉的同学去县城里胡闹。
    大概，以后都不会再遇上了吧。
    深深地看了一眼纪云崇的办公桌，秋风刮得更大了，林梦婵低下头抱着书，背着母亲专门为她做的布袋子往寝室住宿楼走。
    没想到刚走到教室居民楼的附近，一个女生突然冲上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她一时还沉浸在回忆里没反应过来，捂着侧脸被打得有点懵……
    “你真的是够了！苏梅梅！你还嫌你闹出来的事情不够大吗？！！你家就在隔壁，难道学校那群资历老的老师们来我家说的话，你敢说你没听见些什么吗？！”
    李兵直接从楼梯拐角处跳了下来，将突然发狂的苏梅梅一把拉住。
    一中之所以能在那场劫难之中还能勉强幸存，少不了这些家里有红色的老老师们，当初听他爸说一群人要冲进来砸了一中这个百年的学校，还是这些个有说话权利和资历的老老师们靠着走访亲朋好友们才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这些老教师们平日里也是在认认真真的教学育人，有些身子骨实在是动不了了才安心在学校里养老，他们说的话，就连他爸都只能恭敬地听着。人都是好人，就是上了年纪了，思想变得异常的固执。
    一听到学校里的谣言，不管真实与否，都要他开除了纪老师。说他引诱这么小的学生走上歧途，不配为人师长！最应该惩罚的苏梅梅却是因为苏老师一家人的求情，最后以年纪太小，心性不稳，回家面壁思过写检讨了事。还要求将这件事情的责任缘由全部推给纪老师，快速地解决这件事情，平息谣言风波。
    李兵是又恨又气，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刚还在家里哭了一会儿，明明纪老师本人根本都不在学校，明明纪老师那么好，明明是苏梅梅乱说话，这些人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苏梅梅一听李兵的呵斥，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指着林梦婵说道。
    “兵子哥，明明是林梦婵乱把我的心里话说出去，才造成纪老师要被逼着开除了啊！当初说好的，帮我保守秘密呢？！！我私下里问过我身边那些朋友们了，她们都竖起中指对天起誓，说她们绝对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过！而且，我最近没去上课，所以看得很清楚！我那些朋友们都在努力帮我澄清这件事情，只有你，只有你林梦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你说出去的是谁？难不成是你那个乡下的哥哥？”
    林梦婵看了看眼前这个傲慢天真又矫情的小姑娘，像是在看白痴一样扫了苏梅梅一个白眼，然后反手直接打了这个只会一味哭泣撒娇的苏梅梅一个耳光。
    “你、你，你居然打我……”
    苏梅梅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这个之前看起来斯文乖巧的农村女孩子，居然敢她这个教师子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林梦婵比她想象得还要恶劣狠毒！
    要知道，她站的这个位置，随时都能叫她的父母下来！
    李兵则是完全地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林家妹妹这样淡漠冰冷的模样！
    “就你能打我，我不能打回还给你了？我还觉得仅仅是一耳光还打不醒你呢！”
    林梦婵摸了摸自己被苏梅梅指甲划破了一点皮的嘴角，没想到碰到了肉，不由疼得龇牙咧嘴。挑着眉，抬起下颌，冷眼横扫了一下躲在李兵身后畏畏缩缩的始作俑者，林梦婵不由笑出了声，没有担当责任感的家伙。
    “呵呵，还有，我并没有散播你的谣言。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要你去死，你能不能去死一次啊？呵呵，绝对不是她们说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要真有的话，你那些说出了口却又不打算自己负责的胡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传得漫天飞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说的了？”苏梅梅捂着脸，泪眼汪汪地说道。
    “你看，我说什么。你的脑子是摆设的吗，我刚说了一句话，你不是又相信了吗？”林梦婵抱着书，平静地嘲讽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用自己的脑子认真地开始思考？况且，这件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作为引起这整件风波的苏梅梅同学，我觉得你当前该做的是应该主动认错承担责任！而不是在这里发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我根本没有错！这个谣言也不是我想要流传出来了！我、我只是想找人宣泄一下我的想法，没想把纪老师拖下水……”
    苏梅梅嘶声竭力地嚎啕大哭，一中并没有后世的学校那么宽敞，更何况现在更不是寝室熄灯的时间，还有不少人在隔壁的草坪上玩耍呢。苏梅梅的叫喊声，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很多人看到苏梅梅不由窃窃私语开始慢慢朝他们聚集。
    “的确，这件事情是从别人嘴里流传出来了的。但是，最先让你的朋友知道你的心事的，难道不就是你本人吗？！难道，不是你自己给了你那些朋友们流传谣言的谈资？！！害了纪老师的不是其他人，就是你本人，苏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