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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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长?学校?矫正中心?神秘的超级脑制造机构?
    或者你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帮凶吗?
    宗铭看着钱卓民痛不欲生的模样, 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钱卓民一开始只是哽咽, 后来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仿佛即将被清洗,抑或送上法庭的人不是张斌而是他一样。宗铭沉默地看着他哭了足有一刻钟,才说:“我们会尽量把他找回来, 如果你提供的地址没有错误的话。”
    之后他离开了审讯室。
    天亮后不久,白小雷的人回来了,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张斌确实到过“长丰青年旅社”, 但在昨晚半夜就离开了。
    “带走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从旅馆前台的监控摄像看,应该是二十五岁上下。”派去抓捕张斌的刑警说道, “我们查了张斌的亲属和朋友圈,没有这个人, 现在已经让户籍科的同事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她的身份信息了。”
    宗铭看着他们拷贝回来的监控摄像,那个女人是在昨晚三点四十五分到达旅社的, 两分钟后带着张斌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前台。宗铭定格画面仔细观察了很久,说:“她调整过容貌, 让技术人员做个还原, 她可能做过面部注射手术,玻尿酸或者别的东西……她的妆容也很重,耳廓是捏上去的,她的实际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白小雷立刻让人去做还原,又对宗铭说:“张斌的父母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 大概十点钟到,要不要通过媒体发布个公告,让他们对张斌说几句话?”
    宗铭沉吟片刻,说:“等人来了谈谈再看吧,我怀疑他们亲子关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贸然通过媒体曝光可能适得其反。”
    因为神秘女人的出现,案情再次陷入扑朔迷离的状态,白小雷的人在分析她的真实身份,当地派出所联网排查张斌的行踪,然而这两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知所踪。
    上午十点多,张斌的父母赶到派出所,听说钱卓民供出自己的儿子是谋杀案凶手,愤怒得差点冲进审讯室去打钱卓民。
    “他胡说八道!”张斌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跟警察吼,“让钱卓民那个变态出来,我今天豁出去了,一命赔一命,我一刀捅死他算了!他毁了我儿子一次还不够,还要毁第二次吗?”
    张斌的母亲哭成了泪人儿:“求求他放过我儿子吧,我愿意给他跪下!告他是我们不对,我们害他失业,可是我儿子没害过他呀,当初他被学校辞退,我儿子还偷偷去找过校长,把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说这些干什么?!”张斌父亲吼妻子,“你还嫌不够丢脸吗?好好的儿子为一个虐待狂求情!我看心理医生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他被钱卓民那个王八蛋给洗脑了!”
    两人又是骂又是哭,闹得不可开交,宗铭始终站在远离他们的角落静静观察,等他们闹够了,筋疲力尽消停下来,才过来问张斌的父亲:“能提供一下曾经给你儿子做心理治疗的医生姓名吗?我想和对方谈谈,核实一下钱卓民对张斌曾经造成的心理伤害。”
    张斌的父亲脸色阴晴不定,犹豫半晌才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你问去吧,提前告诉你,这医生也不靠谱,没起到什么作用,后来是我儿子青春期过了自己好了的。”
    宗铭点头附和了一下,拿着电话去隔壁打给医生。
    医生查了两年多前的病历,对张斌的评价非常中肯:“这个孩子压力太大了,他入学本来就比其他人早半年,小学跳级,等于比同班同学小两岁。对于十二三岁这个阶段的孩子来说,差两岁在心智和承受能力方面的差别是非常大的,这种揠苗助长的方式对孩子的心理成长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他是不是有受虐和自残的倾向?”
    “是的,其实除了鞭笞的痕迹,他身上还有一些已经愈合的刀伤,很明显以前曾经自残甚至是自杀过。我向他的家长说过这个情况,建议他们让孩子休学一年,调整一下,但他们不愿意。”医生说,“我也理解他们的决定,现在重点初中入学压力很大,如果不跟着大部队走下去,一旦掉队可能就永远跟不上了……唉,我只能提出建议,不能替他们做决定,后来他们宁愿相信自己的孩子是被老师虐待导致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诊断。”
    “张斌在你那里治疗了多久?停止治疗前是什么情况?”
    “大概治疗了两个月,每周一次。”医生说,“后来他自己不来了,我做过回访,他的父母表示孩子青春期过去,自己痊愈了,我就没有再跟进这个病历。”
    “他有没有向你提到过什么民间组织?”宗铭问,“比如一些聊天群、互助会什么的?”
    医生沉吟了一下,说:“他没有提过。但我曾经也有和你一样的怀疑。”
    宗铭谢过医生,挂断了电话,随即通过umbra打给桑菡:“查一下张斌的网络痕迹,和王浩、齐冉的做一下对比,我怀疑他们接触过同一个民间心理辅导组织。”
    “你是说‘珍爱好女人’吗?”
    “不,应该还有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组织,比如王浩曾经提到的那个校园网上的信息。”宗铭说,“想想办法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我们必须知道他们是怎么变成超级脑的。”
    “我尽力吧。”桑菡有些不确定,“事实上我已经查过好几遍了,如果这个组织存在,那简直是个幽灵。”
    整个白天就这样在纷乱的忙碌中过去了,快下班的时候,白小雷的人终于将那名神秘女子的形象还原了出来,并在户籍系统里确定了她的身份。她叫周宝妹,是某十八线小镇一家民间借贷公司的财务人员,因为牵扯一桩经济纠纷,前一阵被公司老板报警了,已经出逃一个多月。
    万万没想到带走张斌的人竟然是个在逃犯,当白小雷把周宝妹的照片放在张斌父母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非常意外。张斌母亲仔细看了一番,摇头:“不认识,从没见过这个人。”
    张斌父亲也说:“我们两家的亲戚朋友里都没有这个人,她好像也不是我儿子他们学校的教职工,会不会是他哪个同学的亲戚?”
    白小雷告诉他们周宝妹的姓名和籍贯、工作地,两个人更加莫名其妙:“不可能啊,这离着十万八千里的,你要不说我们都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个地方。”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周宝妹了,白小雷从接待室出来,烦躁地撸一把头发,对宗铭说:“这简直见了鬼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张斌从哪儿认识的周宝妹?”
    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宗铭只能说:“一点点查吧。”
    天黑以后宗铭和李维斯返回鸣翠苑的家,路上宗铭把周宝妹的名字发给了桑菡,让他查的时候把这个人也加进去。
    李维斯问宗铭:“周宝妹会是另一个清扫者吗?”
    “不太像啊。”宗铭摇头:“如果她是清扫者,找到张斌的当时就该杀了他。但显然张斌离开旅社的时候还活着。”
    “那她会不会是另一个超级脑?”李维斯突发奇想,“他们一起接受过改造,所以认识?”
    “以前从没出现过两个超级脑互相勾连的情形。”宗铭蹙眉道,“而且他们参与的案件跨度也很大,周宝妹是经济案,张斌是谋杀案……这两件案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交集。”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一切都很难说,我总觉得自从胡查理死了之后,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李维斯想起那次车祸,问他:“对了,撞死胡查理那个司机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什么嫌疑?”
    “你是说唐辉的司机赵强?”宗铭摇头,“没有,他底子很清白,听说因为车祸撞死人得了抑郁症,正在接受治疗。”想了想,说,“等这边案子破了,让于天河给他做个检查,看他有没有受过超级脑的影响。”
    提到于天河,李维斯就想起昨晚他醉酒的样子来,满心好奇地说:“不知道于哥昨晚给焦磊上课上到几点。”
    宗铭一脸向往地说:“我只想知道他今天酒醒了以后是个什么表情……可惜昨晚没把他的傻样录下来,我还从没听过他一嘴大碴子味儿呢。”
    李维斯低调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其实我录了,不过只有后半段,刚开始睡懵了没想起来。”
    宗铭愕然,看了他半天,揉头:“完了,你跟着我彻底学坏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李维斯叹道,“照这么下去我觉得整个umbra都要崩坏了。”
    宗铭点头赞许:“把焦磊也拉进来吧,不然光剩他一个正常人多痛苦啊。”
    于是你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了吗?李维斯暗自吐槽。
    回家的时候焦磊正在做饭,于天河一脸郁卒地坐在沙发上,本就白皙的面孔越发白得没有人色。见他们俩回来,于天河有点不太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对宗铭说:“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我们上楼谈吧。”
    宗铭说好,跟他一起上了二楼。李维斯看着他们进了卧室,立刻跑进厨房去采访焦磊:“你昨晚被上到几点?”
    焦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哭丧着脸说:“六点半……你能不能别省略那个‘课’字?我听着蛋疼。”
    “于哥都给你讲了些什么?”李维斯八卦地问,“俩小时都在讲神经学吗?”
    “不,他是个学识渊博的变态。”焦磊一脸敬畏地说,“后来他给我讲了解剖学,还讲了一节法语……我现在已经会说‘你好谢谢太贵了便宜点这是你的小费么么哒’了。”
    李维斯虚心求教:“法语也有‘么么哒’吗?怎么说啊?”
    “……你出去。”焦磊英武的面孔难得出现一丝羞涩,直接把他推出了厨房。
    他力气太大,李维斯完全不适应他这种娇羞的推搡,差点摔了个跟头,回头又冲进去问:“他不会给你示范教学了一下法语么么哒吧?”
    焦磊无语望天,说:“昨晚的记忆已经被我封印了,再见,无可奉告!”
    李维斯简直要笑岔气了,事实上如果于天河对昨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有记忆的话,恐怕会比他更痛苦吧?
    那种玷污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的感觉,对于天河来说可能比吃了巴顿的大乱炖狗粮还毁灭!
    第73章 s3  e25.绿帽子
    同一时刻, 于天河和宗铭在二楼的卧室里, 也在谈论昨晚一地鸡毛的醉酒事件。
    宗铭问他:“你不会抓着焦磊做了两个小时的高考真题吧?”
    于天河扶额:“如果我房间里有真题就好了,问题是上次回来我已经把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打包扔了啊!”
    “那你都给他讲了些什么?切开大脑的一百种方式吗?”宗铭饶有兴趣地问。
    于天河闭着眼睛,一脸郁卒的表情, 说:“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解剖学和法语什么的吧,我听见他今天早上说bonjour了。”
    “那不是挺好么?”宗铭赞叹道, “你真是诲人不倦、功德无量, 居然教会一个东北大碴子说法语了,哈哈哈哈。”
    于天河翻了翻眼睛, 说:“问题是我觉得他今天情绪不对啊,看着我的时候那个眼神……你见过即将被屠宰的猪吗?他看我的样子好像我手里一直提着刀一样。”
    宗铭说:“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于天河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 有点尴尬地说:“问题是你见过猪脸红吗?”
    “脸红?焦磊那个棒槌会脸红?天呢!他不会爱上你了吧?”宗铭惊悚地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杀伤力还这么大?居然以三十五岁的高龄掰弯了一个二十五岁的百分百的阿尔法直男!”
    “……”于天河瞪着眼睛看了他三秒钟, 崩溃地道,“mon dieu!我特么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宗铭推了推他的肩膀,诚恳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的?天生媚骨什么的?”
    “去你妈的!”于天河直接踹了他一脚, 怒道, “你脑子能不能干净点?我只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基佬而已!我除了前夫连个前男友都没谈过,一毕业就结婚,结婚七年又离婚……”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自己一言难尽的婚姻,难得吐槽一回:“如果我真有什么特异功能,至于被劈腿劈得像狗一样吗?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头上的绿帽子多得都能开专柜了!”
    宗铭从没听他说过这些,一直以来还以为他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工作太忙什么的,没想到原因竟然这么苦逼……本想安慰他两句,想起他说专柜云云,忍不住“噗”一声笑了,连连摆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你不该提开专柜什么的……哈哈哈哈!”
    “……”于天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天任由他笑了一分钟,说,“你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我听见第三个人提起,你就别指望自己的脑子能好了!”
    “好好!”宗铭勉强忍住笑,点头,“你是医生你最大……说吧,我的脑子真有救吗?我还有多久?”
    “什么多久,你当你得了白血病么?演韩剧呢?”于天河勉强恢复了主治大夫脸,说,“我想了一下,目前贸然对你进行治疗可能太仓促,效果不一定好,我们先从减缓恶化趋势这个方向着手,采用干扰素疗法阻止你的胼胝体微神经元继续变异下去。”
    “哦。”宗铭似懂非懂,“什么是干扰素疗法?是吃药还是打针?”
    “是服用一些干扰素,可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得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再开始疗程。”于天河说,“为了保密,我这两天会采购一些仪器和药物,回石湖农场给你布置一个临时病房,接下来你得把一些工作转手给李维斯和桑菡,如果腾不开人手,就把焦磊拉进来吧,他这个人虽然看着蠢,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调教一下应该能用。”
    “他要是知道你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一定会受宠若惊的。”宗铭啧啧道,见于天河有暴走的趋势,立刻改口道,“行了我知道了,焦磊是人才,我会酌情使用的,总之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好,不用你操心……话说这个疗程要多久?副作用会有多强?”
    “第一个疗程应该是五天,之后看情况增加或减少。”于天河说,“副作用很难说,每个人的耐受力不一样,常见的主要是发烧、浑身疼痛、白细胞及血小板减少,少数会出现癫痫和肝痛。”
    “哦。”宗铭想了想,说,“只是身体上的变化么?”
    “精神上也会有一些,因人而异,有些人会兴奋,有些人会抑郁。”于天河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能会得精神病。”
    宗铭下眼睑抖了抖,说:“好吧,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等我得了精神病,大概就能彻底了解从前无法理解的那些变态了……话说等治疗完毕能恢复的吧?”
    “谁知道呢。”于天河耸肩,站起身走人,“我也是第一回 治你这种病。”
    宗铭:“……你这个蒙古大夫!”
    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不地道,但宗铭真心觉得自己因为案情停滞而低迷的心情,在于天河和焦磊之间的狗血事件的调剂下变得稍微开朗了点儿。
    以他对李维斯的了解,可能那小子也是一样……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两人赶到派出所,非常遗憾,案情没有任何进展。下午的时候,两名来自十八线小镇的警察风尘仆仆赶到帝都,他们是负责周宝妹渎职案的刑警,已经追查这件案子半个多月了。
    周宝妹就职的民间借贷公司在小城镇非常多见,大多数都涉及一些违法经济活动,属于灰色地带。周宝妹作为公司财务,利用职务之便腾挪了老板几千万的现金炒房炒股,因为手段高超,连续半年多都没有被发现。
    然而股市持续低迷,房市又接连降温,她亏进去的钱越来越多,账面的漏洞越来越大,纸包不住火,老板终于发现了端倪。但因为周宝妹知道公司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老板也不敢贸然报警,只调动了一些自己在地方上的黑色势力对她进行追捕。
    谁知这个周宝妹居然十分厉害,很多次老板派出去的打手都把她堵在藏身地了,偏偏被她悄无声息地逃脱。据那些抓她的人说,她好像有特异功能,看见她以后自己会手足酸软,像是被下了药一样,等清醒过来人已经跑了。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月,老板的资金链开始出现断裂,各路债主纷纷上门,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报警。
    “现在老板已经拘起来了,但钱没了,就算把他毙了也堵不上那么大的漏洞。”追捕周宝妹的刑警说,“这件事在我们当地影响特别恶劣,牵扯到的受害者人数众多,好几个乡镇已经炸窝了。上头压力很大,三令五申要尽快破案,可我们折腾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了,哪哪儿都找不到。”
    “你们在她的社会关系网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张斌人?”白小雷将张斌的照片和简历递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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