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死人

    “你很怕我？”女生问了一句，不过还是将头发拨开。
    看到她的脸和那个程瑶有千差万别的时候，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到地上。
    彭哲看到我的表情后，主动说道：“我是大二信息传媒的彭哲，他是陆炎。”
    女生点点头，轻声的说道：“我是……”
    “吱……呀……”
    楼道里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在这寂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教学楼内，显得刺耳无比。
    “这里还有人？”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的说道。
    “哐……”
    巨大的关门声，即使是彭哲也吓了一跳。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而我，已经紧张的开始颤抖：“老彭，这……”
    “应该还有别人吧，不用管它，我们在这里呆着就行。”彭哲深深的皱着眉头，最后选择不去冒险。
    只是这声音隔几分钟，就会响一次，而且，只有门发出的“吱呀”声，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艹了，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彭哲也受不了这种声音，他打开手机闪光灯，一个人出去。
    “喂……我也去……”只是当我追出去的时候，楼道已经没有彭哲的影子了。
    漆黑的楼道，依稀能看到一个轮廓，其他什么也看不到。我站在门口，想知道彭哲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忽然，一个影子，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很快，但清晰可见，而且有东西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冰凉刺骨，我吓得后腿几步，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股腥臭的味道铺面而来。
    “怎么了？”
    那女生看到我手上的血，也震惊了。捂着嘴巴，艰难的说道：“这是什么？”
    “程瑶……”
    “什么？”
    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的轮廓，在我脑中渐渐清晰起来，那分明就是程瑶……
    “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得到这个答案，我精神几乎失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嘴唇上下打架。
    “你认识程瑶？”
    女生的话，我听到了，但我反应不过来，那个七窍流血的脸，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我没反应，女生拉抓着我的胳膊，大声的说道：“你是不是认识程瑶……”
    可惜我还是没有反应，只有无限的恐惧。
    这个时候，彭哲回来，看到我的样子，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看到彭哲，我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是程瑶，是程瑶，这是她……是她的血……”
    这次，彭哲终于不淡定了。因为我在怎么说胡话，脸上和我手上的血，是不能作假的。
    “你确定是她？”
    “你们认识程瑶？”女生震惊的看着我们，我发现，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彭哲反问道：“你也认识？”
    “她原来是我们寝室的，不过在三年前，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彭哲愣了一下，随即将门关上，然后搬了几个桌子，顶在门的背后。
    喘了口气，彭哲才说道：“程瑶是你们宿舍的？”
    “是，可你们怎么知道她，难道……”女生恐惧的看着我们，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着。
    “哐……”
    我们都吓了一跳，彭哲忽然说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所有门都是锁着的……”
    “彭哲，我刚才在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你们……她来找你们了……”女生被吓哭了，指着我们，声音充满了恐惧。
    “不要说话，我们在这个教室挨到天亮，在想办法。”彭哲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他趴到门上的窗户看着外面。
    我们虽然害怕，但彭哲说的对，这样猜测下去，只会增加我们的恐惧。
    我们这边安静下来，楼道也不在传来那种开门的声音，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当这口气顺下来的时候，我们都犯困了。
    “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睡觉吧……”
    眼皮打架，虽然依旧害怕，但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哐哐哐……”
    我并未睡死，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听到撞门的声音，我立即惊醒。
    “谁在里边，开门……”
    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个时候应该没事。我看了一眼彭哲，发现他睡得很沉，于是自己一个人，吊着胆子走到门口。
    是学校的扫地阿姨，我立即把桌子挪开，将门打开。
    “你们不回宿舍，呆在教室里干什么？”扫地阿姨怒气冲冲的样子，看着特别凶。
    我小声说道：“我们昨天回去晚了……”
    “起开，别挡着我拖地。”
    说着，拖布已经蹭在我的脚上。不过很奇怪，脚上的感觉有点刺痛。
    我后退两步，再看自己脚时，已经沾满了头发，而且脚踝已经被头发割破了好多的口子。
    “你怎么拖地的……”我弱弱的吼道。
    扫地阿姨抬头瞪了我一眼，依旧用拖把拖着我的脚。
    “喂，你什么态度……”
    这次扫地阿姨没抬头，还是自顾自的拖着地，不过我依稀听到她在嘟囔着：“真晦气，大早上碰到一个死人……”
    “你特么说什么，就算怂，也不能认怂？”
    可惜无论我说什么，扫地阿姨都不在说话，只顾着低头干活。她也不进教室里边，在门口随意拖了几下，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听见她的嘟囔：“回去好好拜拜菩萨，希望她老人家多多保佑自己啊……”
    我木讷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在说什么，碰到死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冲到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左边的脸，苍白的吓人，右半边脸却乌黑的可以渗出墨汁。我不敢相信，镜中的人，就是自己。伸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黑色的。
    “怎么会这样？”
    我被自己吓到了，身子不断的往后退。但……
    镜子中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动，还有……血……镜子中渗出鲜红的鲜血……
    “这……”
    “啊……”
    楼道中回荡着我的惨叫，当我快跑到教室的时候，彭哲正好冲了出来。他看到我之后，吓得立即向后跑。
    那个女生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我是陆炎，老彭，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