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此外，习字和数学也不可或缺，为了显示本事，她第一天就上起数学课。没用算筹，就算出数字。让温柔和胡茬惊呆了。很快地把阿拉伯数字学起来，并学会加减，至于乘法表，我的乖乖，竟然只花一刻钟的时间，就完全学会了。钱汝君总算见识到天才的本事。我的妈啊！做两人的老师，太有压力。顾俊和五女到现在还没把九九乘法背全呢！
    第七十章 天才太可怕
    钱汝君答应胡说，每次上课教胡茬一个时辰，等一个时辰过去，胡茬已经学会了九九乘法表，欢快地在那里解题，并且将钱汝君写给的歌词“青花瓷”全部学会。
    在胡茬的逼问下，钱汝君不得已说出一首歌的歌词，并且唱给她听。只是一遍，胡茬就能朗朗上口。
    温柔的效率也不错，至少九九乘法表，已经吃得通透，还吃透了钱汝君教会她的注音方式。用汉朝语言唱出的青花瓷，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听胡茬唱着这首歌，钱汝君也是醉了。
    会弹筝，还有扬琴的胡茬，说道，回去以后她要把曲子谱出来。帮娘亲伴奏。教给其她小朋友和大娘、姨娘知道。
    知道钱汝君想用温柔当老师的想法之后，胡茬自告奋勇，也要当老师。钱汝君见识到胡茬的学习能力之后，连忙点头。
    幸好她只答应三天来教一次，每次一个时辰，若是每天教。不把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等东西拿出来，没几天就能把她榨乾，即使穿越以来一直喝没有稀释的空间泉水，钱汝君知道，她的智商仍然远远不如胡茬。
    想到如果不是她出现，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子，就将泯然众人，钱汝君不禁感叹。不知道被她挖掘出来的胡茬，以后能发展到什么高度？不过，在男人社会地位的碾压下，应该还是会低头吧！
    对柔弱的女子来说，有男子可以依靠，未尝不是幸事。
    教完这两样，钱汝君决定打住不教了。让两人算她出的题，并且习字。
    直到此刻，兴奋的胡茬才回过头来，重新关注起，她笔下的纸张。微带绿色的纸，比起她所带的竹简，好用多了。甚至还适合画画。她偷偷地在旁边画了小桥流水，效果比在布帛上作画好多了。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对钱汝君的佩服是五体投地。
    在两名学生的佩服下，钱汝君涅了一把汗，走出课堂，决定要多找点会耗时间的课程，要不然两名学生学习太快，她就见底了。到时候还要花很多时间备课，她这生意就亏了。
    两人学习的速度，也让她起了多收学生的念头，但女孩子念书多了，不像男孩子一样容易找工作。而且有了思想，对未来更容易不满足，钱汝君想，教了普通的女孩子，又不能提供工作，会不会害了她。
    一个人走出临时教室，手边的浅绿纸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钱汝君估计，真正开课以后，要用的纸可能不少。顾俊和五女那边，也该开始教他们用毛笔习字。不能让每个人的字，都像她一样。比起贾谊的字，她的字就像狗爬似的。
    贾谊的“女学堂”，确实对她而言是一个震撼，她突然明白，就算有了电纸书，她还有许多事情办不到。
    趁没人看到，钱汝君到了厨房一趟，厨师烧完水后，待在厨房里没什么事做，正玩着一种叶子戏，一个人也能完，看起来挺乐呵地。
    看到钱汝君过来，厨子弓良好，站了起来，问道：“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钱汝君没有多说什么，将从空间里变出来的一堆菜，连篮子一起放在弓良好手上，说道：“这些菜给你，以后菜和米粮都用我提供的。薪金以后会有一位绯红的姑娘会来跟你们结算。每个月初五发薪。现在还有钱过日子吧？”
    “有的。蒋家临走钱有发下薪资。”弓良好一喜，本来，他最烦脑的就是这件事。虽然不知道绯红是谁，但显然有了安排。蒋家的老人，最后留下一半，多半是负责维护清洁。另外一半，可能得另外找工作了。
    “以后女学堂里煮饭就你负责了。就是胡家人也一起。菜不够了，跟萧阳说，他会跟我拿。他以后负责看守学堂以外，还要外出帮我送菜。他不在的时候，你多看着点。”钱汝君交待道。她可不能守在这里，天天告诉弓良好做这做那的。所以工作要吩咐清楚。
    “胡家的人……”弓良好为难的开口问道。
    “都归你管，若是谁工作好，你想拉过来。只要跟说一声，我会去跟胡家说。暂时，他们还会卖我面子。你找时间安排，看有哪些人要住在学堂里，如何值班。你们应该都是住附近的人吧？”钱汝君突然想道，连忙补上最后一句问话。要包吃住的人员，好处是随时能用。坏处是要负责三餐，生活。
    “嗯！都是附亲的乡亲。住得都不会太远，两刻钟得时间可以走到……女学堂……这学堂，真的只招收女生？我有个孙子，能不能来旁听？”弓良好突然问道。
    他知道，能读书都是了不起的人，寒门子弟，能念书的太少太少。最起码家里都是个小地主，才能供养一个人念书。倒是儒家的人，在各地建起了讲堂，遇到资质好的弟子，甚至会培养他念书，成为寒门念书的一个管道。
    想通过这条路晋升，还是太难太难。毕竟朝廷奉行的还是黄老思想。不过，会读书写字，找个工作就简单去了，寒门子弟可以到商家当帐房，可以去军队或地方官府做幕僚，甚至找个胥吏旳工作，做些实事。怎么也不会饿到肚子。除非想唱高调，把士人气节当成吃饭的东西。
    除了少部分人，大部分要饭吃的人还是明白，挣钱最重要的道理。他们可以摆谱，多半生活无忧。或者败了家，靠以往的朋友接济，但除非有特别才华，多半会愈混愈惨。
    钱汝君很想点头同意，但这学堂毕竟不是她个人开的。虽然胡茬现在小，但还有胡家的夫人们要来，并不适合把弓家的孙子收进来。所以她老老实实地说：“恐怕不行，以后学堂如果能扩大。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没有科举，想要做官全凭察举之类的管道，也就是靠关系。就算汉初清官较多，地方郡守也比较爱护名声，这个管道上来的人还是不多。多半都是当官人的子侄，掌握了出仕的机会。
    第七十一章 大家都是吃货
    其实钱汝君教人们念书，更大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顺便让她更好地把她的想法，透过文字传达出去。钱汝君知道，透过口耳相传，容易造成太多失误。她曾经试过，如果交待给绯红她并不熟悉的事，让她去做。即使她再用心的解说，绯红也只能完成她话中的百分之五十。剩下，就是她要不断地加以修正。
    透过文字传达，再加上口语解释，绯红完成工作的正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百分之五，是在钱汝君没有提到，或解释到的地方，绯红做出错误的判断。
    想要把文字、数学教到实用阶段，在学生用心努力的情况之下，不需要二年的时间，基本上可以完成阅读无障碍……嗯，现下流行，写在竹简上的文言文，太过精简，即使完成了钱汝君的教育，也可能有很多人看不懂。
    钱汝君想要达到的，大约介于白话和文语之间。毕竟书写用毛笔，还没有后世用铅笔、原子笔来得快，更比不上电脑时代。所用的语句，还是精简些的好。省纸，省时间。
    至于教材，她倾向于短篇故事。之所以教胡茬歌词，不过是她来不及准备短篇故事。临时想出的替代品。
    歌曲多情情爱爱，对小孩子来说，可能不太适当，若用儿歌，又有污辱胡茬智商的嫌疑。不过教完后，钱汝君觉得，倒是可以教些儿歌，让胡茬去骗骗小朋友。
    毕竟她的周遭朋友，还是比较多小孩子。不可能每个都像胡茬一样聪明。普通智商的人，还是最普遍的。
    告别了弓良好，钱汝君到前堂去看工匠施工了。看着大汉的技术，钱汝君首次感到大汉比后现代牛气的地方。天啊！他们做的榫头，竟然不需要任何加工处理，就能完全吻合地插进另一根木头，这得花几年工夫才能学会。
    在现场，钱汝君没看到任何一根钉子。看到这里，她不禁感到想要顶礼膜拜。刚才因为他们不识字，产生的小小骄傲心里，立刻丢到太平洋去了。嗯，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比较深。好久没有吃海鲜了。钱汝君赶快把如同跑马的思绪给抓回来。想得愈多，慾望愈深。很多她增经想过的想法，一转头就忘了。
    现在已经有纸，她该开始做笔记。以后就能把突然产生的想法，尽可能地记下来。
    一边盘算是纸要多少，钱汝君一边开始在空间里继续造纸，这昨天开始，这个进程一直没有间断。空间里用来种田的地愈来愈少，如果没有增加土地，估计要被电纸书惩戒了。
    突然，她想到，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萧阳还没回来？又不是娘们，洗过澡要那么久吗？今天她肚子很饿，老早就吩咐弓良好煮一些东西果腹，当然，萧阳的饭，当然少不了。
    “那家伙，该不会先去吃饭了吧？”钱汝君想到。但她对在哪里开放，并没有什么概念。
    嗯，除了厨房之外，有饭香的地方，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地方了吧！
    钱汝君离开大堂，往后面走去，那些工匠倒不用管他们，大汉一般习惯吃两餐，富贵人家吃三餐，皇帝吃四餐。钱汝君想，四餐不知道是加了宵夜还是哪一餐。三餐她倒是熟悉，一直以来，她都是吃三餐饭。
    走到饭堂，钱汝君看到满满的人，正低头吃饭。而萧阳那家伙，一人用着两个碗，还不断填饭。这么短时间，弓良好就能上这么多菜，速度的确挺快的。不过，为什么她看到温柔和胡茬？她们两不是正在学习嘛！
    胡茬首先看到钱汝君进来，她喊道：“老师，太好吃了。你卖给我家的东西没这么好吃啊？”
    钱汝君收成时，根本没管种的是什么东西，尤其是送到弓良好手上那批，更是五花八门的大杂烩，她哪知道有什么菜，以前，她根本是乱种。钱汝君看胡茬手上的东西，倒不是菜而是水果。那样水果她认得，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荔枝。空间里第一批荔枝成熟了。她摘下来，准备自己吃，没想到这次不小心拿出来了。
    看胡茬桌前，她已经吃了很多。她连忙走过去，拍下她手中的正在剥开的荔枝，把荔枝送到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傻孩子，荔枝不能吃多，上火。”
    萧阳看到钱汝君进来，才突然意识到他用了钱汝君的饭碗，东家还没吃，他是先开吃了。
    可是没办法，本来他只是想偷吃一片菜叶，没想到菜太好吃了，他忍不住端起大米饭开始吃起来。
    由于钱汝君交待过，萧阳的饭要管够，他只好回去继续煮，其他人倒是大半在吃水果，他们中午没有吃正餐的习惯。
    现在，钱汝君对萧阳的饭量有更直观的认识，她带来，要给全部人吃三天的菜，根本不够萧阳吃一顿。真不知道那些菜、饭，究竟被他吃到哪里去了。他虽然长得高大，但十几尺的身高，身体精壮结实，并不肥胖。看起来，他的胃没有那么大啊？这真是一个神秘的问题。
    “娘，我们以后中午在这里吃吧？不回家吃了。”
    蒋家留下的二厨，也是有实在工夫的人，温柔点头同意道：“嗯，这样还能给家里省点菜。这边的菜色比较丰富。钱老师，以后能帮我们俩令外准备吗？跟萧阳一起吃饭，太有压力了。”
    “你们想吃，怎么都行。不过，不回家吃饭，胡说相公不会说话？”钱汝君苦笑。
    “哦？他忙，平时没时间回来吃饭。今天是他有事情跟你说。特别交待我跟你说一声。我竟然忘了。相公还在家里等你呢！”
    “这个……等我吃过饭吧！我也饿了，想尝尝弓师傅的手艺。”钱汝君可不想错过弓良好的手艺，绿儿煮的饭菜，哪能跟弓良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相比。虽然没尝过，但光看萧阳吃得连筷子都要吞下去的样子，要不是饭冷掉不好吃，她还真想打包一份带回家。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能不能让弓良好培养一批厨师出来？
    第七十二章 胡说的挣扎
    胡说的邀请，哪里有吃饭重要。
    弓良好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钱汝君当场吃下三碗粟米饭。要知道，钱汝君这货，向来嫌弃粟米饭，觉得粟米饭实在难吃，没有白米饭美味。但今天她完全把粟米饭当美食。粟米饭不是空间出产，而是外面购买来的。实在是弓良好做得菜太好吃了。
    萧阳站在旁边看着钱汝君吃，狂吞口水。因为钱汝君嫌他吃相太难看，而且吃的太快，有碍消化。虽然不明白什么是“消化”但是吃了很多好东西的萧阳，此时已经完全拿钱汝君的话当圣旨了。所以面前的东西虽然很好吃，他还是忍住了。
    连生养他的爹娘，都没有准备这么多食物给他吃，他感恩的潮水，是多到不要不要的。
    现在钱汝君就是要求他再饿肚子，他也会接受。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人，就算她是小女孩，萧阳也当她是大人。在心中暗暗立誓，从今以后，钱汝君说一，那他就不说二。叫他往东边走，他不往西边走。
    有时候，收服人心就是这么简单，给他别人不能给的，遇到一个从来没有现愿望的实诚汉子，他就会记到心里了。
    遇到萧阳这种汉子，是钱汝君很珍惜，也不想他以后变坏。适当地给他一点不满足，是让他明白满足之后的好。
    钱汝君吃饱肚子之后，她才注意到萧阳身上乾净整洁，甚至有点好看的服饰，钱汝君对汉朝服饰很欣赏，虽然没有后世做的汉服那么胡里花俏，还是麻布做的衣服，但看起来朴实好看。
    后世麻布能成为高级衣料，处理的工艺，不是汉代能比得上的。不过，能有衣服蔽体，对一般人也不能有更大的要求了。
    才问一旁吃着水果的温柔和胡茬：“真快，你们把萧阳的衣服送来了。”
    “嗯，叫五个小娘子放下手边的工作，把一件最适合的衣服修改。不过，这衣服跟胡府里管事的衣服很像就是了。”
    “没关系，暂时就这样穿。胡东家大概要跟我讨论棉花的事情。以后棉花生产量大起来，就能够有便宜的衣服穿了。”
    “呵！衣服便不便宜，要看生产量大不大啊！”温柔笑笑，没有多说。她也负责纱坊和织坊的查帐工作。
    “嗯！要让人不种粮，去种棉花，的确要给足够的利润和诱因。我比较倾向到乾燥的地方去种，那里本来就不产粮，荒地多。让没有田的人去种。”因为胡茬在，钱汝君把她的打算说出来。就算胡说不想做，迟早她也要做的。
    胡茬听得很认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做生意，是有兴趣的。嫁入书香门第的贾家，或许会委屈她。
    但是豪门也有许多家产需要打理，若是贾家能放给胡茬做，或许也能让她的才华发挥出来。
    “好了，饭也吃完了。我也该见过胡东家，好回家了。今天出来太久了，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忙。”
    虽然钱汝君利用空余时间，利用意念不断地忙着空间里的种植，造纸之类的工作。
    但是跟人在一起，这样零碎的时间自然不多。所以她还是想回去多做点事。她发现，这一忙起来，看小说的时间都没有了。
    有时候，她忙她想做的事，反倒是赚不到几文钱。不过，她想，生活若能做想做的事，才叫过好生活吧！
    胡府离女学堂并不太远，招生的工作交给温柔和胡茬。尤其是胡茬，她要她做出判断。等下次再来上课，就能决定要不要买下人。她也是没办法，大汉女生十五岁之前就要嫁人。很多十二、三岁就结婚生孩子，有了孩子，生活重新就发生偏宜。而这四名学生，她最起码要用二十年。她不能赌雇佣来的人，能做到不换工作。
    想想，后世当老板的人，也很不容易吧！请来的人，随时可以走。也难怪他们喜欢用自己人。他们相信自己人会帮他一辈子。其实，只要给足够利益，没有人肯走。但最麻烦的事，对每个人而且，足够利益的定义又不同。
    对女人而言，最麻烦的是生孩子，和照顾孩子。但跟钱汝君接近的工作，她又不想找男孩子。
    她的想法，内部的工作靠女孩，外部的工作，雇佣男人女人都可以。
    马车放在胡家，钱汝君本来就得回去牵，跟萧阳明天到她那儿取菜的地点之后，钱汝君就跟温柔和胡茬回家了。
    此时，胡茬早就用过饭，温柔和胡茬中午不回家吃饭，自然早已经叫人回去跟胡说说明。
    等钱汝君见到胡说，他正和几个管事在讲话，看来，他把工作带回家做了。这几个看起来都很精干。
    胡说没有让钱汝君久等，立刻接见了钱汝君，给她充份的尊重。以前，从来没有人见过胡说对七岁女孩，能有这种态度。
    即使他的小孩，也没有这种优待。
    “种棉花的方法能卖给胡家吗？种棉花产量怎么样？”胡说目光复杂地看向钱汝君，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他想过，如果能做棉花的独门生意，所获得的利润无疑是巨大的。即使是远地来的商人，也会来跟他抢购。棉花也将成高端商品的代表。
    不过，看钱汝君的态度，似乎这样的合作方式，不会让对方满意。
    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足以让人挺而走险。在胡说的运算中，若用他的方法运作，那么不只百分之一百的利润，百分之一万的利润都有可能。
    他调查过，钱汝君只是普通的女孩子，最近跟薄家的关系走得比较近。但也不过是帮薄家种菜。他不知道，钱汝君为什么还要出来卖菜，但他认为薄家不会为了吃，替钱汝君出什么大力气。
    薄家耕作技术也不错，可以说是大汉最顶尖的代表。他有幸吃过薄家种得菜，也不过比钱汝君的菜，略差一级而已。想来不会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