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但不管怎么说，那都应该是和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有关，总不至于牵扯到他自己。
    特洛伊脸上写满了震惊，他觉得以自己的修养当然说不出脏话，但看着那双刚蓝色的眼睛，仍旧像是被那种蓝色烫到了一样站起来，情急之下在大脑当中寻找着合适的说法，或者是借口：劳驾，我觉得你跟我说这些不太合适我也没打算成为你派对的一部分。
    我没有这么想，那关派对什么事？
    斯塔克语速很快地反驳：你为什么要拿自己来做这么奇怪的类比？
    特洛伊的袖管垂下来，盖住半截手背，手指蜷缩着轻轻握成拳：我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担心绝境病毒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副作用，在想着用魔术师的手段能不能找到什么缓解办法，你
    说起来，那些花边新闻确实在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就数量骤减，最近则更是几乎要被超级英雄那边的信息流给淹没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原来等在这里的吗。
    看起来你现在也不是那么需要帮助。
    特洛伊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自己冷静的声音，现在可不是在对公司领导做报告，他也没在复仇者联盟当中，没有必须要维护社交关系的义务：我该回去了，接下来还要备课。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地从这间实验室里逃走了，像是在躲避什么精神污染的污染源。
    而被留下的那个人看上去也不怎么愉快。
    我搞砸了，是吗？
    他问。
    sir，按照正常的社交流程，您不应该直接快进到这一步。
    人工智能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回答他：那确实会让一部分人感到冒犯。
    但以前只要这么做就会很顺利。
    恕我直言，那是因为以前您从来没有想过要发展一份持续时间超过一个月的长久关系。
    人工智能回答得非常迅速：如果我的数据分析没有出错的话。而根据《人类行为学》，您的做法
    斯塔克：ute
    人工智能：哦，好的。
    实验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两个小时之后，布鲁斯班纳敲开了实验室的门。
    重新订正一遍，他实际上并没有敲开，能进来是因为实验室的大门原本就敞开着：托尼？克林特他们在订外卖，你今天晚上打算留在这里吃吗？队长让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帮你也留一份你还好吧？
    斯塔克还保持着两个小时之前的动作，就那样坐在零件堆里，旁边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五轴联动机械手臂和可调式激光定位安装跟踪仪环绕在他的周遭，明明把空间占据得满满当当，却又显出一种异样的空旷。
    班纳看着对方缓缓转过头来，斯塔克那张脸平时在没有表情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严肃，而且他真正显出严肃模样的时候，整张脸就会看上去有些生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绝境病毒的作用，看上去甚至还带着一丝危险。
    被那样的一双眼睛盯着看，他开始担心自己的皮肤会不会变绿了。
    班纳沉默了一下：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和大家一起吃饭不然我等会儿帮你把外卖放在实验室里？
    没有回答。
    按照班纳这些年对斯塔克的了解，没有回答基本可以等同于默认，于是他耸耸肩，转身离开，这里的空气就好像多待一秒都会让人觉得窒息。
    又过了一会儿，将外卖纸袋放在桌面上的不是班纳，而是佩珀。
    他们合作的时间更久，甚至佩珀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几个人之一这位女秘书带着有些两人的表情，并没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带了芝士汉堡过来。
    哦，男人终于缓过神来一般开始吞咽，他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等到了特洛伊离开之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绝境病毒放大了他的情绪，阿德里奇基里安也不是本来就这么神经病的，他到最后变得那么疯狂又不择手段，绝境病毒应该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将绝境病毒正常化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他大概需要赶紧做个20版本出来，不然就算生命没有危险，总是处在这种精神状态下也不行他一边吞咽一边想，但满脑子都是魔术师仿佛被烧伤了一样的表情。
    这一定是中了诅咒。
    佩珀没有询问特洛伊的情况，自从那一次海上的意外之后，她的脑内自动带入了《哈●波特》或者《指●王》，以及好几部知名奇幻作品，不管对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巫师还是外星人都不重要，反正就连托尼本身的高科技也一样让人搞不懂。
    不管发生了什么。
    她说：我想特洛伊都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谁知道呢？托尼想，他是个真随机的随机数发生器，遵循某种他还没想明白的思考逻辑，总之你也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时候会直的生气，他甚至怀疑对方也有办法和老蝙蝠送进阿卡姆的那群疯子谈笑风生。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魔术师都是些疯子，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了解那个人。
    但愿他真的不会生气至少从目前的经验上看，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真的发火，哪怕是小时候想要动手杀人的模样，表情和情绪都没什么波澜。
    而另一边，特洛伊坐在教师办公室里，强作镇定地翻教案。
    感谢思维分块，让他能在什么情况下都维持一份的思考能力。
    教案看了半晌都没什么进展，特洛伊把书啪地阖上，决定干点别的事情换换脑子。
    比如比如，电能转换成魔力的术式。
    他很少主动去研究什么魔术，但上次回时钟塔接触到巴格达电池的经历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拓宽了视野，古代的雷电不稳定也不易得，但现代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到恒常稳定的电源，甚至这所学校本身都具备着简易的生产加工设备因为要维护x战警的战斗机。
    虽然这种思路已经被不少人试验过又推翻，但被斯塔克重新提了一遍，就很容易地让人想要燃起再试试看的念头，即便这个人对神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回到自己的宿舍，从行李箱当中摸出那个扫地机器人那还是他在斯塔克工业入职的时候组里发的慰问品炼金术师伸手撬开扫地机器人的后盖，从电源接口附近的位置摸出来了一块方解石质地，正十二面体的魔力炉心。
    当初从it毕业以后，他决心把自己的一切过去都悉数封存，从此做个和神秘毫不沾边的普通人，而当时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未来会有朝一日把它重新取出来。
    方解石又被称作冰洲石，在大航海时代，可以用于辨认太阳的方位来定位航向，在实验室里也被用来制作分光镜之类的仪器，属于当今时代价格比较亲民的魔术耗材。特洛伊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那块方解石正中央留下的凹槽，很快，透明的石头就不断向外延伸生长，变成了一座大概有他胸口那么高的透明魔像。
    魔像只是很迅速地一瞥周围的环境，就熟门熟路地那起抹布开始清洁书架和书桌，特洛伊心情有些复杂地靠着门框，注视着它在打扫完了书柜之后，又去整理床单和铺床。
    那是他从弗雷因炼金工房里带走的、硕果仅存的成品之一，量产型，从材料到质地都很粗糙，不具备防御和对敌功能，唯一的机能就是进行室内清洁工作，而它在这些年里都从来没有被启动过。
    上次启动的时候，他和它还保持着相仿的身高。
    就从这里着手试试看吧特洛伊尝试着从房间里引了一根电线出来，在地面上画好用于魔力转化的魔法阵，正好从哥谭带回来的水银和魔术材料都还有剩下，靠边角料拼拼凑凑，简单地做个试验应该没什么问题。
    三十分钟之后，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迎来了全校大停电。
    第103章
    有那么一瞬间, 大家还以为这所学校遭到了入侵。
    要知道，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的教学设施一直都很不错，查尔斯泽维尔向来很舍得为这些变种人孩子们花钱, 各类器材都买得是质量优良的产品, 而为了让他的实验室和脑波接收机都良好运转，在供电系统的架设上也费了心思。
    定力稍差一些的学生甚至已经破窗而出, 教师们追在身后，一派人仰马翻。
    同一时间, 实验室。
    x战警们正在分析着上一次作战的结果，每次行动结束之后开小会总结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传统, 投影仪里用数字化图表显示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分工，正在打算进一步展开讨论的时候，实验室突然一片漆黑。
    这些成年人的反应比孩子们要好上一些，但也并没有好太多, 其中一名变种人的周身立刻就迸射出火焰, 明晃晃的火焰照亮了实验室, 同时也不小心点燃了不少纸质文件, 又遭到冰属性变种人能力紧急灭火，一时之间慌乱不已。
    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教师、孩子们还是x战警的成员们都短暂地紧张了起来。
    但很快，这场闹剧被雷声大雨点小地解除了, 亨利麦考伊在简单的排查之后发现，这只不过是因为学校里一次意外的电路过载。
    难道这里也年久失修了？
    虚惊一场之后, 大家纷纷开始吐槽：我倒是知道，这座城堡已经有些年头了。
    胡说什么，这里的水电气都是最新敷设的, 而且完全符合工业使用标准, 咱们这里一直都连着380v的工业用电。
    汉克看了他们一眼, 科普道：而且实验室里还有备用线路，就像这样
    他一开开关，整个房间重新亮了起来：即便整个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遭到打击，也能保证教授的脑波接收机正常运转，以及维持咱们这里的飞机顺利起降。
    但教学楼里还没恢复，需要等待后续的电路检修。
    这里又到处都是变种人，虽然不歧视变种人已经形成了新的政治正确，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战胜发自内心的恐惧，也因此他们找维修工都会比其他地方麻烦一些。
    总而言之，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细小的麻烦层出不穷。
    等到特洛伊费劲的把他那摊东西收拾好以后，就看到斯科特靠着门框敲了敲门：校规规定，教师公寓里禁止使用大功率用电设备。
    什么时候规定的？
    特洛伊停下了动作。
    刚刚，这是汉克最新颁布的条例。
    斯科特打量着他：如果只看耗电量的话，我们还以为你在宿舍里发射了一枚电磁炮。
    实际上派他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宿舍是否还健在，如果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也能够迅速地用他的变种人能力去解决不知道为什么，泽维尔校长一直都尽量避免对特洛伊使用读心术，以及其衍生的、类似心灵干涉一类的技能。
    特洛伊：
    他也没想过会这么离谱。
    物理老师站起身来诚挚道歉：抱歉，我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维修费用就从我的薪水里扣吧，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补一些。
    这倒不用，这些年里被那群熊孩子拆坏的东西多了去了。
    斯科特随口回答，他们这所学校年年修理费居高不下，就算不少变种人可以临时充当建筑工人也一样：不过
    他打量着这个房间，地面上散落着测电笔，等分规，用了一半的水银壶，半截电线，一个躺在地上没启动的扫地机器人，一个摊开的笔记本，外加一大堆林林总总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倒是忘了，你也算是个科学家。
    能够被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联名称赞，辗转于多家知名企业的研发岗位，这个人在研究领域应该也很有造诣。
    只可惜他根本看不懂。
    下次如果想做实验的话，可以申请我们这里的工作室，加工设备虽然没有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那边那么充足，但做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够用的。
    斯科特看着他说：而且最好先提前说明，别再闹出像现在这样导致全校大停电的意外事件。
    特洛伊点头，致歉，却没把这个建议放在心里。
    产生问题的根本不是实验设备的精度，也不是加工工具的先进与否，就算查尔斯泽维尔突然购进最先进的激光定位安装跟踪仪和高精度数控加工中心，他所面临的境况还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这还是魔力转换上的问题，或许可以在魔术本身上做优化，比如魔偶自身的承载能力，或者转换魔术的调整，在这方面他并不是专家，或许还得去请教那位现代魔术科的君主。
    不过万幸的是，时钟塔十二学部当中，埃尔梅罗二世是最好说话的一个，沟通途径也比较方便毕竟他的宅邸里装着电话，内弟子格蕾也会定期收集寄送到这里的信件。
    特洛伊当即就打算给对方写信，但就在他咬着笔尖写了个开头以后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即便想要再在魔道一途上有所寸进，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是早就已经做好的决定，决定离开时钟塔，去美国读大学，找一家著名的企业去工作，过顺遂的人生，但又好像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结果信才刚刚写了个开头，就有学生跑过来问作业。
    一个合格的物理老师当然应该最优先学生相关的工作，特洛伊当即停笔，但在解答完了问题之后，那个学生还探头探脑地不肯走。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特洛伊推了推眼镜。
    不其实是申请大学的事情，我实在没人可以商谈。
    面前的学生正处于男孩儿青年之间的那个年龄，反扣着棒球帽，整个人的画风显得很运动：当然也可以委托查尔斯先生来帮忙写推荐信，但我总觉得关键问题不在这里。
    什么？特洛伊眨眨眼睛，以为这是一个来找他要推荐的学生保险起见他没打算现在就答应对方，他来这里当教师的时间还太短，没办法逐一对班里的学生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