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破！破！

    一旁的剑仁心，之前只自顾自的说着往日的辉煌，回忆起自己当初创出冰魄九天时的场景，仍旧自豪万分。
    冰魄九天，所蕴含的意境并不高级。剑仁心当初的心境，是在面对九重高天时，仅仅注意到了那九重天空内的冰晶，能够折射出万道光华，绚丽多彩。不过这冰晶不过是九重天空的附属品而已，仅仅能让九重天空在那一瞬间显露而出，根本无法与九重天之浩荡相提并论。
    而郑南所领略的意境——踏天，却是凌驾于九重天之上，有一种将九重天都征服在脚下的霸气与狂傲！
    此时的郑南，刚刚领悟了新的剑意，也不由得满心豪情激荡。
    剑意已成，根本不需要再坐下感悟什么，反倒是一种想要战斗的冲动，在心底油然而生。
    天都可以踏，还有什么人不敢挑战？
    郑南邪邪的一笑，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剑仁心。
    “嘿嘿，老剑，听你说的那么热闹，我对你的佩服之情真是水涨船高了，真有一种再领略一番冰魄九天的冲动！你能不能不吝赐教，再次指点我一番啊？”
    郑南的话，依旧是拍足了剑仁心的马屁，不过剑仁心却听不出其中的戏谑与讽刺。
    “好啊，说不上赐教，咱们哥俩切磋切磋！”剑仁心得意的一笑，竟然厚着七百多年的脸皮，与二十岁的郑南称兄道弟。
    于是乎，两人拉开架势，彼此对垒。
    “此剑借你一用！”
    还未开战，郑南先是将手中的冰魄剑扔向剑仁心。这把剑与冰魄九天的招式密不可分，没有它，剑仁心可用不出冰魄九天。
    不过此时的剑仁心，却是老脸一黑，险些吐出血来。这冰魄剑本是他的，如今郑南却说“借你一用”，这不是成心戳老剑的痛处么？不过老剑果然是够有城府，硬是嘿嘿一笑：“多谢赠剑！”
    “郑老弟，老哥我实力略高你一些，便压制到三成实力，与你对战。”剑仁心语气十分诚恳，仿佛是体恤郑南一般，不过郑南却知道这厮心中的得意。
    不过郑南也并未说什么，他爱用几成实力用几成，用一成更好，好让自己直接一招灭了他，就省了郑南的心事。
    郑南淡淡说道：“出手吧，直接出冰魄九天便可。”
    对于其他招式，郑南可没兴趣。
    对面的剑仁心也点点头，他最得意的招式就是冰魄九天，自然也乐得直接出大招。
    “小心了！”
    剑仁心一声暴喝，提醒郑南小心的同时，身形也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剑仁心的出招速度，绝对可以用急速来形容。但见他腾空而翔，在短短的眨眼时间内，手中的冰魄剑连续刺出九剑！
    “唰唰唰唰……”
    九道刚猛冷冽的剑光，在空中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这图案，郑南第一次见的时候没看出是什么，这一次却是看的明明白白——那分明是一个九层的冰雪天梯！
    九层冰雪天梯，直通九重天之上！
    这便是剑仁心当年，在看到九重天的奇景后，所产生的感悟。
    随着九层冰雪天梯的形成，剑仁心的嘴角也升起自得的笑意，显然对自己这一招极为自信。上一次赌斗中，虽然郑南最终靠着万恶化身神通躲过了这一击，但剑仁心心中却一直认为——那是郑南接不住这一招，才特意为之。
    而这一次两人是正面对攻，虽然自己只用了三成力道，但依旧有信心压制郑南！
    “冰-魄-九-天！给我破！”
    剑仁心高呼一声，在挥出九剑之后，又狠狠地挥出一剑，那九道冷冽的剑光，这才向着郑南奔袭而去。
    另一边，郑南正迎风而立，淡然的背负着双手，似乎在等待剑仁心先出招。直到看到九道剑光已经发出，向着自己飞射而来，郑南才不紧不慢的动了。
    他身形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动作，仅仅是轻轻的抬起手臂，手中的月夜杀剑则是纵剑前指，脚下则是踏出轻飘飘的步伐，迎着九道剑光向前走去。
    九道剑光的威势凌人，但郑南却不退反进！
    “剑意之…踏天！”
    噔！
    第一步踏出。
    顿时，郑南脚下一声爆响，而郑南的身形则是骤然前进了数十米，已然来到九重天梯之前。
    噔！
    第二步踏出。
    郑南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冰雪天梯，凛然不惧，竟然纵身而上，飞身踏上了天梯！
    噔！
    第三步踏出。
    郑南的身影依然不能琢磨，如同瞬移一般消失又出现。再看九重天梯，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在郑南的身后，被他翻越而过！
    意念所至，冰魄九天所发出的九道剑光，竟然完全不能对郑南造成伤害！而郑南的步伐看似简单，却蕴含着远比冰魄九天还要高级的意境。
    越过天梯，郑南身形骤然一紧。
    脚底发力、腰部为轴、转腿扭胯、纵剑而劈！
    “斩！”
    郑南口中暴喝一声，手中月夜杀剑，斜斜向剑仁心斩去！
    这一个斜斩，正是剑术中最为简单的招式，连刚刚学习剑法的孩童都会。
    再看郑南的动作，分明是快到了极致，就连剑仁心都一时间产生了错觉，感觉郑南手中的剑只剩下了一抹红芒，快得看不清真是样子。
    可仔细一看，又觉得郑南的动作十分慢，就如放慢动作一般。几乎在每一个位置，都有一瞬间的定格！
    就在剑仁心犹疑不定之间，他却浑身猛地一冷，就像是被一桶冰水直接浇在了脑门上。凛冽而残暴的杀意、一刹那席卷全身！
    “怎么可能？”
    一瞬间剑仁心满心大骇。在他的一生中，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面对死亡的感觉！他竟然觉得，郑南这一剑有可能将自己杀死！
    “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剑仁心心中自我安慰，但却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几乎是完全的身体自主反应，他将体内的全部实力爆发而出。原本三成的力量，瞬间涨到十成！
    这一刻，剑仁心已经完全不敢托大，毕竟他所面对的，是对他生命都有威胁的攻击。
    “冰疆雪域！”
    剑仁心手中冰魄剑一划，旋转过一个圆弧。与此同时，他面前已然多出一道防御屏障，屏障内正负空间混杂，坚固无比。
    “砰、砰、砰！”
    接连三声沉闷的响声，从冰疆雪域的防御屏障上传出，正是郑南的攻击到了。而郑南明明只挥出一剑，却发出了三道剑光！
    这便是踏天剑意的特别之处：
    踏天剑意，前面所踏的几步，是必须的，因为那便是积累意境、积累力量的过程。郑南踏出了三步，则有三道剑光发出。
    而三道剑光，也是郑南目前可以做到的极限。郑南隐隐猜测，若是将踏天剑意领悟到极致，应该可以连踏出九步，达到真正的踏天之能！
    三道剑光遇到冰疆雪域之后，猛烈的撞击进去，似乎是被负空间给吞没了。
    不过郑南却负手而立，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破！”
    郑南心中默数着，忽的再次暴喝一声。而在冰疆雪域的另一端，但见三道凛冽的剑光，竟然真的破境而出，继续向着剑仁心飞去！
    踏天之道，连天都可以踏在脚下，还有什么不能翻越？区区负空间？根本就是浮云！
    一切防御力量，都给我穿！
    当然，在穿过了冰疆雪域的阻挡之后，三道剑光的威势也有所降低，亮度也降低了许多。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惊出了剑仁心的满身大汗。
    “这……怪胎！”
    剑仁心心中恐慌，忍不住怒骂一声。不过这一次，他可真的是无奈了，连自己最得意的攻击招式——冰魄九天，以及最得意的防御招式——冰疆雪域，都被破了，那自己还有什么手段？
    没办法，躲吧！
    剑仁心无奈之下，只得在胸前快速的一划。顿时，一个空间裂缝被撕扯开来，剑仁心毫不犹豫，一头钻了进去。旋即，空间裂缝闭合，剑仁心躲进了负空间的空间通道内。
    而这时，踏天剑意的三道剑光，已然到了剑仁心原本立足的地方。
    郑南冷冷一笑：“继续。”
    破！
    不用郑南说，那三道光也不会停下。剑意所指向的是剑仁心，所以不攻击到目标，就算剑光变得再淡，也一定要击中目标为止！
    “噗……”
    三道剑光竟然也破空而出，进入了负空间，继续追击剑仁心。
    ……
    良久之后。
    郑南呆在原地不动，双眼微闭。他正在用灵魂力量，感知那三道剑光的情况。
    忽的，郑南却是爆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拍着巴掌，仿似疯魔了一般。而他口中则是念念有词：“哈哈哈，爆的好，爆的好！”
    而再过片刻，只见空间一阵波动，空间黑洞展开，剑仁心从中狼狈而出。
    此刻剑仁心的脸上，如同猪肝一般的颜色，更是用手羞赧的捂着屁股。他有些悻悻地看着郑南，目光中说不出是怨恨、还是羞愧。
    这时，郑南猛然做出吃惊之色，对着剑仁心背后一指，惊呼一声：“啊……”
    剑仁心顿时浑身一紧，再次汗流浃背，慌张的回头看去。不过回头之下，他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紧张中，将捂着屁股的手给松开了。
    如此一来，剑仁心的屁股刚好暴露在郑南的视线中。只见剑仁心的屁股上，裤子已然破了三个大洞，而透过这三个大洞，则可以看到里面的千疮百孔——
    日前被郑南爆的那一剑，还没有痊愈，今日又被踏天剑意的三道剑光，连爆了三次！
    现在的剑仁心，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
    一失菊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