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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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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塔克拉理直气壮地说。
    “学到的时候就懂了。”云深转身向走道的另一端走去,塔克拉跟在他的身边,问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学了以后我们自己也做得出来,就像那些什么齿轮……丝杠,导——轨一样?”
    虽然看起来是对机械房那边也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却没说错一个词,云深微笑着回道,“这需要积累一段时间……”
    “那么一百年够不够?”塔克拉问。
    “如果只是让灯丝在灯泡中亮起来的话,一个月就够了。”云深说。
    “……”塔克拉停下了脚步,云深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要像这样,只要有持续的电流供应,它们就能亮起在任何地方,也许还需要10年。”
    塔克拉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反正到时候我还很年轻,只要有你在就好了。”
    附近的遗族青年全都把耳朵竖了起来,术师却只是微笑,没有回应塔克拉。
    跟宿舍比起来,云深所住的工房离水塔更近,此时也亮起了灯光。让跟随他的青年回去休息,并且再三重复自己不需要门卫之后,云深走向自己的住所,范天澜已经等候在那里,温暖的空气从他打开的空间向外倾斜而出。
    “天澜,这样下去的话,河面大概多久之后就会结冰?”室内的暖气很快就驱走了裹挟在身上的寒意,云深用冰凉的手指摸了摸被冻得有点发麻的耳朵,然后把大衣脱了下来。
    范天澜从他手中拿走大衣挂到墙上,把一张椅子挪到木栅暖气格边,“正常十五天,快的话无法确定。”
    “我们这条河是撒谢尔那条大河的支流之一,从那座活火山开始,这条大河是终年不冻,”在椅子上坐下,云深思忖了一下,“加上这里已经算是异常天象的边缘地带了,冻上了我们也能够对付,水塔的供水还是能保证的。”
    “不过十天后被抓走的壮丁就会子爵的部下被送到摩比斯山谷,交通方式是个问题。”
    范天澜在他对面坐下,“你想怎么做?”
    “虽然我们有一定数量的马匹,不过懂得骑马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些数量也不够,”云深说,“我想还是走水路吧。”
    “现在造船已经来不及了。”
    “用木排就可以。”云深说,“一块块串联起来,加上船篷,动力方面……我改装两台柴油发动机。”
    第95章 工程师继续凶残,更凶残的是恋x情结
    木排在河面上突突突地试航的时候,云深再次来到了机械工房,身后毫不新奇地又跟着一串人,其中一部分人手里捧着装在木箱中的弹簧,钢管和木把等零件。分到机械组的年轻人一直在努力消化云深之前教给他们的东西,熔炼炉那边出产的钢铁一部分用来储备,另一部分在初铸成型后就拿过来这边二次加工,虽说这边的人对这几座简单机床的掌握离精通还遥远得很,至少基本都学会了操作方式,不过在涉及有高精度需求的零件加工的时候,其他人都只能站在一旁看20岁的时候拿到了6级钳工证书的云深操作。
    今天大风一直在刮,机械工房里的动力相当充足,五十多平米的工房里放了五张机床,又站了十几个人,加上各种材料什么的,空间显得颇为狭窄。学徒们将捧在手上的零件依次放到工作台上,云深则走向位于工房正中的那台万能机床,先检查了一边机床的状况,扳下开关试行一会之后,云深把带来的一根钢管装夹了上去。
    钢铁被旋削的刺耳声中,站在外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云深的动作,对术师这次打算做什么大家都很好奇,不过术师既然一开始没说,他们也只有等到最后的成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云深换了两台机床,将需要加工的部分部件或铣或拉完毕,一些无法加工到位的地方则用手工修正,花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他最后在工作台前坐了下来。
    云深将零件一字排开,从容不迫地将弹簧,撞针,击锤组件,制退复进器和枪管,枪管外套逐次组装起来。手艺过得去的钳工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些有点违禁的“小东西”,跟连迫击炮都能随便复制出来的前辈气魄不能比,不过云深年轻的时候在这个方面也不能说多乖巧,即使制成品最后还是要处理掉,不过尘封的记忆始终在那里,时隔多年再翻出来也还是一样有用。
    这边世界的条件终究还是非常有限,如果按部就班一切自产,云深这时候最多能做出来后装发射的火绳枪,但在淘宝上贩卖的射钉枪零件有一部分是可以直接应用的,实际上,只要有足够的工具和手艺,解开安全阀,改变制退方式,射钉枪可以直接改造成汽狗这样在一定距离内有强烈杀伤的武器,不过会这么麻烦去改装的人不太多。
    云深最终组装好了两支仿式枪支,一支30公分左右,另一支40多公分,两种型号,不过子弹是通用的。范天澜也从另一件工房拿来了两个盒子。
    云深洗了洗沾上油脂的双手,把进房时脱掉的羽绒服穿上,戴上粗线手套,拿起工作台上那支短枪,范天澜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另一支,云深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技工学徒们温和地笑了笑,“大家一起来吧,看看效果如何。”
    在温室工地的背后就有成片的空地,跟随云深他们移动的不只是技工学徒,昨晚才被指定到摩比斯山谷去接应的两个队长也被叫到了温室工地背后那一片空地上。在云深加工零件时,范天澜已经带人将十几根木杆照不同的距离无规律树立在数百平米的范围内,并且在齐肩高度挂上了从木墩上锯下来的圆形靶子。
    塔克拉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看到云深后他就大步走了过来。云深当初说让他带队前去接应被抓走的各族族人并不是玩笑话,塔克拉在自己的部族内很有号召力,对云深带来的新事物接受能力也强,但老实说,他还算不上合格的工程队队长。只要找到合适的代理队长,相对一般遗族人也足够强悍的塔克拉更适合这次出行任务,全族都染着醒目无比的彩发却不影响他们在山林中狩猎和生活,至少说明塔克一族很懂得隐蔽自己,在正式的军事训练还没开始的时候,优秀的猎手头领是类似工作最先被考虑的领导人选。
    “术师,”塔克拉走了一条曲线绕开范天澜的冷视,凑到云深的身边看着他提在手上的奇怪工具,“这是什么?替代弓箭的武器?”
    云深嗯了一声,从两个弹药盒中的拿出了外表是黑色的子弹,把它们一一地装填进枪中,“塔塔,让一让。”
    塔克拉看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退,云深把枪举起来,很不熟练地摆了一个姿势,瞄准离他最近,大致30米开外的靶子。
    砰。
    火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无需走过去查看,除了云深自己的视力只有4.3和4.2之外,其他人都差不多是5.0或者以上,把靶面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范天澜没说什么,其他人都十分积极地向云深报告他的脱靶。
    “刚才射出去的是什么?”塔克拉对枪声适应得极快,他眯起眼看着云深刚才射击的方向,尝试着辨认脱靶的黑色子弹。
    “熟铁弹。”云深放下枪,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完全放弃了。在撒谢尔云深找到的铜不多,铅是一点没有,锡和铝在这个世界是比黄金还贵的金属,发射药什么的还算好做,不过子弹就麻烦了,用铁弹的话,云深估计这把枪发射不到八百发子弹,不过不论成本的话,这种武器比弓箭的优势大多了。
    和天澜讨论过地图后,云深觉得还是决定给这次出去的人少量装备上远程武器,精钢护甲和刀剑可能别人已经觉得足够,但对来到这里之后总是遇到各种意外的云深来说,安全性还是欠缺了点,他们的人少,一旦发生什么就拼不起消耗。同为远程武器,钢板弩造起来倒是比较简单,然而上手不易,而以一般军队的标准,能够连续发出15箭的箭手已经算是相当不错,在那之后体力就无法支持了,遗族平均20箭证明他们的身体素质确实比常人优秀得多,却也不是人人都有弓手的技术,至于连速射都不止这个成绩的范天澜,即使淡定如云深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例子实在是太特殊了。
    塔克拉从云深手里接过了那支枪,云深给他大概指导了一下用法,然后塔克拉学着云深刚才的动作把枪举起来,良好的身体协调性,加上一个出色猎手的本能,让他初次表现的姿态就比云深刚才标准得多。
    在塔克拉扣下扳机的同时,另一边的范天澜也扬起了手臂。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中靶的只有一个,所有人都看向了范天澜。
    轻轻扣了扣枪管,范天澜转过脸,对上塔克拉微微眯起的眼睛,神情冷淡。夹着雪粒的寒风刮过两人之间,除了云深,站在他们附近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术师,这个我想多试几次。”
    “十发之内吧,对了天澜,射程也实验一下。”云深说,虽然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但他还是每次都为天澜在各个方面,尤其是战斗领域表现出来的天分而感慨。
    这时候技工学徒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始拿出视之如宝的随身本子,脱掉一边手套,在纸上用学会的十个数字符号记录,铅笔的钝头在纸页上摩擦的沙沙声飘散在寒风中,夹着一声又一声的枪响。
    他们是在温室工地附近做的实验,枪声那么大的动静就将本来就在关注这边的人更加吸引了过来,不过就算加上测量和计算数据的时间,十发子弹打完也不需要多久,云深将技工学徒记录下来的数据集中起来,正在考量的时候,塔克拉将枪还了回来,由云深身边的一个遗族青年接去。
    “虽然他是你的人,可是我很想跟他干一架。”塔克拉说,虽然范天澜就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云深抬起头来,“天澜吗?”顿了顿,他委婉地说,“这个么,有些事是努力就能成功的,也有些事没有一定要去尝试的必要……”
    “……”塔克拉悻悻了。
    范天澜在清理枪膛,依旧不言不语。
    “这次出去,也千万不要冒进。”云深说,转脸看着塔克拉琥珀色的双眼,语气冷静,“我给你们能给的所有保障,让每个人都活着回来,这是你的责任。”
    被那双黑色的眼睛这样注视,塔克拉忍不住挺直了脊背,“那是当然,我可不会那么没用!”
    “那就好。”云深微笑了起来,不过目光落到塔克拉那头醒目的彩发上,他迟疑了一下。
    “头发也有错吗?”感觉到了云深的迟疑,塔克拉扯扯自己落到肩上的小辫子,不太确定地问道。
    “只是觉得有些显眼……”事实上不是有些,而是太过才对,不过跟第一次见面时满头蓬乱纷杂如同意识流印象派那样的长发比起来,塔克拉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外表收拾得够整齐了。垂在额前挡住视线的用匕首割短,颊侧耳边那些乱发则编成了一根根小辫子,剩下那些老实披在了身后,这种发型说起来有点女性化,不过配合他的长相却毫无违和感,跟天澜那种简直无懈可击的俊美不同,塔克拉的眉目显得过度锐利了,薄唇加上一笑起来就能让小孩子哭泣的表情,在他把整张脸完全露出来之后,在那一段时间内连他的弟弟见到他都一脸别扭,只有几个人从头到尾对他都是同样的态度。
    塔克拉看着他,“我到春天就不会这样了。”
    云深轻轻摇头,“这种发色是你们部族的习俗,不需要改变什么。我习惯的那些想法在这里是不合适的。”短短两个多月还不够他改变思维方式,黑发黑眼的人在教会和帝国势力笼罩范围内都是异端——这差不多是整个西部大陆了,与外界接触时可能比塔克拉的彩发还要醒目。
    “术师,”塔克拉笑了一下,是非常难得的可以归入普通这个层面的表情,“我已经决定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工房,云深才知道塔克拉到底决定了什么。
    塔克族用色彩区分年龄和身份,还表达了其他的信息,在外人看来纷繁复杂的色彩搭配,在他们眼中却是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染色不只是爱好或者习惯的事,塔克拉身为一族之长,无论言行如何不靠谱也不会在这方面故意背离。
    不管春季到来的时候塔克拉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什么样,他都不会再是塔克族的族长。
    听完范天澜对塔克族习俗的简短描述后,云深沉吟了一会儿,“虽然我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过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想用另一种方式留在你身边。”
    云深抬起头,看着神色有点不太愉快的范天澜,“如果他想调入技工组,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啊。”
    范天澜沉默一会才回答,“这样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他想要更特殊的地位。”
    “……”云深轻轻皱起了眉。
    “他想要的并不是权力。”范天澜轻声说,“在这里的权力没有外面那种价值。”
    云深点点头,然后不太确定地问,“那我还有什么能够给他的?”
    范天澜看起来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对塔克拉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还不明白,不过云深非常难得见到范天澜有这种别扭的模样,“天澜?”
    范天澜微微把脸别了过去,却避不开云深的眼神,他视线低垂,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不喜欢他。”
    云深当然知道这一点,因为范天澜的态度实在明显,“他的个性是不太好,不过……”
    “不是这个原因。”范天澜说,“——他叫你‘苏亚’。”
    云深茫然,“塔克族的语言?”
    “意为……尊敬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枪支是云深筒子来到这个世界后各种遭遇导致不得不未雨绸缪的准备,完全限量版,威力小了很多,而且报废快……不过也便宜,各种配件算完,装备一支40人小队也不过要千把块,自产的暂时不算钱,关键是要有个钳工。
    其实用水管和发胶也能组合出类似的杀伤性武器,不过那种东西实在是……
    至于塔塔变态的理由,我明天再说,抱头。
    第96章 变态都是先天和后天共同养成的
    塔克拉直到13岁才知道,冷静果断的塔克族长,他一直以为是父亲的那人,其实是他的母亲。
    他真正的父亲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那个始终没有融入塔克族的男人也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这对充满倒错感的双亲给这个孩子的性别观和世界观造成了什么样的扭曲。不过这两个人的伴侣关系没有持续多久,塔克拉那位外表和内在一样强悍的母亲跟他的生父很快就分开了,之后又找了一个伴侣,生下了塔多,然后她将这两个孩子都交给那个男人抚养。
    因为体弱多病,塔克拉的生父没有参加过一次部族狩猎,最多只能跟族里的女人一样去采集果实之类,族人们在暗地里嘲笑他,他却一直安定地照着自己的方式生活,对两个孩子的教养也非常尽心尽力,甚至能说在“母亲”的责任上,没有比他做得更好的人了。塔克拉和塔多的年龄差距不大,只要“母亲”不在面前就会针锋相对,吵吵闹闹的生活持续到塔克拉七岁,塔多五岁为止,那年的春天塔克拉的生父因病去世。
    简陋的葬礼过后塔克拉失踪了,族人们寻找了一段时间,最后连最为执着的塔多也不得不停止哭闹,相信他的异父兄长再也不可能回来,深广的洛伊斯山脉中有无数的危险生物和大地的陷阱,一个七岁的孩子几乎没有可能独自生存下去。
    于是时间如常过去,就这样过了五年,塔克拉回来了。
    胡乱染成的彩发,伤痕累累却轻盈矫健的身体,最为醒目的是,那双和现任族长一样的琥珀色双眼。
    塔克族的人很快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但人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这个孩子,虽然作为一个少年,塔克拉在狩猎和独自生活的能力上完全不逊色于一般的成年人,可想而知他若是成年只会更为出色,然而在性格方面……能够吃得消的人并不多,而且他身上有一半的异族血统,就算被族长公开承认了长子身份,愿意信服他的塔克族人也很少。
    塔克拉回到部族依旧不合群,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重回山林,从不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儿,也没有人能够追上他,他越长大就越强大,每次他从山中归来都会带着猎物,无一例外都是躯体残缺的猛兽,而族长从不管束他。后来他的继父死在一次狩猎里,母亲在他18岁那年带领族人抵抗同一头猛兽时受了伤,兽齿上的猛毒侵蚀了她全身的血液,在这个一生刚强的女人终于坚持不下去的那个夜晚,塔克拉又独自一人踏入森林,在三天之后将那头巨兽残破不堪的头颅带回了部落,当时一身鲜血淋漓的他看起来比前任族长更为凄惨,但他最终活了下来。
    塔克拉从高烧中醒来那一刻,塔克族的族长之名就自然属于了他,三天三夜的发热把他折磨得像个人形骷髅,但没伤害他的脑子更没改善他的性格,伤好之后的塔克拉一天比一天活得精神,不再轻易失踪,作为族长的事务也不抗拒。他那些族人虽说正在努力习惯他的各种心血来潮和恣意妄为,却仍对让他变得稍微普通抱有期望。塔克拉不喜欢愚蠢和无趣的人,在他当众嘲笑了部落最漂亮的少女后,有人去说服了族里另一个让人也有点消受不了的姑娘。这两人刚刚走到一块的时候,努力促成此事的人是有点欣慰的,很快他们就欣慰不起来了。
    “你要是少长那两块肉就好了。”
    “……你想要这样的妻子?”名为布罗尔的姑娘冷静地竖起了一根中指,这在塔克族指代男性。
    对这位性子有些古怪的姑娘,塔克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耐心的,何况这个部落里能够跟他正常交流的除了塔多也没几个,他吐掉嘴里的草根,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是族长,总有一天是要找个伴侣,然后留下后代的啊。”
    “有塔多那个废物就行了,一两个儿子他总能生得出来吧?”塔克拉对此毫不在意。
    “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塔克拉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忽然伸手捏住布罗尔的下巴把她抓了过来,“我的孩子?如果有谁能怀上那种东西,”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向下探去,长而有力的手指扣上她柔软的小腹,凑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我会亲手把它从这里挖出来。”
    “……!”
    “你们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嗯?”塔克拉继续笑道,“蝎虎全身都是猛毒,我的母亲被抓了一爪子就会死,怎么我就能撑过去?更久之前,怎么她选择了塔多,放弃了我?——因为那时候我跟我那个父亲一样,弱得连女人都不如,只能等死的家伙,活下去也只是累赘。”
    现在我胜过任何人,甚至只要我想,连遗族那些家伙我都能……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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