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简嘉的耳根都烧得通红。
    “想……想去洗手间……”
    佩普：“……”
    化身幼稚儿童的托尼不停拍桌，笑得直不起腰来。
    具体是怎么上厕所的，简嘉根本不想回忆。她阴沉沉地出了门，托尼倚在墙边调侃：“怎么了？眼睛都不敢睁开的小女孩？”
    他压根不用进去，想都想得到，简嘉绝对不敢看。
    简嘉停下脚步，凉凉开口。
    “我是怕看到金针菇有心理阴影啊，斯塔克先生。”
    托尼的笑容僵在脸上：“……”
    当天晚上，斯塔克先生就像遭到了诅咒。他的腹部开始隐隐作痛，怎么睡都睡不好，不过片刻时间，手脚冰凉，一阵绞痛使他心烦意乱，干脆翻身坐起。
    室内灯光应声而亮。
    一脸烦躁的托尼突然觉得下面有点不对劲，就像是……有某种粘腻的血腥触感。
    他低下头。
    床单上斑斑血迹，就像无数朵绽开的血梅，一直延伸到他的睡裤上。
    长久的沉默。
    继续沉默。
    理科天才的大脑开始迟钝运转，回想起学生时代的生理课。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生理期？！
    第5章 深夜的袭击
    “用这个吧。”
    “这是什么？创可贴？不不，我拒绝。”
    “……那好啊，用卫生棉条。”
    “要把这个东西捅进去？honey，我还不如去死。”
    简嘉忍了又忍，笑眯眯抱肩说：“那你就一边走一边淌血吧，还来得及出演恐怖片呢。”
    虚弱的斯塔克小姐脑补这一场景，顿时萎了：“……”
    ……
    托尼·斯塔克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轻视任何一名女人了。
    生理期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他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平日锻炼本来就少，又加上安逸生活习惯了，感官更是难受得要命。
    “啊艹……”
    “忍一忍。”
    “我要死了……”
    “忍一忍。”
    “我想现在就做切除子宫手术……”
    “……我给你拿笔写遗嘱吧。”
    简嘉原本想走开，却被托尼紧紧拽住不放。
    她表情严肃地批评：“身为男人这么做不会觉得丢脸吗斯塔克先生？”
    “挨一枪都比现在好受。”托尼声音拖得很长，“我现在是在替圣母玛利亚受难啊。”
    简嘉哭笑不得，把热水袋放到他的小腹上，放低声音说：“抱歉，我在生理期的时候反应比较剧烈，伴有低烧，忍耐一晚就好了。”
    对于托尼来说，简嘉此刻“忍忍就不疼了”的安慰和男人们最爱说的“我就蹭蹭不进去”没什么区别。
    都是骗子！
    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小腹上仿佛叠着几十斤的秤砣，下坠般的疼痛让他不住地冒冷汗。
    “生理期的时候通常会请假吗？”他找了个话题。
    简嘉回答：“通常有时间会请假，但是纽约的警力比较吃紧，大多数时候都有需要跟进的案件，没时间调休的。”
    托尼安静片刻：“一个女孩子可真不容易。”
    “先生，”简嘉拧干毛巾，搭在他的头顶，忽然挑了挑眉，“这就是生活。”
    托尼突然抬头望向她。
    他定定瞧着自己看了几十年的脸，那张英俊的脸上胡茬有些凌乱，平日漫不经心的浅棕色眼眸像是在闪着光，看起来有种异常的耀眼的魅力。
    视线发散中他依稀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容。为了生活，多少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了？”简嘉停下动作。
    “如果此刻看到的是你的脸，我可能会更感动一些。”托尼回过神调侃道。
    “那就希望你赶紧修好机器吧。”
    简嘉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她可再也不想用这具身体上厕所了！
    第二天。
    托尼看到助理佩普就怏怏地问：“你生理期是哪几天？”
    佩普：“月初。问这个干什么？”
    “那几天带薪休假，加补助。”
    佩普一脸懵逼：“？？？”
    加薪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午餐时间，餐盘里的美食摆盘精致，牛排被煎得外焦里嫩，隐隐能看到血丝，几颗翠绿的西兰花簇拥着吸掉多余的汁水。就连牛油果酱上都被点缀了一小朵粉色的樱花。短短时间，简嘉就见识了一名亿万富豪的奢侈生活，别说吃穿用度了，眼下这一顿饭，就够她辛辛苦苦上一个月的班。
    可是简嘉一点儿都没有胃口。
    她的肠胃常年不好，又加上异常的挑食，好在美帝这边饮食高热量，才不至于瘦得太多。这些年习惯了每顿都吃得不多，然后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
    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姐，最后一道修复工作已完成，您现在要前往工作区吗？”
    “！”
    简嘉顾不得继续吃饭，扔下餐盘就往实验室跑去。
    原计划两三天才能完成的工作量，被托尼硬生生花了一天半就完成了。尽管下。体还诡异地流淌着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已经能保持镇定自若，若不是外表是简嘉，恐怕还能来得及耍帅。
    工作人员、助手纷纷围在周围。
    “能行吗？”简嘉有点不确定。
    “没有谁比我更可靠了。”托尼笑得很自信，却不至于让人讨厌。
    突然，简嘉的脑海响起振奋的小号吹声，有节奏的架子鼓和钢琴声一波接着一波，汇成一道音乐的洪流，雄伟而壮阔。恢宏的交响乐此起彼伏，像极了男人的雄心壮志。
    听到音乐，简嘉莫名有种笃定觉得这次事情能成。
    在所有人屏息等待的目光中，两人的手分别放在机器的两头，电源被小笨手插上，在贾维斯平稳的倒计时中，电流嗞啦嗞啦重新响起来。简嘉回忆起上次被电击的痛楚，还有些心有余悸，她有些忐忑地合上双眼，等待交换开始。
    “三、二、一——”
    “滋啦啦……砰！”
    一道电流打入简嘉的身体，她瞬间大脑发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紧接着重重跌倒。
    逐渐地，耳旁传来喧闹的声音，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简嘉晃了晃脑袋，有些茫然地睁眼，就看到佩普高兴的表情。
    “你怎么样了？”
    她迟钝地反应过来：“换回来了？”
    入目是纤细白皙的胳膊，身体要轻盈得多，相反，一阵熟悉的小腹的痛楚让简嘉回过神来，她的生理期还没过呢。
    “你还好吗？”
    重回自己身体的托尼从未觉得有如此的轻松过。
    没有了那股痛楚感，他顿时神清气爽，走到简嘉面前，伸手道：“起来吧？”
    “我觉得你如果在一部电影里，一定会是主角。”简嘉被拉起身，想到刚才的音乐随口说道，“就算经历磨难也会很快化解。”
    托尼挑眉：“托你的福，但我再也不想预见这样的事情了。”
    浪荡一生，自然老死才是他的追求。
    当然，一个月后，被困在阿富汗，深陷生命危机的斯塔克集团总裁一边暗中尝试拆出钯元素，制作用来供能的方舟反应炉的时候，回想起这句话，不由默默感慨。
    有的人，就是有种乌鸦嘴的潜质，不该中的全中了。
    远在纽约的简嘉打了个喷嚏。
    啊，要入秋了呢。
    *
    重返工作岗位，简嘉的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那些荒诞的日子就像一场梦境，尽管她偶尔还会做噩梦，比如自己一低头，看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男性构造，立即被吓醒。
    满头大汗的简嘉呆呆望着天花板，半晌才缓过劲来。
    真是太可怕了！
    作为正式回归，同局的警员们决定给她办一场party，欢迎她的回归。
    房间挂满了横幅和欢迎的话，桌子上堆满了啤酒，还有一些鱿鱼丝薯条之类的小食，爵士音乐鼓点强劲，已经有人嗨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酒瓶跳舞。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