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隔墙有只耳朵长长的小猫

    （二更，小醋猫腌制得差不多了，下一章，秦小猫一招制敌！）
    沉晋去附近买了胃药，回来给魏南吃了以后，匆匆又回了办公室。
    她已经给秦默发了短信，解释自己有点私事，可当沉晋推开门，却没看见秦默。
    她去哪儿了？
    办公室里突然空空如也，沉晋的心也跟着一缩，不禁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秦默……走了？
    怅然若失，此时手机突然一震，沉晋忙摸出来一看，见有条短信。
    来源是秦默，说：沉总，我有点私事，先回去了。
    十分简短，沉晋却盯着短信出了神。
    半晌，她点了一下输入框，打出：秦默，你刚刚亲我是什么意思？
    方才那一吻似乎还留在皮肤上发烫，沉晋呆了十几秒，又缓缓把这行字删了。
    思索许久，她再想打入什么，却始终只有“秦默”二字孤单地留在输入框里。
    终于什么也没有问。
    ……
    这一晚，兵荒马乱。
    翌日清早，秦默发现自己眼下已经有了点淡淡的青。
    似乎是近日来忧思过重，以至于这般状态。
    不得已把妆补得浓了一些，秦默照常去了办公室，准备一天的工作。
    电脑正在开机，秦默去茶水间拿了点吃的。
    回来电脑画面还停留在开机状态，秦默一边咬着面包，一边随意拿过手机。
    似是无意，又似是刻意，她点开了短信。
    沉晋会不会发消息？
    她仔细翻开陌生短信，然而里面只有外卖的消息。
    看来是没有……秦默失望地退出来，嘴里咬着的面包竟然也不香甜了。
    心中惶惶，正在这时，手机突然一震。
    以为是沉晋的短信，秦默一个激灵，连忙下划打开任务栏，查看。
    结果是申俞的短消息。
    问秦默有没有在办公室，不过没等秦默回复，申俞马上又打了电话过来。
    “秦总，能帮我一个忙吗？”
    申俞很着急，“我家宝宝忽然发高烧，我得去趟医院，但是鸾凰那边有一个发布会，我实在过不去，你能先替我几分钟吗？”
    “呃……你是说鸾凰？”
    秦默有些不敢相信，申俞却已经开始简明扼要的向她讲起整个安排。
    “这回鸾凰新拿下来的这个电影，属于剑走偏锋，好不容易过审，从演员到导演都经了几换，这次好不容易定下来，格外重视。”
    昨天秦默蹭车跟着去的那个发布会，实际是个彩排性质，今天才是重中之重。
    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公关，只有名导名演并不足够，还得凑一把火才能让势燥起来，何况还得防着现场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估计是沉晋可能到场的缘故，申俞当然得亲自去看看，然而她的孩子还不满周岁，忽然生病，当母亲的怎么放得下。
    思来想去，觉得就秦默最适合顶她几分钟。
    “我……好吧，你说在哪里？”
    也幸亏是她这边的事情正好碰上黎司若，所以沟通什么都很快，客户又不作妖，料理得七七八八。
    申俞见她答应，忙连声道谢，说了地址。
    果然就在昨天的地方，秦默挂了电话，叁下五除二把面包吃完，喝了点水就出门。
    路上有点堵，不过还好没耽误，秦默把车在地下停车场一停，急急忙忙就进去。
    秦默按着申俞所说，准备去和负责公关的接个头，走过一个转角时，手机突然震动。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可就在秦默低头查看的当儿，前面忽然也冒出一个人。
    双方都毫无准备，何况那人还抱着一个大箱子，于是两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秦默都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待回过神来，发现面前倒着一个人，箱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你没事吧？”
    秦默看是个小姑娘，穿着工作服，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扶了她一下。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本来想道谢的，一看秦默却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的衣服……”
    秦默低头，看见自己里面的白衬衫直接给染了一大片鲜艳艳的红。
    “……”
    还真是飞来横祸，小姑娘都要哭了，秦默见她年纪小，又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只能说没关系。
    “不行不行，这……”
    小姑娘语无伦次，她看秦默的打扮，应该是属于负责人这类，“我给您去找件衣服吧，这，这件，我帮您送去洗”
    “……”
    临时临地，去哪里洗衣服？再说也来不及，不过秦默看她的工作服，是件白色T恤。
    拿来穿在里面顶几分钟应该可以，秦默便问：“你们的工作服有多余的新的么？”
    小姑娘想了想，好像记得员工换衣间有。
    秦默便让她去拿一件来，小姑娘点点头，捡了地上的东西，抱起来匆匆去了。
    也不知那箱子红色的颜料是什么，秦默待人走了，低头提起衣领一闻，有种难言的气味。
    这可熏得人难受，秦默抬头见前面有个洗手间，便进去想先清理一下。
    鸾凰的排面儿也是娱乐圈数得上的，会场的选择当然不会差，连带洗手间也比较高档。
    明显被认真清扫过，地面一尘不染，洗手台燃着除味熏香，一丝异味也无。
    秦默随便推开一个隔间进去，脱下外套挂在隔板上，解开衣服，用湿纸巾擦拭里面沾上的油料。
    这才擦干净胸口的肌肤，正想着怎么处理脏掉的衣服，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
    “噌——”
    似乎是打火机翻盖的声音，秦默出于好奇，便从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
    细细的门缝里窥不见全貌，只能看见来人穿着白衬衫，一只手臂搭着洗手台。
    有淡淡的烟雾弥漫，秦默也很快闻见了烟草味——原来是有人躲过来抽烟。
    秦默她收回视线，继续用湿巾擦着衣襟时，突然又听见一阵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
    “沉总。”
    一个称呼就让秦默心提到嗓子眼儿，她即刻停了动作，竖直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外面，是丁雨萌和沉晋。
    沉晋确实是忙里偷闲，躲过来抽烟的。
    而丁雨萌，是悄悄跟着她过来的。
    “是你啊。”
    既然有人，沉晋便把烟按在洗手台上的烟灰缸里先灭了，礼貌地笑了笑，“找我有事吗？”
    丁雨萌倒是不客气，“我找沉总，当然是告白啊。”
    直截了当，连拐弯抹角都没有，隔间里的秦默都快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了。
    “哦，”沉晋略有一点吃惊，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看来我最近桃花朵朵开。”
    语气颇是玩味，丁雨萌妩媚地笑了笑，右手撩起耳边的发丝，“玫瑰花是我送的。”
    “嗯……”
    这倒不令人很意外，可沉晋无意纠结这个话题。
    “你找我……”
    “沉总是不是有很多人追？”
    丁雨萌打断沉晋，“你看我怎么样？”
    这可是有点咄咄逼人了，但够直来直去，比那些遮遮掩掩耍小手段的好多了。
    沉晋不讨厌这种交流方式，何况丁雨萌在娱乐圈的口碑还是很好的，为人坦荡，不作，一直签约在鸾凰，算得上“忠心”有加，也从不招黑。
    这层关系在这，沉晋的态度也就没有太僵硬。
    “追我的人是挺多的。”
    她有些打趣的意思，指了指自己脸上狭长的刀疤，“我就不明白这样子还有人追？”
    丁雨萌笑笑，“我觉得很好看。”
    沉晋微微一怔，相似的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觉得挺好看的”——秦默？
    脑子里就这么一闪，殊不知自己想的这个人，正在某隔间里，专心致志的“隔墙有耳”。
    秦默已经把耳朵完全贴在门板上了，如果可以，她大概恨不得此刻真长出一只十米长的的猫耳朵，好把外面两人的对话听得再清楚一点。
    沉晋说啥来着？被很多人追？
    “我能排上号吗？”丁雨萌又说，“不管是吃饭，闲聊，还是……”
    稍顿，一双桃花眼里放出电来，大胆而挑逗，她朱唇轻启，骚情地吐出两个字：“上床。”
    “……”
    果真有够直白，沉晋心里暗暗想。
    而隔间里的秦默，想的却是：到底有多少人啊？我，我不会也要排号吧？
    醋罐子翻了几百坛，连自己都好像闻到了酸味。
    然而外面的对话不止于此。
    “新电影在即，”沉晋把手插进裤兜，半真半假地笑了笑，“你不怕这些话被人录了去炒作吗？”
    “有沉总在谁敢公开，再说了……”
    丁雨萌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能和沉总炒绯闻，我求之不得啊。”
    沉晋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眼腕表，“发布会是不是到时间了？你该出去了。”
    “那沉总呢？”
    丁雨萌却有些不依不饶，“我能排上号吗？”
    沉晋看着她，好半天才说：“排号你是没可能。”
    “那吃饭呢？”
    丁雨萌也不气馁，反而上前半步，更加千娇百媚，“我有这个荣幸约沉总吃饭吗？”
    身为总裁，应酬多多少少都会有，而丁雨萌不仅是别人挖墙脚都没走的“老员工”，更是难得的清白。
    现在又涉及新电影，她和沉晋一道吃个饭太正常了，秦默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泛酸。
    可耳朵却听见：
    “好，你定时间吧。”
    “那……就今天晚上？”
    你们一个个的太秀了。
    那个说要秦默公关绯闻的小可爱，我觉得可能会变成这样——
    秦默：沉总，我们要用绯闻打败绯闻！
    沉晋：呃……那要怎么样？
    秦默：我，我跟你炒新的绯闻……你，你要上床，还，还是kiss的？
    沉晋：？？？
    秦默：我自己来！
    上前扒衣服……
    沉晋：果然“公关”是个不正经的职业吗？
    程潇：我TM当初是怎么看上秦默，让她干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