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巴比诺带来了早点，她收回目光，拿起热狗咬了几口，就恹恹地扔到了一边。
    美国的快餐可真难吃啊。
    简嘉开始怀念小笼包豆浆油条春卷……
    “胃痛？”巴比诺一副了然的表情。
    “还好。”
    简嘉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两粒，仰头便咽了进去。
    温水一饮而尽，她揉揉疼痛不已的胃，把药瓶扔了进去。
    这些天，市区造成了一些混乱。有些家伙学习小丑的行为，穿上一身小丑装四处吓唬别人，还拿着武器闹事，给市民尤其是年轻女性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他们接连接到报警，不得不迅速出镜，摆平那些乱子。
    仅仅几天，被拘留的“小丑”们就快挤满了警局。
    这种个人崇拜的犯罪行为让上头大为恼火，但是正主最近销声匿迹，连蝙蝠侠都没有抓到，更别提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昨晚没睡好，再加上胃痛，简嘉有些撑不住。
    “你去休息吧。”
    “等会儿就好了。”简嘉无力地挥了挥手。
    她的表情懒洋洋的，带着平时未曾有过的倦怠，纤长的睫毛低垂着，丰润的唇没了血色。她掏出手机，一手放在桌子上，用胳膊当枕头撑着下巴，浏览今天的新闻。
    一条头条新闻已经引爆了各大媒体网络。
    ——托尼·斯塔克安全回归！
    简嘉愣了愣。
    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没说明，但可喜可贺的是，他的性命还在。
    正当她还在认真查看新闻细节的时候，突然，一道陌生来电占住了整道屏幕。
    简嘉接通电话，那头，漫不经心的低沉男声响起：“乌鸦嘴小姐？”
    “……”
    “听到我的声音不应该觉得很开心吗？我有十秒钟时间可以让你诉衷情。嗯，或者当面给个吻我也不会拒绝的。”
    “我在考虑要不要告你口头猥亵女性斯塔克先生。”
    那头的托尼被噎了一下。
    简嘉不由扬唇笑了起来。
    她一笑，两眼弯弯，刚才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脸色变得娇俏起来。
    旁桌的一名学生还在看到这一幕，长时间摄影对美丽有着混天然的吸引力，引得他不由打开相机，趁着简嘉没有留意的时候，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身穿警服，慵懒地趴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电话，手指如葱般细长笔直，笑得很是开心。
    一颦一笑，惹人注目。
    “帕克，你在干什么？”
    他动作迅速地收回相机，左侧的男生勾住他的肩膀，顺着目光望去，眼睛亮了亮。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安静！注意我说的话！”正在训话的中年警员板着脸，大力敲了敲桌子，引得周围警员也看了过去。简嘉同样也仰起头，目光所及处，两名年轻的男生恰好撞上她的视线。
    一名拿着照相机，眼神闪躲，另一名则是朝她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被训话的警员抓住又是一顿呵斥。
    简嘉没有在意，这边，托尼回过神来，又开始继续他的话。
    “……今晚赏光来希尔顿酒店，欢迎我的回归。”
    她看了一眼电脑，说：“抱歉，今晚没时间，有任务在身。”
    本来约定要和汉尼拔共赴晚餐，也因为突发事件解决了。纽约混乱成这个样子，警力吃紧，导致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简嘉总有种会猝死的错觉。
    今晚的任务没有具体说明，但是需要今天值班的人全体参与。
    按照以往经验，又是某些大型活动需要他们维持秩序。
    那头，托尼·斯塔克也没强求，表示一番遗憾之后，挂了电话。
    胃部还一阵阵地疼痛，但没有那么明显了，简嘉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
    今天依旧责任重大啊！
    *
    晚上。
    简嘉把枪系好，重新整理整理防弹背心。晚饭没来得及吃，但据说等会儿晚宴会给他们准备食物，自取就好。
    她和巴比诺坐在同排，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简嘉犹豫了片刻，脑海里开始回想碧昂斯最新出的歌曲，想像那天一样让别人也能感受到。她望向巴比诺，期待着他能做出一点回应。
    “……”
    “……”
    “你看我干什么？”
    “不，没什么。”
    她又换了几首歌，用力到都快唱了出来，对方还是毫无动静，甚至对她的行为感到一脸懵逼。
    “说真的，简，如果你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求你别这样看着我了，会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
    简嘉默默收回目光。
    她要阻止自己愚蠢的思想！
    方法一定不是这么用的，但是应该怎么用呢？她还没有任何思绪。
    这种藏着一座巨大的金矿又不能挖掘的感受，简直能憋死人。
    简嘉一脸哀怨。
    ……
    总算到达场地，简嘉看到酒店门口希尔顿的招牌，脚步顿了顿。
    难道有这么巧？
    她的面色僵了僵，听从安排进入大厅。她一个转弯，就看到话题中心的托尼正在和另一名年轻英俊的男人交谈，似乎是韦恩家族的继承人，两人被一群男男女女围绕着。
    托尼身穿黑色的笔挺西装，衬衫的领口纽扣被解开，黑色的短发被打了摩丝，配合着英俊的面容，颇有几分花花公子的潜质。
    至少这次，简嘉真的能看出托尼和别人不同的一点是，他对每一位女性都留情，却是不带真情实感的。就像他看着旁边献殷勤的美貌女人，眼睛里充斥着好不掩饰的欣赏，但是他的眼瞳里没有那些人的存在。旁边的布鲁斯·韦恩同样如此。
    这种人矜贵的骨子里是同样的，都带着几分客气外表下的疏离冷淡。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望向她。
    简嘉别过头，看到托尼身旁站着的女人。红发，个子不高，但胸部饱满，皮肤雪白，露出来的半截腿笔直修长，一双碧绿的眼睛有种勾人的诱惑。在这种场合，她也穿着秘书的职业装，反倒在一群女人之中尤为显眼。
    奇怪，托尼换秘书了？佩普人呢？
    隔着来回穿梭的人群，新秘书盯着简嘉，许久，抿唇微笑。
    简嘉回了个客气的笑容。
    下一秒，她的面前多了几个镜头，咔嚓咔嚓地狂拍起来。
    简嘉懵了一下。
    “简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没露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否和警局有关？”
    “……哎？”
    “你对那天还有记忆吗？是否还记得蝙蝠侠长什么样？”
    “呃……”
    那场爆炸的确是她救人未遂，蝙蝠侠救了他们两人。简嘉当时昏迷不醒，早就忘记了细节，偏偏媒体还要抓住他问个不停。
    “作为被救的人，你对蝙蝠侠有什么话要说吗？”
    简嘉沉吟片刻，说：“别用古驰的香水了，不好闻。”
    “噗！”
    距离几米的布鲁斯·韦恩差点把酒水喷出来。即使如此，面对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他依然不失风度地结果纸巾，放下酒杯擦了擦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他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男士香水清爽宜人，木质调一点儿都不腻。
    哪点不好闻了？！
    这边的简嘉完全不知道救过她的蝙蝠侠就在旁边，匆忙应付一番之后，总算摆脱。
    她松了口气，回过头，恰好撞上韦恩深邃的眉眼。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耐人寻味。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过于漂亮的容貌和强势的气势让他的存在感难以忽视。
    简嘉被瞧得浑身不自在。
    托尼留意到简嘉，举着香槟过来，分给她一杯。
    “抱歉，我不能喝酒。”
    “但是你来了。”托尼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个意外啊先生。
    “佩普小姐怎么不见了？”
    “你难道不应该先问我的情况吗？真让我伤心。”托尼一手随意地搭在简嘉肩上，“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新助理，娜塔莉。”
    简嘉客套地寒暄几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她的脑海响起了一阵大提琴沉闷的嗡声，伴随着急骤的鼓点响起。电子音乐的节奏重复着，鼓点声越来越重，似乎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瞬间僵了僵，手按在枪上。
    几人都留意到她的动作，新助理娜塔莎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简嘉的表情。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