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节

    第1877章 1878寒烟火上加油
    欧德川与文高仁不合，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当初欧德川来信请他们联手封杀文高仁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拒绝。反正文高仁与他们又没有多少交情，请他帮忙也都是付钱的，既然灵玉神殿承诺为各殿修缮阵法，收取的费用甚至还略于低文高仁，同时还欠下一个人情，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可是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如此内幕。
    不管在哪个大陆，欺师灭祖都是大忌，素来为人不齿。众人议论纷纷，都对段成安充满鄙夷，连带着，对欧德川的人品也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段成安好歹也有七阶神灵祭司的修为，想听不到都难，脸色一时红一时白，羞惭之余，望向文高仁的目光中也有几分恨意。
    像他这种人，做事情向来只为自己考虑，又哪会管别人，否则也就不会为了欧家给出的好处背叛师门了。所以见文高仁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咎由自取，只会觉得文高仁太不给面子，不念师徒情份。
    “段成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说是了。”一名年轻人不耐烦的对段成安吼道，正是欧家少主欧明智。
    沐寒烟看了欧明智一眼，先前的比试这家伙没有出过场，沐寒烟本是想在比试的时候教训他一顿的，却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时候蹦了出来。
    “是，少主。”段成安躬身应道。
    “诸位大人，以文大师的实力，修复这阵法最多也就只比我节省七八枚陨金罢了，但由此一来，风险也就大了不少，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不但会损失所有的陨金，甚至连阵法都可能损坏得更加严重。至于说节省一半的陨金，根本就是夸夸其谈。”段成安说道。
    本来他还琢磨着是不是委婉一点，给文高仁留几分面子，可是既然对方不留情面，他也懒得再客气了，话声中也满是讥讽之意。
    “哼！”文高仁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因为段成安并没有说错，以他的阵法实力，就算能节省几块陨金，风险也的确会增大不少。
    见文高仁并没有出声反驳，众人便猜到段成安说得没错，心中不由对文高仁又多了几分同情，居然收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为徒，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井底之蛙！”沐寒烟哧声一笑，说道，“你就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你以为文大师教你阵法的时候就没有留上两手？”
    听了沐寒烟的话，四周众人都若有所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自古有之，所以不少祭司在授徒时都会留上两手，甚至到死的时候情愿带进棺材都不肯传授，这也算是祭司传承中的一大陋习了。
    阵法之术和祭司神术还不太一样，神术就算没有师父悉心传授，也可以从神殿藏典中自行参悟，而且每个人天资不同，经历不同，有时候自己领悟的神术，未必就弱于师父的言传身教。但是阵法却更需要经验的积累，而且代代相承，有时候师父的一句点拨，比自己苦苦研究十年还有用，所以留一手的情况更为普遍，文高仁也很可能的确留了后手。
    “不可能！”段成安断然否定。
    或许别的阵法大师在授徒时的确有留一手的习惯，但是他和文高仁相处多年，却可以肯定，他对自己完全就是倾囊相授，并无半点隐瞒。
    不过既然明白这一点，还依然判出师门，也足以看出此人是何等的不忠不义不孝。
    文高仁也狐疑的看了沐寒烟一眼，有没有藏私，他自己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哪需要沐寒烟来提醒。显然，沐寒烟还在给他脸上贴金，不过这贴得是不是太过了一点，都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万一别人要他露一手，岂不丢脸就丢大发了。
    文高仁正暗暗担心呢，就听见沐寒烟紧接着说道：“文大师，干脆你就露一手给大家看看吧，也让这欺师灭祖的卑鄙小人见识见识你的阵道精髓。”
    文高仁一阵无语，我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吗？这不是揭我老底，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是啊，文大师，你的阵法之术我们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还不知道你原来基层了一手，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展示一下，也让那等狼心狗肺之徒知道知道你的真实实力。”见文高仁犹豫难决，四周祭司也跟着劝道。
    他们倒是好心替文高仁鸣不平，又哪知道他的底细啊，对沐寒烟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怀疑。毕竟，这关系到文高仁的名气声威，沐寒烟怎么也不可能害他吧。
    文高仁额头冷汗刷的就冒出来了，完了完了，这下是被主祭大人害死了，你要不多说那句话，我装模作样也就敷衍过去了，你却偏偏主动开口把我朝绝路上逼，这不是坑人吗？难道坑完了外人不过瘾，连自己人都坑。
    “文大师，别再犹豫了，那卑鄙小人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不用再给他留半点面子。”沐寒烟继续火上浇油。
    文高仁都快哭了，我哪是给他留面子啊，我是想给自己留面子行不行。
    “文大师，出手吧。”四周众人也殷切的看着文高仁。
    一则是的确对他藏而不露的阵法之术感到好奇，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狠狠给段成安一个教训。不管站在什么立场，不管是敌是友，对段成安的忤逆行径，他们都是深恶痛绝的。
    “那，我就献丑了。”文高仁这下是彻底被逼到坑边上，不跳都不行了，咬了咬牙说道。
    龙傲离犹豫了一下，照理说，这是天阳神殿的事情，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花雨神殿的人参与的，但是各大神殿自主祭之下，所有人都表露出对文高仁的同情和支持，他也不好开口反对。
    再说了，修复的是他天阳神殿的阵法，不管谁动手，他都毫无损失。
    “那就有劳文大师了。”龙傲离做了个请的手势。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了。
    第1878章 1879赶鸭子上架了
    连龙傲离都不反对，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欧德川倒是想反对几句，可是一旦开口，岂不就承认了沐寒烟说的没错，以后谁还会相信他灵玉神殿的阵法之术，要求也是求到花雨神殿的头上，谁还会来找他们灵玉神殿？
    “段成安，这老家伙真的没有藏私？”看着文高仁朝阵法走去，欧德川压低声音，有些不太放心的问段成安道。
    “绝对没有。”段成安肯定的回答。
    文高仁一生就只收了他一名弟子，他在阵法之道的天赋自然不用怀疑，不但早早学会了文高仁的阵法之术，而且近几年来，文高仁布置阵法很多时候都有他的参与，疑难之处还会跟他讨论。如果文高仁真有藏私的话，肯定瞒不过他。
    “那就好，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用一半的陨金修复阵法的？”欧德川放下心来，一脸阴沉的说道。
    “我借他的名头，其实也是给他长脸，既然他自己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段成安也一脸恶毒的说道。
    文高仁来到阵法边上，细细的揣摩起来，眉头也渐渐皱起。
    段成安虽然人品卑劣，但天赋却着实不错，这段时间应该也下了不少的功夫，从他先前的手段来看，布下的修复阵法几近完美，他根本找不到几处可以更改的。
    “唉，罢了，尽力而为吧。”文高仁缓缓打出手决准备动手。
    他现在也不敢指望节省一半的陨金了，想着只要省下十块八块就算交差吧。至于丢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让主祭大人给逼的。
    “等等。”就在这时，沐寒烟突然说道。
    “怎么了，沐主祭想要改口吗？”欧德川说道。
    看见文高仁皱起的眉头，他更是对段成安的话深信不疑，底气也足了起来。
    “不是，有的话我们还得先说明白才行，既然这阵法是由文大师修复的，那修复的费用自然也该是由文大师收取了，对吧？”沐寒烟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话当然是问龙傲离的，他才是金主嘛。不过龙傲离却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先望了欧德川一眼，毕竟他们是有定有协议签下契约的。
    “那也要文大师有那本事才行，只要他真能按你所说的，以一半的陨金修复这座阵法，费用自然是由他收取。”欧德川不以为然，主动替龙傲离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拿出了签好的契约展示给大家看。
    五千万！沐寒烟暗暗咋舌，原来神之大陆的阵法大师这么赚钱啊。
    别小看了五千万，这只是一座修复一座阵法的费用。要知道天阳神殿的规模比花雨神殿大了足足数倍，花雨神殿大大小小的阵法加起来都多达上百，天阳神殿怕是数百都不止，这要一座座的修下来，钱就不是小数目了。
    而且由于神之大陆环境太过恶劣的缘故，这些阵法也更容易损坏，就算隔几年大修一次，一座座轮流着来，也是财源滚滚源源不绝。
    难怪欧德川想方设法的要将文高仁收为其用，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出来了，都是为了这钱啊。
    “还有省下的陨金，也该规文大师所有吧？”沐寒烟又问了一句。
    修复这座阵法原本需要上百块陨金，省下一半也有好几十块，同样价值不菲，她刚从黑市出来，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要知道黑市上出售的不少资源都来历不明，所以除了一些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陨金药草什么的很可能比正常价格还便宜不少，就这样，都花掉了她近十个亿。
    省下来的这几十块陨金，当然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沐主祭，想要占便宜，也要先看看有没有那本事再说吧。既然话说到这份儿，我也想问一句，若是不能以一半的陨金修复这阵法，你又有什么说法？”欧德川终于忍不住讥讽道。
    “如果文大师做不到，那我向你们道歉认错，另外费用陨金什么的双倍补偿你们就是了。”沐寒烟说着心念一动，一大堆刚从黑市买来的陨金就堆在身前，跟小山一样。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花雨神殿的窘迫又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略知一二，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这么有钱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此时关心的重点，他们真正关心的还是文高仁的阵法实力是不是真有沐寒烟说的那么强大。
    “一言为定，若是你们做不到，那就赔礼道歉双倍补偿，如果做到了，该收取的费用，剩下的陨金，都是你们的了。”欧德川一锤定音。
    “主祭大人，这，这……”见沐寒烟居然跟欧德川打起了赌，文高仁急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丢脸也就认了，可现在不但是丢脸的问题，还有双倍的赔偿啊，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用担心，你只管布阵就好，所有阵点的陨金只用一半。”沐寒烟一边将那堆积如山的陨金收回星盘空间，一边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对文高仁说道。
    “啊……”文高仁微微一惊。
    只用一半的陨金，其中的能量怎么能够，甚至根本就无法催动阵法？随后，他又注意到沐寒烟从容自若的神情，显然是胸有成竹早有定计。
    文高仁的心，一下也落到了实处，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便问昨太多，但以她对沐寒烟的了解，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只管老老实实按她说的做就是了。脑残粉就是这个好处，不用多解释，相信就行了。
    很快，沐寒烟就将陨金全部收了回去，然后向文高仁打了个眼色。
    文高仁会意，开始布起了阵法。
    通常，阵法大师在布置大型阵法的时候，都有人在旁协助。这是因为神之大陆不止祭司神术，其他奇门异术也异常依赖神念，阵法大师要聚精会神的感悟阵法奥义，不能分心，所以很多打杂跑腿布下陨金的事情就有他人代劳了。
    先前段成安修复阵法，就是由欧明智协助，而这一次文高仁出手，帮忙的就变成了沐寒烟。
    第1879章 1880打脸啪啪啪的
    文高仁一边沿着阵法来回踱步，一边冥思苦想，时不时停下来，或亲手放置陨金，或由沐寒烟代劳。
    两人在花雨神殿的时候已经配合多次，早已娴熟默契。
    很快，先前准备好的陨金就用掉了三分之一，而四周众人的脸上，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就像沐寒烟所说的那样，所有的阵点，所用的陨金都只有一半。
    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场这些祭司，绝大多数都对阵法有些了解，甚至本身也是阵法大师，所以也不难看出，文高仁的修复之法，其实和段成安大同小异，并没有明显的差别，这也难怪，段成安的阵法之术本来就是师出文高仁，就算师父藏私，差别也不会太大。
    但是按照他们对阵法的理解，仅用一半的陨石，根本就不可能提供足够的能量催动这阵法，起不到修复的作用，可是偏偏那阵法之上却奇光闪烁，浮现出道道符文光影，那本来破损严重的阵法，竟然开始飞快的修复，照这样下去，只需要用足一半的陨金，这阵法绝对可以修复。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样的修复之法，只需要一半的陨金就能生效，文高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说那老东西没有藏私吗？”欧德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问段成安道。
    “不对，这其中有蹊跷，绝对有蹊跷。”段成安目不转睛的看着文高仁，却始终没看出半点端倪，只能感觉到，这修复阵法，绝对跟文高仁以前所用的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跟在文高仁身后帮忙的沐寒烟，手心时不时闪过一道神秘的光芒。
    混沌天火，这阵法的秘密，其实就在混沌天火。
    沐寒烟早就发现，神之大陆布置阵法所用的陨金其实有很大的浪费，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根本就没有完全激发出来，记得她得到那枚浑天石的时候，就顺便买了半车的废石，虽然历经多年，其中的能量都没有完全耗尽。
    这可能跟神之大陆的天地法则有关，也许是跟阵法大师的实力普遍不高有关，到底是什么原因沐寒烟也懒得去深究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若是能将陨金中的能量完全激发出来，那么布置阵法的耗费便能降低一半。
    不过就算确定这一点，她也无可奈何，因为经过她多次实践，发现自己也没办法将陨金中蕴含的能量完激发。直到上次以混沌天火助谷清阳炼制成凤涅丹，沐寒烟才突发其想，既然混沌天火已经拥有了灵识，能够帮助谷清阳那道尚未长成——或许也永远无法长成的灵火恢复灵性，那么能不能依靠灵性，将陨金石中的能量尽数激发呢？
    回去以后她就尝试了一下，不愧是万火之源，混沌天火还真有这妙用，不过因为当时还惦记着祭神仪式各殿比试的事，沐寒烟也没有在这上面下太大的功夫，反正也不急用，谁料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跟在文高仁的身后，沐寒烟假装帮忙，却时不时的以混沌天火激发陨金中的能量，原本需要耗费上百块陨金才能布成的修复阵法，现在只用了三十多块，就已经开始生效，看这样子，最后修复完了阵法，可能一半都用不到。
    而这修复阵法能起作用，一半是依靠自身的阵法之力，另一半，则是借助天地法则的威力，所以修复完成以后，对阵法本身的寿命也并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