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救护车？我已经叫了，三楼踩踏事件严重，现在应该快要到了。”乔慕凡回答道。
    “踩踏？严重到什么程度？”徐清泓冷声问道，他知道踩踏，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现在我知道的已经死了两个，伤了六七个了，具体数据还没统计下来，我们人手有限，安局长抽调了大部分的警力去突击海关检查，除了正常的巡逻，我已经尽量把附近的警力都调过来了。
    调虎离山！徐清泓心里闪过这么四个字，但是他此刻还顾不上这些。
    “再打给120调度中心，让他们多派几辆救护车过来。”徐清泓冷静地分析道。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现在再给他们打一个。”看到徐清泓已经变得有些森然的脸，乔慕凡也意识到，他们局这次，可能是摊上大事了。
    此时，第一批救护车已经赶来了，乔慕凡安排他们先把文楚楚和钱子豪进行紧急救护，让他旁边的一个警员跟着去医院，顺便通知家里人。然后让剩下的医生赶紧到三楼。
    刚才，乔慕凡调派完所有的警员之后，就往楼下赶，但人群拥堵，还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他后来是直接向上鸣了一枪，才镇住了混乱的人群，给了警察疏散的时间和机会。至于会不会被处分，暂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刚才在现场，明显能够看得出，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混乱，而且还有青溪竹社的几个保安在与对方配合，他人手有限，还派了一个警员去盯住安若惜说的那个教授，另外两个人他没看到，也就没顾得上追踪，但是他就在现场，却还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他本来就计划回去之后自请处分的。
    其实，如果青溪竹社的保安没有问题的话，警察甚至都不用插手，疏散人群也完全没有问题，因为文楚楚非常重视这次的拍卖会，她除了自己公司的日常保安组，还高价从保安公司请了一队保安过来，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哪批保安出了问题，还是两边都有问题，不过，他已经尽量记住了闹事的几个人脸。
    乔慕凡要返回现场去指挥，徐清泓本来想让他派人去看一下地下室的烟雾的，但是想到三楼那么多活人，地下室的烟雾暂时也没有蔓延上来的迹象，在警力完全不够的情况下，想了想，他先放弃了。但还是让安若惜通知消防队过来一下。
    然后，似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徐清泓追上乔慕凡的脚步，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快，告诉我，保安室和监控室在哪边？”
    乔慕凡一听徐清泓的话，本来已经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些，吸了口气才说道：“在地下室。”
    “我x”徐清泓的脏话终于飙出来了，这种完全被人带着走的节奏，真的让他感到特别无奈。
    此时，三楼的人群已经渐渐被疏散下来了一些，徐清泓随手抓了一个个子跟他差不多，身形比他更壮实一些的小伙子过来，指了指乔慕凡说道：“警察！征用你的外套，脱下来，给你钱。”
    然后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钱夹，从中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对方手里，快速离开了。
    小伙子一脸懵圈的站在那里～
    ☆、第318章 乖乖闭嘴
    在小伙子一脸懵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状态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亲自动手剥了下来。
    看着那个身形颀长已经消失的背影，小伙子反应过来之后，再看看手里的钱，才想起来，警察征用？还有给现金的？而且还不少！
    “清泓，你不能去！”安若惜拽着徐清泓的胳膊，两个人站在男洗手间，女孩儿也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妥。
    徐清泓已经打开水龙头，把衣服全部浸湿，这是一件戴帽子的夹克，也是徐清泓刚才选中的原因，把帽子撕下来，可以当成个临时口罩使用。
    “对！你不能去。我去！”
    “不行！你也不能去！”安若惜又转头对着后面跟过来的乔慕凡说道。
    乔慕凡刚才已经给自己的副队交代过，让他负责现场的疏散。他知道，徐清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知道，监控视频作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对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线索。
    可是，那个烟雾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现在下去，不管是谁，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安若惜心中真心不想让他们去冒险。
    “小惜儿，别闹，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们拿不到这个证据，后果会如何，你也知道。”徐清泓推开安若惜的手，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可是，既然对方是有预谋的，你怎么知道监控和视频都还在呢？万一已经没有了，但你却会遇到危险，不是很不值得吗？”
    安若惜知道应该有人去做这件事情，但是……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应该去看看。安若惜，听我说，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哄你，所以，你给我乖乖闭嘴！”徐清泓表面强硬地说道，其实他的声音里，还是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温柔。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来，安若惜张了张嘴，但后来还是忍住没再出声。
    “我跟你一起去！”乔慕凡说道。
    徐清泓点点头，如果像安若惜说的烟雾有毒的话，放毒的人很有可能还在下面，乔慕凡有枪，确实会更安全一些。
    乔慕凡也脱下外套，把衣服全部浸湿。然后两人往外走去。
    “我，我也去！”安若惜在他们后面小声地说道。
    “惜儿，不可以！”乔慕凡扭头皱眉出声。
    “慕凡哥哥，我——”
    徐清泓扭回头来，一记冷眼，安若惜立刻禁声，委屈地瘪了瘪嘴巴。
    等她回过神来，徐清泓和乔慕凡早已离去。
    安若惜无法，心里悄悄盘算着，等他们走远了，自己再想办法悄悄跟上去好了。
    他知道徐清泓不喜欢她现在这个磨磨叽叽的样子，可是，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而且，她接受过完整的教育和训练，自信不会成为他们的拖累和累赘。
    徐清泓和乔慕凡此时已经沿着墙壁顺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保安室和监控室与刚才徐清泓他们的被烟雾控住的地方，是同一幢大楼的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所以，烟雾相对已经少了很多，应该不会再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了。
    徐清泓冲着乔慕凡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告诉他小心有人。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由于之前的那场拳击，对彼此的个性也都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说不上默契，但好歹也没有出现沟通上的大问题。
    乔慕凡点点头，掏出手枪越过徐清泓到了他的前面，先行开路。
    因为场地的布防和布控，乔慕凡对这里比起徐清泓要熟悉很多，一路贴着墙过去，整个走廊一直都很安静，一直到他们走到监控室的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变得凝重了起来。里面有人！
    徐清泓没有枪，开门的事情之好交给乔慕凡。
    乔慕凡一脚踹开监控室的门，先大喝一声：
    “警察！不许动！”
    里面的人看到拿枪指着他们的乔慕凡，立即起身问道：“乔队，怎么了？”
    里面有两个人，都是青溪竹社的保安。
    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乔慕凡收起了枪说道：“把今天的监控视频全部调出来给我看看。”
    “啊？哦！乔队，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其中保安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徐清泓此时也已经进来了，看向两人冷着声音说道。
    “我们？不知道啊！”另外一个保安说道。
    “你们一直在这里？”乔慕凡也用严肃的声音问道。
    “对啊！我们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
    “调监控，拍卖大厅的，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到现在。”乔慕凡说道。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其实也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是这中间，的确发生了好多事情。
    “哦，好的。”保安回道，然后开始往出调监控的视频，然而，除了满屏幕的雪花，什么都没有。
    “啊？怎么会这样？！”调视频的保安讶异地出声，看表情，不像是假的。
    “小方，怎么会这样？”他转头向另外一个保安问道。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大厅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那个叫小方的保安说道。
    “再往前看看！”徐清泓说道。
    保安又往前调了一段，视频完好无损，上面显示的是正在进行的拍卖会场的情况。
    “小方，怎么回事？一个小时前，是你叫我——啊——”调视频的保安胸口中了一枪，怦然倒地。
    “你——你——是你——”话还没说完，保安头一歪，已经没气了。
    这一幕，前后加起来也就几秒钟，徐清泓和乔慕凡心里一惊，但再想要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乔慕凡和那个叫小方的保安同时出手，小方拿枪指向了徐清泓，乔慕凡拿枪指向了小方，小方的手里枪，还装着消音器。
    三个人，开始了相互对峙的状态。
    徐清泓冷眼看向用枪指着自己的小方，问道：
    “你想做什么？”
    小方不说话，徐清泓又问道：
    “你背后的人是谁？”
    小方还是不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
    沉默中，时间过了两三分钟之后——
    “小方，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至少应该想想你的妹妹。她需要你！”乔慕凡开口说道。
    作为经验丰富的刑侦队长，他知道，沉默之后的开口，往往更有效。
    这段时间他经常过来，安全和布防的问题也需要保安的配合，对这群保安多少都熟悉一些，也听说了小方家里的事情。
    妹妹？小方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他就是为了妹妹，才接受了销毁视频这个任务的，只要他销毁了这些视频，那个人就答应给他一千万，这样以来，妹妹的眼睛，就有救了。
    “小方，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乔慕凡再次出声，长期的审讯经验已经让他看出了小方的眼神的变换。
    “不管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只要你把枪放下，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徐清泓此时也听出来了，他们没时间在此耽搁下去，直接抛出了利诱的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小方终于开口了。
    “小方，如果你需要钱，这位就是老板，对他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而且，他认识很多知名的医生，你妹妹的眼睛，也许他可以帮上忙的。”乔慕凡跟着劝道。他也知道，现在必须速战速决，但是枪对着的是徐清泓，他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前面那句话，他是说真的，后面那句话，他是靠猜的。
    “没有用的，他们抓走了我妹妹。”小方说道，面上隐隐有悲凄的神色。
    死路一条，又回到了原点。
    ☆、第319章 煮熟的虾 （三更）
    再次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如果你死了，你觉得他们会帮助你妹妹吗？”徐清泓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小方，开口的声音还无起伏，似乎根本不存在对方拿枪指着他这回事。
    “他们答应过我，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帮我给妹妹看病的。”
    “你相信？”轻飘飘的三个字，徐清泓声音不大，却直直击中了人的心弦。
    乔慕凡发现，徐清泓在心理战术方面，也很会拿捏人心，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攻破对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