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

    罗小景竟然打了个寒颤，他考虑要不要给安琥珀打个电话，让她中午回来吃饭了。
    宫五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看在你陪我一起光头的份上，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放心吧。”
    罗小景松口气，然后问：“现在要不要转转给你买点吃的？”
    宫五瞪眼，抿嘴，“说，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突然发现我美貌惊人贤妻良母，打算抛弃琥珀爱上我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就范的！朋友夫不可撸，我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罗小景：“……”
    吐血，“五啊，咱能别联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吗？走走，给你吃点吃的让你冷静一下，省的你的脑子脑补了一出大戏。”
    带着宫五去买吃的时候，罗小景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说中午宫五和另一个同学要过去吃饭，让准备点小龙虾之类的，反正宫五爱吃，罗小景也是知道的。
    “小景啊，咱俩是好哥们吗？”宫五一边走，一边看着旁边卖冰淇淋的店，口水哗哗流。
    罗小景警惕：“干什么？”
    宫五咂咂嘴，说：“买个冰淇淋吃吧？我听说这家冰淇淋特别贵，要五十块钱一个，五十块啊！我都没吃过，我好惨啊！我从来没吃过五十块一个的冰淇淋，听说是号称全球最好的巧克力做的冰淇淋，光听着就好好吃啊……小景，咱俩是好哥们是不？我从小到大，我都没吃过五十块的冰淇淋……”
    罗小景抽了抽脸蛋：“不是吧，五啊，你看来是真的忘了，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台球馆打工，那时候我就听你特地打电话给我，说你吃了一个贼贵的雪糕……”
    宫五直了眼，问：“不是吧？我咋不记得啊？完全没印象啊，小景啊，你要是舍不得你就直说，你不能无赖我啊！”然后她拉着罗小景的衣袖，晃，大声说：“我就想吃一个冰淇淋你都不给我买，我每个月卖身钱一分不少的给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罗小景吐了一口老血，什么话没说，赶紧冲进店，紧急买了一个冰淇淋塞到她手里，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宫五终于心满意足了，“早这样不就得了吗？”
    罗小景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天，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他要跟这么一个东西当哥们？他能不能跟这人绝交？
    答案显然是不能，因为宫五吃着冰淇淋，掉头就又看到一个卖腰果的店，她最喜欢吃腰果了，香喷喷还补充各种营养。
    “小景啊，咱俩是好哥们吗？”她吃着冰淇淋，问。
    罗小景看了她一眼，“你又想吃什么？”
    宫五指指干果店，“我想要吃那盒腰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罗小景认命的给她买了一盒。
    虽然是他家的超市，但是下面这些店都是租的房子，卖东西的都是各家老板雇佣的店员，不可能免费送给他的，他觉得好惨啊，现在就盼着时间快点过，秦小鱼来了她就没时间折腾他了。
    罗小景见过秦小鱼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经常去找安琥珀，有时候会碰到，没说过多少话，秦小鱼给罗小景的印象是个超级漂亮的美女，他尽量避免跟秦小鱼接触，因为他觉得秦小鱼就是外面人家说的那种妖艳贱货绿茶婊，他怕安琥珀被她阴，所以很好的保持着距离。
    如今秦小鱼要来他家吃饭，罗小景很谨慎，趁宫五坐下来拆盒子包装的时候，还特地给安琥珀发了短信：琥珀，中午小五跟她同学秦小鱼要家里吃饭，你要赶回来吗？要是有时间就回来，要是叔叔阿姨留你吃饭，你就在家，客人我来招呼好了。放心吧，爱你的小景。
    安琥珀很快回了信息：亲爱的老公，他们留吃饭了，正在忙活，回去的话怕他们伤心，所以中午不回去了，下午回去，不要等我，你招呼好客人，没关系的。爱你的琥珀。
    罗小景的脸上忍不住挂了笑，终于放心了。
    宫五瞅了他一眼，一边吃一边问：“小景，你脸上为什么挂着淫荡的笑容？”
    罗小景伸手要把腰果盒子拿过来：“还给我！”
    “温暖的笑容！”宫五立刻改口，把盒子抱到怀里，坚决不还。
    两人正闹着呢，突然有人过来惊讶的说了句：“小景？这是宫五吧？你们俩……怎么在这啊？”
    宫五抬头一看，发现是段潇的老婆曹倩倩带着小毛头过来逛超市的，小毛头一看到宫五手里的吃的，就眼巴巴的盯着。
    宫五举举冰淇淋，说：“小毛头啊，这个是阿姨吃过的，不能给你吃，因为大人和小孩子的口腔清洁度不一样，阿姨怕对你的小牙牙健康不好，你不要生阿姨的气。不过这个腰果阿姨可以给你分享一点，这是小景叔叔买的，我们一起来分享，好不好？”
    说在她伸手拧着盒子的盖子，想要从里面拿出一点分给小毛头，曹倩倩立刻一把抱着小毛头在怀里，摆手说：“不要不要，我们不吃这些东西，吃了不好。吃零食不好的。”
    小毛头哪里听啊，看到别人吃东西，他就特别想吃，本来宫五要跟分给他，他很高兴，结果妈妈不让吃，小毛头一下就闹人了：“要吃……要吃……”
    小孩子要起东西来，肯定分不清场合，毕竟那么小的小东西，但是曹倩倩觉得丢了面子，抬手对着小毛头的屁股就是一顿狠揍，“啪啪啪”的听进响，小毛头瞬间哭的惊天动地，委屈加上被打，哪能不哭啊。
    宫五看不下去了，“我就分给几个给他，你打他干什么啊？谁家孩子不馋嘴啊？”
    赶紧过去，弯腰拉着小毛头过来，孩子还是不干净，毕竟家里的环境就是那样，洗的再干净的衣服穿上也很快就脏了，宫五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小毛头拽到一边，把盒子里的腰果掏出来几颗放到盖子上，说：“矛头不哭，阿姨分给你这些，好吗？妈妈不是不给你吃，是怕你吃多了不吃饭，我们就吃少少的几颗，好不好？”
    小毛头抽噎着，伸手捏着腰果吃，曹倩倩在旁边看的真是气死了，看到宫五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更是一肚子来气，就不信她在家里也是这个样子，就是故意在小毛头面前装的很温柔，对比她的凶吧？这种人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这样对比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吃？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拉拢她的儿子？有病吧？
    小毛头已经不哭了，宫五捏着腰果，一颗一颗的放到他的小手里，“这颗给矛头路上吃的，这颗大的是给矛头回家吃的，这里还有一颗大的是奖励矛头不哭的时候吃的。好了，矛头真乖，这样就高兴啦！”
    小毛头的脸蛋上挂着泪包，对着宫五傻笑。
    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孩子还是个好孩子，最起码还是个愿意讲道理的好孩子，就是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曹倩倩忍无可忍，走过来，“毛头你丢不丢人？你没吃过还是怎么着？你给我撒开！”说着弯腰，使劲拍打小毛头的小手，愣是把孩子手心里已经抓着的几颗腰果给拍到了地上，“你给我回家！”
    小毛头已经被宫五哄好了，结果曹倩倩来这么一出，一下就伤心的要死，又一次的哭了起来，“哇——”
    宫五已经从蹲在地上哄矛毛头的姿势变成了坐到了长条椅子上，她的表情有点难过，但是又无可奈何，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没资格对人家教导孩子的方式指手划脚，何况，她也发现了自己对孩子好一点，孩子妈妈并不高兴。
    宫五抿着嘴，心理其实有点悲伤，如果她没孩子，她可能一下就跳起来指责曹倩倩不能这样对孩子，可是她有了小白菜，她自己都是个新手妈妈，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她根本没资格对着曹倩倩教她怎么样做一个合格的妈妈。
    她手里拿着的冰淇淋有点化了，她捏着手里一直没吃，腰果的盖子还放在一边没有拧起来，地上洒落着几粒小毛头手里被拍掉的腰果，周围的人听到曹倩倩的声音都看过来，小毛头哭是撕心裂肺，曹倩倩一脸狰狞的愤怒。
    罗小景冷着脸站在旁边看着，半响，他突然抬脚过去，弯腰从曹倩倩的手里抱起小毛头，说：“小毛头不哭，哪有男子汉哭成这样的？”他看了宫五一眼，宫五立刻站起来，把那盒开头没一会的腰果拧上，让小毛头抱在怀里，说：“这是漂亮的阿姨送给小毛头，小毛头在家里乖乖的时候，就奖励自己一颗好不好？哭的时候不许吃，乖乖的小朋友才可以吃到，知道吗？”
    小毛头委屈的抽噎着，小手抱着腰果盒，乖乖点头，罗小景对宫五说一声：“小五，你坐在等我，要是秦小鱼来了也先别走，我一会过来接你们回去。”
    宫五点头：“嗯，我知道了，看到段潇替我问声好。”她对曹倩倩点点头：“对不起啊，我好像不会哄孩子。”
    然后她低头，看着往下滴的冰淇淋，慢慢的吃着。
    罗小景抱着小毛头，小毛头抱着腰果喜笑颜开，虽然脸蛋还有泪包和鼻涕，但是孩子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曹倩倩跟在后面，脸上有点难看，罗小景走了两步，回头等她一起过来，嘴里说道：“小五没有任何恶意，你不用对她敌意那么重。”
    曹倩倩一下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对她敌意重了？是她一直看不起我，处处针对我的吧？我都不明白我哪里让她看不惯了，怎么就非要针对我呢？我哪里对不起她？以前是，现在还是，凭什么？你现在还这样说我，你跟她什么关系？”
    “小五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这样说。”罗小景的声音不软也不硬，语调更是不大，做到了斯文有礼，一边走，还一边对怀里的小毛头笑了一下，他继续说：“小五、我，还有段潇，我们三个人是从幼儿园小班开始，一起长大到现在的朋友，说像亲人有点过了，但是一定是兄弟，小五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孩，她不管是家世还是其他，都不知道比我和段潇高了多少个档次，她身边接触的人和事，都是我们这些人这辈子都见不到，所以，你真的不用对她有任何敌意，对小五来说，我们这些人，可能去她家给她打扫卫生她都看不上，就更别说其他的了。”
    他在用贬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来告诉曹倩倩，他们和宫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世上人的等级有没有？
    很多人说没有，可实际上，谁都知道还是有的，越是叫嚣着没有，越是证明这个等级观念深入人心。
    否认，飞机为什么还分舱次？为什么还有普通舱和豪华舱？几乎所有的设施都分等级。
    以什么划分也是显而易见，财力、权势等等所有可以划分出等级的东西，都在给所有人按时，等级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
    曹倩倩还要反驳，罗小景继续说：“你可能不信，我家有今天，就是因为小五，如果不是她，我家和段潇家还是一样的，我和他的境遇也一定是一样的，毕业，结婚，从来不敢想着还要去国外留学。”
    他跨进段家龙虾店的大门，段潇刚拿完货回来，伸手把小毛头放到地上，小毛头已经兴高采烈的跑去拧盒子要吃腰果了。
    段潇惊讶的看着罗小景：“小景，你怎么过来了？”
    曹倩倩从外面进来，冷着脸，一言不发。
    罗小景站在段潇面前，说：“刚刚嫂子因为小五分给小毛头几颗腰果，对小五有点误会，我送小毛头过来，也想帮小五澄清一下，小五从来也永远不会对我和段潇有任何非分之想，说的难听点，小五根本看不上我和段潇。我和段潇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没心没肺的，但是现在，我们之间和小五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段潇你承认吗？”
    段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难得看到罗小景这么严肃的说宫五，他猜测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点头：“当然。”
    他也有眼睛，他也会难过，他当然看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从宫五接到步生送的第一个手机开始，她的命运轨迹就和他们不同，那是注定的不同。
    “我也这样认为。”罗小景说：“小五根本看不上我们，所以嫂子真的不用担心小五觊觎了段潇，又或者是想要跟我们搞暧昧，她的性格我和段潇都知道，就是那样，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她也不会故意挑起别人的事端，她做事从来都是对得起任何人，她也从没跟别的异性像对我和段潇这样，她完全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所以才对我们不同。小五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段潇，都是因为她拿我们当她最好的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样，就像刚刚，小五对小毛头温和以待，只是因为小毛头是段潇的儿子，路上来来去去那么多孩子，她为什么没有分享给别的孩子东西吃？”
    罗小景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事情是小事，但是嫂子把事情想深了，就是大事，你信不信，小五如果真的生气，你们家这家店都不一定开得下去？她能让罗家走到今天，就能让你们在青城连待都呆不下去。”
    罗小景说完，他后退一步，看着一脸惊讶的段潇，说：“罗家有今天，不是因为运气好，也不是因为我爸多有能力，而是因为我有小五这个朋友。”
    他对段潇点点头：“我回去了，改日再聚。”
    第396章 想过吗？
    段潇愣在原地，曹倩倩咬着下唇，一脸懊恼，看到小毛头已经无师自通自己拧开了盖子，一步冲过去，对着他抬手就打，“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是猪托生的吗？”
    小毛头一个人吃的好好的，一下又被打哭了，“哇——”
    罗小景没有去看，而是径直朝着门走去，顺便对段爸爸点了点头，抬脚跨了出去。
    段潇看向曹倩倩，“他好好的，你打他干什么？”
    然后和抬脚追了出去：“小景！小景！”
    罗小景已经走到了巷子口，然后他站住脚，转身，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每次大大小小的聚会，只要小五在，就没有愉快过，我不知道小五哪方面让嫂子觉得她别有用心了，我不希望你们吵架，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存在影响到你们的感情，很多时候我和小五一帮朋友聚到一起，想要叫你一起，结果每次都是嫂子不高兴，因为我们的邀请总是让你为难，在接连多次的拒绝后，久而久之，我们只能渐渐疏远你。我们不是想要放弃你这个朋友，而是我们不得不放弃。我刚刚在想，小五刚才一定很伤心，她明明很想要哄小毛头高兴，明明是喜欢小毛头的，为什么嫂子会因为她对小毛头那么友善而不高兴？难道要小五看到你的儿子的反应就是对一个路过的行人那样才是正常的吗？”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我没像挑拨什么，但是我要说一句，段潇，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你找了那样一个老婆，你明明身边有那么好的资源，明明小五是你那么好的朋友，结果被你硬生生的推了出去。所有人都说我们家时来运转，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我爸、我妈，我们家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有今天，是因为小五，是因为小五我们认识了燕大宝，是因为小五，燕大宝才会在我们家盖房子初期遇到人捣乱的时候出手帮忙，然后燕大宝的爸爸来到了现场。你觉得是我们家运气好吗？”
    他摇摇头，“不是的，我和你明明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小五这样一个朋友。段潇，你真的没发现吗？小五身边的人，除了你，其他没有人差。琥珀，我，还有她们同宿舍的蓝缨，每个人的命运好的像是开了挂，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明明是该拥有最好的资源，可现在，你每天只能起早贪黑，还让段叔段婶在那么大年纪的时候跟在你起早贪黑，他们难道不应该是到了该享福的年龄了吗？还有小毛头，你看到小毛头和小白菜的差距，你不觉得难受吗？还是，你只是认命，觉得人家命好运气好？”
    段潇低着头站着，没说话。
    罗小景深呼吸一口气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好。我也好，别人也好。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小五非要带着一大帮人去你家吃饭？你就真觉得小五是离不开你家的小龙虾？她‘绝地’、‘皇朝’去了多少次了，人家做的就比你家做的差？你就没想过小五为什么非要带那么多重量级的人去你家？你用脑子想过吗？周围遍地都是吃的，这一片开龙虾店的比比皆是，她非要到这里来，非要打电话叫上我一起来，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你真的觉得费先生、李先生这种人愿意坐你们家那脏兮兮的凳子？小五怎么没带人去过我们家超市？非要来你们家这破地方？你就没想过小五带着的燕大宝、李先生到这里来一次，就是刷一次脸吗？你用脑子想想，你们家多长时间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了？！你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到了吗？我的头发是我主动剃的，刚听说去看小五都会被她逼着剃头的时候我也不愿意，但是后来我通过琥珀的朋友圈看到燕大宝晒出了一张照片，她身边那么多人都剃光了头发，身价一个比一个，身份一个比一个贵族，我穷其一生都不一定大得多他们的高度，我的一点头发算什么？从剃头这件事来说，我当然不是心甘情愿，但是从我跟小五的关系来说，我就是心甘情愿。别说是一把头发，就算是根手指头，必要的时候，我也舍得砍了！”
    他问：“知道为什么吗？”
    段潇慢慢的抬头看着他。
    “因为我家的生意越大，生意的摊子铺的越大，我们家就越需要小五，我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我和小五还有燕大宝带着小白菜他们几个小孩的光头照发在朋友圈，我朋友圈里只要有一个人看到，所有人都会忌惮，就不敢欺负我们家，不敢不给我爸面子，他们会默认我和我爸有人脉有资源有背景有靠山。生意越大，越需要靠山，只有平头百姓做着小生意的人才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和怨恨！”罗小景说：“所以我需要小五，我宁肯得罪一百个段潇，我也要维护我和小五的友情。”
    段潇张了张嘴，“……我……”
    “我一只觉得，你是我们三个人里最聪明，头脑最灵活的，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罗小景抬头看了下天空。
    段潇重新低下了头，他沉重的说：“我觉得你们看不起，你们的关系越来越近，跟我却越来越远，我觉得我被你们排挤在外……”
    “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排挤在外了！”罗小景提高声音，“我们从来没变过，小五从来没变过，或许，我们对别的人、别的事都在变，都会说假话说空话说虚话，但是我们对你从来没有变！变的是你！你说我们看不起你？！对，我现在确实看不起你，你就是个废物！你自己看看你活成什么样了？你还是段潇吗？你的买汽车卖骑车修汽车开修车行的梦想呢？你现在只配天天卖小龙虾！”
    段潇伸手捂住脸，蹲了下来，呜咽出声。
    罗小景又一次呼出一口气，他低头苦笑了一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跟你炫耀什么，也不是想打击你，更不是为了跟你显摆，小毛头都这么大，我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劝你离婚。我忍不住想要给你一个提点，如果你不想自己变的更差，就不要让你的老婆去得罪小五，何况小五根本没做错什么。如果你觉得我今天的话让你很没有面子，让你觉得看错了我，那么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踏入你家一步，就当你从来没认识过我，同样的，我会转达我的意思给小五，我相信，小五不会为难你，顶多会失落一阵，为自己失去一个自幼当朋友而难过一点罢了，其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失去小五这样的朋友，就等于是你把你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完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我很早就想跟你说这些，可是我觉得你是我兄弟，你自尊心又强，我怕说出的每句话都会让你觉得我在讽刺你。今天我终于说了，这样的话，我心里也觉得舒服不少。如果你非要觉得我在讽刺，那就当我在讽刺你好了，毕竟，你真的很蠢。”
    他抬头看向段潇，说：“我说完了。就这样。小五还在等着我，我先去找她。”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段潇突然开口：“没错，我是很蠢。为了我那点少的可怜的自尊，我蠢的无药可救……”
    罗小景收回迈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