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王国栋点头，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意思和夏维维交流，跟着捏了捏夏维维的手指算是回应，然后才跟着小警卫往领导办公室那边走去。
    夏维维出了部队也没着急去找王媛媛，而是先带着中年男鬼的尸骨，往他说的家庭住址那边找了过去。
    大约是近乡情怯，中年男鬼从原本叨叨逼逼的状态，忽然就变得十分沉默，要不是夏维维问话，他能连一个字都不说。根据中年男鬼的指点，他们找到了铝厂，很多年的职工楼，看起来都有些破旧了。
    夏维维辛辛苦苦的爬上四楼，然后找到门牌号，开始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个人喊道：“来了来了，等会儿啊。”
    一分钟左右，房门才打开，胖乎乎的大娘双手湿淋淋的，还带着围裙，刚才应该是在厨房忙活，见是个不认识的，大娘就疑惑了：“你找谁啊？”
    “我找赵丽娟。”夏维维忙说道，大娘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是她什么人啊？你找她干啥？”
    “我是她男人那边的亲戚，过来是想和她说一下她男人的事情的，她男人叫李大刚。”夏维维说道，胖大娘叹口气：“原来是大刚那边的亲戚啊。你前些年怎么没找过来啊？”
    “我在农村下乡，过的也不是很好。现在条件好了，才想过来看看的。”夏维维也没有不耐烦，胖大娘侧开身体让夏维维进来：“你也是得亏遇见了我，要是找别人啊，真不一定知道赵丽娟的事情。”
    “这李大刚吧，三年前带着厂里的货物往x省那边去了，本来当货车司机的，跑一趟，这一个月家里就不用受穷了，没想到啊，李大刚是一去不回。”
    “然后厂里人就都说，可能是出事儿了。”胖大婶端来一碗水给夏维维，夏维维忙道谢。胖大婶接着说道：“李大刚家里过的艰难啊，一个瞎眼老娘，下面两个孩子，这一下子，担子就都落在了赵丽娟身上，本来这司机出事儿，厂里应该是有些一些补偿的，可李大刚那职位，赵丽娟也顶替不了，厂里就调整了一下，给赵丽娟换了生产线上的工作，一个月也能拿个二三十，够一家子吃喝了，可是吧，这老天爷啊，有时候就是不让人好过。”
    “李大刚的亲娘，生了重病，人家医院说是癌症，那可是要死人的，瞎眼老娘非得说不治了，可是赵丽娟孝顺，非得将人给送到医院了，这癌症老花钱了，一个月至少要二十呢，赵丽娟那点儿工资就不够了，她年轻，虽然还带着两个孩子，但时间长了，厂里也是有人看上她的。”
    “人家劳心劳力的帮衬着照看了瞎眼老娘两年，去年那瞎眼老娘过世了，于是这赵丽娟就和那男人扯证了，两个人都是正式职工，就在另外一个职工楼分了房子，新房子呢，可宽敞了，在三楼，你们往这边走，过去就能看见了。”
    胖大婶十分的热情，夏维维忙道谢，然后才领着中年男鬼出去。出了职工楼，夏维维就有些迟疑的安慰道：“你也别伤心，好歹你娘是人家伺候走的，再加上你两个孩子……”
    这世上不是没有寡妇将孩子带大的，但是，那种生活的艰辛，连夏维维都是了解的。她在现代，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加班时间长了就要担心走夜路安不安全了，回小区看见周围寂静一片就要自己吓唬自己一回，家里水管电灯什么的坏了，花钱请人家上门还得担心请来的是不是正式的工人，不是那种就只准备赚一次前的坑货，也不是那种想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
    可至少，她在现代，所有她办不到的事情，九成九都还是能花钱请人来解决的。
    但是现在，就是有钱也请不到人，没有专门的维修工。这时候所有家庭里的事情，几乎都是男主人自己解决的。赵丽娟呆着两个孩子一个老人，她自己又得上班，那老人谁照顾？孩子谁看管？家里出了事儿，她找谁帮忙？
    所以不是她对不住李大刚，而是生活就这样。倒不是说那些守着的人不好，那些能一直守寡，只照顾自己的孩子的，人家也是有大毅力，有坚韧的品性的。
    不管改不改嫁，这都是女人自己的选择，这些选择都是没有错的。她们有作出选择的权利。
    夏维维是担心李大刚想不明白，然而李大刚不愧是个老实人，嗯，也算是个好人，他只是叹口气，点头：“我知道她过的艰难，我就是心疼，那两年，她一个人，还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呢，我恨啊，我竟然没忍住，我要是能活着回来，丽娟就能过好日子了，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夏维维默默的往旁边走了走，不是她没同情心，是这样的场景看了太多次，对这中年男鬼的眼泪已经有了抵抗力了。又不是美女，不值得时常围观。
    找到新房子那边，夏维维去敲了门，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来开的门，中年男人的哭声更大了点儿：“我大闺女啊，都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她才五岁呢，这么小一点点儿，现在都长大了，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夏维维嘴角抽了抽，笑着问道：“你好，请问赵丽娟是这一家吗？”
    “是啊，你等等。妈妈，有人找。”小女孩儿冲着里面喊道，一个带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三十来岁的人了，相貌还是很出众的，气质也十分娴静温柔。夏维维将布包掏出来：“我是来送东西的。”
    赵丽娟有些疑惑，想伸手去打开，夏维维却是挡住她的手：“你先别动，我先将事情和你说一下，李大刚你还记得吗？”
    赵丽娟脸色一变，忙抓着夏维维的手问道：“是大刚让你带回来的？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个死鬼，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会来！”
    夏维维摇头：“你误会了，他没活着，他已经死了，这里面装着的，就是他的骨灰。”生怕带着麻烦，夏维维特意将原本就已经烧掉了一半的骨头架子给重新烧了烧，全部弄成了骨灰给带回来的。
    赵丽娟愣了一下，她身边的两个小孩儿也呆住了。夏维维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不太好，然后就听见赵丽娟开始哭起来了：“他怎么那么狠心，家里老老小小的，他居然都能舍下！”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他要是舍得，他也不会当了几年鬼魂了，可这个问题和伤心欲绝的家属解释不清楚，夏维维索性就不说了。
    尸骨送到，就没她的事儿了，她拍了拍赵丽娟的肩膀：“人已经死了，活人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你往前看，别总惦记以前的事情了，我既然将东西送到了，这就走了……”
    没等她说完，手腕就被赵丽娟给抓住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这两年他为什么不回来……”
    “早就死了，他拉着货物去x省的时候，路上遇见抢劫的了，他是被那些人给打了个重伤差点儿死了的，正好我从那边经过，我是下乡的。”
    夏维维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就是含含糊糊，几件事情随便掺和着说：“遇见了就做个好事儿，问了他的家乡，然后将他给掩埋了，这是埋葬的地点，不过现在又挖出来了，你去也找不到了。因为来往信件不是很方便，再加上我自己出了点儿事情，所以才耽误了下来。”
    赵丽娟摇头：“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他就该暴尸荒野了，大恩大德……”说着就转身往内室走，夏维维还有些莫名其妙呢，客人这还在呢，这自己跑掉是什么毛病？
    然后就见人回来了，往夏维维手里塞：“一点儿小小的心意，希望您别嫌少，若不是您，这两个孩子怕是等长大，也一直找不到自己父亲的尸骨。”
    夏维维本来想推辞的，但是看看两个孩子，还是收下来了，随意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中年男鬼没跟上，夏维维也不去管，反正依照他的心性，他也是杀不了人的。
    然而很快夏维维就自打脸了，她这边刚在街上找饭店吃了午饭，又到百货大楼转一圈，买了些食品布料，准备去找王媛媛的时候，中年男鬼就飞回来了，并且，身上的气息不太对，竟然是略带黑气，像是杀了无辜之人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儿？”夏维维大吃一惊，忙找了偏僻的地方问道，李大刚咬牙切齿：“我杀了那畜生！”
    夏维维伸手在男鬼身上拍了一下，给他拍了一些灵气，让他痛一下，这神智就回来了，李大刚使劲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继续说道：“我杀了那男人，丽娟后来嫁的这个，简直就是个畜生！我女儿才八岁啊！”
    夏维维心里就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他做了什么？”
    “他趁着丽娟在做饭，将我闺女哄到屋子里面，给我闺女糖，让她脱衣服……”李大刚的眼圈又红了，整个身体膨胀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立马要爆炸的样子。
    夏维维赶紧的再拍了他一下：“杀得好！这种人，死有余辜！”
    “那你就这样跑出来了？那男人死了，家里又只有女人和孩子，他们看见了能不害怕？还有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没被吓着吧？你是当着她的面儿杀人的吗？”
    夏维维忙追问道，男鬼好一会儿才算是能神智清楚的回话：“我不是当着他们的面儿将人杀死的，我是趁着他自己脱裤子的时候，将他从窗口拽下来直接摔死的。”
    四楼当然死不了人，可李大刚想要杀掉他，那还是很简单的。
    杀完之后，李大刚就觉得自己心里的怒气平息不下来，体内忽然多了一股力量，横冲直撞，让他脑袋里一直回想着一句话——都杀掉！赵丽娟看管不到位，应该死！邻居隐瞒不报，应该死！
    趁着最后还有一点儿清明的时候，他才扔下剩下的事情不管，直接来找了夏维维。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这个尸骨的问题，免得亲爱的们觉得是花开出了bug ，上章说男人的尸体被烧掉了，这章又说夏维维去挖尸骨，尸骨还被人给埋掉了什么的，并不是花开写错了，而是因为尸体没烧完，大冬天的，又没加柴火什么的，所以还勉强剩下个骨头架子之类的……
    第136章
    夏维维好事儿做到底，既然已经将李大刚给送回来了, 这事儿也不好就真丢开手不去管。再说了, 但凡伤害幼少儿的人, 都是死了活该, 她不是担心那人渣死了之后没人管，她是怕吓着了小孩子, 想过去看一眼的。
    带着李大刚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就从饭店重回了赵丽娟家。这会儿楼下已经围着很多人了，十分钟时间, 连公安都还没赶过来呢。赵丽娟跪坐在一边, 眼睛红肿，这会儿还在哭着, 倒是没看见两个孩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回来说要换个衣服，就去卧室了，我在外面摆饭, 摆好还不见他出来，我就喊了两声，没听见人回，进去一看，人不在卧室。”
    面对周围人的询问, 赵丽娟哭哭啼啼的半句不提自己的儿女：“我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呢，听见下面吵吵嚷嚷的，我这才知道, 我就赶紧过来了，这不，我身上的围裙都还没摘呢。”
    “小赵说的估计是对的，你看他这皮带都还是开着，裤扣也解开了呢。估计就是在换衣服。”
    “你说的稀罕了啊，谁换衣服不是坐在床上换的，那床边距离窗户应该不算近吧？怎么就能忽然从床边跑到窗户边，然后摔下来呢？我看啊，就是他们小夫妻打架来着。”
    “那不可能，谁不知道小赵最是温柔，平日里连话都不高声说的，小雷可是最喜欢小赵了，当年追求的可辛苦了，这样的夫妻，你说他俩能吵架？也吵不起来啊，小赵就不是那能吵架的性子。”
    “那你说这人是怎么掉下来的？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摔死了？”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扶着窗台换衣服呢，然后没站稳，就忽然掉下来了。”
    “那窗户多高啊，没站稳不是应该摔倒在地上的吗？怎么能从窗户摔出来？你给我表演一个看看。”
    乱七八糟的争吵，半点儿不耽误赵丽娟啼哭。夏维维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匿符，悄摸摸的往赵丽娟家里走去，房门是锁着的，只有可能是赵丽娟下楼之前给锁上的。
    说不定，那会儿她已经问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毕竟，一个大活人，忽然从窗户口掉出去了，这事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又不是那种落地窗，或者是窗口很大，现在的房子，窗户都是那种老式的往外推的那种窗户，窗口并不算很大，距离地面也至少有一米呢，就算是掉出去，那也能抓住窗户上的木条的。
    赵丽娟刚才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到孩子。
    夏维维进了房门，就见两个小孩子缩在一起坐在沙发后面，正蔓延恐慌的盯着门口，夏维维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偷偷开的门锁进来的，毕竟她贴的是隐匿符不是穿墙符，哦，穿墙符她还没研究出来呢。
    房门忽然打开，门口还一个人也没有，就是个正常打人看见了，心里估计也得发毛呢，这小孩子心里，也不知道上演了多惊悚的恐怖片呢。
    夏维维重新将房门给关上，门锁是没办法锁了，但她可以从里面将插销给插上，然后，两个小孩子的眼神就更惊恐了。夏维维示意李大刚自己说话，毕竟那是他亲闺女。
    “闺女别怕，我是爸爸。”李大刚很感激的看了看夏维维贴在自己身上的符纸，忙飘到两个小孩子跟前：“你们知道爸爸的对吗？刚才有人，将爸爸的骨灰给送回来了呢。”
    小儿子不懂事儿，李大刚走的时候他才两岁多，这么些年早就将李大刚给忘记了。所以他不出声，就哆哆嗦嗦的抓着自家姐姐的手。小姑娘倒是模模糊糊的清楚一些的，毕竟街坊邻居也说过什么不是亲生的，后面带来的之类的话，小姑娘八岁了，能理解一大半儿了。
    “你真是我爸爸？”
    “是我，我是回来保护你们的。闺女你别怕，那个人渣，是不是经常脱你衣服？”李大刚说着就忍不住那股火气了，眼看要爆发，夏维维赶紧的拍了他一巴掌。并且，深深为李大刚的两个孩子感到……嗯，一种莫名的佩服，看见鬼魂了居然连个惊叫都没有，看起来还平平静静的，这份儿胆量，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以前就经常脱我衣服，然后给我糖吃，我现在知道这事儿不好，我和妈妈说过……”小姑娘胆怯的说道，李大刚愣了一下，随即要气疯了：“你妈妈也知道？”
    这女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闺女被欺负吗？就算是她不想再离婚了，就没想过要将闺女带在身边，远离那个禽兽的吗？
    亏得李大刚在听说她送走了自家老娘的时候，还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还以为刚才赵丽娟看见他的骨灰哭是因为余情未了呢，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李大刚咬牙切齿，就是夏维维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她之前观察赵丽娟，真的是个挺温柔又体贴的女人啊，并且相貌也不错，就算是离婚了，也应该是能找到更好的吧？何苦委屈自己，跟着这么一个人渣呢？连自己的闺女都护不住，也实在是……要是她不知道还好，可偏偏她还是知道的！
    匪夷所思，根本不像是个亲妈。
    念头转过，再看李大刚一副要暴走的样子，夏维维就赶紧的先将符纸给揭掉了，免得等会儿李大刚变身，吓坏了两个小孩子。她只将李大刚给困在了原地，等着他自己恢复过来。
    夏维维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木头的沙发都有些掉漆了，夏维维看看旁边缩成一团的姐弟俩，心里实在是发愁，这个教育课，怎么上呢？总不能自己大大咧咧的现身，然后对小姑娘来一句，我给你讲讲生理卫生课吧。又不熟，小姑娘能不将她赶出去就算是好的了。
    就算是李大刚，现在人家小姐弟那眼神里，也是带着有警惕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大刚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了，又支支吾吾的求夏维维给解开。然后就到小姑娘身边去说悄悄话去了。夏维维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就是一些告诫，不能在男人面前换衣服啊，就算是熟人也不行，不能让别的男人抱啊，说不定他们会将她卖掉什么的。
    一些是胡搅蛮缠，乱七八糟，但还有一些，确实是一个当父母的应该交代的。
    夏维维听了一会儿也就放心了，总算是不用勉强自己上去讲了。但是赵丽娟这个问题，还是有些难以解决的，在夏维维的认知中，赵丽娟是没资格再看护两个孩子了，现在就能放任人渣欺负自己的闺女，将来遇上什么事儿了，还不是直接将闺女给卖掉了？
    可李大刚家里就一个了老娘，已经死了，赵丽娟她这样的性子，还不知道她娘家是什么德行呢，也不敢放心将孩子交给那边养着，那能将两个孩子送到哪儿呢？
    “我不想去投胎了。”李大刚自己凑过来说道，他眼神很坚定：“我这一辈子活的，实在是太失败了点儿，没能奉养老娘，没能照看妻子，现在连孩子都护不住，我要是就这样走了，我不安心啊！”
    “我是不提倡你留下来的，你之前三年都能保持清醒，是因为你还有大仇未报，再加上你本性良善，所以在这种执念之下，才能保持本心。可现在，你大仇报了，又杀了人，要是留在人世间，十之八九，神智是会慢慢的消失的……”
    李大刚打断她的话：“我见过你身边带着的郭大爷。”
    夏维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郭大爷也杀过人，郭大爷留在人间也有好多年了，他是为了照看亲孙子才留下来的。这是还没让李大刚见到章明呢，那也是杀了仇人之后因为要照看父亲，所以滞留人间的。
    “他们是和我签订了契约的。”夏维维说道：“就相当于鬼仆，我活着，他们就能留在阳世间，我死了，他们也就会跟着去投胎，有时候我需要他们做什么了，他们也是不能违抗我的。”
    “我也愿意当鬼仆！”李大刚忙说道，夏维维略有些嫌弃：“你什么都不会。”
    “郭大爷会什么？”李大刚又问道，夏维维这会儿更是连脸颊都要抽起来了，郭大爷，你看你拖后腿了吧？得亏这李大刚不知道自家还养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董大爷，以及一个什么都不干的章明。
    算起来，自己身边四个鬼魂，居然就只有夏昭一个顶事儿的。也是混的太凄惨了点儿，夏维维忍不住叹口气，不拘一格降人才什么的，也得有人才能降啊。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你若是错过了这次投胎的机会，说不定下次就得再等一两百年了。”夏维维说道，李大刚态度十分坚定：“我愿意！”
    “你愿意有啥用啊，我知道你是想照看你闺女，但是，你不能一直跟在你闺女身边，要不然对她身体不好，你只知道郭大爷也是留在阳世间的，但你知道三年时间，郭大爷就只去看他孙子一面的事情吗？”夏维维有些暴躁，要不是当初留下董大爷的时候她还太懵懂，不知道鬼仆的具体含义，她连董大爷……好吧，董大爷还是帮了大忙的，得谢谢董大爷，做人要懂得感恩。
    “三年见一面，你还能护着你闺女吗？”夏维维问道，李大刚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就灰败了下来，夏维维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你闺女，这样吧，我回头呢，找个人专门照顾你闺女，行了嘛？”
    这事儿她早有想法了，她上个月在各地乱转，见了不少被亏待的小女孩儿。再加上计划生育政策已经开始制定，农村暂时还没情况，但是城里已经开始传这消息了。
    夏维维不知道具体的实施这个政策的时间，但她知道一旦计划生育政策开始实施，到了强迫打胎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女婴被放弃。所以，她想弄一个类似于孤儿院的地方。
    暂时的帮忙的人手她都想好了，就找王媛媛。这姑娘一心想跟着她做事儿，那她也得替这姑娘好好打算打算。她将来不管是走仕途还是走商路，办了一个孤儿院这么一件事儿，都是能为她添彩的。
    夏维维也不是养不起那些孩子，她有钱呢，嗯，有钱人嘛，都是要做个慈善的。她觉得就算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有钱人的身份，这个慈善也得做下去。
    到时候将李大刚的女儿做为一个看护对象，或者将人带到孤儿院，或者就定期来查访，总是能将这孩子给照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