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新鲜出炉的山楂酱颜色鲜红，用馒头沾着吃很是下饭，苏墨一口气就吃了拳头那么大的两个馒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午时黄昏时分，沈迟带着一些猎物回了家，刚走进厨房就发现桌上放着一碗红色的酱，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小孩说的山楂酱了，没想到真给小孩折腾出来了。
    糙米粥外加两个小菜就着馒头山楂酱就是晚上的晚饭。
    苏墨把馒头切了两片，中间抹上山楂酱，递给沈迟。
    沈迟接过来咬了一口，意料之外的味觉，酸酸甜甜很是爽口。这下，沈迟不得不佩服小孩了，给小孩夹了块兔肉，“很好吃，谢谢阿墨！”
    苏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阿迟，你觉得这个酱能卖出去么？银子挣起来不容易，花起来快啊，这才几天，你给的三十两就花了十两了。我想赚钱啊！！！”
    沈迟想了想说“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苏墨在异世的奋斗起点
    苏墨想了想说“山上的野山楂有很多，摘回来熬成山楂酱的话至少能有几十斤。我想用五百文的价钱买给仙来居，物以稀为贵，仙来居应该会要，这样的话冬天的炭和过年用的年货就不用愁了。怎么样？”
    沈迟给苏墨喂了一口菜说“都听你的，不过价钱得加到一两银子”。
    苏墨不解“这么高会不会卖不出去？”
    沈迟自信的说“不会，安平镇是大镇，离安平镇不远的地方有个码头，平时歇脚住店的人都来安平镇，人流量很多，而且仙来居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周边的富人官员都愿意来仙来居吃饭，山楂酱又是新鲜物，肯定很受欢迎！”
    苏墨想了想说“也是，那我们就走高端路线，你明天去找个瓷窑定制一批青瓷，样式我给你画，瓷器大小不能太大，能装半斤酒水那么大就可以了。瓷器上做一个固定的花样当做我们家的标志。”
    看着侃侃而谈的小孩，沈迟摸摸头说“快吃饭，吃完饭告诉你一件事情”
    苏墨三两口喝完粥说“什么事儿？”
    沈迟牵着苏墨来到里屋，从墙角上抠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石头递给苏墨，苏墨疑惑的说“给我石头干嘛，难不成是块金疙瘩？”
    沈迟笑笑不语，掰开石头之后苏墨才发现这不是石头，而是用和石头很像的一种灰泥做的泥疙瘩。沈迟从泥疙瘩里面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苏墨，苏墨解开油纸才发现那是五张折叠在一起的银票。
    两张五千两的，两张一千两和一张五百两的。苏墨愣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怎么有这么多银子？哪儿来的，你干嘛去了？”
    沈迟看着小孩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拉着小孩坐到床上才说“我七岁被丢弃无处可去，差一点被拍花子的拍走，最后是师父看我可怜救了我，他是个侠士，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碰见土匪打劫的那些人他通通都给收了，我跟着师父闯了这么些年，这点积蓄还是有的。
    沈迟看着沈迟轻松的模样问道“那时候肯定不好过吧，师父他老人家呢？”。
    沈迟笑了笑说“师父云游去了嫌我碍事便打发我回来了。吃苦其实说不上，因为那时候我没觉得多苦。阿墨自从遇见你，我觉得我吃的那些苦都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苏墨听到沈迟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不曾亲眼见过，可他知道在那个时候，他的阿迟一定很孤单。
    苏墨狠狠地说道“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上房的人狠狠脱层皮，只要回田产真是便宜了他们。”
    沈迟看着小狼一样磨牙的苏墨，心里酸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道“没事的，如今遇到你就已经是老天在补偿我了。至于沈索成他们，我们没必要理睬。”
    苏墨想了想说“也是，反正我们又不和他们过日子，等哪天再惹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就狠狠的教训他们。”
    沈迟没有反驳小孩的话只是说“现在我们有这么多银子你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我养的起你。”
    “不行，”苏墨炸毛“我也是男人，怎么能光吃不挣银子呢？你的这银子是我们以后生活的保障，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该赚的银子还是要赚，只不过现在心里安稳了，不怕失败了。”说着苏墨的脚便踢着沈迟的脚“快去洗碗，以后我做饭你洗碗，两个人的家要两个人都劳动才好呢！明天就上山摘山楂去。”
    一大早，太阳刚冒出头，苏墨就想上山，还是沈迟拉住他说“这么早山里落得霜都没下去，露水大的很，等午时了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去瓷窑吗？”苏墨纳闷
    “我这会儿就拿着你画的花样去瓷窑，午时前肯定回来，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去睡会儿。”
    “也好，你去瓷窑吧！我把剩下的那些山楂用竹签串了做成糖葫芦给里正送去，他那两个孙子正是爱吃这个的时候。”苏墨想谢谢里正，毕竟分家的时候里正帮了不少忙。
    沈迟点了点就出了院子，自己家的小孩虽然年纪小，但办事很稳妥，他还是放心的。
    苏墨拿着篮子，里面是二十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里正爷爷，里正爷爷”
    “哎，来了”里正媳妇赵氏开了门“吆，是苏墨呀，快进来”说着打开院门冲堂屋吆喝了声“二小子家的来了，快出来”又对苏墨说“进来坐，奶奶给你倒水去。”
    苏墨笑着说“奶奶，不用忙了，我刚从屋里出来，不渴。”
    里正和沈迟的亲外公是堂兄弟，管里正和他媳妇叫“爷爷奶奶”也说的过去。
    里正出了屋坐在躺椅上说“二小子家的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苏墨把篮子放到桌子上说“里正爷爷，沈迟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摘了些山楂，我瞧着挺好的就做了些糖葫芦。沈迟就说您家两个孙子五六岁了，正是爱吃零嘴的时候，这糖葫芦也不容易坏，我这就多做了些送过来给孩子们尝尝，里正爷爷可不要嫌弃！”
    里正没想到沈迟二人还有这份心思，这糖葫芦说不精贵这么二十串也得值四五十个钱呢！便说“什么嫌弃不嫌弃，不知道的还当我老头子贪便宜呢，下次来我这里就不要带东西了，这糖也不便宜禁不住这么浪费。”
    里正媳妇听见了瞪了一眼里正说“好好给孩子说话，小墨你先等着，奶奶给你拿菜团子去，可好吃了。”说着便提着苏墨的篮子去了厨房。
    里正也不在意媳妇拆自己的台，问苏墨“房子住的可好？屋顶得弄结实，冬天雪厚，不结实可是要砸人的。”
    “屋顶是用竹子编的，结实着呢！”苏墨回答。
    里正磕了瞌烟管说“那就好，这人呐，越老越糊涂，以后有他沈索成后悔的时候。”
    “小墨，这是奶奶做的菜团子和萝卜干，你拿回去下饭吃！”里正媳妇拿着苏墨的篮子出来了里面装着菜团子和萝卜干。
    “知道了奶奶，里正爷爷，我就先走了！”说着，苏墨就从里正家出来。
    走到半路，苏墨碰到两个不想见的人，林氏和张氏，正要装作没看见，张氏就凑上来了“瞧瞧这是谁，一个男人家家的竟然和女人一样做饭洗衣，可真没出息。”
    苏墨翻了翻白眼说“这不是几天没见你就又圆润一圈，差点没认出来么，看来这些天你没少偷油吃阿！”
    “你……”张氏才要反驳，林氏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张氏懦懦的不敢说话低下了头。
    林氏面色不善的盯着苏墨就要开骂，苏墨看了看周围看闲话的人说“你不是又要把我卖了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当初的沈迟，才七岁就被你丢了。”
    周围看笑话的人齐齐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氏，原来沈迟当初是被林氏丢了的？林氏气得牙痒痒却那苏墨没办法。
    午时不到，沈迟就回来了“瓷器定好了，一共一百个二十两银子，交了五两银子的定金。”
    “这么贵？”苏墨有点舍不得银子。
    “不贵，瓷是上好的青花白瓷，花样什么的人家也得重新做模子，费工夫，所以价高。”沈迟说。
    二人午饭之后就上了山，山里有些凉，苏墨边爬山边把早上的事当笑话给沈迟说了。沈迟表示，上房这些人完全不用给好脸色，免得这些人得寸进尺。
    林子边缘的山楂已经被人摘完了，苏墨跟着沈迟往林子深处走，也许是苏墨这人自带主角光环，走了没一会儿，就在一个山窝窝里看见三颗山楂树，因为山窝窝比较偏，平时女人和老人都不往林子深处走，所以这三颗树上的山楂除了鸟吃过的和熟烂了的之外，都好好长在树上，红艳艳的一片。
    苏墨背的是小背篓，装的不太多，有二十几斤，沈迟的是一个超大的背篓，装个五六十斤不成问题。两个人装了满满的两背篓才装完。
    回家的时候半路歇息，苏墨还发现了几丛鸡油菌，这种野蘑菇味道很鲜，苏墨悄悄的将两丛带土移植到自己的空间里，还撒了点空间井水，希望能成活。
    秋天天气短，等两人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苏墨从空间里拿了几个黄瓜拍扁凉拌，又摘了一些小油菜和茼蒿，在锅里过了水，滴了几滴芝麻油拌的香香的，三个小凉菜就出来了。又从空间的湖里抓了一条三斤重的鲤鱼，在灶上炖了，旁边的锅里蒸的米饭，不一会儿饭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苏墨突然想起来还没不知道瓷器几天能烧好，就问沈迟，沈迟知道自己的媳妇有点小迷糊，就点了点他鼻子说“我们要的急，窑里准备连夜赶工，三天就好了。”苏墨一想，差不多，把这些山楂全部熬好需要两天，现在天气凉也不怕坏，大不了熬出来先放到空间，反正空间里的东西能保持新鲜。
    ☆、苏墨赚到银子咯！
    为了一次能多煮些山楂，沈迟专门去镇上买了一个大锅，又买了二十斤冰糖。花了一共花了二两银子。
    回家后就看见苏墨在清洗山楂，沈迟手快，就由他去籽，苏墨将山楂剁碎，这样煮起来容易些。
    锅洗干净，加水，然后倒入冰糖，小火熬煮到冰糖融化有稍微粘稠感的时候加入细碎的山楂，不停的用勺子搅拌打散颗粒，慢慢熬煮一个时辰等里面的山楂颗粒融化完，这些山楂酱就做好了。
    苏墨偷偷往里面到了一杯井水，山楂酱味道一下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空间井水最主要的是能保证事物不容易腐坏，一锅倒一杯空间井水就可以保证一年不腐坏，比防腐剂都好用还没有副作用。
    沈迟和苏墨摘的山楂两大锅就熬完了，苏墨觉得有点不够，便和沈迟又上山一趟。这次就摘得少了些，只有一大背篓，苏墨的小背篓没装满。
    回家紧急熬煮加工以后煮了满满一大锅和多半锅，苏墨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瓷窑的人送货上门了，一百个瓷瓶不多不少，还另外赠送一百个木塞。瓷瓶只有成水里的年男子巴掌大小，圆圆的肚子十分讨喜，有个符号是个s，意思是沈迟和苏墨名字的第一个拼音。
    给管事结了剩下的十五两银子，送走之后，苏墨和沈迟清洗了瓷瓶用棉布擦干水分又稍微晾了一会儿就准备装瓶了。
    一瓶半斤，装了五十瓶之后一锅就没有了。苏墨突然想起这一个一个的瓶子根本就不好装，问沈迟，沈迟说“今天先不急，等我们和仙来居的掌柜的谈好价钱了就买头牛，平时用也方便。”
    苏墨也知道自己着急了，毕竟这是在古代第一次赚钱，有点不放心。
    把两瓶山楂酱装进食盒里，苏墨和沈迟来到镇上。秋天到了，仙来居的人没有平时那么多了，因为秋天和冬天没有那么多的菜，导致仙来居菜色单一，来吃饭的人也就少了。
    刚走进仙来居，掌柜的就迎上来，沈公子今儿个可是来请友人吃饭？
    沈迟拉过苏墨道“这是我媳妇，他今天来是想和你谈生意！”
    掌柜的有些愕然，随即恢复正常说道“原来是沈公子的夫人，在下姓钱，是这仙来居的掌柜。”这些年见的人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苏墨还礼说道“久仰钱掌柜大名，在下姓苏。这天渐渐冷了，出来用饭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想来掌柜的肯定很心急，我今天来是给掌柜的送银子来的”
    每年秋冬，来吃饭的人总是要少一些，钱掌柜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凭空变出来菜！如今听到有人能改变这种情况，钱掌柜的不禁有些心动了“您二位里边请。”说着，便把沈迟和苏墨请到里间。
    “不知苏公子有何办法？”
    “这办法~”苏墨买了个关子“不知掌柜的可否告知贵楼里卖的什么糕点？”
    钱掌柜不解却如实回答“就是平常的枣糕，金丝糕，糯米糕，白糖糕等，不知……”
    苏墨说“钱掌柜有没有兴趣在添几样？这花样多了，来用饭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不瞒你说，这办法以前也用过，只是这糕点刚出来的几天还好，这时间一长别的酒楼也就学会了，价格比我们更便宜，我们也就卖不下去了啊”钱掌柜一提到着件事就头疼，糕点的做法大同小异，时间一长别人会做了也就不稀奇了！
    “这就是我要对钱掌柜说的，钱掌柜请尝尝这几样糕点，可是能猜出它的做法？”苏墨刚开始的确只是想买山楂酱，只是看到钱掌柜便改了主意。装作从食盒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牛奶蛋糕，泡芙和小饼干，给钱掌柜。这些都是苏墨前世做好但还没来的及吃的。
    钱掌柜拿起筷子还未动作便被苏墨拦下，不解的看着苏墨，苏墨解释说“用手试试！”
    钱掌柜照做，先尝了牛奶蛋糕，钱掌柜惊讶无比，等三样都尝完，钱掌柜已经连话都结巴了“苏，苏公子，不知这方子……”
    “方子不卖”苏墨打断他
    “这是何意？”钱掌柜有些心急的说，这就像渴了三天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水却说这水不能喝一样让人焦急。
    “钱掌柜，这方子是不买，但我们可以合作”苏墨胸有成竹。
    “怎么合作？”
    “糕点我来自己做，仙来居只要给客人卖就好，利润五五分。”
    钱掌柜犹豫“这~”
    苏墨看了一眼钱掌柜说“掌柜的别觉得五五分不公平，这五成里我得负责原料，手工等多方面的投入，夫君曾说你做生意很是公平慷慨，很是干脆，我这才来找钱掌柜合作的，只是钱掌柜似乎并不像我夫君说的那样……”
    钱掌柜急了，“五五分就五五分，只是这三样糕点一天一样也太单调啊！”
    苏墨从食盒里拿出山楂酱说“这就是我和掌柜的谈的第二件生意了，掌柜的让人送个馒头来，切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