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女仆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了他清澈的眸子，脸上不知为何突然一红，有些紧张的搓着裙子上的精致洁白的蕾丝花边。
    看到李皓轩的动作，女仆擦擦挂在睫毛上的眼泪，重重地点头，再一次道歉道：“刚才撞到您真是对不起，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整个人也变得慌张起来了。”
    “事情再多也不要慌乱，慢慢来，今天做不完就等到下一天再做，反正工作总是做不完的呀。”李皓轩笨嘴拙舌的安慰着她，女仆不知为什么扑哧一笑，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是的，您说得对，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
    李皓轩看她不再哭了，这才放下心来，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再把她弄哭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厨房那里？我还没有吃饭呢。”
    “啊，您饿了吗？请您在餐厅等候，我马上吩咐他们去准备早餐，请不要生气，二皇子！”娇俏女仆的神情一下子又慌乱起来，完了完了，要知道曾经的二皇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见人就发脾气，饿着肚子的二皇子一定心情更糟糕，会用各种各样的酷刑折磨自己吧？唉，其实她一开始也不愿意来皇宫里工作的，这里的薪水虽然高，但是各种各样的规矩听上去还是很可怕的，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病……
    只能说曾经的李皓轩在他们心中形成的印象过于深刻，即使刚才的李皓轩做了个鬼脸逗她笑了，此时的女仆也只会觉得现在的二皇子还是原来那个性格，仍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不用了，直接带我去厨房就好，我可以自己做的，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李皓轩好笑的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神情呆滞的女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喂~回神了回神了。”
    女仆惊讶的说：“是。”心脏却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为什么她会觉得二皇子刚才笑起来的样子那么好看？二皇子也不像其他人说得那样可怕啊，撞到别人也会道歉，看到自己要哭了还会温柔的安慰自己，是个让人心里很暖的小太阳一样的皇子呢。
    二皇子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猫一样的眼睛，平时总是低着头，一副阴沉冷漠的样子，任谁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刚才的二皇子，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眼中充满了自信、活力与骄傲，好像在发光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和他一起微笑！
    “呃”因为不知道女仆叫什么名字，李皓轩只能含糊过去：“能快点带我去厨房吗？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失礼，可是我的肚子真的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是、是的，您叫我小瑶就好。”回过神来的小瑶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又把手放在胸口处感受那跳得飞快的心脏，愣愣的想：‘我好像生病了。’
    李皓轩无奈的看着眼前发呆的女仆，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饿成一张饼了，皇室的仆人都这么爱发呆吗？唉，看来只能紧一紧自己的腰带让肚子变得小一点了。
    万幸的是他们最终在李皓轩用腰带把自己勒死之前到达了厨房。
    “二、二皇子，您想吃什么？我、我这就让他们去给您准备。”一向口齿伶俐的小瑶难得结结巴巴的说。她并不是没听到李皓轩之前说的自己做饭的那些话，但是却以为那是李皓轩逗她玩的，皇子怎么可能真的自己做饭吃呢？他们从出生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学会享受皇室纸迷金醉的奢侈生活就好了呀。
    “不用了，我自己做就好。”李皓轩咧开嘴自信的笑了“说到做饭，还从没有人比的过我呢。”
    他伸出因为清晨的寒冷而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毫不迟疑的拿起了刀具，调整到最合适的姿势。
    ‘他的手好漂亮，白皙的像玉石一样。他握刀的姿势也好熟练，就像练习过千百遍一样。二皇子可能真的会做饭啊，可是他上次……唉，那也不是二皇子的错，是二皇子的同学太可恶了，欺骗了二皇子的感情，给皇后吃了相冲的草药。’小瑶失神的想。
    李皓轩拿起刀具，感受着那冰凉而熟悉的触感，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初来异世的焦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耳边响起了爷爷不厌其烦的教诲：“不只是烹饪，想要做成这世上的任何一件事，需要的都只不过是毅力以及对自己当前所做的事情的热爱。”
    “热爱？”猫眼男孩趴在椅子上重复道。
    “没错，就是热爱。皓轩，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成为最好的厨师呢？是为了获得巨大的财富，还是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呢？但是不管在哪里，只要你想往上走，就要被迫学会勾心斗角，相互陷害的手段，爷爷只希望你在登上顶峰的时候仍能不忘初心就好。”
    第7章 第七章
    老人慈祥的看着正在扮鬼脸的少年。
    “不是这样的！”男孩听到这种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涨红脸愤愤的说：“爷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美食是带给人们幸福的东西，才不像你说的那样黑暗呢。我想要成为最好的厨师，只是因为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在听到我的名字、看到我做的食物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这才是美食本身所拥有的力量！”
    “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啊”老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无论如何，美食绝不能成为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传家菜谱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其他人的原因。这份菜谱，只有在真正热爱它的人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知道啦，爷爷，我会好好保护菜谱的，人在，菜谱就在。”少年认真的说道。
    老人摇摇头：“皓轩，将你的手指割破，滴一滴血在上面，然后把菜谱认真的记下来，再将其烧毁就好。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找易学大师给你算过命，你这一生注定无子，且多灾多难，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凤凰浴火，展翅重飞，经历生死大劫之后，你日后的日子就能够顺畅起来了。”
    李皓轩吐吐舌头：“那些算命的都是封建糟粕，我才不信他们说的话呢。”
    老人慈爱的摸摸他的头发：“这是什么话，周大师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既然你注定没有血脉延续李氏血脉，我又不想将菜谱给那个钻进钱眼里的儿子，那么我们御厨李氏一脉注定在此断绝，菜谱也就没有用了，直接烧了便是。”
    李皓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老人不再吭声，像是睡着了，李皓轩推推他：“爷爷，去房间里睡吧，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满头白发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摇椅上，无声无息，一抹释然的微笑凝固在唇角。
    少年惊慌起来，试探着将手指放到老人的鼻下，怔怔地睁大了眼睛，一抹雾气渐渐在那双明亮的眸子上蔓延开来。
    ………………………………
    从过去的回忆中脱身出来，李皓轩的心情变得糟糕透了。
    厨师们才刚刚反应过来二皇子是要亲自动手处理食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其中一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厨师谨慎地说道：“二皇子，请不要碰这些东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锋利的刀刃会划破您细腻柔嫩的手指，陛下会怪罪我们的。您想要吃什么，不必亲自来这里，只需打发个下人过来告诉我们就好，还是把厨房交给我们吧。”
    心情不好的李皓轩不想和他说话，手指飞快地动了起来，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阵残影，其中又仿佛带着一股奇妙的旋律。
    要知道人们评价一道菜好不好，往往是色、香、味、意、形、养六个方面：
    色，食物的颜色是否吸引人；
    香，嗅觉是人类记忆中保存最久的感觉，一道菜好不好，闻闻它的味道就可以大致清楚；
    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如何做出一道适合大多数人口味的菜是一种学问；
    意，食物要有文化内涵，菜品的名称最好做到和材料以及成形的菜形相呼应；
    形，菜的形状和装饰要给顾客带来美的享受；
    养，食能养人，一道好的菜品，最重要的是营养丰富，做到荤素合理搭配。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厨师做饭的过程：真正的大厨做菜，一举一动都会有一种奇妙的韵律，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就像是此时的李皓轩展现的那样，尽管不知道最终的成品如何，但是仅仅看到处理食材的过程，就会让人感到口舌生津。
    翠绿的黄瓜、色彩鲜艳的番茄、亮橘色的胡萝卜、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火腿……各种需要用到的食材都被切成圆形或方形的小块，整齐的排列在一起。
    李皓轩在一只手切片的同时，用另一只手打着了锅子，轻磕鸡蛋，颠勺翻面，七成熟时关火。
    在这独特的视觉盛宴中，众人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愣愣的看着面容俊秀的少年以及他手中流畅而富有美感的动作：他的手指像是在施展最伟大的魔法，有着让人目不转睛的魔力。
    李皓轩取来厨师刚烤制好的热腾腾的吐司，切成片，抹上色泽红亮的颗粒状草莓果酱，放入切好的食材，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倒入香浓的牛奶，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厨房里的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突然觉得我好饿，好想吃东西，我一定不是一个人。那股香气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住的往我的鼻子里钻~’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三明治吧，为什么闻起来这么香？早晨我吃了两碗山药干果燕麦粥，怎么现在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未免也消化的太快了一些吧……’
    ‘虽然二皇子长得和国王陛下一点也不像，可是他刚才做菜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拿起菜刀以后，二皇子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一下子变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优雅的独特气息，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二皇子做饭的过程真的好帅啊！！从今天开始，我的头号崇拜对象要从军神大皇子变成厨神二皇子了！二皇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李皓轩知道越是饿越要慢些吃，否则会对胃部造成负担。他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喝光牛奶，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抹抹嘴唇上的一圈浓白的牛奶圈，打算熬一锅海鲜粥给那位还没见过，但是身体似乎不太好（？）的皇后送去。
    淘米的时候，莹白的米粒和白皙如玉的手指相映成辉，险些晃花了人们的眼睛。厨房里的人不知为什么都红了面颊。
    ‘好漂亮的一双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像是雨后新出的竹笋，指甲饱满干净，指关节不大不小看上去刚刚好！’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不看二皇子的容貌，仅仅看这双白皙有弹性的手就知道手的主人一定是个大帅逼啊！’
    ‘二皇子的手好白好嫩啊，看起来特别秀气，比电视上明星们的经常用各种昂贵的手膜保养的手还要好看，真是没天理啦！’
    李皓轩出声说道：“别发呆，帮我处理好一会儿要用到的食材。”做饭的时候的李皓轩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都会十分严厉，说话也会非常简洁，从而起到节省时间、避免食材新鲜度下降的作用。
    看到众人愣愣的点头，李皓轩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皇宫之中的人难道都有发呆的习惯？他摇摇头，专注于眼前的工作，指挥着他们处理好要用到的食材：海参、虾子、鱿鱼、青鱼、蛤蜊，自己分别对应不同的时间与火候处理好放进锅子里。
    这些人平时因为自己御厨的身份十分骄傲，可是执行起李皓轩下达的任务，却满脸喜气，有的人动作十分夸张，想要吸引李皓轩的注意力，可是此时的李皓轩的视线早就粘在了锅子上，哪有分出一丝一毫给其他人的可能？
    厨房众人心思各异：
    ‘说不定二皇子看我表现的好，会私下里传授我几招呢，就算没有，和皇子搞好关系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现在记住这些事情，等到将来我离开皇宫，也可以出书赚钱啊，书名就叫做，嗯，就叫《人们所不知道的二皇子》好了。’
    ‘二皇子刚才的刀法可真是神了，切起菜来迅速又敏捷，不像很多人那样忽快忽慢，切出来的食材不是偏宽就是偏窄，二皇子处理过的都是大小薄厚均匀整齐的，像是有着十多年经验的老手，做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对比起他现在的年纪，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二皇子做饭的时候好帅，简直帅的让人合不拢腿！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错！那专注的眼神、那修长的手指、那笔直的双腿……啊，他看到我了看到我了！是要和我说什么呢？我今天画的淡妆很适合自己？我最近的瘦身有了效果？还是穿的这身小碎花连衣裙看起来文艺清新又甜美？’
    “别愣神”李皓轩严厉说道：“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了，把你手边的生姜拿过来！”
    “啊？哦、哦，好吧。”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厨师取来了自己身旁的生姜。
    掌握好火候，放入切得细细的香菜、姜丝、葱花调味，滴几滴香味醇厚浓郁的香油，在水面上形成无色透明的薄薄的油花，关火，海鲜粥大功告成。
    厨房众人闻着那鲜香浓郁的滋味，神情陶醉，有些人的嘴角不自禁的流下了口水。
    翠绿的葱花，橙红色的香油，雪白的虾肉，莹白的米粒……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深深抓住了人们的视线，他们的嘴巴里不自觉地分泌出大量的唾液。
    第8章 第八章
    “二、二皇子”小瑶不好意思的抬头说道：“您能不能让我尝一口？”她的眼里满是乞求，抬了抬手里不知何时拿起的碗和勺子“闻起来真的太香了，如果不能尝尝它的味道，我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李皓轩挠挠头发：“我只要端一碗给……母亲送过去就好，剩下的大家分了吧。”
    众人欢呼着扑向那锅粥，小瑶刚盛了几勺就被挤了出来。
    她来不及懊悔刚才的速度没有再加快一点，剜起一勺香浓的海鲜粥送入口中，细细的品尝着那滋味：‘青鱼的肉厚且嫩，味道十分鲜美。虾仁被煮的十分松软，吃一口就像是要融化在嘴里一样。海参的味道浓郁甘咸，加入葱花和姜丝，彼此混合成了一股独特的香味。这、这真是无与伦比、令人回味无穷的美味！’
    其他人也顾不得烫，匆忙的将送进嘴里甚至来不及吹凉的粥大口咽了下去，吸着气感叹道：
    “天啊，每嚼一口都有鲜美的肉汁迸溅出来，像是一位体态轻盈的美人在我的舌头上翩翩起舞！怎么会有这么生动鲜活的滋味？！太美妙了，真是太美妙了！”
    “负面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离我远去，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给人的感觉正像是母亲粗糙的手掌在抚摸我的面颊，浑身暖洋洋的，我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哭出来了，呜呜呜~~”
    “鱿鱼的肉怎么会这么有弹性，像是要弹到我的牙齿，多种海鲜的味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感受，就像有清爽的海风迎面吹来一样！这碗粥像是一扇时空之门，将我在这一瞬间从皇宫的厨房里转移到了风景优美的海滩之上，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此时的大海是平静的，慈祥的，但是又给人下一秒就能掀起惊涛骇浪的错觉！这清爽的滋味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厨师长在事实面前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羞愧的说：“我本以为自己的厨艺已经是帝国之中数一数二的了，没想到您的厨艺居然这么高超，远胜于我。我没脸面再留在这里，请您允许我就此辞去厨师长的职务！”
    李皓轩惊讶的看着他，一双黑亮光润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心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一天会有人创造出比自己的前辈更加辉煌的成绩，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前进，超越自己，挑战极限。”
    厨师长整张脸由于羞愧变得红彤彤的，认真的听着李皓轩所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的厨艺怎么样，有时间咱们可以私底下比一比，取长补短才能取得进步嘛。既然你是这里的厨师长，那说明你一定在厨艺上有自己独到的地方，以后的一日三餐还是要拜托你才是。”李皓轩真诚的说道，“如果你是因为害怕我对你刚才的态度感到不满，那大可不必。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展示自己的厨艺，对于一个冒冒失失来到厨房说是要做饭的雇主的儿子，你们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倒是我的突然到来妨碍了你们的正常工作，这一点应该道歉的是我。”
    厨师长羞愧的低下头，他确实是因为害怕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给二皇子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担心以后二皇子给他穿小鞋，这才提出要辞职，但是内心仍有几分不舍，皇宫之中的薪水丰厚，待遇也是帝国之中最好的。
    通过其他人的描述，他心中的二皇子形象早就定格为一个不学无术、心胸狭隘、阴沉暴戾的草包皇子了，没想到真正的二皇子居然是这样一个阳光开朗、容貌俊秀、还有一手好厨艺的小少年，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哦不不，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如今可是已经有了根据光线的折射研制出来的量子隐形衣物了，这种特殊的材料能够吸收光线，使得物体反射微弱的、人的肉眼无法感受到的光线，看起来就像物体不存在一样。
    厨师长手足无措的说道：“是、是的，我明白了。多谢您今天的指点，让我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确实因为自己在烹饪这方面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自我满足，没有更严格的要求自己，这是我的过错，我会认真改正。如果有时间，我非常期待能够再次得到您的指点。今天的事情我也要和您道歉，我在一开始因为您的年龄而小瞧了您，但是现在，我觉得您已经成为我的偶像了，哈哈。”憨厚的厨师挠着头发爽朗的笑了起来。
    “嗯”李皓轩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在爷爷去世之后，餐馆流失了大量的客人，因为他的年纪对他的厨艺抱有怀疑的人数不胜数，他早就习惯了人们的质疑，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因为看走眼而认真道歉的人。
    他认真的和厨师长说道：“您是这样的诚恳，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我要去给……给母亲送海鲜粥，并且我在这里你们恐怕会觉得束手束脚的，以后有时间咱们再交流吧，每一位厨师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向您请教呢。好了，小瑶，带我去母亲住的地方吧。”
    “是”小瑶应道，看着李皓轩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敬佩。
    “怎么了？”李皓轩注意到她炽热的眼神，疑惑问道。
    “啊？啊，没、没什么”小瑶慌慌张张的垂下头，走了一会以后，又忍不住抬头问道：“二皇子，怎么一直没听人说过您有这么好的厨艺呢？很多人在外面说您的坏话，说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这种流言真是让人生气，如果您早早的就将自己的特长展现出来，流言不攻自破，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也许会少很多呢。”
    “嗯……”李皓轩吃了一惊，干巴巴的解释道：“是最近才有的兴趣，你知道的……”
    小瑶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着李皓轩的眼神又是同情又是怜惜：“那不是您的错，谁能想到您的朋友居然心怀鬼胎，是联邦那边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务呢？我知道了，您一定是因此发奋图强，想要练习厨艺、辨别更多的草药，这样就能够给皇后熬制药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