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到了剧组所在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摄影棚，李奥纳多带着玛格丽特直奔导演所在的房间。
    巴兹·鲁赫曼这时候正在翻来覆去的看那些女主角试镜的片段，企图从中间再翻出来一个能够合作的女演员。一边看一边叹气，要么是档期不合适，要么是气质不相符，要么是年龄差太大。凯特·温斯莱特倒是不错，很有古典气质，问题是面相上有点……呃，不是那么像朱丽叶的年龄。
    要知道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严格来说都是未成年人，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李奥纳多还好，他的身上一直带着一股浓重的不成熟感觉，即使二十一岁了依然能像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样的少年感十足。
    而朱丽叶，巴兹·鲁赫曼又想要薅头发了，他实在是无法把二十岁的凯特·温斯莱特那张成熟的面孔违心的说成是十四岁的天真少女应该有的面貌，刚刚拍完自己处女座的导演还不够无耻，能够轻易的推翻自己对电影的热情。
    这么想着又想起了娜塔莉·波特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年龄能对上就不错了，别的可以慢慢来，至少颜值上她和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是相称的，想到这里巴兹·鲁赫曼感觉心口更疼了。今天的心情指数依然是阴云密布。
    就在巴兹·鲁赫曼在房间里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奥纳多和玛格丽特敲响了剪辑室的大门。
    走过去开门才发现原来是李奥纳多，刚想问他有什么事情眼光突然凝住了。
    刚刚没有注意到，身高将近六英尺的李奥纳多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抹金色就像是一根利矛，凶猛的刺穿了巴兹·鲁赫曼的眼睛。
    此时此刻，无论是凯特·温斯莱特还是娜塔莉·波特曼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巴兹·鲁赫曼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烦恼都值得了，上帝给他送来了一位如此完美的朱丽叶。她的身材纤细却不干瘪，皮肤莹润光滑，像散着柔光，眉毛微微弯出了一个美妙的弧度，眼睛里面像是装了一整个太平洋，鼻子嘴巴无一处不美。纵使年龄还小面貌略显青涩，依然无法掩盖她的风姿。
    他心中的朱丽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只有这样的朱丽叶才会让罗密欧为她神魂颠倒，愿意放弃家中的世仇甚至为了她去赴死。
    还有那头美丽的金发，即使在室内也被灯光照出了一圈光晕，让人忍不住头昏目眩。
    他忍不住开口，“小姐，你应该把头发放下来的，那头美丽的金发不应该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它应该在阳光之下展示骄傲而不是被一个廉价的头绳绑成一团。”
    第57章
    李奥纳多都被巴兹·鲁赫曼那梦游一样的语气惊呆了,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导演就拜服在玛格丽特的美貌之下了？还有刚刚那句请求玛格丽特把挽起来的头发放下来的话是什么鬼？这种语气和内容是调戏吧？
    导演你冷静一下啊, 你都三十多了, 玛格丽特才十四，现在也不是在拍《洛丽塔》，你老婆还在剧组当制片人呢, 别犯错误啊！李奥纳多的思维已经拐向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诡异方向。
    玛格丽特微微一笑，红唇轻轻翘起，“您好，鲁赫曼导演，我是简, 玛格丽特·简，您可以叫我玛格丽特。”礼貌的打过了招呼之后, 玛格丽特就不在说话, 等着巴兹·鲁赫曼回神。
    “哦，你好，玛格丽特，我听里奥提起过你, 倒时差还顺利吗？”巴兹·鲁赫曼这个时候也回过神了，这个文艺青年关心的问了一句安全的话题。
    “很顺利, 谢谢您的关心, 你在看试镜的录像吗？”对着房门口的机器还在运转，玛格丽特暗示他自己来悉尼的理由。内心呐喊文艺青年实在是难搞，一不小心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了。
    “对了, 你是来试镜的，请跟我过来。”
    巴兹·鲁赫曼迅速反应过来面前的小女孩是过来试镜的，此时心中对拍摄又有了新的想法的导演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领着李奥纳多和玛格丽特往试镜的房间那边走，顺路敲开了制片人吉尔·贝尔柯克和马丁·布朗的房门。至于他的妻子凯瑟琳·马丁则是叫过一个剧组人员去通知她过来。
    很快几个人就在试镜室聚齐了，巴兹·鲁赫曼架好机器，没有和三个制片人坐在一起，而是独自做到了摄像机前面。
    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下，等着玛格丽特从化妆室出来。
    吉尔·贝尔柯克和马丁·布朗对玛格丽特有所耳闻，一年多以前的那场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66届的奥斯卡不但创纪录的把小金人颁给了以帅气英俊闻名的汤姆·克鲁斯，还制造了一个三十年来最年轻的小金人得主。自从1973年以十岁的幼龄靠《纸月亮》拿到最佳男配角的塔图姆·奥尼尔之后，玛格丽特·简以十二岁的年龄登上了奥斯卡最年轻榜单的第二名。
    可惜的是除了在之后的1995年的67届奥斯卡上给最佳男配角马丁·兰道颁奖之外，这个年轻的姑娘一直处于神隐状态。媒体对此猜测纷纷，毕竟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名头还是挺值钱的，如果是有心在好莱坞发展的话就应该借着这股东风接下几部片约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
    看看娜塔莉·波特曼，即使让她出名的《杀手莱昂》在北美扑得都看不出面目了，而且还被影评人和大众口诛笔伐的批判，还不是因为演技收到肯定而不断的在接片子加深在观众心里的印象吗？听说她今年就有三部影片会上映呢。
    还有其他的童星，哪个不是努力接片避免观众遗忘自己？
    反观玛格丽特·简，得奖之后就消失了，要不是去年出来给奥斯卡颁奖搞不好都会有八卦小报写她神秘死亡的了。对事业不上心到这个地方的演员即使是童星也算是少有的了。
    这次听巴兹·鲁赫曼说起来试镜的是她，两个人都惊讶了一下。当初他们试镜的时候考虑了很多年纪小的女演员，但是居然没有人提过各方面都很合适的玛格丽特，这不得不说是个奇怪的事情。不过也怪不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组。
    好莱坞的试镜都是通过经纪人来运作争取的，从1992年底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几天前她就已经和派特·金丝莉自动解约了。况且就算是在没有解约之前派特·金丝莉也不会为玛格丽特接下这部电影。
    自从‘威廉和莉莉安号’上的晚宴事件过后，派特·金丝莉明显感到了来自玛格丽特的冷淡和疏远，她当然试图弥补过，本来以为一个小女孩很容易控制，即使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年幼，说说好话也就糊弄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简直精明的可怕，对她使出的招数完全不上当，而且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加难搞的阿瑟·米勒和庞大的休斯财团。
    即使再不甘心派特·金丝莉也不想让自己惹上这样的敌人，当初还是失算了，不该这么鲁莽粗暴的。太小看玛格丽特·休斯了，她早该想到那样的家庭出身的小女孩不会简单的，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事业也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在caa她的地位比较特殊，主要是负责明星的公关方面，为明星演员筛选剧本并不是她的长项。可是自从一年多以前汤姆·克鲁斯跟caa的合约到期了之后，他就换掉了自己，转而把业务外包给了一家新建立的公关公司。
    这家公关公司的崛起十分迅速，迅速到什么地步呢？短短的一年时间它已经挖走了她手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客户并且还在扩展自己的业务范围，因为手段专业有效，很多明星都转投它的怀抱。她在caa的地位也因此下滑的厉害，先是在迈克尔·奥维兹离开caa转战迪斯尼的过程中落败给杰·马龙，仅仅一步之遥，她终究没有坐上caa合伙人的宝座。然后是大批的优质明星离开她的旗下转投他人，手上的pr业务也失去大半。可以说她的事业根本就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一切都缘起于那个‘游轮之夜’，可是她对此毫无办法，玛格丽特·休斯她压根惹不起，也不敢再去惹，头脑发热一次就够她落到谷底了，她不敢再去尝试。
    况且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不完全是玛格丽特一个人造成的。
    她完全失去了汤姆·克鲁斯的友谊，再深的感情也不能忍受背叛，汤姆·克鲁斯的态度很明显，他拒绝了自己的求和。虽然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是态度上的不在倾向也很耐人寻味了。至于跟克鲁斯硬抗？她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背靠休斯财团和阿瑟·米勒的玛格丽特·休斯她惹不起，如日中天的汤姆·克鲁斯她同样惹不起。
    人总是要失去那样东西会懂得珍惜，明白什么叫做后悔，但时光从来不会逆转，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自己酿造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吞下去。
    玛格丽特·休斯明确的向她表明了自己要上大学的意愿，摆明了不会在学校期间接戏，派特·金丝莉可不是阿瑟·米勒，有那个胆子和底气敢擅自为她接戏。
    如此一来，玛格丽特没有接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试镜通知就很正常了。
    那边吉尔·贝尔柯克和马丁·布朗在窃窃私语，这边的凯瑟琳·马丁也若有所思。
    她当然听过玛格丽特的名字，三十年来最年轻的奥斯卡得主，这个名头一点都不虚。她看过《夜访吸血鬼》，对里面的小女孩印象十分深刻，这确实是一个有着非一般天赋的姑娘。但是她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很长时间了。
    童星的保质期是个大问题，看看因为《小鬼当家》而大红大紫的麦考利·金，即使年纪还小，面部轮廓已经显示出了长残的趋势，玛格丽特·简能够闯过这一关吗？《夜访吸血鬼》毕竟是1993年拍摄的片子，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童星从貌美如花变成普通路人了。
    还有她的演技，凯瑟琳·马丁承认奥斯卡名至实归，克劳迪娅确实足够出色。但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部爱情片，已经在好几部电影里磨练过的娜塔莉·波特曼都因为没有恋爱经验而致使演出时违和感爆棚，同样没有恋爱经验还比娜塔莉·波特曼小一岁的玛格丽特·简真的能够胜任朱丽叶这个角色吗？
    和丈夫巴兹·鲁赫曼满脑子的浪漫文艺思想不同，凯瑟琳·马丁要务实的多。否则也做不了一个制片人。她真的很担心这部电影的前景。前期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女主角这片子就真的完了。
    试镜室里的三个制片人和一个导演心中各有各的思虑与考量，只有靠在墙边的李奥纳多是完全放松的。他对玛格丽特十分有信心，这种妖孽根本不能用正常的道理去度量，她生下来就是让别人吃惊的。
    “抱歉，裙子稍微有点不合身，我调整了一下。”
    玛格丽特清脆的声音在试镜室内响起，把心思各异的几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真美！屋子里面的其他五个人同时在心里面赞叹着。玛格丽特选了一身齐胸高腰的文艺复兴时期样式的白色长裙，亚麻质地的长裙穿着她的身上有种独特的感觉，就好像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他们穿越到了过去来围观这个十六世纪的少女。
    再加上她放下来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挽发而微微卷曲，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和胸前，趁着即使没有化妆也依然红润的双唇，竟然有了一种微妙的脆弱感。
    最重要的是，巴兹·鲁赫曼在玛格丽特的身上发现一种奇妙的气质，这种气质有些管它叫高贵，也有些管它叫冷漠，但是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巴兹·鲁赫曼管它叫神性。
    第58章
    好莱坞从来不缺乏美人, 无论男女，纵使现今的时代已经很难重返黄金时代的辉煌, 依然是不缺少俊男美女的。这里是世界上最好的电影制作工厂, 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演员，想要什么样气质的明星都能在这里找到。
    然而巴兹·鲁赫曼这个文艺小青年在近代的电影史中却从未见过像玛格丽特这样具有神性的演员。
    玛格丽特的长相很欧洲，足够精致却又不显锋利, 这非常不容易，很多五官精致的女演员的面相攻击性都太强，这种锐利的长相俗称为长得太凶。天生就比较适合去演性格强硬的女性，特别是女强人一类的，太远的就不说了, 就说两个世界人民都很熟悉的明星，费雯·丽和妮可·基德曼。
    费雯·丽的五官简直美到极致, 也精细到了极致, 相对的也锋利到了极点。不过她胜在会挑剧本。
    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这位同时以演技和美貌著称的女演员出名的角色基本上都是个性强烈的女性，在靠着《乱世佳人》里的那个近乎偏执狂一样的斯嘉丽·奥哈拉征服了世界之后，从《魂断蓝桥》到《汉密尔顿夫人》再到《安娜·卡列尼娜》，甚至《欲望号街车》, 无一不是性格突出的角色，基本上没有特别温和的柔弱女性, 这些剧中人物不但契合她的长相, 连性格都很接近，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称的上是如虎添翼了。不信的话你让她去演《罗马假日》，估计违和感爆棚, 结果也就不会那么美妙了。
    这个是正面的例子。
    反面的例子是妮可·基德曼，这位的脸长得比费雯·丽还要凶，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演女强人女战士一类的。但好剧本哪来那么多？更不用说是女性十分出彩的剧本了。世界电影的主流是男权，好莱坞的主流更是把这点发挥到了极致，大多数商业大片里的女性角色都被彻底的花瓶化了。想要得到演技上的肯定就必须去找契合自己特点的文艺片。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好莱坞外来户，制片商为什么要放着那么多本土已经出名的女演员来选择你呢？没有名气又不能拉票房，虽然漂亮但也没漂亮到让人可以为了她的脸进电影院的地步。（插一句题外话，这点她老公克鲁斯先生比她强多了，刷脸都能把文艺片的票房刷成商业片才有的高度。）所以她就只能在商业制作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烂片里面当花瓶慢慢的熬，等到熬出头了，青春靓丽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她比费雯·丽悲剧的是演技不如，美貌度不如，锋利的气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和费雯·丽还有一点不同，费雯·丽的长相虽然锋利并且攻击性十足，但眉眼之间的弧度让她没有妮可·基德曼的那种凶气。而妮可·基德曼，只能说上帝不是给每个演员都赏饭吃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大概是眼神的关系，她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但凡是这种长相的人一般年纪上去了，面相都会变得更加凶。
    此时此刻我们又要说到美国人民的主流审美的问题了。那么美国人民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呢？这个和电影的影史地位没关系，从来都是票房决胜负。现在电影票房告诉你，他们最好的一口就是傻白甜和酥软萌。
    显而易见，妮可·基德曼一开始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除了和克鲁斯先生刚离婚的那几年接着热度炒了一把之后就一直被戏称为票房毒药，连商业大片都救不了她。片酬一路下滑，到最后只能去拍小成本的独立制作，这样看来她一直拉着克鲁斯先生炒话题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说玛格丽特五官精致却不显攻击性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长相欧化也有缺点，有些地方比较男性化，比如说她的嘴巴。虽然红润有光泽，却不是那种典型的女性化的丰厚有弧度，换句话来说就是她没有美国人民推崇的性感厚嘴唇，近乎男性的直线化让玛格丽特的脸有点缺少主流女明星的甜美。而且她的鼻头也不够翘。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但凡女生男相，都会给女性增添一点奇特的魅力的，尤其是大美女，这种奇特的魅力一般被人统称为气质。
    顶级的大美人从来就不是单纯的男性化和女性化，这点无论是男还是女都是通用的。单纯的美人脸是各种因素和硬件条件叠加起来的冲击碰撞调和出来的。
    在巴兹·鲁赫曼看来，玛格丽特的这张脸非常完美，完全没有多余的骨头和累赘的肉，呃，当然稍微有点婴儿肥，但是这点不是问题，不说她长大后就会消掉，单说朱丽叶才十四岁，有些婴儿肥反而能够更加直白的表现年龄。
    而且最重要的是玛格丽特本身的气质给了这张本来就不平凡的脸加成。
    纵观影史，巴兹·鲁赫曼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种近似的神性。那种漫不经心的不可一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漠然的看着人间的众生百态。
    天呐，暗藏文艺之心的巴兹·鲁赫曼又开始激动，就是这种美丽，这种在云端藐视众生的蔑视感，他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如痴如醉的观看嘉宝的电影那段日子。他觉得灵感不停的从脑子里面冒出来，恨不得立刻开机拍摄，简直热血沸腾。
    凯瑟琳·马丁都没眼看自己的老公犯蠢，看着玛格丽特的那张脸都不用把眼光往巴兹·鲁赫曼那里偏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文青病又犯了吗？她现在已经确定自家的蠢男人一定会敲定玛格丽特·简来饰演朱丽叶，估计连试镜都想要免了直接把人拖到片场开拍。
    然而生平爱好就是折腾的玛格丽特哪会轻松被你摆平，她还没有表演变脸绝活呢。说好了试镜就一定要敬业啊。
    “我们现在开始？”玛格丽特眨眨眼睛，问眼前的一堆面试官。
    “呃……”吉尔·贝尔柯克和马丁·布朗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鲁赫曼那个文艺青年，即使心中已经同意了由玛格丽特来饰演朱丽叶也是要走个过场的，虽然过不过没什么区别，看导演和他老婆的态度就知道了。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他们毕竟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派过来的制片人。
    “想必你应该从里奥哪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影片的消息，主要的问题是和里奥搭戏。”吉尔·贝尔柯克清了清嗓子说。没办法，又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这个比上一个还小一岁，还是有点担心啊。
    “aye，主要是情侣戏份对吗？我需要做些什么？”没有试过镜的玛格丽特不懂就问，十分诚恳。
    看看旁边像是在想事情装作没听到的凯瑟琳·马丁和巴兹·鲁赫曼这对狡猾的夫妻。犹豫了一下，吉尔·贝尔柯克推了推马丁·布朗，示意他开口说话，对着这么嫩的少女她实在是说不出来让她和李奥纳多搭吻戏啊！总有一种十分强大的罪恶感。好奇怪，对着娜塔莉·波特曼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
    被吉尔示意的马丁·布朗也只能开口，天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要对一个未成年少女说让她去亲一个成年男子是有多么有挑战性，感觉节操都要掉光了好吗？、
    “嗯，里奥，麻烦你搭一下戏好吗？玛格丽特，我们需要一组亲吻的镜头，大概是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互诉衷情之后，请为我们表现一下这个片段。”说完了之后马丁·布朗就感觉好尴尬。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玛格丽特给人的感觉太纯洁，让人感觉说点什么带颜色的话都能亵渎到她，尤其她还未成年，这种感觉更甚。
    “好的。”玛格丽特并没有去在意面试的制片人和导演心中的暗潮涌动，从化妆间出来开始，她就保持着一种疏离的状态，朱丽叶是一个贵族，一举一动必须符合她的身份，连笑容都应该是矜持的。
    所以他们的表情不自然也是正常的，玛格丽特直接套用了她祖母安妮·路德维希·休斯女士的日长行为模板，行走的礼仪规范。简而言之，换上衣服的那一瞬间她就在演，一点也没弱了她“热爱表演”这个名头。
    李奥纳多耸耸肩膀，走到玛格丽特身边，刚要开口念台词，玛格丽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她转向制片人，询问，“是普通的亲吻还是深吻或者是舌吻？”
    duang！包括李奥纳多在内房间里的所有人胸口都像是被攻城撞木给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姑娘好生猛！几个人心里同时想到。
    李奥纳多则是抚了一下胸口，很好，这很玛格丽特，果然符合她的性格。随即又想，伊万·麦克格雷格都能挺过去，没道理我挺不过去的……
    “呃……如果能够接受的话当然是程度越深越好，舌吻就不用了，这个不是法国艺术电影。”被推出来做挡箭牌的还是马丁·布朗，谁叫导演和他老婆装死，同事也装听不到呢。
    “我了解了，我们现在开始吗？里奥？”
    玛格丽特点点头，认真的说。
    李奥纳多安慰了一下自己随即开始念台词，“我有夜色掩护，他们看不见我，你若不爱我，就让让他们发现我好了，宁可因恨而被杀死，也不要无爱而活着…”
    他的目光突然就变得情意绵绵起来，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到了眼前的姑娘身上，他微微仰头凝视着心中的天使，将嘴唇贴了上去。
    这是一场泳池里的吻戏，两个人的位置基本上是朱丽叶高一些，罗密欧稍微低一些，所以李奥纳多是坐在椅子上而玛格丽特则是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