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沈晋壁咚了十三

    （都知道大家想看两只猫猫见面了，所以奋力双更了！）
    （别忘了看前面！裴总怼小猫咪啊！）
    日子仍在不咸不淡的过着。
    沉晋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这天下班，秦默接到了母亲宋荞的电话。
    “妈。”
    “默默，最近怎么样？”宋荞显然很担心女儿，“事情都顺不顺？”
    那天秦默离婚，过程异常顺利，本来宋荞他们准备在黎城陪秦默几天，可是秦默突然要他们都回去，态度很坚决。
    宋荞自然不知那是因为秦默受了沉晋的刺激，又不想让家里知道，所以才赶走他们。
    “我挺好的。”
    “你啊，别太辛苦了，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一个人闷在心里不好的。”
    其实宋荞和秦建国对孩子很开明，只是秦默性子里有些爱逞强，正好和秦沉反着。
    故而宋荞老是抱怨秦建国，当初取什么“沉默是金”，现在女儿真沉默了吧。
    “妈，我真的没事，”秦默耐心地安慰，“真的有事的话，我一定会和家里说的。”
    “……”
    对这个逞能的女儿，宋荞只能暗叹，“好，只要你记得还有个家呢，你总不是一个人。”
    “嗯。”
    秦默眼眶有些热，她和宋荞有说了些家常话，最后说离婚的事情非常顺利，没有什么后遗症。
    挂了电话，心里一阵暖流，秦默的情绪稍好了一点，一看表时间还早，便先出去吃饭。
    饭后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铜锣湾，在那家去过的酒吧会所“纸醉金迷”，随便喝两杯。
    不早不晚的，清吧人员清爽，秦默自己坐吧台，点了一杯泡沫鸡尾酒，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听着酒吧里舒缓的调子发呆。
    “美女～”
    身后突然有人吹了声短暂的口哨，接着，一个头发短短的男人走到了她身边。
    摇滚风的打扮，露出的半截小臂上纹着一个骷髅，脸上的表情非常轻佻。
    本以为是搭讪的男人，秦默却无意间瞟见他的喉咙，并没有凸起的喉结。
    目光自然地往下滑了一滑，瞧向那人的胸部。
    似隆非隆，又是男人的寸头，又是纹身潮酷，声音还有些粗气，却好像是个女人？
    不知为何有些反感，秦默瞥开视线，不太愿意搭理。
    偏那女人还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燃，玩世不恭地抽了起来。
    “……”
    烟雾弥漫，秦默更是厌恶。
    怎么都是抽烟，跟沉晋差这么多？
    那天晚上偶遇到在街角抽烟的沉晋，秦默虽然很快就跑了，但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切依然是清清爽爽。
    孤灯长影，烟雾寥寥，一身寂寞的沉晋……秦默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话都不说一声就跑，自己当时真的有些过分。
    不管怎么说，身边这人也太油腻，秦默摸出钱包就要付钱走人时，忽然听那女人说：
    “美女，一个人来玩的吧？这么急着走？”
    “老板，结账。”
    秦默不理，把钱放在吧台上钱就走。
    那女人却又撵上来，拦在她面前，嬉皮笑脸。
    “美女，交个朋友嘛。”
    自以为帅气，实际叫人厌恶。
    因为沉晋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所谓“爷t”这类的概念，眼下这个强行搭讪的显然就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女人就要喜欢这种外表无限贴近男人的油腻女，秦默反正不喜欢。
    “我心情不好，请你不要惹我。”
    已经算是克制的拒绝，可女人已经不依不饶，还是挡着她，“哎，美女，心情不好更要玩儿啊！”
    “……”
    死缠烂打，秦默想起来之前跟黎司若聊天，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同性上带了一下。
    当时黎司若也是深有感触：
    “本来女人跟女人在一起没什么的，都是一样的感情而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女的也学男人那一套大男子主义，还学着耍流氓硬搭讪，呵。”
    所以自己真是幸运，秦默心里叹气，拉了一下挎包的肩带，正色道：“麻烦请你让开。”
    秦默侧身要走，女人却更过分地想来拉她的手，“晚上不回家，还一个人来玩儿，肯定单身吧。”
    “我有家室。”
    秦默躲开，皱眉，神情严肃：“麻烦你自重。”
    女人明显一愣，跟着脸上有种十分嫌恶的表情。
    “我靠，”她嘀咕，“原来被男人玩儿过。”
    秦默又不是聋子，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她一听就给气笑了。
    酒精上涌，正好最近老是等不见沉晋烦着，秦默直接怼道：“你连男人都不是。”
    女人脸色一变，秦默不甘示弱，吧里有伙计注意到这边的不同寻常，正要上前看看怎么回事儿，门外突然进来两个人。
    “干嘛呢？”
    十叁刚进来就瞧见一“假爷们”纠缠客人，眉头不禁一皱，“怎么回事儿？”
    秦默却是整个愣住了。
    十叁身边的那个人，竟然是沉晋！
    沉晋当然也看到了秦默，一怔，视线随即看向那个纠缠她的“假男人”。
    她的眼里微微闪过那么一丝凶狠，加之旁边的十叁是个货真价实的黑二代，一下就把气势提上去了。
    “倒霉……”
    女人暗自嘟囔一声，错开几步，匆忙走了。
    酒吧里一时寂静无声，光影交错里，秦默呆呆望着沉晋，嘴唇颤抖地动了动。
    千言万语都好像梗在喉咙里，许久都发不出声来，待到终于鼓起勇气，想叫念了这些日子的人“晋”时，突然看见沉晋伸手牵住了十叁的手。
    秦默再度愣住，接着眼睛慢慢瞪圆了。
    比她更震惊的十叁，沉晋突然牵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遭了雷劈，外焦里嫩。
    我操你大爷的！咸猪手往哪放？！
    然而更骚的操作还在后头：沉晋突然一侧身，把已经焦糊糊的十叁刷的壁咚在墙上。
    秦默：“！”
    酒吧里的伙计们：“卧槽！”
    两个人身高相差不多，于是脸部的距离瞬间近到无以伦比，几乎要贴着了。
    沉晋，你个叉烧！
    十叁的心情犹如被翻来覆去遭雷劈了几百几千回！
    我操你大爷的！别过来！
    沉晋也觉得自己脑壳被门夹了。
    但她只能咬牙低语，给十叁暗示：“拜托，装一下。”
    十叁只想给她一脚：装你大爷的！
    尴尬极速攀升，好在沉晋先顶不住了，内心狂翻着白眼，然后松开十叁，无视秦默直接上二楼去了。
    十叁紧随其后，杀气腾腾。
    像是急着上楼亲热的情侣，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众人八卦的视线之中里。
    铜锣湾纸醉金迷的伙计们好歹也是见过世面，沉寂几秒钟以后，毅然决然该干啥干啥。
    唯独秦默，傻愣愣地杵在那里。
    原本因为见到沉晋而感到一丝窃喜的心，突然就死了一般，再无生息。
    一阵一阵地抽痛，疼得四肢都在发麻，秦默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原来我这么在乎。
    在乎沉晋的目光是否停留在她的身上，在乎沉晋那双眼眸里是否还有自己的倒影。
    她真的……在乎。
    什么想要问清楚事情，连日来令自己焦灼烦躁的，其实是沉晋啊！
    心脏似乎为这样的醒悟而重新跳动不已，可这跳动实在来得太慢，很快就在方才见到的，沉晋那决绝离去的背影里一点点停止。
    鼻子发酸，秦默望着那通往二层的楼梯，胸腔里闷得窒息，她头一次觉得那么难过。
    此刻她终于知道，喉咙里梗着的千言万语，原来只是一句话：
    晋……我也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