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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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某个房间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
    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力足以让他捕捉到那扇房门里传出的所有响动。
    他听见乔瑟的娇声与讨饶,也听见柏先生低沉的呼吸。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灼热在小腹酝酿,继而扩散,愈演愈烈,像夏日的烈火一般烧向身体各处。
    他脸颊绯红,燥热难安。
    侍者小心翼翼地端来水,他一饮而尽,不知自己望向二楼的眼中早已浸满了浓浓渴求。
    门从里面打开,乔瑟身穿黑色丝质睡袍走出来,双眼通红,一副被蹂躏得狠了的模样。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乔瑟,指甲嵌入掌心,头一次发现“嫉妒”这种情绪竟会如此强烈。
    乔瑟对他的出现似乎颇感意外,在楼梯边与他对视片刻,便转身去了另一间房。
    他仍像木桩一般戳在一楼,里衣被汗水浸透,双眼也渐渐潮湿。
    不久,柏先生也出来了,显然已经洗过澡,发丝未干,穿一身浅色的休闲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不记得柏先生视力不佳,这副眼镜看来只是装饰。
    “回来了?”柏先生从楼梯上下来,坐在沙发上。
    “是!”他挺胸抬头,手指却在悄悄颤抖。
    也许是因为刚才听到的动静,他难以平静,所有情绪都不安分地雀跃着。
    柏先生抬眼,好像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
    他强大归强大,年纪却轻,在这样的注视下根本没有定力可言,只消片刻,用力绷着的腰背就软了下去,腿也没了力。
    柏先生笑着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他脑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稀里糊涂地摇头,说暂时还没想好,可不可以先攒着。
    “可以。”柏先生眯眼,随即摆了摆手,让他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太急,连衣服都没有换,作战服上满是血污,脸上已经辨不出本来的肤色。
    和乔瑟一比,自己这副模样简直是倒人胃口。
    这日以后,他像是拧开了某个开关,几乎每天晚上,都一边想着柏先生一边与自己的欲丨念较劲,明知这有违自己的身份,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戒断。
    十八岁的生日,在一队基地度过。几日后,楚臻将他派到柏先生身边,执行一次护卫任务。
    长达半月的朝夕相伴令他再难控制自己,任务结束的当晚,其他队员都已离去,他却执拗地不肯走,将尊严与战衣一同脱下,求柏先生满足自己一个愿望。
    成年的生日愿望。
    柏先生走近,眼眸像烈火焚尽的深渊。
    他几乎被吸进那深渊里,轻声祷告:“柏先生,您答应我好不好?”
    那个夜晚被疼痛与眼泪浇灌。
    他早已承受过数不胜数的痛,以为疼痛已经无法折磨自己分毫。
    可被柏先生占有时,他才明白,世界上还有一种痛,是他这一生都无力抗拒的、甘心沉溺的。
    那是柏先生给予的,甜美至极的痛。
    他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既是“孤鹰”最锋利的刀,又与柏先生有过肌肤之亲。他和柏先生的所有情人都不同,不受宠爱,不被怜惜,身上堆砌着大大小小的伤,与“美人”二字相差甚远。
    但那些美人只是偶尔被叫到落雀山庄,而他在落雀山庄拥有一栋别墅。
    他也是唯一一个被获准在柏先生的卧室留宿的床伴。
    他一边满足着,一边又嫉妒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身体里反复撕扯,时常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可笑的怪物。
    后来,这个“预感”竟然成真了。
    改造的后遗症渐次显现,他真的成了怪物——一个能够怀孕生子的怪物。
    十四年往事如烟,一缕一缕在眼前飘过,带着异国战场的烈焰与冰天雪地的清寒,还有书房那一拢灯光的温柔。
    秦轩文的眼泪早已决堤,身体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将倒下。
    从他眼中涌出的光尽是绝望与慌张,夹杂着卑微的祈求。
    “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吗?”
    字字泣血,像是从血肉里、从心脏里、从灵魂里剖出。
    我的命是您给的,我为了您而存在。
    这副被残忍剧痛打磨的身躯只供您驱驰。
    您却不要我了。
    那我……又该去哪里呢?
    柏云孤步步靠近,抬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
    他已经失控,孩子一般喃喃重复:“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吗?”
    好似过了很久,柏云孤冷淡地笑了一声,反问:“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第三十章 作别黑暗
    秦轩文抬起手臂,想要将眼泪通通擦掉,好在清晰的视野里再看一眼柏先生。
    可泪水竟然越擦越多,眼睛已经被揉得胀痛,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他想过为柏先生而死,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被赶走。他已经没有办法稳稳地控制住情绪,可腹中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却悄无声息地支撑着他,令他不至于当场崩溃。
    “我……我……”他在泪眼中凝视柏先生,喉咙紧得发痛,发出的尽是破碎的低喃。
    柏云孤仍是平静的,连声音都没有一丝起丨伏,“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嗡——”
    他周身的血液仿佛不再流动,视线也就此僵在一处。小时候的光景好像将现实敲成了碎片,擦着锋利的边缘,鲜血淋淋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药啊?好苦!”他捧着药碗,只尝了一口,鼻子眼睛就皱到了一处。
    “你一到秋冬就生病,医生说你身体不好。”柏小少爷说:“这是调理身体的药。”
    “可是好苦。”他小心地耍赖:“阿崽不想喝。”
    “良药苦口。”柏小少爷认真地问:“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抬起头,与柏小少爷视线相接。
    柏小少爷皱了皱眉,重复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听!”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胸膛一挺,“我听您的话!我这就喝!”
    柏小少爷笑了,摸了摸他的头,“阿崽乖。”
    他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下去,被苦得直吐舌头。这时,右手却被抬了起来,柏小少爷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颗用透明糖纸包起来的糖。
    甜味在嘴里散开,几乎是顷刻间就将药的苦味驱散了。
    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生了根,破土而出时却那么痛,开枝散叶竟如抽筋扒皮。
    他嘴角颤抖,听见自己轻声说:“我听,我听……”
    耳边,似乎传来柏先生的呼吸。
    他用尽仅剩的力,长长吸了一口气,定定地望着柏先生,“我听您的话。”
    柏云孤笑了,笑得很轻,近似无情,而后再也不看他,转身对单於蜚道:“你们可以走了。”
    “柏先生!”他仍是站在原地,话一出口,眼泪就已滂沱。
    “嗯?”柏云孤微笑着将刚使用过的步枪拿起来,姿态潇洒,全然不像正在进行一场告别。
    “我以后……”他嗓音颤抖得厉害,“我以后还能回……”
    “那得看小单的意思。”柏云孤打断,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愿赌服输,你现在是小单的人了,有什么问题,应该去问小单。”
    单於蜚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参与这场对话。
    他木然地点点头,转身,向射击馆大门迈出一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柏云孤,再迈出一步,又回头……
    一段短短的路,于他而言却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他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如此,就不用离开柏先生。
    哪怕只是一步一回头地望着,他也不想真的走出这扇门。
    好似一旦走出去,就再也无法回头,过去的一切将被一笔勾销。
    可是再不愿意,路也走到了最后一步。
    他站在门边,外面的光芒倾泻在他身上。他的胸腔满溢着巨大的悲哀,似要将他整个人撑破。
    “柏先生。”他轻轻道:“我走了。”
    柏云孤笑着点头,“嗯。”
    他的手指紧紧抠着门框,身后的灿阳照得他背脊发热,可是前面的胸膛却冰冷得像是坠入了深渊地狱。
    “走吧。”单於蜚终是开了口。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射击馆外的空坝上,他随着单於蜚走了过去。有人为他拉开后座的门,车门关上之前,他最后看了射击馆一眼。
    已经看不到射击馆里的柏先生了。
    商务车缓缓驶离,射击馆里传来枪声,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烙在他心上,那些射丨出的子弹,将他的心脏轰得千疮百孔。
    他的眼泪不再流淌,视野终于清晰起来。山庄里限速,车行驶得很慢。他双眼发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喉中渐渐浮现一丝甜腥。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车边掠过,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白孔雀站在观赏石上,抻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小白,小白……”他也看着白孔雀,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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