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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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席话倒提醒了姜芋,姜芋不由心道那就趁这个机会点点潘大人的火,把害他不孝的罪名推到拉拢他的地方臣子上,先让他们掐掐,掐个十来天,他们约莫又该来了。
    姜芋想得是很美,但实际上呢,牵扯进这件事的臣子们也就掐了几天,潘大人的娘下葬,他们就醒晤过来,又齐心合力地奔来了太和宫。
    “好歹也拖了几天。”宋珩笑道。宋瑾叉开始祈求下雨。姜芋打趣他道:“你若是求得了雨你想做什么我都应你。”
    当日夜里,秋雨渐渐沥沥落了下来。姜芋坐在床上垂眸望着宋瑾。宋瑾蹲在地上,如果身后有尾巴,他早就摇起来了,“阿芋说的,要是下了雨,朕做什么你都答应。”
    姜芋:“……我是这么说过。”但她没料到真会下雨啊!宋瑾可不管她料没料到,开始提要求了,“朕要做的第件事是……”
    “等等!”姜芋预感到不妙了,她截住宋瑾的话道:“其实我说的那句话前面还有句。”
    宋瑾:“什么?”
    姜芋:“我给你讲个笑话。”
    第39章 情话【39】
    宋瑾:“……”
    这个笑话点都不好笑!他觉着姜芋是在逗他玩,他有点生气,所以当姜芋嘁他到床上去时他没应声,就只是闷闷不乐地蹲地上动也不动。
    姜芋有些后悔对他言而无信,就下了床学着他的模样蹲在他的眼前,“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开玩笑,那你说说要做的第件事是什么?”
    宋瑾抬起头,眼神亮亮的,“朕真的要去西北!而且再也不要回来了!”前半句姜芋己答应他了,至于后半句那实在是不能答应。姜芋就道:“我确实要加个前提,那就是我们做完第件事,才能做第二件事,可行?”
    宋瑾:“行!”
    姜芋眼里带着笑意:“那你听我说哈,你去西北是第件事,去了不回来是第二件事,我们得先完成第件事,至于什么时候去,你总得容我做完这里的事情。”
    宋瑾吃晾地张了张嘴:“去西北和不回来是件事。”
    姜芋也吃晾地张了张嘴,“是吗?可你没说呀,我还以为是两件事呢,下次你再有这种情况可能说清楚?”边问着,边凑上去亲了亲宋瑾的眼睛。
    宋瑾被亲得有些迷糊:“……能。”
    “甚好,休息吧!”
    夜过后,秋雨未停,宋瑾自起了床就开始琢磨昨夜和姜芋的对话。他是能想明白的,比如他明明说的是件事,阿芋却给他掰成了两件事,气哭!
    姜芋纵使觉察出了他的委屈也没再退让,拉起他去用早膳,饭罢那群臣子又找上了门,风萧萧,雨绵绵,他们无所畏惧地直挺挺跪了天,宋珩实在忍不住叹了句,“他们这是何苦!”
    宋瑾的心有些软了,有些隗疚地和姜芋道:见,他就又狠下心来,“不过朕是不会见他们的“都是为了见朕呢。”还没等姜芋问那你可要见姜芋与宋珩无奈,任由臣子们又跪了两三日,期间有臣子受了凉都病了仍然坚持着。后殷里住着的薛之问也想来凑个热闹,几次三番托侍卫带话给宋瑾,都被常乐拦了下来,姜芋知晓后道:“陛下不会见他,让他安心养病吧。”常乐进去后殿传话。
    又过了几日,秋雨停了,天气骤然冷,朝堂及后宫流言四起。云萱等妃子听到后前来太和宫求见姜芋,见殷前跪着的排排臣子,到底没进宫来,只是去昭仁宫让粟儿替她们传话。
    粟儿去见了姜芋,姜芋听罢去了昭仁宫趟。妃子们许久未见她了,今日见不禁团团围住她说起话来,她们也知事情轻重,论及流言时声音低了许多。
    “娘娘,也不知哪个不要命的说的,说殷里那位……不是陛下,是……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男人。”
    “若任由这流言传下去,那殿前跪着的诸位大人可就誓不罢休了,娘娘可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在生事!
    “娘娘,陛下确实是带着面具的,那流言就楸着这点说,若是陛下能摘了面具证明……”
    “无碍,陛下自然是真的陛下,只要我们不信,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姜芋含笑的声音安了众妃子的心,众妃子又都纷纷说起其他事,直到快黄昏了才放姜芋出了昭仁富。
    姜芋搁心里琢磨,臣子们听了这流言估计又该激动了,一激动说不定连齐力砸门这种犯上的行为都做得出来。
    果然,第二日臣子们再来时表情都变了,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让姜芋意识到若再不松口说陛下会召见他们,那这殿门可真就保不住了。
    姜芋站在殷前,等臣子们行完礼,她微微一笑,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接着道:“陛下他也十分想见诸位大人,同诸位大人说几句,但陛下能抽出来的时间有限,不可能人人都见的。”
    臣子们一听前面的话都不禁欢喜起来,他们自以为自己跪赢了,但听姜芋说道陛下会见政绩好的大人后有一小半庸庸无为的官员泄气了。
    直到姜芋说到还要比试诗词歌赋,赢了的也有机会见陛下时他们又都活了过来,跃跃欲试。姜芋说罢就将此此事全权交给了礼部去办。
    过了一日,宋珩抽空去礼部瞧了瞧,回来问宋瑾:“皇兄准备见几个会干活的?”宋瑾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十个吧。”
    姜芋万万没料到会这么多,神情不由诧异起来,“平日里让你见一个你都不要,怎这会儿愿意见这么多?8宋瑾一本正经回:“活儿干得好的,应当给予嘉奖。”这话很有明君的风范,姜芋实打实地替他欢喜。
    礼部那边定下了比试的日期。过了十来日,比试一过,礼部就将名单呈给了姜芋,姜芋让宋瑾挑个日子见这些人,“挑个好天儿。”
    宋瑾嗯了一声,“保证风和日丽j”果然挑了个秋高气爽的天儿,那一日宋瑾早早地起床,用过早膳,便端坐在御桌后准各见臣子了。
    上午要见的是政绩突出的十个臣子,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面相十分斯文,姜芋站在宋瑾身旁捣捣他的胳膊。
    宋瑾侧过头,“阿芋可是有事?”带面具许是没带好,露出了点脸。那臣子禁不住窥过来,暗暗记于心间。
    姜芋笑道:“无甚大事,你该渴了吧,我给你倒茶。”宋瑾并不渴,但瞧着姜芋的笑眼,他还是点了点头。
    姜芋倒了杯茶递给侧身对着自己的宋瑾,她转了下身,恰好遮住那臣子窥过来的视线,那臣子心里疑惑,等应答完宋瑾就出来了。
    宋瑾上午真的见了十个,用午膳时抱着姜芋道:“不想见下面的人了。”好在之前没说什么时候会见剩下的臣子,姜芋就道:“那明日再见。”
    过了夜,再进殷的臣子就千方百计地想要看眼宋瑾的脸,奈何宋瑾怎么都没有露脸的行为,他们也只好遗憾地出殷了。
    姜芋琢磨着是时候了,西北那边她爹接到她昀消息,己着西北军秘密进京,申虎那边也做好了准备,万事俱各只欠东风,而这个东风就是臣子在宫中闹事。
    “若想他们往大了闹,皇弟倒有个法子。”宋珩思付良久,与姜芋道:“自打皇兄登基,皇嫂进宫,就没办过宫宴,不如寻个理由办次,阵势搞得大些,皇兄先不要出来,他们受刺激,再喝喝酒,还真能闹得起来。”
    “就这么定了。”
    姜芋令粟儿与申虎联系,申虎回信说就在宫宴那夜行动,姜芋并无异议。两厢商定好,压在姜芋心头的那块石头忽地轻了许多。
    及至晚间,她与宋瑾说了宫宴的事,宋瑾小心地问:“朕可用出去?”
    “你不愿意就不用,但若你出来,会好很多。”不止是好很多,那日将会是个转机,宋瑾若出场告诉臣子他无事,会彻底安了臣子的心的。
    宋瑾时拿不住姜芋是让他出去还是不让他出去,就没再说话,姜芋等了会儿,他突然道:“朕不想出去。”
    姜芋却当没听见他的回话,面上笑了下,“你要不要看星星?”指了指殿顶,“我带你看呀。”
    宋瑾愣,随后笑了起来,“好!”姜芋便又将他裹成粽子,带着他坐到了屋顶上,指着天上的星星问:“你能连出什么来?”
    宋瑾兴奋地用手比划着。姜芋看同他的目光带着月色的温柔,她不由伸手握住宋瑾的手,“可能带我起划?”
    宋瑾:“当然能。呵芋,朕先划个什么好呢?”
    姜芋:“这个嘛,看你自己想划什么了。”宋瑾哦了声,带着她的手在空中点星星,“这颗,还有这颗,那颗……”他陧陧地点出了颗心,“这是送给阿芋的。”
    夜风呼呼,雨丝飘飘洒洒,落在姜芋的脸颊上,过了好长会儿,她才抬袖抹了把脸,“你刚才送我什么?”
    宋瑾声音很轻:“我的心。”
    姜芋面无表情地嗯了声,侧身掀开他的面具的角凑过去,两人的面容都掩在面具下,姜芋捉住他的唇角轻轻啄了下,声音略哑,“那我还你这个。”
    姜芋记得在药庐时,宋瑾能下床了后时不时都会在草丛边站会儿,看星河流过夜幕,璀璨生辉。
    户望见日夜幕降临,宋瑾在溶溶月色下站着,他那伶仃地望着夜幕的身影十分削瘦,姜芋透过窗禁不住拿了衣服出去扔给他,“夜里凉,穿上。”
    宋瑾随手接着,披到肩上笑了声,“姑娘心思好细,素日里可也这样照顾人?”他摆出副闲谈的姿态,打探的却是姜芋生活上的私事,姜芋当时也是有心告知他,所以也未曾与他计较这个。
    “我可从不照顾人,有那个功夫,我还不如看会儿星星。”姜芋踢起脚下的木棍,长臂伸握紧,指向了夜空,“你近日常瞧这,可瞧出什么来了?”
    宋瑾不语。
    姜芋就抿唇笑,那双眸子里的光比星星还耀哏,她捏着木棍在夜幕中比划,“这颗,这颗,还有那颗……”木棍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她道:“连在一起,你可看出是什么了?”
    宋瑾沉默姜芋双眼一弯,“像不像个桃子?”
    宋瑾再沉默姜芋就微微尴尬了,一点都不像吗!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啊然而宋瑾仰头瞧了一会儿,忽而道:“是有点像。不过。”他侧头,星星之火在他眼底闪耀,“更像一颗心,我的,抑或是姑娘的。”
    姜芋:“……”
    宋瑾牵起木棍的另一边动了动,姜芋的手顺着木棍抬起,隔着一根棍,宋瑾轻轻笑了,撩人心窝,“姑娘想看什么,我给你划出来。”
    姜芋呐呐道:“你。”
    “哦。”宋瑾只怔了一下就又笑了起来,他松了木棍,大大方方地走近姜芋,“这个不用划就在姑娘面前,姑娘随便看。”
    姜芋的脸终于红了
    第40章 情话【40】
    姜芋的脸终于红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好再纠正什么,只有转身往屋里去,“看完了。”宋瑾的笑声随风飘过来,她不由搁心里骂若不是你长得好,我……我了半天也没想好自己会怎么着宋瑾。
    如今姜芋再细思当时的情景,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笑,她撒开身子松了宋瑾,飘洒的雨丝湿了她的眉眼,“好了,星星看罢了,回去睡觉!”
    宋瑾被牵着回了寝殿,入睡前主动开了口,“阿芋希望朕出去吗?”姜芋翻过身,两人的目光相碰,她点了点头,笑道:“离宫宴开始还有时间,也许到那日你就愿意出去了。”
    宋瑾不语,过了会儿就沉沉睡去了,姜芋抱住靠过来的他却是久久没能睡着。她将整个计划在脑子里滤了遍,发现并无遗漏后定了心,若宫宴那日真出了意外,别人技高筹胜了她,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窗外渐渐沥沥的秋雨下个不停,姜芋又将薛之问的事情从脑子里抽出来想了想。薛之问自住进了后殿就未同赵太后来往过,但姜芋相信他与赵太后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至于是何联系她就琢磨不清了。
    五日后,宫里热闹起来,因着这是宋瑾登基以来头次办的宫宴,云萱等妃子都不免兴致盎然三三俩俩聚在起讨论如何装扮才能出彩。
    富宴办在庆春殿,宋珩早早去了殿里,瞧着宫入们在殿里来回穿梭着收拾折腾。宋瑾躲在寝殿不愿意出来,姜芋在殿门口朝他招手,“不出去,过来吧。”
    宋瑾还是窝在窗前的榻上不动,姜芋只好走过去屈膝蹲在榻前道:“你今日怎么了?”
    宋瑾垂眸不语,显出一副拒绝和她交谈的模样,姜芋耐心道:“这几天不都好好的吗?昨夜也好好的。”昨夜宋瑾还开心地笑了呢。
    宋瑾沉默了一会儿,恹恹地说:“前几天是前几天,昨夜是昨夜,阿芋,今天的朕不太好。”
    姜芋:“为何?”
    宋瑾瞄她一眼,又缩到榻里边去,“富宴来了这么多人,一想到他们还要来求见朕,朕就烦,烦得不得了,而且朕还是不想出去!”
    在姜芋的计划里,宋瑾不仅要出场,还得做一出重头戏,可看着他此时抗拒的态度姜芋还真开不了口劝他,只有一再安抚他放松下来,然而宋瑾依旧连寝殿都不愿意出,像只害怕地缩在自己壳里的蜗牛。
    姜芋发愁,愁地不得了,她想到宋瑾之前是出过太和殿的,就问道:“之前你出太和殿时是怎么想的?”
    蜗牛硬气地暂时没回话,姜芋静静地等着,过了良久,蜗牛撑不住了,气呼呼地从薄被里探出头来,“那是为了阿芋!”
    宋瑾统共就出去了两次,次是夜里避开众人到昭仁宫看姜芋病好了没,次是他与姜芋做戏,不得己之下和姜芋抒出了太和殿。
    姜芋听满心的愁绪扫而光,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她就愿意看着宋瑾开开心心的,便也上了榻,“你这么说,那就都是我的错了,给我腾点空儿,我给你道歉。”
    蜗牛由此n隋好了点,大方地敞开自己的壳,“阿芋要怎么道歉?”姜芋躺在他身旁,用手给他裹紧薄被,“那你要我如何道歉?”
    宋瑾苦思冥想了好会儿,“要不阿芋别道歉了,就允许我今天天都待在这里吧。”他要缩自己壳里天,这对姜芋来说太残忍了,她的计划不能出纰漏。
    “不行?”宋瑾见姜芋许久也未出声,以为她不答应,丧气地用头蹭了蹭姜芋的脖颈,“阿芋,朕要怎样才能不出去?”
    姜芋之所以定下计划也是有把握让宋瑾出太和殷的,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对宋瑾生拉硬拽定能让他出去,然而姜芋连劝都舍不得开口,又岂会做出逼迫宋瑾的事来?
    姜芋心思转了圈,不出意外地选择妥协,“那今日你就别出寝殿了。”她坐起身子下了榻,“我去昭仁宫趟,让常乐进来陪你吧。”宋瑾只好目送她离开。
    姜芋在庆春殿寻到宋珩,将他喊到内殿,就挥退候着伺候的宫女道:“你皇兄不愿意出来本宫也不打算强迫他,你可有什么法子解这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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