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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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67)
    杭州最近开了一家银行, 这家银行跟京城里的银行同名,也叫大清银行, 不过却多了个杭州支行几个小字。
    一些行走在京城的商人自然知道,这家银行跟大清银行是同属同一家, 对于杭州百姓来说, 这家名叫银行的钱庄奇怪的很,存钱进去竟然还给利息。
    有些百姓不相信有这种好事,但也有那贪心之人, 试探着将钱存进去。
    杭州开了银行, 对于杭州的商人来说是大大有好处, 最起码以后进京不需要带大量的银子, 只需要将银子存到银行中, 写个汇款到京城户头的单子就行。
    等到京城后, 可以拿自己的存折将钱取出来。
    大清虽然镖局盛行, 但大量钱财真的很容易招人眼,一路上土匪水匪也多, 那土匪是剿都剿不干净。
    这多了银行,总算是方便了一部分人。
    王惜是杭州城内一家工厂的女工, 她原来只在家中绣绣帕子,打打络子,卖给那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走货郎手里, 赚上那几文钱。
    自打半年前有人到她们村里招人, 给出的薪资一个月有二两银子, 一些疼爱女儿的自然相信天下会有这种好事, 但她父母早逝,如今跟着兄嫂过活,她嫂子见有那么多银子,竟然连怀疑都不怀疑,直接给她报了名。
    令王惜心寒的是,她兄长竟然也是一副赞同的姿态。王惜又伤心又难过,可兄嫂都做下了决定她又能如何。
    毕竟她只靠着兄嫂养着才能长这么大,兄嫂说的话她不能不听。
    最开始的时候王惜跟着村里的女孩一起进城,最开始她以为那些招工的人都是骗子,会将她们带往外地,最后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没想到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进了城直接进入一个又高又大的作坊里。
    对了,这个作坊被称为工厂。
    她被安排在工厂里干活,担惊受怕了几天后,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招来是真的干活,这才放下了心。
    这个工厂,活虽然累了一些,但对于她们这些乡下来的女孩来说不算什么,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每晚吃完饭后工厂还有学堂教她们识字,王惜觉得在这里的生活如同做梦一样。
    最开始几个月工资都是发到她们自己手中,也没有人敢苛扣,据说工厂里有管纪律的部门,谁要是敢伸手就直接被赶出工厂。
    等把银子带回家后,嫂子待她如同待客人一样热情,再加上学会了字,磕磕绊绊的也可以读懂报纸,见识了外面的世界,王惜不再自怜自哀,反而添加了一些自信。
    有了工作收入也不在乎兄嫂的脸色,每个月给家里一两银子,就当做这些年对他养育之恩的报答,余下的收存起来,有了积蓄,王惜就有了胆子,对于兄嫂勇敢的说不。
    杭州开了一家银行,工厂将银行的人请来,给她们每一个人都办了一张存折。
    还说以后的工资都打在存折中,王惜原本以为工厂是要扣她们的钱,担忧了半个月后,约上几个同伴去银行一查,没想到是一点没少。
    不同于其他人不相信银行,将存折中的银子都取出来,王惜看中了银行存钱还给利息,将这几个月自己省吃俭用的积蓄也存入银行中,还定了一个两年的期限。
    两年后她十六岁,也正好是出嫁的年纪,这笔钱取出来可以置办一份不小的嫁妆。
    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愿望,王惜离开了银行,因为走的太急,不小心撞到前方门口的人
    这是一个很威严的男人,王惜直接吓得急匆匆的跑开。
    霍庭回头看了一眼刚离开的人,不由摸了摸下巴,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转头走进银行他就将这件小事给忘了,走到汇款的窗台,他给自己在京城的户头汇了一笔钱。
    有了汇款这个业务,霍庭觉得做生意方便多了,以后做生意完全不需要携带大笔的资金前往京城。
    直接将银子存到银行里,办个业务就能搞定,这可比请镖师将银子运到京城容易多了。
    杭州城那家工厂的动静他时刻关注着,这家工厂真不简单,管理的严格,给出的工资也多。霍庭跟着学了不少,发现管理自家的产业更顺手了。
    这一回他发现那家工厂竟然给每个女工都开了个银行户头,每月的薪资定时打在存折上,顿时觉得这个挺方便,很快举一反三,觉得完全可以将账房跟银子隔离开。账房以后只管账务,另派人管银子。
    等到每个月给人发薪资的时候,完全可以将发给每个人的薪资列一个单子,再将总金额交给银行,由银行分别打到每一个人的户头中。
    这就省略了一部分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捣鬼。
    从银行办完事后,霍庭没有回府上,而是去了一家位于西湖旁的茶馆。
    刚一入茶馆,他就被里面的小二认出来。
    “霍爷,今儿是几位?”小二一点也不客气的上来招呼。
    霍庭指了指楼上说,“不用了,已经约好了人,我直接上去就行。”
    小二忙陪着笑脸道:“那小的就不打扰霍爷了。”
    霍庭扔了一块碎银子,接着走到楼梯口上了二楼。
    二楼视野开阔,可以一眼望见前方的西湖,此时已是秋日,荷叶枯黄,只看见几尾金鱼在荷叶间游弋。
    霍庭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这张桌子旁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人身形消瘦,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指尖发白握着茶杯,出神的望着窗外。
    可能是听到动静,这人回过头来看向霍庭。
    霍庭开口,“林兄,听说你要前往亳州?”
    霍庭口中的林兄,刚想开口,却又捂着嘴猛咳了几声,等气喘匀了才继续开口。
    “你也知道我这破身子可能撑不了几年了,我们林家几代子嗣单薄,到我这一代如今连个儿子都没有,我听闻亳州那边开了一家名叫医学院的学堂,专门教授人学医。且里面汇聚了许多民间名医,也治愈了不少不治之症,所以我想最后一次前去求诊,若是这一次还不行只能认命了。”这位林兄口气中满是无奈,以及对生命的无常感叹。
    霍庭也唏嘘一声,这位林兄是他在姑苏认识的,两人淡淡如君子之交,一些经商的话题十分谈得来。
    前两年还祝贺他喜得贵子,没想到转眼孩子夭折,林兄身子也跟着快垮掉。
    到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霍庭可是亲眼目睹。
    “那小弟就在这里祝贺林兄能够身体尽快恢复。”
    亳州那边开了一家医学院,霍庭倒是不清楚,毕竟所做的生意又不涉及药材,自然没有耳闻。
    那位林兄开口,“谢谢贤弟了,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霍庭一听,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放到桌上推了过去,“林兄,小弟在亳州那边也有铺子,拿着个牌子可以到任意一家铺子里取百两银子,若是林兄不嫌弃,就当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林兄有些感动,接过了牌子跟霍庭说,“贤弟这份心意,为兄记在心里了。”虽然不见得真拿牌子去取银子,但这份心意足以让这位林兄受纳了。
    “那小弟就以茶代酒,祝林兄能够身体康泰。”
    林兄举起杯子跟他碰杯。
    等离开茶馆最后,林兄与霍庭道别,转到一条小路后,就有一个轿子停在前方。
    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管家模样的人向来恭敬的跟林兄说,“林二爷,该上轿了。林夫人已经在城外等着了。”
    林兄点了点头,随后上了轿子。
    这位林兄叫林洋,林家在姑苏也算是一个大户,祖上曾经袭过列侯,不过他家是旁支,已经风光不再。
    林洋上面还有一位长兄名林源,不过这位长兄却有些了不得,前些年跑到京城投奔贾家,后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搭上了四皇子门下,越发辉煌起来。
    这些年姑苏林家要不是有这一位长兄撑着,大概早就落寞下去了。
    这一次长兄来信,让他前去亳州,一来是有事让他去办,二来是看看能否治愈他那些顽疾。
    林家子嗣一向单薄,他这一代也只有他与长兄两人。
    嫡支那边更惨,只剩下林海一人。
    相对于嫡支,他们这一支还有两个兄弟相互撑着,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轿子一颠一颠的被抬到了城外,城外一里地的地方有个亭子,这里一向是送人的地方。
    如今亭子旁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见林洋的轿子过来,马车上的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裹着羽绒服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
    “见过老爷。”那妇人细声细语的拜道。
    林洋走出轿子,将人扶了起来。
    “夫人不必多礼。”然后又说,“这一次的奔波劳累,夫人还不如留在家里,只我一人过去。”
    那妇人有些哀色,“自越儿离去,妾一个人呆在家里孤苦无依,老爷这次前去看病,妾也想随同侍候。”
    林洋一想起自己夭折的儿子,心里一酸,忍不住握住妇人的手拍了拍。
    “一起,我们就一起去。好好的看病,等养好了身体,越儿肯定还愿意让我们做父母。”
    这也是夫妇俩仅有的念头,养好身子让夭折的儿子再投胎过来。
    两人上了马车,轿子被轿夫抬着离开,林洋嘱托管家,“这次多谢贾兄的照顾,霍兄弟是我的好友,还请贾兄帮忙多照应。”
    那管家连忙说,“奴才会回去告诉我们老爷。”
    有一次林洋来杭州,贾家那边的人就靠上来,将林洋要过去住。毕竟林源可不是当年那个投靠荣国公府的穷小子,他唯一的弟弟,贾家自然会好好接待。
    虽然这个贾家跟金陵那边关系不太亲近,但不妨碍对方拉拉关系。
    马车启动后哒哒的往前跑,没多久整个杭州城就被抛在了身后。
    亳州和杭州虽然同在江南一带,距离却足有千里远。
    林洋等人驾驶着马车,陆陆续续走了十来天才到达这座四大药都之一的亳州。
    毕竟他身体不好,所以是走走停停,浪费了很长时间。
    亳州,既然被称为药都,那自然种植了许多药材,不仅有药材,而且全国各地的药材都会汇聚到这里,再经由两淮销往全国。
    一进入亳州,林洋就开始打听起医学院的事情。
    话说起医学院,对于亳州来说可算是一个大新闻。亳州属于一个药都,平日里的报纸也都是报道药材新闻,比如说某某药商运来一大批什么药材,都会登上报纸,有需要的就会寻过去。
    整个亳州可以说是非常宁静,突然间有人跑过来买下来一大片地,盖了一座五层楼的高楼,然后在报纸上打广告招学生学医。顿时犹如丢下了一个炸药,让整个亳州都沸腾起来。
    议论归议论,但却没有人敢送孩子去学什么医。这个时代要想学医,那就把人送到一个药铺中,先从小开始打杂,认识药材,背下药方。
    哪里像这个一样,专门开一个大学堂,如同教授学子读书一样教人学医。
    最开始没人敢相信,后来学堂开业后,一个又一个民间名医出现在亳州,惹得不少人心动起来。
    那普通人家想给孩子找个能吃饭的手艺就将人送了过来。时间一长,这个学院的名声逐渐传了出去,整个江南只要学医的都愿意进这学院尝试。
    一年过去,亳州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间怪异的学堂,也不再对医学子另眼看待,偶尔这些大夫带着小徒弟出门免费给人看医,百姓们都很乐意过来让这些小徒弟增长一些经验。
    毕竟都是认识的娃,看着成长,他们也有成就感。
    林洋打听医学院,不少人就热情的问他,“是不是过来求医的?”
    大概是这里汇聚了太多的名医,一些病人也跟着追了过来,名医一多,就有各种想法,相互探讨追查古方,竟然治愈了几项顽疾,使得这家医学院名气更大。
    这名气一大,前来看病的人就更多,整的整个亳州的商业也跟着繁华起来,使得各个商家那赚的是合不拢嘴。
    而同样收到税的官府去加派人手巡视整个城,毕竟人一多,就很容易出乱子,城里是安危就变得很重要。
    “是的,还请老汉能够告知。”林洋拱了拱手,跟旁边那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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