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妒火

    次日。
    季昭一觉醒来发现季曦早就出门了，本来也想直接出门，但老妈一把抓住他，说着早饭很重要不能含糊的言论把他扣在饭桌上，季昭被骂吃饭太快，于是舀了一勺米粥含在嘴里迟迟不下咽，季母看见他那样就来气，给了点钱让他出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季昭得到解放后直接冲了出去，独留下季母在家骂骂咧咧。
    季曦来到班里的时候，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反倒是这种情景能让她静下心来学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班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她那本来沉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扑腾起来了，只得起身拿着笔记去班级走廊里背诵。
    她捧着笔记一边低头背着一边在走廊踱步，突然，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她顺着这个发现抬起头来，就看见苏楠晟冲她温和地笑着，带有一种礼貌的疏离感。
    季曦看见他的那一刻，又想起了上次看到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有点出乎她意料，不过她尊重别人的情感生活，甚至可以衷心地祝福这对有悖伦理的恋人。
    只是，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很难接受，又想起了某人，她只觉得头大。
    她坦然地冲他一笑：“有什么事？”
    苏楠晟刚一瞬间看见她皱起了眉，像是有什么烦恼一样，但她又对着他露出笑颜，他虽好奇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也在她的那一笑中，明白了她不想倾诉的意愿。
    “老班让我们组织学习小组，我来是想问你，你有什么想法？”
    季曦觉得她现在的脑子里不想存太多事情，于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在思考中，却把问题又抛回给他：“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楠晟一直以为她是很正经乖巧的女孩，可刚才，他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俏皮的一面。
    其实他不喜欢成为主动方，但现在对方发话，他就只好把他之前考虑的各种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季曦听完后，甚至都想给他竖一个大拇指，最终还是点着头，欣赏地笑着赞同他的想法。
    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就这么落在了走廊楼梯口那边的人眼里。
    *
    季昭早上冲出家门后，他心里念着姐姐早上没吃早餐的可能，就跑去季曦最爱吃的那家点心店，那家店跟学校不顺路，但他不怕绕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排到了刚出炉的豆沙面包，拿到之后又着急忙慌地跑到学校里来，他要赶在上课铃响之前把面包送到她的手里。
    一路上，他赶路撞到了不少人，被骂“长眼不看路”、“赶着去投胎”也不恼，一番折腾才终于来到季曦班级走廊的楼梯口处。
    他没等来季曦对他的笑容，却等到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甜甜的笑容。看样子，他们交谈地很愉悦，简直就像刚才路过的一个女生嘴里说的一样，是一对神仙眷侣。
    季昭恶狠狠地咬着牙，心里燃起了时刻都会爆发的妒火，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个男的揍一顿，但理智拉回了他冲动的思想，他的姐姐不会希望他在她班门口闹事，而且，他很怕打架的时候，她护着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看着趴在走廊栏杆上笑语吟吟的两人，他不想靠近因为他总感觉他处于爆炸的临界点很危险，于是让旁边的一位女生帮忙把面包带给季曦，他想早点离开那里。只有这样，他内心的妒火才可能渐渐平息。
    那个女生把玩着垂在耳侧的一缕乌发，将其勾成环缠绕在指尖又不厌其烦地将它捋顺，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走廊上的两个人，冷不丁地被人塞了面包让她帮忙带给季曦，她本身不喜欢替人跑腿，但这个未来嫂子的忙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季昭逃荒似地爬了三楼，跑回到他的班里。他终于觅得机会喘一口气，就听见后座上的两个人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不合时宜的八卦。
    “卧槽，刘川你他妈真牛逼，居然真搞定苏楠汐了，快说说细节。”
    “什么啊，人家只是答应了我的追求，说想先和我交往一个星期，满意的话可以无限续约。”
    “啧，很符合她的人设，游戏般的感情生活，我感觉你可能就是个备胎，最后得被她嫌重半路丢掉的那种。”
    “滚，你这就是嫉妒，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是喜欢我的，上次她还当着他哥的面牵我的手，你说这都见家长了，她对我还能没点意思？”
    “看不出来啊，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她哥顶多比她大几分钟，算不上什么家长，但你能获得年级第一的认可，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
    “嘿嘿，反正她算是承认我和她的关系了，她哥么，我感觉他怪怪的。不过我的汐汐说，她哥作为单身狗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先脱单，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她哥有意中人了，你猜是谁？我们都认识的。”
    “我去，谁啊谁啊。”
    “曦姐姐。”
    “卧槽，震撼我全家，上次去曦姐姐班里，我就看见她和苏楠晟坐在一起，当时我就觉着两学霸般配得很。看来我那个表哥彻底没机会了，咱们的昭哥说不定要有个年级第一的姐夫了。”王子杉刚说完这句，前座的人再也无法忍受了，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魔。
    “昭哥，你...你什么时候到班里的...”王子杉看了刘川一眼，看到的是同样不知情的目光。嗐，八卦害死人，他俩都不知道昭哥什么时候来的，但最后几句他一定听见了。
    王子杉本想说些什么，可季昭直接抬起脚猛踹了一下他的课桌，只听“嘭”的一声，在整个班里发出骇人的响声。
    班里被这一动静整得彻底安静下来了，一群人回头看戏，季昭踹完之后，无视刚进来的老师，大步迈出了后门。
    季昭走出教室，下了楼，本想一把拽出季曦，放纵自己的欲望来消解内心的妒火。可他瞥见季曦在教室里认真听讲的样子，还是克制住了，路过她的教室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
    哼，这件事，等晚上回家再找姐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