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烂牙男险之又险地把手停住。但是他看起来横行罢道惯了，对这个地方的人物都熟悉，看起来他也认得那屠刀的这个人。
    “老刘头，你不要妨碍我办事。我带这女孩去菜市吃东西呢！”烂牙男首先说道，似乎不怕不砍刀落在他身上。
    “少胡说，你分明想拐骗幼童。信不信我往上捅？”拿着大砍刀的人明显并不怕烂牙男，市场上这种人很多，烂牙男不是最凶的一个，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混得不好，不是市场里吃得开的人。
    第一七〇章 人和人有差别
    跟后世的围观群众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大汉百姓……尤其是关中百姓，豪放任侠，对于想做的事，最不畏畏缩缩，即然站出来挡，就没有怕事的道理。也不是说他们鲁莽不文，而是他们做事前，大概已经考虑到后果，即然决定去做，就义无反顾。
    而他们考虑的时候，更多考虑的是这件事该不该做，而不是利益考量。所以这么多年来，关中地区虽然打架斗殴的事特别多，但得到游侠称号的人也更多。
    钱汝君听过最有名的游侠是郭解，不过他活跃的时代是汉武帝时代，这个时代，大概只有他爷爷活着。钱汝君可不知道，他的外祖父，善于看相的外祖父，许负，将在不久之后因为得罪权贵而被处死。虽然皇帝算是个贤明的皇帝，但不代表治下就不会有事发生。在任何时代，总是有人杀人，有人被杀。
    就像现在，如果钱汝君被绑架，最后发现找不到勒索的对象，烂牙男会怎么处理钱汝君，用膝盖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大汉有些职业虽然没有个正式明称，但私底下，都以不同的方式运行着。
    果然天底下四处都有好人。之前遇到萧阳，在这里遇到这个大刀男，虽然钱汝君很想在此时说话插嘴，但人微言轻，虽然她隐藏的力气很大，但不代表她就有打架的实力，她怕她主动打人的话，过不了官府那关不说，她的玄武飞华没有动发动的话，她就要被打死了。她决定还是闭嘴，看看后续发展。
    “你要不要看，市场里我能叫的人比较多，还是你这个脏鬼。”大砍刀男不屑地说道。看来，即使以大汉人民的标准，烂牙男的卫生标准也是极低的。
    “你……”烂牙男瞟了眼四周，本来只有他出手拐骗钱汝君，四周的人不见得会管，但大砍刀男的加入，把市场四周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两个都是在市场混的人，这一冲突，就开始站队的时候。
    或许观察到这种迹象，原本藏在不知道哪里的官役，立刻跑了出来，嚷嚷道：“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虽然这个官役显得很年轻，很懂得冒险冒难。没有像后世警察，等事情发生之后，再出来收尸。但是效果不怎么样。大汉人民也习惯官差在事情完毕后出来，比较不同的一点是，由于对尸体的重视，人民有厚葬的习俗，只要家里还有人的，都会把尸体收拢起来。免得阴魂来阳间扰扰。官差到场的时候，可能连尸体都捡不到一具。
    众人看了官差一眼，还是向大砍刀男和烂牙男围拢过去。可以看得出来，属于烂牙男那一方的人没有几个。属于大砍刀男的那一方的人却占了市场大部分。
    大砍刀男是市场里的专业屠夫，他宰羊还是其他动物的时候，速度极快，是市场里的扛把子。大汉民风淳朴，大有你行，我就服你的气逼，在以屠宰后肉类为业的肉市，他就是大将军一样的存在。他想要做得事情，少有办不成的。
    大砍刀也不是见人就救得热血青年，在市场里多年，他已经见惯了各种事情，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事情，一般他也懒得管。否则，就算他本事再强，市场里也没有他容身之处。你能不能在一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向来不是看那些那些做好事好人，也不是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普通人。而是那种动不动就挥拳头，执行他个人的行为一套行为标准的人。
    大砍刀不是好人，也不是普通人。也是最后一种执行个人行为标准的人，不过，在里面，他算是见义勇为的那一类人，对朋友豪爽，薄有家财的他，也豪爽的起，时常约人在他的铺子里喝酒作乐。由于他屠宰工夫好，许多稀奇古怪的肉品，常常找上门来。以熊掌来说，他都不知道切过几个了。每次都能切的分毫不差。其他各种天上风的，水里游的，凴他摸骨技术，都能找到关键点。
    或许应为这件事的关系，他砍人手脚时，从来轻松如意，不会伤筋动骨。更常拿他的屠刀，去做伤外科手术。救了不少人。也算是市场奇人。
    烂牙男很快就认出大砍刀是谁。本来还装一下牛男，但看到对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立码孬了，喃喃地念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拿着刀子就了不起嘛！小心我上你娘们的床。”
    他以为他说得很小声，但是大砍刀和钱汝君都是耳朵很灵的人。钱汝加立刻觉得不好，往后飞退了一下，怕被人血溅到。
    然而，钱汝君很快地发现她又料错了大汉人的思维方式，他们对老婆的重视，好像没有父母那么多。听到烂牙男想上他妻子，他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有本事你去上啊！我不反对。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烂牙男并没有勇气回应，知道话被人听走，而且没能惹对方生气，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他和大砍刀好像生活在一个世界，但以往并没有交集，该怎么说呢，或许就是层次不同。在市场里，大砍刀十五岁就混出头，而他混到三十岁，都还是最底层的存在。想绑架钱汝君，也不是想干一票大的，只是想混饭吃罢了。对他这样的人，绑架个小孩，讨点吃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般对方只要配合，他们也不会撕票。只会时常去骚扰，但不会竭泽而渔，一般一年半载，就会换个对象。见到钱汝君时，他以为这次发了。没见过穿着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小孩会来肉市活动。一般来肉市买肉的，都是下人。一些贵妇不会亲自出马。至于一般人，一年半载，想吃块肉还真不简单，一般也是家里的男人拍版定案，决定今天吃肉。
    “为什么他说要对你的老……妻子不利，你不生气啊？”在钱汝君看来，三十多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半都有老婆小孩了。不过，老婆这个用语，还没出现，所以钱汝君尽量不去想这个名词。
    第一七一章 品版猪肉
    烂牙男的已经跑远，虽然跑得还能见到屁股，但明显地大砍刀男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大砍刀男的胡子长得并不是很浓密，对于钱汝君的问题，他回答的很随意，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无所谓一样：“我妻子早就进坟墓连个孩子都没给我留一个。他想找我妻子，不先得下坟墓里去？”
    “……那你可以再娶再生嘛！”钱汝君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傻孩子，再娶个妻子干嘛？好啦！你已经没事了。走吧！没事不要在肉市里闲晃。”大砍刀男的话，让钱汝君听得云里雾里的。似乎大砍刀男对娶个妻子似乎很抵触。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没有孩子，大砍刀男不应该再娶吗？难道是因为对妻子感情太深？看大砍刀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样。算了，不懂就不研究，这不是她来肉市的重点。重点是她要买肉。这一耽搁，更多家收摊动作都完成了。
    看着大砍刀手里血淋淋的刀，钱汝君突然想道，这血，好新鲜啊！到现在都没有凝固呢？难道大砍刀这时候才在宰牲口？不对呀，这里是肉市，宰牲口的地方，应该在更过去一点的地方。
    看着四周逐渐退去，回归正常的人群，钱汝君觉得大砍刀应该是肉市里的一份子。
    此时，远本站的远远地，想要维持秩序的差役，才有胆子走上来道：“你一个小女孩来这里做什么。薛英杰，你又搞事。”
    “大砍刀没有生事，他是救我。”钱汝君仗义走了出来。虽然没有大砍刀，倒楣的会是烂牙男，但对扶弱济幼的好人，钱汝君是不肯看他倒楣的。
    “而且我来这里买肉，有什么不对。”钱汝君嘟嘴道。她不觉得自己得动作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后世，她家后面，就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顶好超市。想吃东西，随时有地方可以买。
    “看你衣服，穿得还不错。怎么穷到买些烂肉？还是想买烂肉去做什么生意坑人。市场里就有你们这些败类，才让规矩损坏。”差役絮絮叨叨地说道。这话，有种打人一巴掌的感觉。钱汝君觉得很委屈。她又没有采买过，怎么知道长安这么大的市场，保鲜工作做得这么差。
    “小娘子也是第一次来，估计不懂得规矩，想买肉，到我家里切上一块给她就好了。黄爷就不要为难一个小女孩了！”大砍刀听到钱汝君对他的称呼，看看手上的砍刀，倒觉得有趣，对于小孩子，他一般是很厌恶的。但是看钱汝君的样子，他却觉得这女孩不讨厌。也就出手帮忙，出嘴帮忙说话。
    黄剑虽然也在市场里，其至因为其身份而显得地位超然，被人尊称为爷们。平时可以摆摆谱，但他也知道，市场上有些人，还是不能对其太过凶残，不然市场秩序就会乱套。市场的秩序一发生大乱，对他们这些底层官员就是灭顶灾难。就不定就要从这个肥差踢出去，加入失业大军。
    这中间的平衡，是长久衍生下来的关系，如果不是太不满意，没有人想打破。而不满意的人，向来也没机会进到这个圈子，会在第一时间被抹杀掉。
    往往几十年才会出一个可以推翻现况的人，然后，再次形成新的平衡。
    “好吧！既然你薛英杰要保这个女孩，那我也就不管了。你看好这个女孩，不要认他乱走。”说完，黄剑就离开了。反正，他有出现这件事，比什么都重要。回头他还能跟上头请功。说他平定了多大多大的乱事。
    看着黄剑转头就走，钱汝君嘴巴张张闭闭，她发现，来到大汉之后，她的眼睛不够瞪呀！
    看向大砍刀薛英杰，钱汝君决定，她还是专心解决她眼前的问题好了。她看向薛英杰，判断一下他的年纪，决定好称呼后问薛英杰道：“你手上有新鲜的肉？我不是来卖差肉的。只是我早上有事要忙，没时间过来。”
    “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情忙？还不是跟你的小伙伴玩过家家去了。”薛英杰是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女孩，说不上有多尊重。跟钱汝君之前遇过的人很不一样。但因为钱汝君的稳重，所以薛英杰并没有对钱汝君露出不耐烦的眼神。要不然，她会知道，事情上薛英杰有多烦小屁孩。
    钱汝君虽然小，但行为举止，比一个大人还要稳重有礼，这也是她一进市场，就被烂牙男，和大砍刀薛英杰注意的原因。
    知道钱汝君能有这么好的家教，家境应该不错，所以薛英杰也没有危难钱汝君，不管任何时候，得罪高官权贵，都不是一件好事。唠叨完，薛英杰说道：“算你运气好，今晚我宰了一头猪，准备做成熏肉，卖到城外的饭店去。今晚就得开始准备，得忙一个晚上。”
    “猪肉？”钱汝君没有忽略薛英杰口中的话，听到新鲜猪肉她眼睛一亮。在她的印象里，羊肉处理起来，比起猪肉更麻烦。主要是羊肉腥味重，需要用很多大料来压味道。这个时代羊肉虽然纯净没污染，腥味可能比较淡。但放到水饺里，钱汝君不认为味道比得上猪肉。
    “你也看不起猪肉？这猪肉是我城外的养猪场里养的，别人爱吃羊，我偏爱吃猪。猪洗欢在泥水里打滚，我就天天给它洗澡，每个从出生到长大，都是最乾净的。怎么样，要就跟我走，不要我也不跟你啰嗦。”薛英杰家养的猪肉，在肉市场里是有名的。可惜，他虽然这么用心的照顾猪，但猪内的价格一直比不上羊肉。不过，长安城里但凡吃猪肉，懂门道的人，就爱找薛英杰买，比起价格高昂的羊肉，薛英杰的猪肉实在多了。他的猪肉摊，每天都要宰十头猪。多了也没。因为他晚上还要宰十头，做成熏肉，卖到城外几家饭店。薛英杰的猪肉，已经做成品牌了，在猪肉圈里广为流传。
    第一七二章 新鲜猪肉
    听到薛英杰的说法，钱汝君很高兴，因为完全符合他的心意。大汉虽然不能说没有诈骗，但是毕竟少得多。街边街尾都是认识的人，再加上信用值，是一个人很好活下去的标准。大部分的人，不会把骗别人当成一件得意的事来说事。而是为尽量维护信用。
    尤其是普通地里的农民，他们一年到头就跟借贷脱离不了关系，时常有一部分的家当，借放在高利贷手上，或者附近大地主手上。几千来，信用是维系整个社会支撑下去的好方法。
    所以钱汝君高高兴兴地对薛英杰说：“我就是来找猪肉的，快带我去看。先说好，不新鲜我可不买。”
    钱汝君可不怕买回去后会不新鲜，因为空间里虽然没有冷库，在里面的东西，却不会坏，只要送进去空间里，就能保持好久的新鲜度。
    刚才见市场的环境，钱汝君近乎绝望了，想着要不要做素饺子算了。但钱汝君认为，即使菜饺子，还是要放一点猪肉提味，味道才会香。所以她一直想做着万一的偿试。
    如果不行，她只好买回猪肉，回去宰杀，即使再不愿意做这件事，再没有经验，会浪费很多的肉，但总比让人家吃烂肉饺子好。做人要有良心，做菜给别人吃更要有良心。钱汝君向来是一个本着良心做事的人。
    东市面积虽然很大，但肉市的范围并不大。只走一百多步，钱汝君就跟着薛英杰走到他的店面上。他的店面门面并不大。只是有边门能让人走进去。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以卖肉为生。
    钱汝君不知道，大砍刀走得是大批发路线，做得主要是技术活，以屠宰为业。在肉市里，算是少见的。反而是活牲畜那边，比较常见这个职业。
    据说，薛英杰会选择在这里落户，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父亲、祖父都是肉户，他算是继承祖业。
    “这是你的店？看起来不像开门做生意的？”钱汝君评价说道。
    “开店做生意还要什么标准吗？”薛英杰闻言，没有直接回答。他觉得这样好静不好动，并且沉稳的孩子，真是少见。如果小孩都是这个样，他就不会讨厌小孩子了。他最怕个性跟他像的孩子。那简直是无法无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想到小时候干掉的那些地痞流氓，真觉得人生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看，别人都把门都打开，让客人方面看肉挑选。”钱汝君说道。她的语气很平和，倒是不怕惹火眼前的人。
    “懂行的，就知道我家有好肉。我家从祖父那一代，地盘就在这里。光靠那些懂行的人，我生意就够了。我还想过日子，可不想整天工作。”薛英杰哈合大笑说道。在大汉，他这种想法，也算是奇葩了。因为他工作，不像一些混混只想打秋风过日子，从别人身上黑点钱来花。但是又不像勤勤垦垦工作的人一样，每天只想多挣点钱。在后世，这样的人才是正常人。
    门口等了一些人，看起来大砍刀薛英杰出门这一段时间，来买肉的人都没有走，而是留在这里等他。他们知道薛英杰虽然偶而会出门去忙，但不会在肉还新鲜的时候，离开太久的时间。
    从房间外面，就可以看到薛英杰屠宰的现场。
    来的人都是老顾客，也就是老顾客，才会知道薛英杰什么时候宰杀猪肉。人们毕竟还是希望买到新鲜的猪肉。
    早上宰杀的猪肉如果一个小时内卖不掉，薛英杰也会二话不说，开始把肉熏制起来。经过熏制，猪肉会发出别样的香味，而且保存期限更可以拉长。
    至于用盐腌制，在这个时代，显得太过奢侈了。
    钱汝君看了看薛英杰用来熏制的木料，猜不出是什么树木，她对树木并没有什么研究。
    不过，她对猪肉的研究就多了，好的猪肉，刚屠宰之后，没有什么太重的腥味，经过放血之后，只要没有跟血放在一起，气味还是比较新鲜。
    钱汝君没有理外面这些人的交谈，直接走了进去。只有亲眼看过，她才能安心选择薛英杰的猪肉。不然，会聊天臭屁的人多了，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来自于后世骗子横行的社会，钱汝君对人有着天然的不信任。
    她看放置在桌子上的猪肉时，第一眼倒不是看猪肉，而是看桌子。如果桌子不乾净，你又怎么能期待看到健康的猪肉？幸好，钱汝君看到色泽虽然黝黑，但乾净的桌面，然后钱汝君看向猪肉。表皮并没有斑痕，很少有血水或水渗出。瘦肉部分颜色浅，呈淡粉色，有光泽，白色脂肪呈现乳白色，肥肉部分，大小适中。这时代，应该不会有瘦肉精这种东西。而且，肥肉的价格在大汉，应该比瘦肉贵。因为肥肉还能回家炸油。算是家里重要油脂的来源。其实，猪油煮东西，比植物油来得香。钱汝君开的店，以后档次的酒楼，应该会用猪油来煎煮食物，至于外面的摊贩，用植物油就行了。毕竟现阶段，钱汝君还拿不出空间猪油，这样说起来，植物油的品质，搞不好比空间猪油来得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砍刀薛英杰已经带着外面的客人走进来了。钱汝君注意到，大砍刀一直没有把刀放下，好像提着刀不会累似的。但进来的这几个人，全部对薛英杰的大砍刀无视，彷佛他拿着刀是很正常的，哪天刀子不见了，他们还要多看薛英杰几眼，找出不合常理的地方。
    “小女孩，猪肉你要不要，要的话，你先挑。先说好，肥肉的部分，每斤六钱，瘦肉的部分，每斤四文钱。”薛英杰没有理其他人，先对钱汝君说道。
    “我要，不过这些肉你先卖给他们吧！你帮我在现宰两头猪，我给你还是按斤计价。”钱汝君衡量了一下，反正空间里能装得下，又能够保鲜。一次买多一点，总比天天跑来方便多了。
    第一七三章 水煎包
    “两头猪？小妹妹，你该不会不知道猪有多大吧？你眼前的猪肉，我已经卖掉不少了。”薛英杰并不希望他养的猪白死，总要进人的口腹，让人享受到他的美味！
    养猪的人并不多，薛英杰很想改变现状，让猪成为餐桌主流之一。可惜，别人对他花费这么多心力在猪只上面，并没有太多想要仿效的想法。幸好，现阶段，靠猪只糊口已经不是问题。
    对于钱汝君夸张的数量，薛英杰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眉头皱了起来。“而且你们一家人也知不掉这么多猪肉吧？你知道，猪肉不能久放。”
    “谁说我要自家吃的，我要出去做生意啊！而且我有特殊的保鲜技巧，不需要告诉你吧！”钱汝君说道。对于薛英杰认真对待猪肉的态度，她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对薛英杰起了爱才之心。认为这个人要是能帮她养殖多好，要是用空间饲料和空间泉水来喂养猪，猪的品质一定能提高许多。比她在钱家农场养的猪，品质更好。毕竟，钱家农场里的五女，对养羊有一套，但对养猪来说，是一个大外行。而未来，猪必定会成为钱汝君事业的一大主力。不过，薛英杰看起来活得不错，而钱汝君现在口袋里的钱，还没有人家多呢！想要把人才收过来也不是你有钱就可以的。没有机缘，这是不可能的。
    “我给你杀一头猪吧！你在哪里卖，我要检查之后，才准你卖出。猪肉放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得新鲜了。更何况，做什么生意，一天能卖这么多？就算是开饭馆得也不行。”说完，就不理会钱汝君，招待起其他人，大家纷纷涌上来，指着想要的部位。薛英杰会看猪的成色，适当的改变价格。买的人也没意见，知道薛英杰的眼光贼准的。会这时间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新人，都能相信薛英杰。
    钱汝君就看薛英杰，把手上那把大砍刀，用一勺清水清洗乾净，然后手起刀落，依照客人的指指点点，很快的切出一块肉质成色一致的猪肉。她注意到，从头到尾，薛英杰都没有用磅秤，把肉用荷叶包起来，用草绳困绑之后，就交给对方，对方也就这么收下，付出价钱。
    世上多奇人异事，难道薛英杰的手能代替磅秤秤重？钱汝君觉得，她好像做不到，看着薛英杰的表现，钱汝君的手有点养，也很想测试下自己的能耐。
    等客人都送走之后，薛英杰并没有马上开始处理钱汝君的事，而是将火盆点起，将肉挂了上去。火盆里，是他用另一把刀削下来的木屑，这一次，要不是钱汝君的眼睛已经变好，还真的看不出刀子的走向。
    可见得薛英杰的刀工有多好，看到这样，钱汝君更觉得可惜，人才啊！不过，他为什么不替他杀猪呢？
    “你怎么不帮我杀猪？”有问题就问，是钱汝君自认为的美德之一。
    “等我先把肉挂上，放久了，肉的味道会慢慢流失。做成熏肉也不好吃了！告诉你，有些店，可是把这些熏肉当成羊肉或其他肉卖的。哈哈哈……”薛英杰说道。
    钱汝君很反感弄虚作假的行为，但想到刚才在肉市里看到的可怕情景，她反而觉得这些猪肉，要比那些羊肉、鸡肉好。最起码，钱汝君觉得薛英杰在整洁方面，要做得比别人好。
    对于薛英杰说要检查肉品状态的要求，钱汝君有点为难，但还是勉强同意了。不然，她就拿不到猪肉了。至于薛英杰要检查，他完全能看到最新鲜的猪肉。只是怎么保鲜的，解释起来很困难，但这时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说独门秘方，别人想要探听，只能自己想办法，要想从钱汝君手上探知。钱汝君身上虽然有很多破绽，但是想要找出根源，无疑地比打开石头还难。毕竟，这时代没有强力火药，用得是热胀冷缩的原理来开山炸石。
    薛英杰不愧是高手，他店里有两个伙计，帮他做辅助工作，但操刀放血，一直是他亲自动手，然而，整个过程，他只用了十分钟。
    肉块就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放在一个大盆子里。
    “我让你帮你提回去吧！顺便看看你住哪里！”薛英杰说道。他说得出，办得到。即使撇下工作，他也要看清楚他卖出去的猪肉能得到好的利用。
    “不用，你明天到雍门外就能看到我了。我准备在那里卖。”
    “你若要在那里卖猪肉，应该不会好卖吧？其实，不管在哪里，猪肉都不会好卖。”
    “你是想说除了你这里以外？放心啦，我不卖猪肉，是卖水饺和水煎包，再加一点玉米浓汤。你要是有兴趣，能来尝尝。”钱汝君把她的打算和盘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