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当第二天，云静娴得空把女儿早上拖自己带去安居的几张纸交给顾城后，没待多久就和负责茶楼改建的成达以及几个做室内设计的老匠人去了观前街。
    当顾城进了办公室看到桌上的几张之后，醍醐灌顶般，直接冲到样板设计房，对着一起实验的蔡工摇了摇手里的几张纸，兴奋地说：“蔡哥，这次保准行！”
    没到一个星期，顾城就让陈哲过来检验样品，看了之后，陈哲直呼厉害！双方当即签了正式的合同，陈哲这次一共要一千张这样的床，分五批生产完，为表诚意，运输这一块，他还接受了顾城的建议，找了林海的公司负责。支付定金的时候，陈哲更是泰气，足足付了四分之三的钱款，十五万之多，并约定余下的款项最后一次交货一并付清，这也就是明年春天的事儿。
    顾城算了算，在他这里做家具，除了合同工人给定薪之外，技术工人是相当于短工的性质，机动灵活，按件结算，每张床扣除材料和人工等成本，能净赚八十块，那这一批货，他就能赚至少八万块！
    这算是安居开业以来最大的一个单子，员工们得知消息也都非常高兴，毕竟公司发展好，他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顾城后面几天，得空回了一趟家，给了云初语一个大大的熊抱。虽然知道外甥女与众不同，但是这一次的惊喜实在让他好奇，他特想问问外甥女的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出来这些的。
    云初语俏皮地反问：“舅舅，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心理现象叫顿悟么？”
    还别说，顾城真不知道：“顿悟是什么？”
    “按照老师告诉我们的说法，应该就是忽然间就明白了，就像你有一道题目一开始不会做，老是想老是想，忽然有一天你就想明白了。”
    顾城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今天长知识了。
    云静娴把菜端上桌，看这两人聊的开心，也把这两天茶馆的装修计划给家里汇报了一下。
    “妈妈，林海叔叔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啊？”
    “不确定，快的话要两三天，慢的话说不准还要一个多星期。”
    “林海叔叔不是让等他回来再动工吗？不等他吗？”
    云静娴笑道：“小语，你林海叔叔帮了我们这么多，要是什么事情都指望他，那怎么行，我们能做到都做好，到他回来帮忙可以更快完工。”
    顾城点头，小妹做得很对。一个男人可以为心爱的女人付出，但是如果你真的把这个当做理所当然，什么事情都指着男人给你做，那么他要娶的不是老婆，而是祖宗了。男人会疼你，宠你，相对的，做女人的也要让男人感受到你的付出，感受到你对他的爱意。任何关系，都有一个平衡点，不对等的关系，时间一长，容易让人感觉到疲劳心累。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那就是本子的销售出了问题。原本联系好的几个分销商，不知为何临时毁约，不愿意拿这批货，造成产品有超过一半的积压。马天为这事儿着急上火，有两天寝食难安了。
    这个时候的云初语正在进行期中考试，顾城和云静娴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决定，等小语期中考试过后再说。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回到家，云初语明显觉察到今天的氛围有些凝滞。
    “妈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初语的敏锐让顾城和云静娴没法再隐瞒，想了想，顾城直接说了，反正，在他眼里，外甥女是个有能耐的，别拿她当一般女娃：“小语，本子的销路出问题了，本来谈好的几个分销商不愿意拿货了，你马叔叔前几天就过来说了这事儿，因为怕影响你考试，这会儿才告诉你。”
    云初语心说，难怪她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了个不停呢，原来是真有坏事发生。定了定神，她开动脑经思考起来。
    “积压了多少的货？是一种还是全部品类都有？”
    顾城比较清楚，正色道：“超过一半，全品类都有，而且最多的是空白页系列的。”
    这次生产的本子主要消费的目标人群是学生，现在没到毕业季，同学录之类的暂时卖不动，传统的节日也没有适合学生搞促销的。不过，算了算时间，还有不到十天就是西方国家的感恩节，s城由于是经济试点城市，招商引资有几年了，外国企业落户s城不少，故而外国人在s城并不罕见。如果能把这批本子当做感恩节公司给员工的福利之一，那么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销路，他们这波生产的本子多是清新可爱的风格，样式不仅新颖美观，纸张质量也不错，对于挑剔的外国人来说，应该能入眼。
    当然，这只是一条路，也不是绝对肯定的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当然还是直销，至于去哪里直销，得好好想一想，因为并是不所有的地方都会让你摆摊买本子的，而且，说心里话，她不太愿意把这些本子摆摊卖。一来是因为买不上好的价格，二来，她本想趁这次机会，让马天叔叔成立一个文具品牌，她负责给设计，而他负责生产和销售，和童光与她合作的模式一样。
    不过，依照眼下的光景看来，这次的计划要暂时搁置，得先好好调整才行。
    云初语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顾城认为既然可以利用外国的节日把目光投向外企，为什么不能如法炮制，也用在本土的企业上呢？就算不过节，每一家公司也都要用到本子的吧，消耗品消耗品，用了就得补充。
    云初语是太着急了，思虑不全，听了舅舅和妈妈的看法之后，她知道了要锁定一个目标，去努力。至于企业这部分，大胆尝试，成功了就是一片新天地，失败了也不强求。
    这下云初语就清楚接下来就算到了直销的地步，该往哪个方向使劲。
    正文 第六十一章三轮车车三轮
    果然，没几天，企业那条路走得不是很顺利，只有几家外企和本土几家刚成立的年轻公司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向他们拿了货，数量不多，总共也就不到五百本的样子。
    没办法，马天一边负责继续找分销商，云初语则发动了身边和印刷厂的员工，成立了五支直销小分队，每个小分队三到五人不等。顺带提一句，她舅舅还把他最厉害的销售吴丽丽借给她用几天。经过吴丽丽的培训，五支小分队快速上岗，带上最低任务800本的目标向各自指定的直销地点进发。
    云初语这个小分队本来只有三个人，成员如下：队长云初语，副队长成天也，这是小胖子强烈争取来的头衔，队员黎彦朗。后来，林海叔叔知道她要自己去卖本子，直接把他儿子林放给她发过来用，并叮嘱说：“小语，放放力气大，有什么重活累活让他来，你是女孩子，别太辛苦，不然我们该心疼了。”
    林海不知道，他说完这话，旁边作为他亲生儿子的林放直接给他送了好几波眼刀子。
    林放心说：见过胳膊着往外拐的，没见过你这样四肢都拐八丈远的亲爸！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这段时间以来，林放对云初语和云静娴的态度发生了比较大改变，其实，也不能说改变吧，就是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阴狠，现在的他，面色都是淡淡的，但心并不冷。
    云初语看到了他的变化，尤其是上次林放替她挡了一板砖，她为过去的事情正式道了歉，这人就不怎么讨厌她了，甚至还帮过自己几次。云初语直接把这些归结于“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这个原因，并没有多想。
    周六一大清早，云初语就把从隔壁借来的三大号轮车推了出来，云静娴本来要跟着去的，被云初语拒绝了，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专职司机”和“免费保镖”了，三轮车坐不下了，一会还要拉货。
    黎彦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昨晚他做游戏设计到很晚，早上一大清早起床，确实没睡饱。
    云初语见状，赶紧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餐盒，对着黎彦朗说：“我们先去接小胖子，然后再去拉货，完了直接去大学城那边，林放他会直接去那边和我们会和。你先吃早饭，我来骑三轮车。”
    黎彦朗神色中有一丝戏谑，心说，你还会骑三轮车？他可是试过三轮车的，到现在他骑还不利索呢。
    自行车和三轮车确实不一样，你会骑三轮车基本上骑自行车没问题，但是你会骑自行车，反过来不一定会骑三轮车。
    不过，黎彦朗这一次确实是小瞧了云初语，因为云初语她上辈子最先会骑的还就是三轮车，而且骑车技术还挺溜。
    “上车！还有，我骑车，不说话，”
    云初语交代完直接抬脚一跨，瞪在脚踏上，双手扶着龙头，一个借力，把小屁股挪上了坐垫。坐垫的高度还是昨晚她特意让舅舅给调到最低的，不然，就她这个头，绷着脚尖也不一定能踩到底。
    “坐好啦，出发咯！”云初语熟练地松开坐垫前的手刹，双腿用力一蹬，三轮车稳稳地离开原地。
    云静娴站在门口嘱咐：“骑慢点，阿朗，照顾着点小语。”
    好久没碰三轮车，云初语有些兴奋，这会儿又是周末的大清早，街上没什么人，给了她“飙车”的条件。
    黎彦朗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看她骑得四平八稳的，也就放下心来。第一次被人用三轮车拖着，还是被小豆芽拖着，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新奇。心情颇好的他，打开盒子，发现小豆芽还特别贴心地给他准备了竹签，方便他取用，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