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战意霸拳

    梦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在刹那之间，那面水晶镜面中就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高塔。那尊高塔看起来异常的眼熟……啊！那不就是达赖尔城的高塔吗？……啊！他们！科顿神父！爱德华！休！莎莎拉！爱娅！尼娅！以及黑炎蛇和那些士兵！他们……他们怎么还在高塔上奋战！
    从镜面中的影像看来，战况似乎没有丝毫的缓解，不死士兵依旧在围攻高塔。可正当梦蝶拳头捏紧，抵抗着身体的疼痛想要爬起来时……
    一道光芒，突然掠过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青蓝色的能量球，在下一个瞬间，这个青蓝色的能量球狠狠的砸中了高塔。几乎是转瞬之间，高塔完全崩塌，在上面的所有人全都伴随着塌陷的瓦砾跌下，魂飞魄散。
    眼前的惨状让梦蝶惊得魂飞魄散！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相继死去，嘴大张着，惊讶与诧异让她的思考在刹那间短路……
    少女看到梦蝶那副惊讶的表情后，微微一笑。接着，她再次一敲翠色法杖，镜面中的镜头调转，映照出两团影子在空中激战的场面。
    其中的一个，是魔奴。它痛苦的嚎叫着，身上已经遍体鳞伤。
    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少女。她的脸上带着兴奋至极的笑意，那近乎疯狂的嗜杀眼神催动着的身体近乎完美的施展各种武技，“虐杀”着那头魔奴。而对于那崩塌的高塔，坠落的人群，死亡前的哀嚎，她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只是在战斗……战斗……极为享受的，疯狂的战斗着……
    “这个人……这个人是我吗……？”
    “毫无疑问，正是你。”少女再次款款的坐下，唯一露出的下班张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微笑，“现在你所看到的，是原本将会实现的一个未来。不过，由于少少的偏差，导致这个未来并没有发生，而变成了……现在这个事实。”
    翠色法杖轻轻触地，画面再次恢复到高塔矗立的模样。而那团青蓝色的能量球并没有直接轰中高塔，而是擦身而过。但即使如此，也把那座高塔的塔身摧毁一半，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的模样。
    梦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张大着嘴，简直无言以对。在这个时候，那名少女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面色的绯红看起来更为浓郁。而她的呼吸，似乎也渐渐开始沉重起来。
    “呼……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女孩。”
    “如你所见，高塔并没有被摧毁。而没有被摧毁的那个原因——偏差之处，也已经被我找到。那就是你在潜意识下，在最后一刻让你的聚气弹偏转方向所造成的结果。”
    梦蝶看着少女，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矛盾之处。如果说你并不想让聚气弹撞上高塔，而潜意识的让它偏转的话，那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聚气弹还是摧毁了一半的高塔。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拯救塔上的人。而你没那么做。这一点，正是让我困惑的原因。”
    少女抱住法杖，歪着脑袋，嘴角为难的鼓了起来：“我左思右想，结果就想到是不是因为你虽然在潜意识中有着要救人的想法，可你的另一股潜意识却让你对‘救人’这件事显得很无所谓？相比起救人来说，你似乎更想要和魔奴进行交战。你的这种自相矛盾的心理状况，让我感到十分的有趣。”
    梦蝶呆呆的躺在云端，望着那个在镜面中狂战的少女……
    “还记得我刚才提出的两个问题吗？是‘愤怒’，还是‘喜悦’？现在我就告诉你，我问你这两个问题的原因。”
    少女打了个响指，镜面中的画面开始快速倒转，仿佛录像带一般，倒转到梦蝶刚刚缝合双臂，从塔顶冲向魔奴那时候的画面。
    “根据我的观察，你的实力在平时似乎还没有达到能够与魔奴相抗衡的地步。不，应该说，你的实力还没有超越我所定下的第三阶生物的强弱，只是处于即将突破的表层而已。所以别说是魔奴，就是第二阶生物中的龙和夜灵，只要小心点，要战胜你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问题，在这里就开始了。”
    画面中，梦蝶的身子在赤黑能量球的轰击下被重重的撞进地表。等到梦蝶再次冲出那个坑洞之时，画面就此停顿。而等到少女的法杖再次轻轻点地之后，画面中梦蝶的身子周围，就浮现出许许多多的数据表。
    “看到这些数据了吗？被魔奴狠狠击败的你，不仅没有死亡，反而战斗力在瞬间提升了许多。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你的表情出现异常。我推断，正是由于你的灵魂出现异样，最大幅度的刺激了你的肉体，让你的肉体逐渐的活性化。导致的结果，就是你在短时间内能够以灵魂疲劳为代价，达到凌驾于魔奴之上的力量。”
    画面停在了梦蝶轰出最后一击聚气弹，彻底摧毁魔奴头部的镜头。
    “女孩，你明白了吗？你异常的精神状态能够让你变强。但相对的，异常精神状态下的你对于四周人的死活却全然不顾。说实话，你的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的状况从某种方面来说，也和你很相似。”
    梦蝶一愣，急忙问道：“谁？谁和我相似？！”
    “可可。”少女极为冷静的，说出这个名字。
    “这个女孩和画面中的你一样，都有着一个很深的执念。你的执念是战斗，而她的执念是找姐姐。在陷入执念之下的你们全都不再管其他人的死活，只为了贯彻自己的执念。所以说，哪怕是任何人胆敢阻拦在那个时候的你的面前的话，我估计你也会像可可一样，将那个人杀掉。”
    一股寒意猛地从梦蝶的脚底窜上她的头顶。在水银帝国她曾经和可可一战，十分清楚可可已经变成了一头多么可怕的恶魔！如果面前这个女神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自己……随时都可能变成下一个……恶魔！
    “慢着！”突然，梦蝶叫了起来，“这种执念……难道说……我体内的杀意……还没有被我克制住吗？我以为我已经控制住它了……！”
    少女摇摇头：“是吗？我不清楚。你不归我管辖，所以你发生的任何事我都不知道。不过经过刚才的问题实验，我已经知道让你陷入这种狂热的执念的感情并非愤怒，也并非单纯的喜悦。既然你说你体内的杀意还没有被压抑……不过我看，那也不是杀意。简单来说，就暂时先归类为你那过分狂热的‘战意’，就是导致你陷入疯狂的原因吧。”
    战意……这可是梦蝶一直以来都深深为之自豪的东西！正是因为拥有无可媲美的旺盛战意，才能让她拥有勇于面对任何挑战的自信。可如果说……这股战意正是将自己导入那种恶魔般狂战士的真正原因的话……那自己之前所秉持的“武道”，岂不是……
    全都是错误的？
    自己的“武”是错误的。一想到这一点，梦蝶心头的震惊绝不比刚才目睹镜中的自己更轻。她的面色苍白而无力，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也开始互相打架。
    少女继续微笑，她仿佛完全不关心梦蝶此刻的心中所想，只是抱着法杖，说道：“值得庆幸的是，你的执念并不是一直存在。伴随着战斗结束，你可以用自己的理性将战意催动的执念压抑下来。不过我很担心，你的这种压抑到底能够持续多少时间呢？好，接下来，就是我今次来见你，所要问出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女孩，你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就是不去压抑自己，让身体比理性先行动，去尽情的体验战斗所带来的快感。我相信这一条会很容易实现，因为你已经到达第三阶生物的顶峰，相比很快就会去挑战更高等级的生命体。另外我也相信，你的身体也会很乐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幅身体拥有者能够承受你全部力量的基础构造。”
    梦蝶一愣，抬起头。
    “但，有好处，也有‘所谓的’坏处。恐怕到时候你会变得六亲不认，成为一个只为了战而战的女武神。你完全不会去理会那些之前的你所坚持要肩负的东西，责任，义务，这些名词将与你完全的无关。当然，只要你能够看的开，杀掉自己的朋友也无所谓的话，这就不是一个坏处。”
    ……
    …………
    ………………
    这一点……怎么可能做得到？！
    梦蝶不自觉的抬起双臂，看着眼前这双娇小可人的小手。她……发出了颤抖。
    “而第二条路嘛，就是依靠理性去压抑自己的战意。也就是说，你不仅要压抑自己的杀意，连战意也要压抑下来。毫无疑问，这会让你的实力大打折扣。但你可以保护那些毫无责任感的人类，至少，你不会冲他们挥拳头，也不会因为他们挡着你就一个不开心把他们杀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