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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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彦行被赶出帐篷,外间云疏月寂,除了侍卫们围着营地外围一圈一圈巡逻的脚步声,唯有凉风阵阵。
    这一夜,注定好眠。
    有猛虎出没的事,似乎没了下文,禁卫军们将猎场仔细搜寻一遍后,皇帝下令,继续春猎。
    涟歌心道他估计别有用意,却没了再去打猎的心思,留在营帐中发呆。
    不多时便有晋王的随从来请,涟歌心中忐忑,才跟着去了昨夜去过的帐篷。
    萧洵心中惦记妹妹,怕她昨夜知道他受伤后会胡思乱想,索性兵行险着,同晋王讲希望他能将涟歌请来顾看自己。晋王一开始不同意,萧洵保证自己能劝服妹妹保密,他如今看萧洵很是合心意,便也同意了。
    换过药以后,涟歌道,“我都知道了。”
    帐中还有晋王旁的亲信,她话也不好说太直接,萧洵却懂她的意思,心中怅然,“让你担心了。”
    涟歌道,“我虽不知哥哥怎会出现在这里,可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这手,差点就废了。”
    萧洵安慰他,“大丈夫有所作为,有所不为。我自己觉得值便是了。你要记得替我保密,莫让父母亲知晓,害他们担心就是我的过错了。”
    涟歌点点头,擦擦眼角的湿气,叹气道,“接下这些日子,你这手真的不能再受伤了,不然怕是……”
    她诊过脉,尚且不敢确定他还能不能恢复如初,心中想着回京以后一定要悄悄给他寻些个神医看看才好。
    萧洵拧眉,“我会注意。”
    有眼线在,更深程度的话是说不了的,兄妹二人又闲谈几句,涟歌便起身告辞。出了营帐却碰见傅毓,脸上似笑非笑,对她道,“昨日本世子便告诉过二姑娘,不要深入丛林,二姑娘还不信,你瞧,这不就出事了吗?”
    晋王遇到这等无妄之灾,虽未受伤,可他这身为儿子的人却是这般态度,着实令涟歌觉得怪异,况且受伤的人是萧洵,她便道,“莫非那猛虎是你弄进来的?”
    她胆子大,早上有去看过从那只猛虎身上剥下来的虎皮,能看出是十分硕大的一只。
    傅毓摇摇头,“没有证据的事,二姑娘可莫要胡乱猜测。”
    他这话模棱两可,涟歌怒道,“真是你?”
    傅毓却忽然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是本世子又如何?二姑娘说出去,也要有人信才好。”
    “你!”涟歌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傅毓却已经绕过他掀帘进帐了。
    萧洵撑着身子坐起来行礼,傅毓神色莫名,盯着他看,半晌过后似才发现旁边有人一样,呵斥一声,“滚下去。”
    他虽与晋王不睦,可那人不过是个下人,哪敢不听世子的话,眼带警告地和萧洵对视一眼,才退了出去。
    傅毓搬了把椅子坐到一边去,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忠心,他也没说奖赏你点儿什么?”
    萧洵神态恭敬,垂下头道,“属下分内职责,不敢居功。”
    傅毓笑起来,“有意思。”
    他压低了声音,道,“本世子知道他很多秘密,你有没有兴趣?”
    萧洵眼中锐光一闪,“世子说笑了,属下听不懂你的意思。”
    见他是真的谨慎,傅毓心中稍安,站起身来,道,“罢了,我自己去找陛下说吧。你好自为之。”
    涟歌在营地里等了一日,却未见圣驾归来,稍一打听,知全营戒备,齐王已经派人去找了。
    黄昏时分,日光已暮,天际深红色的云霭映照过来,浇灌着深绿浅红的山林。傅彦行带着一对人马出了围场地界,碰上训练有素的另一群人。
    大约二十来个,俱都是身材壮实,高鼻深目,棱角分明,看样子是埋伏已久有所图谋,却碰巧被他们撞上了。傅彦行微眯了眼睛,锐光自双眼中射出,沉着喊出,“你们是乌孙人。”
    第74章 了结
    那些埋伏着的乌孙人是来探路的,恰被傅彦行碰个正着, 他当机立断, 不等那些人有所作为, 直接一箭射死一个人。
    剩下的乌孙人很快回过神来, 刀兵伴着箭矢直冲到跟前, 傅彦行这一小队人马不到十人,以少对多,处于劣势,但他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抽剑反手扛住砍过来的一刀,顺势又了结一人。
    徐立抽剑在手, 他乃云卫出生,对战场和生死更为熟稔,也被激起了血性,挥剑便刺。
    傅彦行没时间想乌孙人是如何潜进了梁州,他现今担心的是这些乌孙人不止这一股, 将人全数斩杀后, 便带着云卫们回营地。
    路上碰上傅彦徇带人来寻, 见他们浑身是血, 吓了一大跳,傅彦行将人叫起,脸色冷得如同山尖上初初化开的冰雪,将事情大致讲了,肃然道, “你带人仔细搜寻一遍。”
    大楚与乌孙和平共处百余年,除了每岁朝贡,从不入境,今日竟出现在梁州,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虽心中有数,却可惜没能留下活口。
    回到营地,傅彦行下令开拔,带百官回朝。涟歌懵懵懂懂跟着上了马车。回程时队伍速度加快,且禁军们巡视的间隙较来时更短,涟歌心知定然有事发生,方从望舒口中得知梁州有乌孙人马潜入,不宜久留。
    途中下雨,因不大,便没有停下扎营。晋王与傅毓一车,他没说话,傅毓在掀帘戏雨,车上没有旁人,他们便没做父慈子孝的样子,气氛有些冷。
    良久,傅毓似戏耍够了,关掉窗户靠在车内闭目养神,湿漉漉的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晋王看了皱起眉头,想起他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斥责道,“你这般羁放纵,真是丢本王的脸。”
    傅毓眼也没睁,嘴角一扯嘲讽道,“那也要你给我脸面,我才有脸面可丢。”
    “放肆!”晋王喝道。
    “父王,您别激怒我,不然儿子我哪一天想不开,不想做这颗棋子了,那您可就麻烦了。”傅毓懒散的很。
    晋王冷哼,“我让你去同小皇帝示好,你去了吗?”
    傅毓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道,“去了啊,他对我可是深信不疑呢。”
    晋王似乎满意了,不再说话。傅毓却道,“这些乌孙人,是父王弄进大楚来的吧?我听说他们那二皇子和新乌孙王争权失败,失踪了。”傅毓眼中光辉浅浅,语气漫不经心,“难道来大楚了?”
    晋王黑着脸,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怒意,“你查我?”
    傅毓浑然不怕,“父王何必动怒,儿子若没点仰仗,不早就死在您手里了?”
    “你!”再三被激怒,晋王连戏也不想做了,冷然道,“滚下去。”
    傅毓拍拍手,也不叫停,打开车门跳出去,像一朵轻飘飘的云,身姿轻捷,跃到一旁的马背上,似一道闪电,霎时消失在烟雨中。
    这个时候的傅彦行,却不在回京队伍中,他让云卫易容成他的样子带着官员们进京,自己则改头换面,亲自潜入梁州城。
    据云卫探来的消息,乌孙二王子巴克迅目下人正在梁州城中潜伏,他这一趟,是去捉人。
    去岁涟歌在京中衣裳铺子里见到的那与阮明玉一般模样的姑娘许朵,便是巴克迅的枕边人,那日她身边的那位男子,便是乔装来大楚寻同盟的乌孙二王子。
    望舒将此事上报以后,云卫特意从许朵身上入手,顺藤摸瓜,查出巴克迅入大楚的原因。傅彦行顺势给一直想得他帮助的大王子巴特鲁一支援兵,助他胜过巴克迅,成为乌孙新王。
    他以为巴克迅定然被巴特鲁杀了,却不想他竟然还活着,如今还敢再次潜入大楚。
    这一趟,傅彦行便决定要亲自抓住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遑论他一个外邦之臣,岂容他在大楚兴风作浪。
    他很快便找到巴克迅的住处。
    为防惊扰百姓,他特意选在夜间围攻。派了上千云卫将巴克迅的住处包围,且提前下令,若有人想突围,则格杀勿论。
    然而,巴克迅没有逃。他早些日子便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附近出没,曾想法子逃过,但都没能成功。
    便索性放弃了,想着能趁机与人一谈也好。此时,他就横刀府内,等着看是何人寻来。
    许朵半夜从睡梦中惊醒,不见枕边人,召开守夜的侍女一问,却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禁大怒,“公子去哪儿了?你说!”
    她本是大楚的一个舞伎,得巴克迅看中带在身边做妾,巴克迅宠爱她,带着她回过乌孙,就连兵败逃生,也没有忘了带上她。
    她于尘埃中遇见巴克迅,被他捧在手心,对那个男人自然是有情的。可后来跟着他辗转数地,过了小半年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失势以后性情变得阴晴不定,对她又时有打骂,她的那份情也就淡了。
    这几日巴克迅更是怪异,她恐是他的仇人寻来了,更是胆战心惊,喝道,“你说话!”
    小侍女磕磕巴巴道,“公子在正厅。”
    许朵小心翼翼推开窗,却瞧见院内灯火通明,巴克迅的属下们刀戟惶惶,表情肃穆,心中咯噔一声。
    完了!
    傅彦行气定神闲从大门内进入,云卫们瞬时将前厅围个水泄不通。巴克迅面容阴嗜,望向来者,沉着脸色十分骇人。
    徐立看一下傅彦行的神色,知他定有话要与这乌孙二王子单独说,便扫一眼四周,让云卫们将巴克迅的手下们压下去,又打个手势,带着人走出厅外候着。
    巴克迅这几日都没睡好,一双鹰眼布满了血丝,他提刀站起来,一眼便认出傅彦行,“大楚皇帝?”
    傅彦行眯眼,不意外他能认出自己,缓缓道:“是朕。”
    巴克迅蓦然而笑,仰起头,越笑越大声,“你是来杀我的吗?”
    大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到此刻烛火无风摇曳,晃着他的影子萧索生悲。
    傅彦行神色平淡,望着他没有答话。
    巴克迅还是笑,笑完了问他,“大楚皇帝,我斗不过你,认了。但我一直有个疑问,此刻想要一个回答。”
    傅彦行眉峰一挑,心中明白他要问什么,道,“你说。”
    “论资质才干,我比巴特鲁好上千倍万倍,你为何选择助他而不是助我?”
    他问完,也不等傅彦行回答,挥刀便向他砍去,傅彦行却早有准备,仰身堪堪躲过,剑尖斜刺,抬手便去刺他的眼睛。他惯用长剑,手腕顺势上挑,巴克迅还未来得及出第二招,便见剑花一闪,直取自己面门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已然做出选择——
    侧身去躲,然长剑轻薄,下一瞬便削掉他半只右耳。
    巴克迅只觉右耳一痛,紧接着是热血喷洒,可傅彦行剑光凌厉,他避无可避,只得举刀硬拼。
    云卫们却不给他机会,徐立听见打斗声,直接破门而入,本就不大宽敞的大厅内瞬间又涌入数十人,很快将他制度。
    傅彦行手中长剑剑直指巴克迅胸口,却不急着取他性命。
    春日的夜晚宁静而美丽,巴克迅为了能住得好些,特意选的这处城外的宅子,花木深深,景致喜人。窗外疏梅淡月,院内的假山上流过潺潺泉水,泻入翠玉一般的池中。
    没有刀剑相触交接之声,这夜原本十分静好。
    傅彦行望着他,缓缓道,“正因为巴特鲁比你平庸,也没你有野心,朕才选择他。”
    他低醇的声音和这夜半从窗缝里掠过来的风一般,慢慢吹凉了巴克迅的心。
    他一瞬间明白了。
    纵使乌孙只是一个边境小势力,但若有朝一日壮大,亦有可能威胁到大楚。而面前之人身为大楚皇帝,自然更喜欢平庸守成没有手段的人上位,这样乌孙才会不停内斗,消耗自己的内部力量,从而永远不会威胁到大楚。
    巴克迅不知该喜还是悲,忽地鼓起勇气一下朝傅彦行的剑撞去。
    傅彦行料到他会有此行动,本就防备着,没让他得逞。
    巴克迅冷笑,“怎么,你不愿意杀我?”
    傅彦行收起长剑,让云卫将他捆了,方淡淡道,“朕还有事问你。”
    从梁州回金陵的时间,因加快速度而减少,出来时花了半个月,然回去却不到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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