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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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作死星人怎么回事,王桂枝原来的怒气化成了哭笑不得,看贾政因不想面对她的问题跟视线,越发做出我正在努力写字的样子来,心中认定,这家伙该不会是狮子座的吧,强烈自尊心总让狮子们看起来清高万分,天生的优越感加上爱表演的特质,信心品味虚荣风度第一,正义风流。
    不对呀,他的生日是十一月的……
    上辈子女儿喜欢,她跟着一起玩似的研究过星座,他莫不是摩羯?
    摩羯傲娇吗?
    王桂枝脸上不由带上了笑,她摇着扇子走到贾政跟前,给他打扇,“老爷写什么呀,写的这么认真,这额头上,可是出了汗呢。”她还掏出细绢手帕踮起脚给他擦,看着他连耳根都红透,越发觉得这比跟他吵架要来的好玩多了。
    贾政不知道为什么夫人突然又不生气了,难道是闷在心里打算秋后算账?也罢,总归先错开这一笔,他硬声道,“没写什么,想着老太太生日,不论送什么,先送一幅百寿图才是。”
    也亏得他脑子转得快,王桂枝眼角扫边那满页没有一个寿字的纸,顺着他的话道,“说到这事儿,你不如留甄家多住些日子,等老太太过完寿再让他们走,我看这几天有封氏在跟前说话,老太太挺高兴的。”
    “嗯,好吧。”
    不是老太太高兴,是你喜欢人家小姑娘吧,贾政想着,自己的孩子都抱不完,还去搂别人家的孩子,眉心有个天生的胭脂痣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个小孩子,有跟他在一块儿好玩吗?要不是想着微有些歉意,老太太也说他不对,他才不会听她的呢。
    王桂枝见他果然应了,跟着又道,“我那酒楼的杯碟器具,让你画了样子重新烧制?”
    要想新式,首先就得有气派得先声夺人,形味色香意五全,才是一道让人记得住的佳肴。没有相应的碗盘也不像啊,同样一碟菜,摆在粗瓷大碗里跟摆在精雅细致的美型碟上能一样吗?那肯定身价都会贬低或者是提升的。
    “你要什么好的,库房里没有?还用得着我来画。”贾政微抬起下巴,果然知道他虽不擅人物画鸟,却对工笔一样还算擅长。“也罢,你说什么样的,我画了给你就是。”
    “你真好!”
    王桂枝一想到这麻烦事又交给了贾政,开心得跟夸孩子们一样夸赞贾政,又帮他把袖口往上卷了卷,免得沾了墨,正想说,你现在就跟我说的来画吧,就被一把抱了起来,他挤身分开她的双膝,让她一屁股坐到了桌上,她讶声轻叫,“我的衣裳……”她今天才上身穿的新衣裳,这样坐到桌子上,刚才他写那纸上有墨染上了可还怎么穿。
    贾政只觉得夫人淘气,明明是她来跟自己亲近,又是凑过来擦汗,又是满口好话,还给他卷衣服,只是他也不想跟她计较,“什么东西,我再拿了好的给你。”
    不过夫人这鹅黄色的交领褙子她穿着映着脸色不错,清秀雪白,额心挂得流苏坠儿颤得也好看,但都不如夫人在他颈边音如管萧,妖媚琬转,时而拿尖牙撕咬着他,痒麻微痛却让更撩拔心弦。
    * _*
    两人也不嫌热,窝在床上舒解着身体的兴奋轻颤,王桂枝自高-潮中由贾政轻抚着后背平缓着方才的癫狂。
    王桂枝觉得懒倦,“痒痒,别摸了。”平息之后就不太想理他,这样的天贴这么紧,她拿脚指掐他小腿肚,“让你别摸了。”在这方面,她真是不得不夸一下贾政能干,也许是贾家男人们都擅于此道。
    贾政却有兴再来,正悄悄抬起夫人的左腿,自己挤身进去,被夫人瞪眼看着也觉得有趣,这回他慢慢款送,定要让夫人再想不起来那事才好。
    李夫人回到自己院里子,到底有些担心,怕王桂枝跟贾政吵起来,岂不是她的罪过。有心想让人去打听,又怕派去人的不会说话,说她打听内弟房里的事,那成什么样子。
    心里正不自在,见着贾赦又从那边屋里出来,连汗巾子都没束,气得上去就掐住他的耳朵。
    她怎么傻了吧叽得要还劝弟妹不要跟自家男人生气!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哪里有不气的!
    “你怎么又馋上了!你自己说说,这个月多少回了,我那里不算,她们四人你一个人能斗得过来嘛,要不要命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没给她家琏哥儿赚下大好的基业,他还不能死!
    贾赦不知道哪里惹了太太的邪火,但也知道妻子是关心他,他刚才也尽了性了,他赔着小心道,“一回,就只有一回!”
    “呸,下流东西,馋饥饿眼的,我还不知道你,一回也要小半时辰呢,大白天的,热不死你!”李夫人把贾赦弄到凳子上坐着,转头派人去告诉那边屋里的四位姑娘,“以后再青天白日的跟老爷兴风作浪,就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说要码章粗长的,结果就……
    (天太热没出门,空调救了我的命,千万别停电!)
    你们不会再想要加更了吧~
    第67章 后放
    李夫人对着也是贾赦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 从小到大, 就是我嫁过来,也没说不让你近女色,你怎么就天天总想着这些事情,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怪不得老太太偏疼二弟, 就是我看着他总在干正经事, 也不看好你。”
    贾赦被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养身汤,直打饱嗝, “我娘本来就偏心弟弟, 不然荣禧堂不应该我住?”
    “笑死了,当初国公爷在世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老人家说,我不用立业成家啊,就让我在家里成亲便是, 也跟着他老人家挤着住在荣禧荣?这边院子房子产业你别要啊, 老人家临终的时候上折子让你继承爵位你也拒绝啊。好事全让你一个人占了,让你亲兄弟喝西北风去?荣国府迎来送往那么多事,你从你弟弟手上接过来干啊!挤兑他别使唤人家,再是长子继承, 也没有什么东西都不给弟弟的。”李夫人哼笑着反问了几句,便让贾赦说不出话来。“你自己心里不也是清楚,所以那时叫我,咱这边的月例银子让我们自己出。”
    李夫人也端了碗酸梅汤喝, “老爷您也别总是说这样的话,哪个不长心眼得传到老太太那里,她得多伤心。老太太仍在世呢,不知道还以为你就在图谋家里的财产了!哪个当母亲的不是想尽量一碗水端平,荣国府等她一去,自然是袭了爵位你的,不然就是贾政不肯,朝廷礼部是干什么的。”看贾赦脸色不是很好,她又道,“老太太偏心点是有的,不过是想着到时候什么都是你的,你弟弟孩子多,她在的时候,能多照顾点是点罢了。再说这段日子以来,我也管着一半的内务,公账上的东西可没少过,人家两口子经营打理一把好手,光是庄子上的出息今年就多了。对了,说到这个,我让你去看我们庄子的事呢,你怎么还没去!”
    贾赦倒是去了,只是让下人们一说,他觉得挺有道理的,又回来,“我怎么没去,不是没少嘛,跟以前一样。”
    “我说你这人,这地里的东西能年年都一样嘛,那不是把咱们当成傻子一样糊弄!我不管你是不是想偷懒,你一年弄扇子起码也要万两银子以上,要是你不弄,我以后就不给你开支这个钱!”李夫人朝他身上扔了个槟榔,“你再不打起精神来,以后每年两个就减到一个,再不行,就不买了,总之你不赚钱来,我就拼命省钱。”
    贾赦瞪大了眼睛,“太太!”
    “叫奶奶也是这个话,眼看着家里各处都蒸蒸日上,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咱家也要行动起来才是。”琏哥儿还小呢,当父母的都不为孩子打算,那谁还给孩子打算?李家如今落了难,她也想支出银子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别的也不敢多管,算是尽了力了。
    彩云看周瑞家的,吴兴登家的、郑货家的、王药家的等陪房们都来了,且除余信家的,人人手上都拿了不少东西,不由便上前拦了,“各位管事的姐姐们,不是我说你们,而是你们也太不懂得太太的心思了,你什么时候见太太收过下人们的孝敬,若是些你们自己手上做的活计……”她拿眼看了下余信家的手里的一叠帕子跟两对小孩子的虎头鞋。“她常常说,也教你们,不许你们借着差事收人钱礼,才给人派差,一定要查明了是否堪用!事办的好了,她自然有赏给你们。哪个人是傻的,没有好处的事当然不愿意干,可你们这些上头的怕麻烦,图省心想捏出下面人的油手,立身就不正,到时候差事办的不好,你们可想过没有!太太可是从来不容情的!”
    王药家的却是赔笑道,“姑娘说是的,可我却不一样,这月月有了主子的照应,大日子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心里头亏欠,东西并不是极珍贵的,是我的一片心意罢了。”太太虽罚了她,却也让她全家都有了给自己赚钱的基业,去年老太太过生日没有大办,太太又怀着孩子不愿意动弹,今年太太生日还在月中,不好打扰,老太太却是早早上报了礼部,宁荣两府排了日子宴请宾客。这等光辉的日子他们是太太的陪房,怎么也不能输给别人,要给太太争光才是。
    周瑞家的也不甘人后,把自己的盒子打开,“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拿给小主子们摔打着顽。”却是整整二十个无锡的瓷娃娃,个个色彩艳丽、形神俱备,样子也不一样。
    见说不听,彩云也只好让她们进去。
    王桂枝免了她们的礼,让她们都坐下来说话,她怀里的探春咦咦呀呀说着什么,小手还时不时摸着她领口上的缠花纽扣。
    陪房们见了满口子夸赞,结果一直好好的宝玉却哭了出来,竟只有彩凤抱上手才安静下来,王桂枝想着这奇了,莫不是胎里就作下的毛病,哼,那更要扭过来才是,便让彩凤抱着探春,她这个妇人来抱宝玉,好在许是认得亲娘,也没哭。
    “你们各自身上都有差事,我也不多废话了,还是那样,应该怎么办如今也成了定例。”王桂枝站起来,让宝玉趴在她的肩头上,“你们都是我的人,平时里也多对你们照顾,可要是得陇望蜀,弄出了事,我更不会轻饶的。”知道不论怎么样,她们都不可能真的清白,但没办法,从古至今,无利可图的事可没人干。
    “是。”
    东西她也都收了,真要弄得至清如水,也养不了活鱼。
    大家又说了会话,把自己身上的差事都交流了一下,算是一个内部小型会议,完了王桂枝每人赏了一匹洋红缎子,“不是进上的,却是大老远的洋玩意,你们拿去新鲜新鲜。”还有一些土芋,她才知道原来这东西虽从明朝就传了过来,却很少有人种,竟还是上贡的蔬菜,这东西如今她多了,便也拿出来赏人,“算是个新鲜玩意吧,尝尝。觉得好,要种也容易,放着它发了青那里就会出芽,用刀切成小块儿埋进土里就能成。”
    王药家的最欢喜,她也算是钻进饺子里了,什么都想着能不能包成饺子。
    大家虽送了东西出去,却没空着手回去,还是自己怎么都得不到的,算是极体面了,各个乐嗔嗔回家去,或真有做来吃的,也有放在那里不敢动,出了芽往地里种的。
    周瑞家的却去而复返,“有件事想回太太。”
    “有个王成之子,叫狗儿的,说父亲病了,家里萧条,吃不起药,想到之前认过亲,便求到我那里……”当初王药家的多收租,她家的也想过,还让王成助他一助,虽是未成,到底人家信义,又是病中来求,便愿意一把。
    王桂枝却是不怎么想得起来,她把头已经歪着往下滑的宝玉放进摇篮里,探春在另一头早睡了,“这个是谁?”
    “就是当初他跟太爷一道京官,同姓便认了亲……”
    依稀想了起来,这,难道就是刘姥姥的女婿?板儿他爹?当初她好像还见过刘姥姥跟她女儿来着,就是印象太浅,实在是想不起长什么样了。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既然病了,看张大夫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派车领去看看,治好了也是我们的功德;若是没空……”王桂枝想了下,“他一个人来的吗?”
    周瑞家的陪笑着,“他跟他媳妇一道来的。”
    刘姥姥没来,此时事多忙乱,那便不想见了,王桂枝叫彩霞,“取五——二十两银子来,再拿些锭子药。”她转向周瑞,“这二十两银子给他看病,药也给他。”
    “谢太太!”
    周瑞家的出来,却不用麻烦张大夫跟着去,狗儿把他父亲王成扶在牛车上载了来,张大夫医者仁心,见他不过是积下来的老病弱症,下地干活被大暑天热坏了,只是体表不调,呕吐拉泄,样子难看,故此好多医馆不敢治,才以为是大症状。直接借用周瑞家的熬些了霍香水,化开锭子茶服了,便渐渐止住了。
    见他好转,张大夫便拱手告辞,回到贾家给他置下的院子里继续研究他的医书,看着徒弟们仔细分捡药材,夏天好些药材晒晾正是时候,他也不得闲。
    狗儿见父亲不再呻-吟,也能说话了,喜得要给周瑞家的磕头,周瑞家的忙拉住了,“小爷,要谢也是谢我们家太太,谢我算是怎么回事,这天热的,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清静了,她也好收拾!可真脏真臭!
    狗儿知情,忙拉了牛车感恩带德得回家去。
    王桂枝是真忙,特别是老太太过寿辰,就算是有李夫人主掌大头,她这里也没法消停,来人见客,还有记礼还礼,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酒楼的事都要往后放,毕竟她不能再托怀孕只在屋里交际。
    还为着元春,别看此时她才九岁,但在这世界,可已经可以开始看亲说亲,她早点预定下来,两家成了亲戚也能管管,多看着对方怎么样,真要不成,还能反悔,不然光在呆在这深宅大院里,哪里能知道哪家有好男儿了?
    有时候想着自己要推女儿入这苦海,心里也难受,但也只能尽量争取更好的条件给她,不然拖拉着那软刀子更疼,要是能再挑一个像林海那样体贴的翩翩正人君子,她就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网吧码的,有错大家直接挑,我回头改。
    第68章 红绫
    贾母寿辰大办, 是一年来大家上下辛苦劳累后初见成效, 有意表功作乐一番;二则试探上意, 果见太子亲批付了准字,还跟着礼部派礼另有赏赐,让贾家人都安心不少。还有一个没明说的缘故, 等到八月初五这天, 是专门安排的女眷们聚会, 地点也是在宁国府的花园处。
    天气暑热,贾敬身上不自在, 早上请西府的张大夫看过之后, 请他平日于凉快时候多散步活动,最好自己微微出汗增加阳气才好,陪见了贾母、李夫人王夫人亲眷之后,便在屋中歇息。
    “虽说老太太依你,要挑些容貌绝色的, 但到底你要放尊重些, 也是咱们宁国府的主母,你要知道些分寸,咳咳……”贾敬说罢,便让他出去好生照应。
    贾珍心里明白, 更叫来管家的赖二交代道,“都是女客娇客,让小子小厮们都警醒些,使不着的全不许往园子里去, 只丫头婆子们在里面照应,小幺们在角门上伺候着传话派东西。”
    赖二忙应,“知道。”
    贾珍见吩咐妥了,自己便躲到天香楼后头,只等着贾母传唤。
    李夫人陪在贾母跟前,王桂枝领着李纨跟来的太太并一些小姐们迎待,说上几句话,再请有脸面的管家娘子领着入席安座。
    每进来一家,李夫人便在贾母耳前细说着,“这家是尤氏,您别看那尤夫人容姿不错,那身边的大小姐虽不是她亲生的,也是标致不凡,她家祖上也风光过,父亲做了个小官,这个尤夫人是续娶的继室,当初为着备选耽误了,让她自配的时候,又要守母孝……”
    贾母戴上老花镜瞧了瞧,“模样倒好,与继母能这样相处,性格看起来倒也恭谦温良,怎么亲妈不在了?却不够完美。”虽说珍哥儿也是填房,到底也要挑个四角俱全的才好。
    见老太太不太满意,李夫人又拿眼角对了那边桌上穿着绿纱裙子的一位,“这是段家的闺女,上头都两个姐姐,都嫁得清正端方的书香人家,她家里是翰林院的,据说家规极严,女戒女则等都倒背如流。今年十六岁,花容月貌的好时候……”
    “太小了,不配不配。”贾母摇头,珍哥儿跟她的政哥儿差不了几岁,如何能配得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虽说她锦笼纱罩,碧绿凿花一般的妙品,看着是让人喜爱,他们家却配不得。
    也是,好生生的年轻官家小姐,嫁个平头正脸的说不定更好,李夫人又悄悄指了另一位,那是她看好的,“老太太您瞧,那位画着含烟眉,穿一套浅珊瑚色的长褙子,红地黑花长裙,个头略高的。”
    贾母眯眼瞧了,笑道,“这个长的真俊!她是谁?”
    “漂亮吧。”李夫人自己年年都选人,还真没挑到一个像这样见之忘俗的女孩子,“她姓秦,是高夫人带来的侄女,本早有定下的人家,不料前些年河水上堤,两家都遭了难,她的父母双亲连带未婚夫一家都没了,所幸水退之后,家业尚在,有高家照应着,跟着婶母姑亲长大,也就是婚事上艰难些,所以拖到了二十了,也没有个终身。”
    贾母却有些犹豫,怪不得少有人家提亲,到底有点儿带克之嫌。
    李夫人却觉得正好,这位秦小姐既然愿意让高夫人来,自然是有心攀亲的,说明她自己心里有主见,要强能干。无父母是个缺陷,也更知道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小家打算,她的模样又好,刚好跟贾珍配对。
    但李夫人并没多说,而是又一一将那些来的小姐们介绍清楚。
    贾珍等得心急如焚,总算是有个管家娘子来见他,只对着他道,“老太太说,请大爷自己一个避着人偷偷去瞧。大家都在戏台子下面听戏,右侧那桌的姑娘们是老太太看了不错的。”
    “好,知道了。”贾珍随手解下一个荷包赏她,自己躲在假山壁后看了,一时觉得红衣的不错,那个紫衣的也标致,都快挑花了眼,听到有人轻轻咳嗽,忙一溜烟跑回屋里。
    佩凤正在屋里做针线,今日热闹,她头发不像,就是没人说,她也是不敢出去的,见贾珍脸着红回来,忙倒了茶给他吃,拿帕子给他擦汗,“大爷怎么这时候回了屋子,不是说老太太,太太奶奶们都过来了吗?”
    “正是呢!”贾珍咽了口茶,又刮风似的走了。
    见他这样,佩凤唇边不免挂笑,照顾她的小丫头简儿帮她忧心劝道,“您怎么不操心,眼看着这就是老太太要给大爷说亲,娶继室填房呢,到时候新奶奶进了门,您可往哪里站啊!”
    一听她说这样的话,佩凤大惊失色,“快收声,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不乐意呢!我算是什么东西?我早就盼着新奶奶进门了,总让西府的大太太来帮忙管事也不像样。”就是蓉哥儿,也被接去老太太那里。这段日子,大爷时常歇在她这里,肚子却是半点没动静,怕她以后是不能再生了。新奶奶一进门,她一躬到底,贾府如此豪门宽厚,总不会娶个小性泼辣的,非要挟制了她,再说大爷也不单她一个姬妾。
    简儿说不动她,到底跟这样的主子,便偷偷来找她亲娘,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有时候下人之间话传得更快。
    “好几位标致小姐呢,不过我瞧着门弟倒不是很高,看来为着蓉哥儿又是填房,没去找那高门大户的小姐。”她娘抚了下简儿的头发,“我瞧这位姨娘好性,你们俩也合得好,自好生照应着。可千万别跟大爷……”
    简儿跺了下脚,“娘,你早把我说给表哥,你忘啦!”说着红透了脸,自己小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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