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4章：神格长剑

    “你哪有什么罪。”韩遂一脸的不耐烦，很是随性的一挥手，大咧咧的说道：“如今时间紧迫，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有事抓紧道来。”
    “谢主公。”李堪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意，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凑到韩遂身旁，小声道：“主公觉得临泾城能否守住一个月？”
    “一个月？”韩遂眉头一扬，厉声大笑，看向李堪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弄，“不过十三日，朝廷大军便拿下了大半个凉州，临泾城再怎么坚固又能掀起多大浪来？”
    一座城池能在大军围困下坚守多长时间，无非是看粮草、器械、城防、士卒、将领能力这几大因素罢了。李堪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韩遂细细想来愈发绝望。
    临泾城外是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溪，这是全城唯一的水源，就是这唯一一条水源如今都被朝廷大军截断了。至于城防，整个临泾城也就一堵城墙几个零散的陷阱而已。临泾城墙乃是光武帝时期修筑的，早就破败不堪。后来随修缮几次，也不过是补补漏洞罢了，整段城墙低矮破损，随便扔几块大石头便能砸个稀巴烂。
    粮草倒还算充裕，但如今陷入重围已是坐吃山空。兵卒实力……韩遂扶住额头，不禁苦笑，先前倒能指望的上，但瞧着朝廷大军的实力。只怕自己重新收拢的这些兵卒，还不够人杀上几个时辰的。最后那将领的能力……韩遂瞧了一眼面前的李堪，只觉得脑中神经跳动的极快，令他几乎发狂。
    韩遂闭上眼睛，竭力平稳着呼吸，语气不善的说道：“即便支撑住一个月又能如何？”
    “主公。”李堪眼神有些飘忽，他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一番，声音低了几分，“咱们长安的朋友发来消息，一月之内长安城中必有变乱。”
    “哦？”
    韩遂眼睛一亮，他早就听闻天子来到了彭阳城。这位年轻的皇帝自登基以来，乾纲独断施展不少手段令世家实力大损，眼下他离开长安。无人坐镇长安，那么周遭的世家必然会按捺不住野心动手，也在常理之中。
    “那又如何？”
    纵横凉州多年，韩遂早已不是天真的少年，短短数秒后他已平定下来。他颇有些怀疑的打量着李堪，缓缓起身踱步，半晌才低声道：“有多大把握。”
    世家变乱是在情理之中，但成功的几率有多高，却又无人知晓了。眼下天子大权在握，虽说没有重整河山，但司隶、凉州、并州、幽州四州尽在其手。关内兵卒充裕，又有一批坚实簇拥，哪里是世家大族能轻易推翻的？
    李堪瞧着韩遂的神色，自然知晓自家主公心思，他上前一步小声道：“三日前小皇帝已发兵攻取徐州，共动兵五万由曹孟德领兵、于禁、曹洪等曹操亲信皆为其副将。京中只有少数天子亲信将领，至于京中兵马听闻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也就是说在军事上无人主持大军。”韩遂沉声道：“残余的亲信武将中有哪些人？”
    “无非是华雄、臧霸、曹性之流。”李堪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屑，他自认为是名将之才，不大瞧得起这些吕布的手下。但他略一停顿，又随即补充道：“不过有夏侯惇，此人勇猛非凡现今正镇守函谷关。”
    “函谷关距离长安尚有段距离。”韩遂挥了挥手，显然未将夏侯惇放在心上，“夏侯惇这人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是沙场猛将，一旦大厦将倾一介匹夫能有何作为。”
    “这个……”李堪眉头微蹙似是有不同的意见，但他瞧着自家主公欣喜若狂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半晌，李堪才强笑着抱拳道：“主公所言甚至，这夏侯惇乃是一介匹夫不足为惧，如此一来小皇帝必亡矣。”
    “必亡矣？”
    韩遂冷笑着打量着李堪，后者全身颤栗好似幼年独行山间被野狼盯上。这位昔年金城太守脸上隐约有黑色的符文闪现出来，带着无穷的邪恶与黑暗。李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有他知晓己方骤然强大的势力是从何而来。那是屠戮羌人十个部落后，以其腐尸和惊魂淬炼而成。即便李堪凶残成性，见到那可怖的一幕也升起几分恻隐之心。
    然而李堪却清楚的记得，韩遂曾亲自残杀了数百名羌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是以这位主公的实力远在诸人之上，听闻可与陆地神仙相媲美。
    “朝廷十数万精锐之师并不是丢了。”韩遂垂下眼帘沉声说道，他虽然疯狂却不是傻子，“而是远征他处，一旦长安陷落，必定会火速驰援。就世家大族那些士卒根本不够看得。”
    世家作乱，不过是令朝廷方寸大乱，韩遂这方可以趁势脱困而已。韩遂很清楚的知道，最多半个月的工夫，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否有必要提醒下他们。”李堪沉吟片刻，试探性的问道。
    “提醒？”韩遂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李堪，“若果让这些白痴知晓了朝廷大军的厉害，他们还会火急火燎的造反吗？他们不造反，咱们又如何脱困？”
    韩遂已然打定主意，一旦脱困便迅速南下。在南方之地再度起兵，以己方士卒的实力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打下大片土地，届时不断血祭就能获得大量士卒。三四年的工夫，说不准能在南方占据两州之地，与朝廷对峙乃至自立为王。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先将朝廷主力引开，这么一来就需要那些天真世家的牺牲了。正厅内，韩遂凝视着飘摇的烛火嘴角漾起一抹诡秘的微笑。
    “不过究竟是哪些人要起兵呢。”韩遂到这会才想起这个问题，他颇有些疑惑的瞧着李堪，沉声道：“冯家、赵家之流也就有两三千名私兵，这点人根本不够瞧得。”
    李堪轻声一笑，在韩遂耳畔小声说了几个名字，良久这位金城太守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