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少年龙行虎步，行走如飞，动作迅捷无比，开封军民壮其勇烈，一边让开道路，一边呐喊助威；在众人瞩目之中，他直奔到了宣德门跟前。
    城上范琼见少年抱斧而来，忍不住讥笑，心说哪来的不知死活的愚昧小贼，封锁宣德门的是一道千斤巨闸，坚厚无匹，只凭寻常斧头，如何能够劈开？
    所以凶狠残暴的范琼没有阻拦，任由少年行到宣德门前，想等着看他的笑话；不过意料中的笑话并没有等到，只等来一阵巨大的震撼感。
    少年双臂高举斧头，迎面一斧剁在千斤闸上，只听金石交鸣一声刺耳的巨响，随即火星乱射、铁屑翻飞。整座宣德门吃这一斧，都开始摇撼，震荡蔓延，连城楼都抖了。
    范琼满头都冒冷汗，闪电般意识到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这个少年力大无穷，非比寻常，怕是楚霸王、李元霸、李存孝复活，也不过如此。
    少年一斧建功，正待再继续用力，范琼已从惊慌失措中苏醒，他发出饿狼般的嘶吼，戟指城下，指挥起禁军中的弓箭手们：
    “众将士，与我乱箭齐射，射死城下这个小贼！”
    城上的禁军兵将，都是范琼心腹，多层随他杀人放火、镇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一见主公下令，都拉挽弓弦，万箭齐发，直奔着少年射去。
    少年虽然神力惊人，但到底年岁幼小，没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直望着满天箭矢射来傻眼。
    城下百姓看了无不色变，惊惶失措，纷纷怒吼道：“狗官，休要暗箭伤人！”
    千钧一发的关头，长空上惊现一道金色刀芒，风驰电掣般飞行到了宣德门前，让开封军民、众多父老百姓的无数双眼睛，看得清楚分明：
    那是一把腾空飞行的宝刀，在宝刀上踏着一个铜浇铁铸般的白衣人，他冲到少年跟前，迎着漫天箭雨，沉着从容，绰起一杆丈八长的蘸金蛇矛。
    断肠龙绝翼！
    一条金色神龙，从枪刃中爆出，蜿蜒翻滚，张牙舞爪，汹涌澎湃的盘旋而上，护住了宣德门下挥斧少年的身体。所有一应射来利箭，都在神龙虚影下铩羽而归，被纷纷击折落地。
    杨烨驾驭宝刀，从空中杳然踏落，缓步走到了少年面前，轻声劝慰道：“好孩子，杨某来迟，却累你受了惊吓。”
    方才挥枪挡箭之时，杨烨暗中用神眼侦查术探了这位少年，已知晓了其来历：少年姓高名宠，系出名门，乃是大宋开国四大将门开平王高怀德的后人。
    不是说岳全传里的岳家军中第一条好汉，怎有一斧撼动宣德门的神力？
    不过此时的高宠还未到霸气无敌的时候，一双明眸望着杨烨，满是崇拜的神态，憨声憨气地道：“大叔，你莫不是天外来的神仙，是专门来拯救我们大宋百姓的？”
    杨烨这一下以神仙手段惊艳登场，不仅让小高宠见后拜服，也彻底震撼住了开封城的军民们，只见数万人尽皆跪伏在地，口中齐唤“拜见仙人”！
    与此同时，一支浩浩荡荡的奇怪队伍，由远及近昂步行来：队列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既有鏖战归来的百战伤兵，也有虎背熊腰的彪悍勇士，但最引入注目的，却是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童男童女。
    就随着这支队伍，走进宣德门的广场，杨烨开始施展《北溟心经》中独特的传音术“厉声夺魄”，将他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送出去，直达到每位百姓耳中：
    “各位父老乡亲，杨某寻常山野之人，并非是什么仙人，不过懂点武艺，知些御剑之术罢了；如今金人暴虐，侵我中华，焚我家园，毁我社稷，更要剜我族同胞的孩儿的心肝用药；此等奇耻大辱，但凡血性男儿，何人能忍？”
    “杨某不才，昨日就领着七千好汉，夜踹金营，歃血奋战，终将孩子们，都从虎口中解救出来。可今日清晨，大宋朝的太师张邦昌，居然奉着圣命，要将这些孩子，都捉回去还给金人，任由尔等剜心做药！”
    “天子乃臣之元首，作民之父母，自当爱万民子女，如同骨肉，却怎可弃之如履，任由他们被异族屠戮？杨某此来，不为别事，只想亲口问问官家，你是否真想坐而待毙，任由番贼将我等百姓都杀绝了？”
    城头上范琼闻言大怒，骂声“反贼斗胆，竟敢妄言君父”，绰起一支长矛，就向杨烨头上掷去；杨烨仿佛背后生眼，轻舒猿臂，随手一探，早将那支长矛接在手中。
    “都是你这等卖国求荣、不要廉耻的奸臣，迷惑君王，我大宋朝才至今日的糜烂之局。那张邦昌已被我杀了，你这厮，也下去与他作伴！”
    杨烨的话音刚落，旁边站出了女飞卫陈丽卿，抖玉臂，拉挽弓弦，觑得分明，箭出如流星，范琼咽喉早着一箭。
    归灵七宝刀也同时腾空而起，盘旋飞来，带出刀芒，剁下范琼的首级后，又回转到杨烨手中。
    范琼残暴不仁，杀人如麻，因此民愤极大，多年来百姓皆敢怒而不敢言，今日杨烨果断杀之，直引得满堂喝彩，人人积赞。
    杨烨为惊动内廷，摇身一变，成了三丈三尺的大汉模样，举起手掌，施展出侠客行二十四式中最刚猛的一招拳法“救赵挥金锤”，连续数拳捣出，前后连贯，直如惊涛骇浪般势不可挡，真似千百年前朱亥舞锥的侠魂重生。
    “砰砰砰”，硕大坚固的千斤闸在杨烨刚猛掌力之下，渐渐层层崩溃，整座宣德门都受到振荡，摇晃幅度比方才高宠挥斧劈门时更大。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巨响，千斤闸终于轰然倒塌，皇宫大内与民间百姓之间的通道被彻底打开了。
    百姓如潮水般冲入，抢入禁军库房夺取武器并各种军粮，有些胆气壮的喊出口号，欲要拖出皇帝来问话。杨烨自然不答应，以天遁传音鲁智深、石宝等人，果断武力制止。
    可饶是杨烨弄出如许大的动静，还是不见钦宗官家出来说话，只见御林军如临大敌、蜂拥而出，结成阵势防御，远看着如同天神般矗立面前的杨烨，直吓得双股颤栗，在脚下默默滴出水来。
    看到近卫御林军如此孱弱，杨烨忍不住仰天叹息，就此彻底熄灭了争取宋室力量共同抗金的美好愿望，他再次施展“厉声夺魄”传音四方，号召全城百姓道：
    “既然官家坚持不愿接见我等草民，杨烨自不敢继续勉强。如今，金兵还在城外肆虐，家国眼看将要涂炭。大宋天子虽弃之，但天不弃、地不弃，我开封百姓绝不自弃。”
    “我大宋国土，每尺每寸，皆为前辈先人，千万辛苦开垦所得，当为我宋人所有，岂容异族野心践踏！如今我们已无路可退，无险可据，身后就是乡土，背后即是亲人。保卫东京，即是守家。”
    “众位兄弟，杨烨这便出行，将战于宣化门外，誓与番贼玉碎。你们若有血性，都可跟来，与我等并肩抗敌。”
    言罢，杨烨从宣德门前转身，不再继续多看大内皇廷中一眼，指挥着同行来的伙伴们、护着一千多名孩儿，仰首阔步，径直往宣化门而行。
    在杨烨的队伍后面，以高宠为首，连同太学生、东京百姓、护城军士皆受感召，一个个怒发冲冠、慷慨激昂，三三两两、越聚越多，都纷纷自发的加入到出征队列中。
    络绎不绝的队伍行过闹市，走出父子三人，默默无言加入行列，掌中各执兵刃，眼神中皆是视死如归的壮烈。
    杨烨认得他们，这是张叔夜、张立、张用父子三人，时穷节乃现，忠臣义士无论再受更多煎熬，照旧是忠心不敢、豪情不熄。
    只有大内皇廷前的御林军们，继续保留着呆若木鸡、麻木不仁的表情，可能是徽宗、钦宗父子的懦弱无能传染给这支部队，使他们的胆量，还不及民间的妇女。
    正在这时，只听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在身后响起，御林军们惊讶的回头，却见皇宫里的青年太监公公，不知道何时起都聚拢起来，每个都穿青色长袍，披墨色披风，掌中都提一柄三尺长剑。
    为首一位公公，冲着御林军蔑视一笑：“你们这些有卵蛋的，都没有血性，不敢出城去精忠报国；那就让我们这些没有鸟的，去代替你们去护卫皇城。”
    众太监齐声道喏，一并发出阴阳怪气的尖啸，犹如鸣镝，步伐如飞，直如流星赶月，都涌出皇城，去追赶杨烨的出征队伍。
    “咱家们要让满城百姓都看清楚了，太监断鸟不断志气，太监胸怀鲜血不冷，我们也懂得何谓——保家卫国！”
    男儿壮志踏雄关，闯千山，荡胡虏，只手补天裂！
    此时此刻，开封城中、无论军民，心中想得就只有两个字：
    死战！
    第一百六十七章 辟邪剑阵丧敌胆
    赶过来参战的太监总计有八百人之多，当日梁山招安，杨烨假扮高俅身份，派遣竹潇雨柔联络宫中宦官，预留下隐藏力量就是这支队伍。
    这些太监当然都不是寻常太监，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剑法出众，轻功了得，都被竹潇雨柔传授过了辟邪剑法。
    竹潇雨柔、金梦姬没有跟随杨烨远征江南，靠着梁师成的庇护，一直潜伏在皇宫中，专门寻找品性纯良、根骨较好的年轻太监，暗中传授武艺、并引导思维。
    在杨烨、赵敏他们所拥有的武藏秘籍中，只有辟邪剑法最为速成，除了必须引刀自宫这个入门条件太过惨烈外，这门武技是相当完美的。
    太监，自然就不需要考虑引刀自宫这个问题，因此杨烨就把主意打到了后宫。原本杨烨是指望靠这批太监来保护皇城，保卫皇帝的。
    但当杨烨看到御林军如此无能、奸臣如此恶毒、皇帝如此不堪之时，他的想法就发生了改变：彻底抛弃老赵家，不再幻想自上而下的改变；依靠开封满城军民、底层百姓，采用自下而上的民间自卫方式来抗金。
    决战迫在眉睫，形势险峻，必须调集所有的战斗力量全力以赴；因此，就连太监特种部队也不能再继续隐藏了。得竹潇雨柔、金梦姬发出指示，八百位精通辟邪剑法的武装公公，组队冲出禁宫，准备参加皇城保卫战。
    宣化门外，金邦平南灭宋大元帅吴乞买放出六国三川大军，共计六十五万人，分作十二个小队，结成两条“长蛇阵”，头并头，尾搭尾，却是军师哈迷蚩布置出来的“金龙绞尾阵”。
    东路军元帅斡离不引军聚在左翼，旁边陪着的是妖仙乌灵圣母，统帅着三千鱼鳞军，皆身穿鲨鱼皮盔甲，手提百炼镔铁枭刀，妖气弥漫，杀气腾腾。
    西路军元帅粘罕领兵镇住右翼，身后是金邦百战百胜、横行燕云的铁甲拐子马，统军都统银术可领着两员猛将，却是完木陀赤与完木陀泽。
    中军主力自然是吴乞买与哈迷蚩，他们由双枪武道宗师金沉鹰贴身保护，身后簇拥着摩利之、张从龙、哈铁龙、薛礼花豹、张兆奴、雪里花东、雪里花南、雪里花西、雪里花北、铜先文郎等无数金国悍将，祝永清、云天彪、祝万年三个奸贼，亦在其内。
    只有忽来道人不在，他尚在内营恢复元气，在队列的最后，是一千门炮管上还在冒着火星的铁浮屠。
    此番金国全军出动，火焚开封城近畿，四处堆积人头、制造血流飘橹，将宣化门包围得水泄不通，只等着宋朝屈服，主动将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小孩，都给送回来。
    “咯吱咯吱”，宣化门的千斤闸被缓缓跩起，但等来的却并非是送回小孩的求和使者，而是一支义愤填膺、誓死决战的哀兵！
    人如猛虎离山，马似游龙出水，弃我微躯，护我国邦；洒我热血，振我中华天威！
    “轰”，宣化门的城楼上破天荒的响起一声轰天火炮，随即“咚咚咚”战鼓连声震天惊起，一位顶盔掼甲的娉婷少女站在城楼上擂鼓助战，在少女身后，探出上千个小小的但眼神中喷射出复仇光焰的小脑袋。
    正是那劫后余生的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小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城门决战，若是叔叔伯伯们战败，自己性命必然难得保全，所以孩子们不愿留下后方等候煎熬，都甘冒炮火登上城楼，要亲眼看着保卫他们的战士们，阵前杀敌！
    杨烨骑着金眼驼，掌中绰着沥泉神矛当先出阵，左边是骑着照夜玉狮子马的凌曌，右边是骑着穿云电的陈丽卿，再往后是刘慧娘、公孙胜、鲁智深、武松、杨志、邓元觉、石宝、王天霸、时迁、樊瑞、张保、王横、竹潇雨柔、金梦姬、高宠、张叔夜、张伯奋、张仲熊等各位好汉。
    杨烨道：“众位兄弟，你等这围城番兵如蝼蚁一般，兵力数倍与我，若是硬拼，不过白白送了性命？且让我等先与他们斗将，斩他几员敌将，挫动一下彼处锐气再说。”
    “正是此理”，陈丽卿手提梨花枪，纵身催动穿云电出阵，眨眼撞到金军阵前，大声吆喝道：“开封百姓陈丽卿在此，吴乞买，叫你麾下的大小野猪，一齐儿都来我枪下受死。”
    陈丽卿得杨烨传授北溟心经中的武艺，也学过“厉声夺魄”的本领，娇喝如雷，滚滚而来，顷刻间就传遍了金邦全军，直灌入吴乞买等人耳中。
    那吴乞买并不认识陈丽卿，但知道两军对阵，和尚、道士、妇女出战，最是危险，必有左道旁门的本事，当下不敢大意，问询左右：“那位将军出战，去擒拿这位南蛮美人？”
    “末将愿往，必擒拿此女，献于狼主帐前”！
    旁边闪过一员大将，乃是驸马张从龙请战，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本是燕云十六州籍贯的炎黄族人，因武艺高强，被阿骨打器重，入赘完颜氏，曾得到魔弹子传授武艺。
    张从龙使得两柄八棱紫金锤，左右各重达两百斤，举重若轻，十分了得，陈丽卿与他搭上手，战不到三十回合，渐渐感觉有点力怯，调转马头，拨马便走。
    那张从龙一心想要擒拿美人，不知是计，催马追赶，后阵祝永清知道陈丽卿箭术通神，大惊失色，赶忙喝喊道：“驸马，不可追赶，小心贱人的弓箭！”
    说时迟，那是快，祝永清的声音刚一传出，陈丽卿早已经回转娇躯，扬动素手，张开沐暗天弓，觑准了张从龙肚皮，闪电般的一箭射出，穿透肚肠，当即翻身落马；陈丽卿赶过来挥剑，摘走首级后扬长而去。
    陈丽卿首战告捷，旁边恼了薛礼花豹、张兆奴两将，一齐上前禀告吴乞买，要与张驸马去报仇。吴乞买依言，拨兵三千，一并同去讨战。
    杨烨见敌人兵将齐来，阵仗不小，正待亲自应战，旁边早有竹潇雨柔与金梦姬，步行领着八百太监，抢先呼啸着飞往阵前。
    薛礼花豹见杀来的敌人十分古怪，领头两员女将，年轻貌美，一个拿着锋刃朝内的怪剑，另一个绰着钩镰金枪，麾下八百剑手，满是脂粉之气，不男不女，看起来就是一群太监。
    张兆奴大喝道：“女南蛮，还快点不通名报姓？”
    金梦姬俏面一寒，冷笑道：“报你妹，要想知道姑奶奶的名字，自己去问阎罗王！”言罢，举起钩镰金枪，分心就刺，张兆奴赶忙提起宣花月斧来砍。
    两人交战不过十个回合，金梦姬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从怀里取出一宝，迎风抖动，立时就从虚空中。现出一尊黄巾力士来，举起降魔宝杵，劈头盖脑砸下。张兆奴招架不及，被敲开天灵盖毙命。
    “月半，做得好！”金梦姬欢欣鼓舞，她给自己的黄巾力士取了个小名，叫做月半，取义“胖”字一拆为二；这尊黄巾力士胖胖嘟嘟，十分可爱，颇受金梦姬喜欢。
    薛礼花豹大怒，吼叫道：“贱人，竟敢用妖术伤人，不要走，拿命来！”遂提起大刀，催动五千番兵，群起围攻金梦姬；竹潇雨柔也将逆刃刀高举，指挥八百太监，布置出辟邪剑阵，应战！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正常情况下，一个金兵单挑三个辽兵，犹能占据上风；而一个辽兵干三个宋兵，并没有任何压力。金兵与宋兵的战斗力差距超过十倍。
    薛礼花豹麾下是三千金兵，而竹潇雨柔部下，只有八百太监；质量不及，但数量更是大大的不及；但真正展开激战，却是公公们耀武扬威，震撼敌胆，将番兵杀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
    因为有辟邪剑法！这门剑术出自《葵花宝典》残篇，厉害之处在于一个“快”字，学成此剑术之人，步法迅捷无比，出手如同鬼魅，所用招式皆匪夷所思、变化怪异，具有可怕的杀伤力。
    这八百公公中的每一个人，都掌握了辟邪剑谱的诀窍，拥有神出鬼没的轻功与凌厉无比的剑术，论实力，人人都等同于笑傲江湖世界中的林平之。
    八百个林平之的战斗力！
    杨烨又曾让已故的淮西好汉阵法高手奚胜，传授竹潇雨柔过六花阵法，她结合飞天御剑流的拔刀术，自创出辟邪剑阵，教导了八百太监联手集体合击之术。
    只见阵前鬼影重重、剑气纵横，八百位青年公公的披风振动，邪气凛然，出剑快得不可思议，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攻击，金兵们纷纷捂住双目，满场皆是鲜血四射、眼珠乱飞。
    攻潮迅猛胜过疾风骤雨，公公们飘忽来去，轻盈如烟，金兵想要反击，武器都扫着公公们的衣襟差过。
    挥一挥衣袖，绝不留下半点伤痕。这一战，辟邪剑阵威震敌胆、震撼天下；八百太监护皇城的传说，至此家喻户晓。
    竹潇雨柔大喝一声，玉手高举，脚踏流星赶月轻功，运转玉蟹之力，将飞天御剑流中攻击力最强的九头龙闪，风驰电掣般刺出，薛礼花豹遮拦不住，逆刃刀卷过他的眉宇，“扑哧”，将他的两只眼珠，一剑捣碎。
    薛礼花豹翻身落马，被一群公公围住，长剑乱戳，身上多了数百个透明窟窿，金兵两员大将连同五千精兵，就被八百太监，一战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