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也不知道是哪里又被炸弹袭击了。”汉克说。
    “……相关专家正在赶赴爆炸现场，以上是记者在伍尔沃斯大厦进行的报道。”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查尔斯……”
    后座的查尔斯坐直了身体，“我听到了。”
    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扩散出自己的思维，试图联系上伊芙琳，顺便收集关于这次爆炸的信息。
    汉克加快了车的速度，他刚才一瞬间在想是不是伊芙琳能力失控，但是新闻中既然说是人为安放的炸弹，就必定不是伊芙琳的能力引起的骚乱。
    良久，查尔斯睁开眼睛，“我找不到她。”
    这其实并不少见。
    魔法界似乎对查尔斯的能力有一种抵御。伊芙琳每次去到魔法国会和伊法摩尼的时候，查尔斯都找不到她在哪里。伊芙琳曾经说过，这可能是魔法界的麻瓜驱逐咒在起作用，在探寻到那些魔法地盘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忽略掉这个地方。
    “也许她还在国会中没有出来。”查尔斯安慰自己说。他的手攥紧了拳，放在腿上，眼睛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建筑物和植物，爆炸的信息收集的越多，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在一个人的记忆中看见了伊芙琳，虽然只有一个身影，但查尔斯还是认了出来，他在往大厦里面走。而他随后看见的场景就是爆炸。
    查尔斯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说就算伊芙琳在爆炸现场，以她的能力，护住自己总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只要过一会，过一会就能看见她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巫师的专用门里走出来，笑嘻嘻地坐上车。
    车停了下来。
    “查尔斯，我们到了。”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大厦周围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只有警察和相关人员才可以出入。玻璃大门碎成一片，只剩下一个框架还挂在门上，里面看不怎么清楚。
    现场没有伊芙琳的身影。她应该在这附近等着自己才对。
    查尔斯无法，只得入侵一个警察的大脑，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过了几分钟，他收回自己的控制。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刚刚改造了超脑。”
    汉克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是啊，怎么想起来这件事？”
    “回去吧，”查尔斯又看了一眼伍尔沃斯大厦，“说不定用超脑可以找到她。”
    汉克一言不发重新发动起车子，查尔斯的能力其实已经可以轻轻松松覆盖整个纽约州，伊芙琳也向来不是那种会拿着生死大事恶作剧的人。可是偏偏在这里，没有伊芙琳在等着他们，看查尔斯的神情，大厦里面的情况应该也是糟糕的很。
    车子缓缓驶进庄园，查尔斯从车上下来，自己操控着轮椅往超脑过去。艾利克斯和海妖不解，汉克在路上低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可是伊芙琳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海妖说。
    “这才是大问题。”汉克看着在前面的查尔斯，“如果伊芙琳真的有什么不测……”
    查尔斯戴上改良过的超脑头盔，开始在更大的范围内寻找伊芙琳的踪迹。汉克几人站在他身后，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断在眼前闪过去。
    良久，画面又静止下来。
    查尔斯摘下头盔，放在一边，“汉克，麻烦你送我回我的房间。”
    他的手抓住轮椅的扶手，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些什么。汉克走上前去，推着他往外走，艾利克斯和海妖对视一眼，最终没有跟上去。
    房门打开，汉克把查尔斯推到书桌前。
    “查尔斯……”汉克欲言又止。
    “我想自己一个人，汉克。”查尔斯说。
    门又关上。
    查尔斯在书桌前呆呆的坐着，他刚才还是没找到伊芙琳，就像是她突然间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剩下的情况只剩下两种，一个是伊芙琳始终留在魔法国会里，因为这是他探测不到的地方，另一种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的手指按上戒指上的宝石，希望伊芙琳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下一秒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睛闭上，又睁开，房间里还是只有他自己。
    美国，弗吉尼亚州，神秘瀑布镇医院，2004年圣诞节前夕。
    菲尔医生今夜当值。当急诊室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急诊室。
    患者是一个女生，黑色的头发，双目紧闭，额头上有块不大不小的擦伤。
    “现在是什么情况？”菲尔医生拿出自己口袋中的小型手电，查看患者的瞳孔反应。
    跟着救护车出去的医生回答说：“目测是交通事故肇事逃逸，患者身上有多处擦伤，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休克状态……”
    “送她去做详细检查。”菲尔医生对自己的实习生说，她回头跟那个医生打个招呼，就要跟过去一起参与检查。
    “梅雷迪斯，”医生叫她，“我们在她身上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
    菲尔医生皱了皱眉，“打电话给警察局，让他们过来拍个照，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身份。”
    检查的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菲尔医生手里看着报告，让他们去准备手术室，虽然没有在片子上发现出血点，但是患者的颅内压实在是有些高的吓人，心率也过快。她拿着报告正大打算去准备手术的事宜，就看见利兹·福布斯匆匆赶来。
    “哦，今晚上你值班？”菲尔问道。
    利兹点点头，“晚上好，梅雷迪斯，那个身份不明的患者在哪里？”
    菲尔指了指一旁的临时病房，“她的情况有些特别，我们正在准备手术……”
    “菲尔医生？”菲尔还没说完，时时关注患者生命体征的实习医生就叫了她一声，“她的生命体征，突然全部就趋向正常了。”
    这不合常理。
    菲尔和利兹对视一眼，往病房走去。
    菲尔走上前去，进行检查，几分钟过后，确定下来的确是所有的体征都已经在正常范围之内了。她回头看向利兹，利兹却在看着这个患者。
    “你知道她？”菲尔问道。
    “如果你说的不明身份的患者就是她，那我就不用去系统里进行匹配了。”利兹说，“事实上你也应该知道她，她是伊芙琳·吉尔伯特。”
    利兹看了菲尔一眼，“我要给格雷森打个电话，他和米兰达应该过来一趟，伊芙琳从几年前转由约翰监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格雷森·吉尔伯特来得很快。
    “米兰达在家里照看着，埃琳娜和杰尔米明天还要上课。”
    利兹点点头，把他带到病房外面。格雷森推门进去，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小妹妹，伊芙琳身上的擦上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护工也给她换上了病服。格雷森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理了理她的头发，看了利兹一眼，跟她一起退出病房。
    “约翰没有说过伊芙琳最近有回来的计划。”
    “也许他也不知道？”利兹说，“我记得伊芙琳明年是要准备升入大学。”
    格雷森点点头。
    利兹走近几步，低声开口：“look，格雷森，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在将来的二十四小时最好仔细注意伊芙琳的身体安全。”
    “二十四小时？”格雷森问。
    二十四小时对于他们这些创始人家族来说实在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时间，因为吸血鬼的血液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就是二十四小时。
    利兹点点头，“梅雷迪斯一开始诊断伊芙琳的情况很不好，但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生命体征全部恢复了正常，就像是，你知道的。”
    “但是你和梅雷迪斯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
    利兹摇摇头，“我记得伊芙琳的亲生父母就是被吸血鬼杀害的，我现在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什么吸血鬼盯上了。”
    格雷森捂着自己的额头，原地转了几圈，“约翰就是因为这个，把伊芙琳带走之后又送她出国，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慢慢冷静下来，“我得让约翰回来，商量一下伊芙琳接下来的安排。”
    利兹点点头，表示她今晚上还要去巡逻，跟格雷森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格雷森看着还昏迷着的伊芙琳，叹了口气。
    汉克早上起来之后照例去找查尔斯，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他转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是开着的，走进去，轮椅还在房间里，房间里却没有人影。
    他匆匆下楼，想了一下，就往存放超脑的实验室走去。
    查尔斯果然在那里。
    拄着拐杖，戴着头盔，在人海中搜寻着。
    身后的门关上的声音惊动了查尔斯，他拿下头盔，转过身来，眼睛里充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查尔斯……”
    “我还是找不到她。”查尔斯说着，拄着拐杖向门外走去。
    汉克走在他身侧，想要伸手扶住他，却无从着手，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也许是她看时间太晚了先回伊法摩尼去了。”
    查尔斯没有回头看他，发出一声笑，不知道是在笑汉克太过天真还是笑自己的命运。
    “算了吧，汉克，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一路走到餐厅，查尔斯出了一头汗。他坐到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窗户，又看看墙上的时钟，渐渐地，指针指向八点。伊芙琳在古巴事件后定了半年的魔法界报纸，查尔斯也乐见其成，从那些报纸上知道了很多伊芙琳还没有告诉他的事情。报纸每天会在八点准时送到。
    很准时的，一只猫头鹰叩响了餐厅的窗户。
    汉克过去打开窗户，拿下猫头鹰脚上的报纸，那猫头鹰却还不肯走。
    “伊芙琳在窗台下面准备了魔法界的铜币，你给它两个吧。”查尔斯说。
    汉克照做，把报纸交给查尔斯。
    头版头条。
    查尔斯第一眼就看见了伊芙琳的照片。
    “昨日，第二塞勒姆对魔法国会进行了新一轮袭击……一名傲罗死亡，一名在场巫师失踪……魔法国会严厉谴责第二塞勒姆的行为……或加强对麻鸡政策，以保证魔法界隐蔽性及安全性……”
    照片上的她还在笑着，那笑容他曾经看过无数次。
    也曾希望未来可以无数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跟男主说再见吧，过几章会再次出来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