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嬷嬷，有事吗？”
    “太太，真的如您所猜的那样，那位还在想办法，想夺爵位，还找她娘家想办法，太太也知道，王家的支持她的是王子腾，至于王子胜倒是不愿意和她掺和。”
    “嗯，继续派人监视那三位，还有明香，明柳，明秀，明霞四个给我把大公子盯的牢牢的，特别是去水边的时候，还有把湖边，水池边多派几个会水的，白天不停的巡逻，给我睁大眼睛，要是看到人在水边玩耍，都要嘱咐几句，还有不能让孩子们在水边玩耍。”
    “是，老奴这就去办。”
    “嬷嬷，辛苦了。”
    赵嬷嬷是贾赦的奶娘，也是老国公夫人培养的心腹，一心忠于贾赦，对贾母史老太君也是百般的看不上，和恨。恨她作践大老爷贾赦，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被她作践，她心里一直不得劲，虽然她是个奴才，可是自己奶大的大老爷是承爵的人，凭什么作践大老爷。
    她早就看不惯贾母，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帮老爷，现在太太也觉察到了这个事，让自己多盯着那几位心怀不轨的人。
    赵嬷嬷听到太太这样说，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能得到太太的肯定，比啥都高兴。
    心情愉悦的走了出去。
    玻璃工坊已经出来不错的成品，现在生产出来的玻璃全部存起来，培养了几位木匠，是会安装玻璃的木匠，正打算让贾赦去张府找便宜父亲商量一下，给皇帝上个奏折，说给皇帝的乾清宫全部装上干净透明的玻璃，以后老敞亮了。
    顺便和皇帝合作，工坊和皇帝合作，给皇帝分大部分利润。免得和众位皇子打交道，还是利益交到，九子该成亲的已经成亲，该知事的也知事了。九子还分好几派，利益纠纷也会引发别的事出来，这明面上的利益交道可不好打。搞不好会被牵连，还是保持中立的好，不过稍稍偏向胤禛一点。
    想到这里，周玉兰看了一眼请帖上的日期，时间上来的及，有了主意。
    贾赦带着玻璃进了张府，张致远大人早就知道自家纨绔女婿贾赦，早就说了今天等自己下朝以后来府里找他和老大，张致远这一年来是看着纨绔女婿改变的，对于这些改变，他还是满意的。勋贵子弟，有大出息的不多，大都是纨绔，不过纨绔中也分几种，贾赦以前就属于纨绔中的纨绔，要不是特殊情况，他也不会把自家的女儿嫁给贾赦。现在能变成这样，他多少有点欣慰。还是自家女儿有本事，能把这么一个纨绔改变成这样。
    张致远在书房等着大女婿，知道他快来了，贾赦一进张府就被人引进外院老丈人的书房，“岳父！”
    “坐吧，找老夫有事？”
    “嗳，是有事，兰儿让小婿一定要找岳父和大舅哥商量的，大舅哥呢？”
    “快到了，说说吧，是啥事？”
    张玄文从衙门冲冲回到府里，直接奔父亲的书房，“父亲。”
    “坐吧，听听你妹婿说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满意不。
    第21章 觐见
    贾赦在书房和两位张大人说了，建造玻璃工坊的事情，还有烧制出来的玻璃，把自己带来的一大块玻璃，让赵大他们抬进来，“岳父，大哥，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工坊出的玻璃。”贾赦一边说话，一边亲自把覆盖在玻璃上的稻草给剥开，拿了下来。
    一块在张致远夫妻俩眼里闪耀着光辉的玻璃，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好啊，真是好啊！妹婿，这个真是好东西，可是东西太好，你也保不住啊！”
    张致远也在一边点头，知道大儿子说的对，摸着美须很有规律的点点头，确实，这是好东西，可越就是好东西，越容易出事。
    “岳父，大哥，我和娘子商量过了，明天给皇上上道奏折，顺便请皇上同意，带着成品，给皇上的乾清宫按上玻璃，到时透亮透亮的，比用窗户纸敞亮多了。”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不过让皇上知道了，你还有别的成算没有，玻璃的利润肯定是空前的，这得招多少人动心，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有想法，娘子的意思是，玻璃工坊和皇上合作，我们府里留两层利润，给岳父一层利润，其余七层有五层给皇上，两层用来给帮助一些被抛弃的孩子，用来养活他们，当然这事得皇上出面，还是以皇家的名义办。”
    张致远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嫡女是个聪慧的，不比她的两个亲哥哥差，甚至某些方面，比她的亲哥哥还聪敏一些，毕竟女子心细。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比较独特。
    “这方法行，明天是大朝会，奏折只管交给老夫，帮你递上去，原本你自己也可以递上去，不过给老夫要快一些。还有给老夫的那一层利润，老夫不要。”
    “岳父，这个一层份子，一定要收，这方子是从张府带过去的，虽然您和大哥他们都不知道这方子，但是娘子说了岳父一定要收下，只是交代以后要是岳父分家，这一层份子得全部分给大哥和二哥，他们一人一半，不能分给其他人。”贾赦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娘子说的忒明白，明白的让人尴尬。
    张玄文听了心里倍感温暖，亲妹妹就是亲妹妹，相信要是那些庶妹，绝对不会这么对自己和老二。有好处哪里会知道给自己哥俩。
    “这个铃兰，还有这小心思，你让她只管放心，我本来不要的，既然她这样想，干脆直接把这一层份子给她两个哥哥，老大，这事还没准，还得看皇上的意思，不过你妹妹的心意，你得记住，以后你妹妹家里有什么事，你得帮忙，彼此守望相助，等老二年底回家，你得告诉他，不能忘记你妹妹的好。”
    “父亲，儿子知道了，不管有没有这事，儿子都是妹妹的靠山，不会不管妹妹的。”
    “那就好。”
    三人闲聊许久，到了黄昏时刻，贾赦才回转府里。
    次日早朝，康熙坐在龙椅上，俯视众王公大臣，听着一件又一件的朝中大事，对于这些事他一一细细评断，到了最后，差不多退朝的时候，张致远从文臣的队列里面阔步而出，“微臣有事启奏。”
    “呈上来。”梁九功奸细的嗓音，在大殿回荡。
    下面的小太监从张致远的手里接过奏折，再转交给梁九功，然后再由梁九功把奏折递给康熙皇帝，皇帝还特意看了张致远一眼，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起奏折来。
    越看越心惊，这贾公的儿子还是有点小本事的，就凭一张不知道真假的方子，还真的实验出来真东西。一个皇帝，眼界自然是有的，他很清楚玻璃这个东西给他带来的利润，还有贾赦这人算是衷心，事先没有让一个人知道，一直等到东西足够多的时候，才奏上来。不错，这人不错。
    康熙皇帝拿着奏本，脸上露出微笑，这微笑如沐春风，让下面的王公大臣们，只想撮牙花子，是什么事，能让皇帝高兴成这样，这笑容可是发自内心的，一看就不是敷衍了事的。
    “张爱卿，让人把成品送上来，朕也看看是不是有他说的这样好。”
    “是。”
    张致远到大殿门外，让殿外候着的小太监，去宫门口传贾赦，贾赦一个闲散勋贵，平日是没有上朝机会的，当然他要是有事想上朝奏本也是可以的，不过贾赦不想自己上朝，天天天不亮，就起床，起的比鸡还早，这日子他是受不了。
    在宫门口候着的贾赦，也是一脸的紧张，带着一群木匠和几马车玻璃一起等待宫内的召唤。
    等到快下朝的时候，才有太监急奔而来，传令，让贾赦进金銮殿觐见，还有带着样品过去，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想知道是等待什么东西，几位和张致远关系不错的大人，都好奇的低声询问，这时皇帝也不管这些人议论啥，他也低声和梁九功交代事情。
    贾赦进到大殿，跪拜皇帝以后，才让人送上来一块铮亮洁净的玻璃，明晃晃的，照亮了大殿所有人的眼睛。
    康熙亲自走下来，左右看了看，嘴角微翘，显示了他的好心情，心中暗喜：朕这次要狠狠炸这些有钱的王公大臣。
    “好，贾恩侯做的不错，朕很喜欢，快去找人给朕的乾清宫全部装上，朕要看看是不是像你贾恩侯说的那样好。还有诸位臣工也一起随朕去看看。”
    “是。”
    皇帝这是明目张胆的开始推销，要知道这玻璃的利润他是占大头，七成是他的，虽然有两成是补助孤儿的，可是这也是以皇家名义补助的，也算是皇家的一份功劳。
    一群人在大殿里面，先听贾赦解说玻璃的作用，然后还说了很多，也有王爷问了，这玻璃窗可不可以给他安上，贾赦轻轻摇头说：“恭王爷，这个最近可不成，工坊现在出的玻璃，还不够多，要过段时间，先给恭王爷安上玻璃窗，不过先声明，小臣工坊的玻璃，除了皇上，还有最近给小臣下请帖的贵人家里，小臣也要给他安上两间屋子，不知道王爷能等不？”
    恭王爷是什么人，康熙的兄弟，心里也是有盘算的人，当然知道，贾赦把自己排在另外一位后面，看来也是皇家人，自己这个先皇的皇子，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现任皇帝的皇子。他笑容满面的说：“能等，人家先排队，当然得排在本王前面，本王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听听这话说的多敞亮，多大气，真是会做人。
    在场真正明白的人不多，但是胤禛是明白人，他是知道的，自家建府温居宴可是邀请了这位荣公之子贾恩侯的，不用思考这安玻璃窗的人家一定有自己。
    他倒是节俭，可是这玻璃窗意义不一样，大家都知道这东西价格是还没有定出来，可是绝对不便宜，真正推出来的时候，有钱人家谁不想安上，比窗户纸不知道会好上多少倍。
    皇帝也知道给自己的乾清宫安上玻璃窗以后，贾恩侯会给老四的书房安上和四儿媳的卧室安上，他的奏折里面说了，正好接到老四家的请帖，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正好送这个，并且借这个机会让众大臣和大臣的女眷们再好好看看，不愁以后的生意不好。
    康熙倒是没有意见，这样也好，让大家多多了解一下，也是蛮好的。
    看来他要给那个一年四季都板着脸的冰山老四说说，让他们夫妻俩都好好的配合一下贾恩侯。
    半个时辰以后，已经有了成品可以看，梁九功在康熙耳边细语两句，康熙带着一众大臣到乾清宫去看看新奇的玻璃窗，真是的，在他平时喜欢坐的窗前榻上坐下，这里的窗户已经换成了玻璃窗，真是如贾恩侯所说的，窗明几净，还有明亮防寒，现在已经初冬，经常寒风猎猎，吹的窗户纸也是脆脆的响。现在既不透风又不脆脆的响，耳朵也会清净很多。
    折腾一天的时间，贾赦才从宫里回府，他是累的够呛，心累身体累，哪哪都累。
    踏步回到后院，满身的疲惫，周玉兰看见贾赦进门，赶紧的关心一下，“老爷，今天累坏了吧？”
    “哎呦，确实是，今儿确实累坏了，见到皇上腿肚子都大哆嗦，真是的。一点也不敢松懈。”
    现在除了晨昏定省，夫妻俩从不去荣庆堂，也不去管贾政夫妻，吃的穿的虽不是最好的，但是和一般一等将军府的待遇是一样的，并不差，只是没有之前的那么奢靡。
    府里的下人也被敲打，调/教的不错了，很是有规矩，个个都精神奕奕，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好好当差，也不敢再外面嚼府里主子的舌根，府里的事情也不敢在外边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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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生气
    有了皇帝背书，众位王公大臣都是人精，那还不知道贾恩侯给了皇帝份子，还绝对是大头，自己这些人想入份子，是没有机会了，贾恩侯的脑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贾赦家里的两成份子不是贾赦的，是周玉兰的，没办法谁让贾家还有几个死不要脸的人。如果被他们知道这是贾赦的，说不得他们还要想什么馊主意，算作是周玉兰的陪嫁，看他们好不好意思要周玉兰的陪嫁，除非他们真的不要脸。
    第二天，贾政从衙门回来直接进了荣庆堂，“母亲，母亲。”接连几声，就知道贾政的心情是有多着急，贾母正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小儿子着急的叫唤，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这样的。
    “政儿，什么事，如此慌张。”
    贾母坐起来，神情有些凝重，没办法，就是私下说到承爵的这件事，政儿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母亲，我大哥最近做什么，您知道吗？”
    “他，他能做什么正事，还不是一天到晚在外边瞎逛，不务正业。”贾母开始对大儿子不亲近是因为他是婆婆养大的，她特别讨厌自己婆婆，后来是因为大儿子被婆婆养的不务正业，一身纨绔习气，没有点正形。
    “母亲，大哥可是不声不响的做了一件大事，现在京城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了。”贾政心里很不是滋味，玻璃工坊的事还是他在工部听同僚说起的，要不他也不知道，面对同僚们热切的眼神，他是万般无奈，自己没办法帮他们探听什么消息。
    “大事，是何大事？”
    刚问到这里，门外鸳鸯走了进来禀报：“老太太，今天咱们府里可热闹了，一下子来了好几家人要来拜访老太太。”
    “哦，谁啊，没有事先帖子也没有事先打招呼，突然这样上门，是有大事吗？”
    “不知道，不过几位王爷家里还有史侯府，还有王家……都来了，说是来看看老太太。”
    “请进来，请到隔壁大花厅里面坐着，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是。”
    贾母接待的都是各家女眷，也都是勋贵，四王八公，这才是她的交际圈。
    都是来探消息的，除了想知道什么自家能按上玻璃窗以外，还有人不死心，想凭着和贾府的关系，分一杯羹，看能不能给些银子，得到一些份子，这样隐秘的心思，当然不会一开始就述说，只是先找贾母探听一下，也想看看贾母现在对贾赦的影响力，圈子就那么大，贾赦和贾政已经分家产的事，还有和贾母闹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分了家产就等同于分家，这个是迟早的事情，还有贾母偏心贾政多年，对贾赦不好。贾赦现在有了小家，也有了关心他的人，现在一心为他的小家奋斗，大家都是明白人，换成他们也会这么做。
    谁愿意总是用一颗真心去捂热一颗冰冷的石头，明知道是捂不热的，还使劲捂，那不是傻子吗？以前的贾赦就挺傻的，现在他也开窍了。知道会为自己小家打算了，他们来这里也就是探听虚实，全靠贾母和贾政，那是希望不大滴，这点他们有推算的。
    大家一片热闹，也没有人去通知周玉兰，周玉兰知道荣庆堂的动静，也不介意，她也不想和这些人多来往，这些家族未来都是会相继落败的，现在关系真的处好了，到时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她不愿意关系处的很近。以后也少点心里难受。
    半响过后，客人纷纷告辞回家，既然贾母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影响不了贾赦的决定，这些事求她效果也不大，虽然说贾母可以用孝道压制贾赦，可是一个大户人家府里，要想搞事情，一个老妇人哪里真的能压制的住一个掌握府里大权的家主。
    主座上的贾母，气得浑身发抖，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还是亲朋好友来告诉自己的：“鸳鸯，你去东院看看，大老爷在府里没有，如果在府里，告诉大太太，等大老爷回来，立即到荣庆堂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鸳鸯恭身退了出去，贾政还有王氏三人在一起又开始嘀咕，“母亲，不是我做弟弟的说大哥，他真的不把母亲还有我当做亲人，这么大的事，他一声不吭的，最后告诉我们的却是别人，真是可笑可叹可悲，我们明明就是一家人，他却如此对待我们。”
    贾政的脸上全是悲愤的表情，就像是真的兄弟情深，最后发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时候，觉得极其悲伤。
    贾母相信贾政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悲愤，因为她也觉得悲愤。
    “老大做事是越来越没有谱了，我今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真以为现在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无法无天的家伙。”
    贾母现在身上戾气很重，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桶。
    鸳鸯到了东院，规矩的站在周玉兰的面前，告知老太太说的话，“翡翠，送送鸳鸯姑娘。”
    “是，太太。”
    “大太太，不用麻烦翡翠妹妹了，奴婢先告退。”
    贾母身边的大丫鬟永远是叫鸳鸯，不管是谁做她贴身的大丫鬟，都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