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负责配合《尤卡》杂志举办慈善晚宴的酒店经理顾忌的正是这一点，看到卫麟煊如此善解人意，王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慈善晚宴还在进行中，谁都不希望这个小风波的影响扩大。孙楚颜便笑着邀请大家回到大厅。
    酒店经理则小声催促服务人员尽快打扫场地，把碎裂的花盆和泥土清理干净，再把这“碍眼”的高大绿植搬走，栽培到另一个花盆里。
    躲在盆栽后面讲陆衡坏话，却不幸被卫麟煊当场抓个正着的两个小艺人也趁势开溜。当着满场嘉宾和记者的面儿，卫麟煊不想横生枝节，只能给混在人群中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到慈善晚会结束后，两人坐车回家，陆衡才有机会脱下卫麟煊的裤子检查他的小腿，看着小腿上明显红肿起来的瘀痕，陆衡一边找出跌打酒给他揉淤血一边皱眉抱怨道：“你也太冲动了。不就是两个见都没见过的外人随便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你干嘛生那么大气，还把自己弄伤了？”
    卫麟煊把腿搭在陆衡的腿上冷笑：“你真以为他们两个是随便凑在一起说你坏话，然后又被你不小心给听到了？”
    陆衡闻言一愣，抬头看着卫麟煊：“什么意思？”
    “我就不信这世上能有这么寸的事儿！”卫麟煊挑眉，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架势：“别的就不说了，有资格拿到《尤卡》邀请函参加慈善晚宴的都是什么人？就算那两个小艺人没名气没地位，最基本的眼色也该有吧。在那么人多口杂的地方大张旗鼓的说人坏话，偏偏还让当事人听个正着？我问你，如果我当时没跟过去，你听了她们的话会怎么做？”
    陆衡莞尔一笑：“无聊的闲话而已，计较它干什么。”
    然而卫麟煊却板着脸问道：“会不会听了她们的话觉得委屈不忿，甚至跟我产生隔阂？”
    为了两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外人跟卫麟煊闹别扭？这就更离谱了。“怎么可能——”
    “可万一有人这么想了呢！”
    陆衡稍稍一愣，立刻明白了卫麟煊的忧虑：“你是想说有人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人真蠢到这种地步。”卫麟煊哼了一声，看着自己涂满了紫药水的小腿，邹着眉熊扑过去道：“好丑啊，需要宝宝亲亲才能变帅。”
    陆衡满脸黑线的看着帅不过三秒的卫麟煊，一把推开某人在颈窝蹭来蹭去的大脑袋。
    很快，负责盯梢两个小艺人的保镖打回电话，只说跟到了那两个小艺人的住处，但是并没有发现那两个小艺人跟谁接触过。
    这也很正常，毕竟当今社会通讯发达，电话那么方便，有什么事情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完全没有必要立刻见面。
    不过卫麟煊还是吩咐保镖找人继续盯着她们俩，他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一点可疑因素都不放过。
    相比于小卫总的耿耿于怀执着盯梢，陆衡接下来的行程则忙到脚打后脑勺。
    首先是《回春》那边传来的好消息，方恺之导演亲自打过来的电话，通知陆衡《回春》这部电影已经拿到了选送奥斯卡的资格，而根据奥斯卡的规定，电影将在十月中旬展开为期一个礼拜的“试映”。
    因为影片男主角陆衡和华夏帝娱的关系，方恺之导演直接把这次“试映”的地点安排在燕京的华夏大剧院。为了确保电影上映期间的片源安全，华夏帝娱董事长卫展杰先生亲自吩咐华夏院线做好安保工作，确保在电影上映期间，所有观众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产品进入放映厅，负责放映电影的工作人员也会接受安保人员的全程监督。
    除此之外，《回春》剧组官方和所有主创演员们则在微博上发起了“有奖竞猜电影票”的活动，以有奖问答的方式和影迷观众们在网上互动，猜中了问题就有机会获得《回春》试映期的电影票。
    虽然老生常谈但是绝对富有吸引力的抽奖活动一经推出，立刻引起了粉丝和影迷们的热烈响应。再加上各房人马的联合宣传，直接给《回春》营造出试映前的火爆氛围。
    又因为试映地点选在燕京，所以为了方便粉丝和影迷们可以在获得电影票后及时去看电影，《回春》剧组还很贴心的宣布了这次有奖竞猜的活动将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选择燕京本地的影迷。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立刻引起了网友们的哀嚎。很多人都怨念颇深的觉得此举并不公平，甚至还有好多网友在网上叫嚣着“如果我能抽中电影票，我一定坐飞机去看电影，绝对不会浪费这次机会，请官方小姐姐务必抽中我……”
    当然了，相比于国内网友欲求不满的哀嚎，远在国外的影迷们更加幽怨。就因为国籍的缘故，他们甚至都没机会参与这次活动。于是便有陆衡的死忠粉们在翻过墙来在《回春》剧组的官方微博底下用各国语言各种抱怨，认为《回春》剧组这样的行为绝对是“国别歧视”。
    同样都是陆衡or电影其他几位主演的影迷，他们也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这部电影！
    甚至就连在电影拍摄期间有过不愉快的r国和棒国网友们都表达出了想要看电影的怨念。还有网友在底下留言询问《回春》剧组做全球宣传的时候会不会抵达他们的国家。毕竟，电影的男主角陆衡似乎不太喜欢这两个国家的八卦新闻全世界都知道……
    就在全球影迷热烈讨论《回春》这部电影的各种八卦时，2005年10月24日的晚上八点钟，《回春》的首场试映在华夏大剧院如期举行。
    晚上七点钟，陆衡和剧组其他主创人员准时抵达华夏大剧院。就连远在好莱坞的扮演女主角和男二号的凯莉布鲁特和威廉史蒂芬森也特地抽出时间过来。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于这部片子的支持和认可。
    作为电影总导演的方恺之则在走完红毯后站在大剧院前面的台阶上招待嘉宾。
    虽然只是一场试映，但方导为了造势，还是邀请了很多圈内明星大咖专业影评人来帮忙站台。小小的一个试映会因为诸多大咖的参与顿时变得星光熠熠。
    作为男主角的陆衡也被方恺之扣在身边担任门童。
    作为一个有戏宣传就上头条，没戏宣传就在家神隐的另类巨星，陆衡一贯的高调与低调相结合的为人处世简直让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又爱又恨，并十分默契的在背地里给陆衡暗搓搓地安上了一个“最难采访的明星”的外号。
    对此陆衡有所耳闻，并且他还觉得有点委屈……因为他确实不是一个会在采访过程中跟记者耍大牌，或者故意不配合记者的人。结果却被大家冠上这么一个外号，宝宝简直都要有情绪了有木有！
    所以在面对蜂拥而来的记者时，陆衡就会暗搓搓的使点儿坏。故意在记者提问的时候罗里吧嗦的说上一大堆云山雾绕的废话，直到把记者们绕的晕头转向，甚至忘了自己提问的是什么问题才善罢甘休。
    看着大家委屈巴拉的眼神儿，自己也说的口干舌燥的陆衡还不忘心满意足的露出一口大白牙，蔫儿坏蔫儿坏的说道：“……要是想知道更具体的答案，欢迎大家在电影正式上映后买票支持……”
    等到最后一位观影嘉宾也提着晚礼服裙走进华夏大影院后，喷了满肚子坏水儿的陆衡这才和方恺之导演相携走进大剧院。
    十月仲秋，晚风习习分外凉爽。可是华夏大剧院的大厅里面确实温暖宜人。中央空调开到了二十五度恒温，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草气息。
    一部分嘉宾已经在剧院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入了放映厅就座，可是仍旧有很多人不太喜欢放映厅内的封闭环境，继续站在大厅里聊天。
    看到陆衡和方恺之的身影后，正在大厅里聊天的这一波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停下了原本的交谈，笑眯眯的迎上前来。
    在拍摄《回春》时还是一个连走位都走不好的准新人，经过两年的努力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圈内人气最火爆的当红小花旦的宋依依挽着男二号威廉史蒂芬森的手臂，身姿摇曳的迎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香槟金色的抹胸长裙，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映衬着雪白细腻的肌肤，透露出一种慵懒又醉人的风情。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性感妖娆的美人鱼。
    “我看到表哥你的巨幅海报啦。拍的好帅啊。”临着老远，宋依依就捧着脸颊一脸花痴的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拍出这么漂亮的海报就好啦。”
    陆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依依，他可记着走红毯的时候，剧组给威廉史蒂芬森安排的女伴是凯莉布鲁特，因为两人都是好莱坞明星。
    没料想这才那么一会儿工夫，宋依依就能挤掉凯莉布鲁特挎上威廉的臂膀，而好莱坞巨星还是一副甘之若饴的表情。
    刚刚去卫生间补了一下妆的凯莉布鲁特微微一笑，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华夏话，笑容得体的称赞道：“宋小姐天生丽质，又肯努力，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宋依依闻言，又冲着凯莉布鲁特灿烂一笑，顺势放开威廉的臂膀，搂住凯莉布鲁特的胳膊，动作亲昵行云流水的道：“真的吗，那我就借姐姐的吉言了。”
    凯莉布鲁特似乎没有预料到宋依依如此亲近的举动，微微一愣，立刻会以迷醉如晚风的笑容。
    陆衡看着宋依依和凯莉布鲁特姐妹情深的样子，但笑不语。一直守在外围的媒体记者则趁势蹭过来要求两人合照。然后又要求大家都站在一块儿合照。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才簇拥着方恺之进入放映厅。
    《回春》剧组的所有主创人员的作为都安排在大厅第一排，因为放映厅里的光线略有些暗，陆衡直接扶着方恺之导演到了座位旁边。然后又跑去后方，跟受邀前来观影的叶奉岐叶老打招呼。因为方才在红毯前人多口杂，陆衡根本都没顾得上跟叶老说几句话。
    叶奉岐笑眯眯的坐在观众席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旁边围绕着的都是叶老的弟子，瞧见匆匆走过来的小师弟，跟陆衡打交道最频繁的大师兄冯妙春哈哈一笑，拍了拍陆衡的后背调侃道：“小半年没见，小师弟真是越来越帅了。”
    “这就是男大十八变嘛！”另外一位师兄也跟着凑趣。
    唯有叶老板着脸问了一嘴：“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复习医书？”
    陆衡闻言，简直心虚到瀑布汗，只能支支吾吾避重就轻的道：“弟子会时常温习的。”
    叶奉岐见状，哪还不知道自己看好的小弟子估计早在电影结束后就把医书扔到不知哪里去了。这份惫懒的向学之心让叶老直想打人，不过一想到小弟子虽然在学问上惫懒了一些，但人品心性着实不错。逢年过节从没忘了他这位名义上的老师，平时也经常会和卫麟煊一起过来探望他和他们家那老婆子，还不忘给他们捎带些从农村弄来的小笨鸡野生鱼野菜甚至是成袋的东北大米之类的，偶尔还会下厨给他们做顿饭……
    叶奉岐大风大浪一辈子，人到老了，最为在乎的就是晚辈们的陪伴。因此陆衡虽然是他这几个徒弟中最不成器的，却也是叶老最喜欢的徒弟。
    因此在看到陆衡心虚的样子，叶奉岐也只是冷哼一声，随口说道：“看你电影演的怎么样。如果演不好……”
    陆衡乖乖的点头答应，又哄着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见电影快要开场了，这才拽着卫麟煊回到座位上。
    一时，放映厅内陡然一黑，大屏幕上惯性的先出现了肿菊和制作方的片头。
    影片一开始，是一阵很有特色的华夏民间小调，悠扬的笛声和二胡配合在一起，随之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则是一座悠久的充满了历史积淀感的老燕京。
    充满香火气息的街市叫卖声中，随处可见摆着各种货物的货摊和挑着担子行走的货郎。端褂破裤子草鞋，穿着汉衫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剪成齐耳短发的女学生，穿着旗袍坐在洋车上的女子，穿着神父袍的教士，持枪巡逻的巡捕房警察，特色鲜明的印度阿三，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生动的展现出百余年前的燕京。
    突然，街市前面传来一阵骚乱。镜头向前推进，只见一伙人抬着一块破门板，破门板上躺着一个面色铁青捂着肚子不断哀嚎的老年人，身后还跟着一帮枯瘦如柴的妇孺，就这么一路横冲直撞的冲进一家中药堂，在前面抬着门板的，身穿破旧烂衫的汉子一下子跪在老郎中面前，连连叩头哀求道：“郎中，请救救俺爹。”
    蓄着一把胡子的中年郎中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吩咐小学徒把人抬进去，一边悉心为他把脉。
    沉默良久，那郎中缓缓摇了摇头：“……救不活了。”
    说着，那郎中又用一段极其晦涩专业的华医术语向病患家属解释病人为什么救不活。
    陡闻噩耗的家属闻言，顿时啼哭不已。恰在此时，一个清脆的童声突然插口：“能救活！”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七八岁年纪，相貌清秀的少年迈入堂中，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再次重复道：“能救活。”
    那郎中闻言，又惊又怒的看着面前这孩子，厉声训斥道：“仲白，休得胡言！”
    “我没胡说，真的能救活。”岂料那少年一脸执着的道：“前儿我在教堂，亲眼见到迈克神父用手术的法子救活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的症状跟这位老人家一模一样。”
    那郎中惊怒道：“行医须得慎重，你又如何知道这位老人家的病症同之前迈克神父救活的病人的病症一模一样？”
    “医者望闻问切，孙儿自然是看出来的。”岂料那名为仲白的男孩儿非常肯定。目光转向已然六神无主的病患家属，详细说道：“敢问先生，这位老人家的症状可是……”
    随着少年侃侃而谈，刚刚在郎中的诊断下彻底绝望的汉子立刻激动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病症。”
    “此为肠痈，西医又叫阑尾炎，发作时腹中剧痛如刀搅，手不可按，绕脐生疮，老人家此时的病症已拖累太久，国医不可知，换做西医，不过做个手术，截了了事……”
    那病人家属闻言，顿时大喜，可又见那小孩儿年岁太小，不免将信将疑。
    那仲白也不在意，只温颜笑道：“诸位若信，请立刻抬着老人家去教堂寻迈克神父医治，或还有救。倘若再耽搁下去，真的必死无疑啦。”
    那家属闻言，不知该如何只好，只能哀求的看着老郎中。守在药堂外头的一干群众见状，也纷纷开口规劝。有人便喊道：“你们还是听小神医的话吧。小神医出身杏林世家，可是连陈老爷子都亲口称赞过的学医天才，你们听他的准没错。”
    便是方才断言已不可治的郎中沉吟过后，也不免开口道：“或可一试。”
    然而等到病人家属抬着老人家匆匆离开后，老郎中却训斥少年：“不好好呆在家里背书，你又跑去教堂？”
    那少年嘿嘿一笑：“我只是跟迈克神父学习一下怎么做手术嘛！医者，治病救人，我汤药歌背的再好又有什么用？遇见病症还是不能治。可见国医这套早就落伍了。”
    “胡说！”那郎中勃然大怒：“你身为陈家子弟，怎可说出如此言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又没说错。”少年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国医就是没有用，要不然衙门为什么要废止华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好奇你的运气
    《回春》的节奏带着文艺片特有的舒缓。导演方恺之不急不速的娓娓道来, 层层递进的铺垫下，出身名医世家的少年天才对国医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更迷信西医的叛逆桀骜跃然纸上。相比于枯燥乏味的背医术认穴位记脉象辨别药材, 很显然迈克神父藏在教堂里的各种实验器材手术设备，那些药到病除的白色小药片和有着神奇疗效的输液针剂, 以及在各种奇妙的实验工具佐证下论据详实确凿的西医著作, 都比玄之又玄的古老国医更具有吸引力。
    为了跟迈克神父学习西医, 年少的陈仲白经常奔跑在陈家药堂和教堂之间。而在镜头的追逐中, 孩童迎着朝阳与夜色，如风一般穿梭在热闹街市和狭窄胡同中恣意奔跑的身影也慢慢转换成青年。
    是夜，只顾着跟在迈克神父身边学习西医的陈仲白再一次忘记了时间。不得不在实验过后从教堂一路奔跑回家。
    而在陈府，早已对陈仲白大逆不道的行为忍无可忍的陈父和陈家其他族人都守在宅院天井里, 准备对陈仲白发难。
    按照惯例，发难的手段仍然是考校陈仲白, 从背医书到识别药材, 再到背病例，陈父堪称严苛的考校让沉迷于西医研究的陈仲白应接不暇，一时大意竟断错了脉。
    陈父勃然大怒，立刻请家法, 用藤条狠狠的抽打陈仲白的后背。
    原本就对家人阻拦他学习西医的举动感到不满的陈仲白也忍无可忍的爆发。他疾言厉色的反抗陈父, 认为陈父坚持的华医治病只是毫无科学依据的腐朽糟粕，远没有西医开明科学, 更认为陈家也早该顺应时代的发展，抛弃华夏医学这种糊弄人的——
    然而陈仲白的话并没能说完，一个狠狠的巴掌打断了他所有的抱怨。大屏幕中, 陆衡被打到脸颊红肿，口角溢血的惊愕面容准确无误的暴露出这位医学天才的不敢置信。
    下一秒，被陈仲白的话气到癫狂的陈父恶狠狠的抄起藤条死命的打向陈仲白，面色潮红表情狰狞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打死你这个孽畜！”
    站在天井中的陈家族人也难以置信身为陈家嫡子的陈仲白居然会口不择言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纷纷出言训斥。
    在电影中扮演陈仲白表妹的宋依依一时情急，立刻扑上来护在陈仲白的身上。一边劝说陈仲白服软一边哀求陈父别打了：“再打会把表哥打死的。”
    “表哥，你快说句话呀。快跟姨夫认个错，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快说呀！”
    少女的哭声关切婉转，令人动容。然而并没能说服同样固执的父子。
    而事情的最后，还是族中最有威望的陈老爷子开口，叫停了陈父的家法。看着院子里被打到奄奄一息也宁死不求饶的孙子，打心眼儿里最器重嫡孙继承自己衣钵的老人家失望的叹了口气，他决定跟孙子打一个赌，如果陈仲白能在他规定的时间内达到他的要求，他可以做主送陈仲白去留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