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沈总长得丑得很

    回到家。
    秦默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偏要莫名其妙去婚介所，还自己惹身骚。
    算了，先洗个澡放松下。
    秦默放着包，正要去卧室换衣服，突然听见：
    “叮咚——”
    门铃响起，秦默一愣，随即过去门边。
    “谁啊？”
    “女士，我是物业的。”
    回答的是女声，秦默往猫眼里看了一下，见到一个穿工作服的女人，抱着个箱子。
    确实是物业的人，秦默租房的时候见过她，便把锁一拨，打开了门。
    “秦女士，打扰了。”
    女人歉意地朝秦默笑了笑，“对面的租户搬了，今天房东托我们来检查，准备再出租，就发现还留着这个箱子。”
    搬了……秦默心突的一跳，下意识往对面看。
    几日来都紧闭着的房门，原来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了么？
    竟然就有点出神，秦默这瞬间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整个人放空了。
    直到物业人员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搬家是几天前租户叫人来的，也不是搬家公司，我们联系不上。”
    “这箱子塞在床底下，估计忘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不好拆开，就想问问您，跟对面的是朋友吧？”
    “……”
    这话问得秦默不知怎么回答，想说不，嘴唇又无论如何无法蠕动，吐不出字音。
    最后磨蹭了半天，在物业人员期待的目光里，秦默才很勉强地点了点头，“嗯。”
    “我就说呢，”女人笑起来，“经常看见你们两个人一道出入，肯定认识。”
    “……”
    “既然认识的话，那这箱子能放在您这儿吧，”女人轻轻颠了一下箱子，这像是个零食快递，四四方方，没有很大，用胶带封着口。
    “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贵重物品，您可以帮忙保管和转交吗？”
    “……”
    其实已经是希望她收下了，秦默无语，盯着那不大不小的箱子看了许久。
    神色有些复杂，扶着门框的手不自觉抠了一下上面的软封条。
    内心真的很纠结，可冥冥之中，似乎又什么牵引着她，秦默最终无法自控地伸出手。
    “真是谢谢您了。”
    物业人员感激不尽，急忙把箱子递到秦默手上，连声道：“麻烦您转交了。”
    秦默脑子里全是懵的，像是死机一般，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送走物业，把箱子抱回客厅。
    等意识再飘飘荡荡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
    一个人的公寓实在很安静，秦默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垂眸盯着那箱子望了好久。
    怎么办啊？
    手机里确实还有沉晋的电话，但那是秦默怎么也不想去拨通的。
    秦默想：要不把快递箱邮寄去鸾凰吧。
    可万一是私人物品，什么内衣内裤……现在快递可都要开箱验查，这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
    何况鸾凰与别的公司的不同，有不少当红艺人的工作室，粉丝常常寄礼物来给爱豆，万一把沉晋的箱子混在里头，一起堆收发室，猴年马月没人管，那不长毛儿了？
    除非亲自送过去，但总要知会秘书一声，要是把东西往那儿一扔说给总裁就拍屁股走人，不得当你神经病？
    可一跟秘书说，不就等于跟沉晋说吗？那让沉晋误会我是故意搭讪怎么办？
    总之纠结来纠结去，秦默都没想到一个可以不留痕迹把东西送还沉晋的法子。
    她不是蜘蛛侠，大半夜上房揭瓦，直接砸开玻璃把东西给怼她办公室里。
    所以也是惹了个大麻烦，秦默扶额，头大如斗。
    算了，先放着吧。
    就这么假装没有箱子，秦默把箱子放到客厅角落，洗了个澡，擦了擦头发就上床睡觉了。
    翌日，照常起来上班。
    公司还是那些事，秦默到办公室后感觉肚子饿得不行，因为贪睡几分钟没来得及吃早餐。
    幸亏千秋岁的待遇还是很人性化，茶水间时常有些麦片芝麻糊这类的东西，秦默拿着杯子过去，看桌上小篮子里还有包代餐粉，就打算冲了来垫垫肚子。
    正等着开水，忽然也有人进来。
    “哎，秦总？”
    进来的是申俞，就是产假回来，正好接替秦默负责鸾凰项目的副总。
    “申总。”
    秦默跟她打了招呼，随意寒暄了几句。
    申俞是来茶水间冲速溶咖啡的，一样要等热水，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既是同事又是同级，不免聊上几句缓解没必要的拘束。
    然而关系又没有好到无话不谈，闲谈的话题只能往工作上扯。
    正好申俞也有些无关紧要，但知道了也百利无一害的小事想请教秦默。
    “秦总，你之前接触过沉总吗？”
    秦默心中顿时一惊，做贼心虚似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呃，你说哪个沉总？”
    明显是想糊涂过去，申俞倒不疑有他，又说道：“就是鸾凰的沉总啊。”
    “……”
    看来想侥幸装糊涂是失败了，秦默面上淡淡，心里实际已经开始嘀咕。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哪儿都绕不开沉晋？
    “我早听说沉总很低调，不常出现在公众视野，嗯……好像也不怎么接触合作的乙方。”
    按理说，鸾凰这样的大型娱乐公司，对公关的需求还是蛮旺盛的，作为高层，应该说多多少少会和千秋岁有面对面的交涉。
    偏偏沉晋没有，否则秦默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小白脸是甲方爸爸。
    一时之间又想到了包养的事情上，秦默顿感郁闷，但面上还是跟申俞解释：“你习惯了就好，她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申俞点点头，秦默在心里祈祷她可别太八卦，问自己为什么要换任务。
    幸好申俞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然而女人的八卦向来不会令人失望。
    “你见过她吗？”申俞问，“我是说那种一面之缘，听闻沉总长得很……”
    “一言难尽？”
    秦默不知怎么就接了嘴，申俞一愣，继而又笑了笑。
    “也不是，我就是单纯有点好奇，外界传闻很多，我听过一些，就很……你知道的。”
    但凡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为公众所知，相貌或多或少也会成为关注点只之一。
    “你听说什么了？”秦默反问，“说她丑？”
    “……”
    这次倒换申俞无话可说了，实在没料到公司的公关老狗这么耿直。
    “所以，”申俞看着她，居然还有点小期待，“秦总见过沉总喽？”
    何止是见过，秦默想，还跟她洗过澡，接过吻，上过床，肌肤相亲。
    某些小桃色突然涌现，粉粉的记忆里夹杂着不可言说的黄，还有无休无止的呻吟。
    “秦总，我帮你舔舔～”
    下流又色情的话语，秦默登时觉得下身一紧，女人神秘的地方轻轻夹住。
    疯了……竟然有感觉？
    不能再想下去了，秦默捏了一下杯把，笑容不变地说：“见过，她长得确实丑。”
    顿了顿，又强调一遍：“特别丑。”
    申俞：“……”
    丑，还特别丑——肥头油面，大腹便便？
    笼罩在沉总两个字上的神秘之雾突然散开，呈现出一个难以描述的“丑八怪”。
    所以沉总是有多丑？申俞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要问这个，不然总还能留个朦胧的幻想啊。
    茶水间一时鸦雀无声，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直到烧水的茶壶发出轻轻一声响。
    各分了一半热水，秦默搅着代餐粉正要出去，申俞忽然又叫住她。
    “秦总，你跟鸾凰合作挺长时间，不知道……沉总有没有什么习惯需要注意的？”
    实际是问沉晋有没有什么喜好或者禁忌，合作双方都讲个偶尔的投其所好，更别说对待甲方爸爸，要慎重，别踩雷才好。
    何况这个总裁……丑？
    秦默陷入沉思：沉晋的喜好？总是喜欢舔她的小妹妹算不算？
    有奇奇怪怪的画面混入了思绪。
    好了，果然一提沉晋就想歪到天边儿，秦默端着水杯，心里又狠狠骂：变态！
    “她没什么习惯，”秦默回答得端庄大方，丝毫不想是刚刚想歪的。
    “反正她都不怎么出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朝申俞礼貌地点点头，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