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啊？」听到他的身分时两人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微笑说道，「这么说好了，莫韩救了您的女儿，而您救了莫韩，甚至还推荐给我们好的医疗团队。这件事发生不论是谁都不愿见，您的女儿也是受害者，所以你们都不必再感到抱歉。」
    看见周穆点头致谢后，两人便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够去看他吗？」
    「可以，现在正好是允许探望的时间。我让护士带你们过去他的病房。」
    「唯艾，跟我过来一下。」周穆看她红着眼眶的样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乔唯艾回头让倪晓沂及喻希先过去病房后便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周穆的办公室后，乔唯艾轻轻将门带上。
    「唯艾，在我面前你不用忍着泪。」周穆微笑，「我可是你的父亲呢。」
    说完，他将手大大的打开。
    乔唯艾见状扑进了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声音如泣如诉，「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大家都说不是我的错，但我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如果他死掉了还是治不好了该怎么办？他都严重到要到国外治疗了，我又怎么能够假装没事的继续过我的生活？那他的生活呢？」
    她真的很怕，想起他倒在血泊中、听见周穆说他所受的伤时，她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满脑子都是负面的想法。
    当周穆听见她几近崩溃的声音时，用力抱紧她。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他答应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他说过我流泪的时候他会安慰我的！不要离开我，拜託，小韩……」
    乔唯艾在周穆怀里不断啜泣着，让人很是心疼。
    周穆低声说道，「唯艾，你可以全都发洩出来。等你准备好了，我再带你去看莫韩，之后我们一起回家。」
    过了一会，乔唯艾缓和情绪后，在他怀里抬起头，「我已经好多了。」
    周穆点头，将她放开，拿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她。
    「我们去看莫韩吧。」
    到病房外后，乔唯艾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
    几人转头看见她后，喻希开着玩笑，「要不我们先出去让他们两个人独处吧？说不定一听见小艾的声音他就醒过来了呢。」
    周穆也对着程莫韩的父母亲说道，「我给你们看莫韩身体状况的报告，讨论一下他的问题。」
    于是几人都离开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乔唯艾及程莫韩两人。
    看着他穿着病号服、带着氧气罩沉睡着的样子，乔唯艾走近，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轻声说道，「小韩，你说过会陪着我的，记得吗？你就这样睡着了让我很慌，你快醒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答应过你高三毕业的时候要回应你的告白，你还没听见我的回答呢。你再这样继续睡下去可就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升上高三、一起毕业了。」
    「小韩，你这样我很害怕。」
    「你别睡了好不好？你刚刚跟我说过的，月圆之日，会与身旁的人携手白头，我们刚才可是待在一起的，你可别想离开我。」
    她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小韩，我会等你，等你醒过来、等你的身体康復。」
    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滴在了他的手上，「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这么多人喜欢，我可是会随便找个人在一起的喔。」
    「对不起，如果我刚刚能反应过来及时跑走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乔唯艾自言自语着，她相信他一定能够听得见、一定能够知道她的想法。
    「你受伤，我也很痛。」
    「这次换我陪着你，我不会离开。」
    「叩叩。」敲门声响起，乔唯艾不为所动，依旧握着程莫韩的手，静静的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
    「小艾，病房的会客时间要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倪晓沂和喻希走了进来，站在她身旁。
    乔唯艾就像块石头一样，不动，也不回话，只是看着程莫韩。
    「小艾？」喻希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两人担心的对视，倪晓沂轻声说道，「小艾，我们明天再一起来看小韩好吗？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天也累了。」
    「小艾……」
    「我还不想离开。」
    周穆边走入病房边说道，「唯艾，我们该回去了。」
    看见倪晓沂两人沉重的表情时，他蹙眉，「怎么了？」
    「小艾好像怪怪的，她不肯回家。」
    周穆蹲在她身旁，温柔的说：「唯艾，我们回家。」
    「我再待一下，再一下就好。」
    他举起手上的錶，「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我明天再带你过来好吗？」
    乔唯艾就像是机器人一样，看着程莫韩，重复着刚才的话，「我再待一下就好。」
    「她怎么了？」喻希哑声说道。
    「让她打击最大的大概就是看见莫韩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周穆低眸看着她，想了想后开口对她说：「唯艾，现在很晚了，你妈妈没看见你回家都吓坏了，担心的都哭了。我已经告诉她我和你在一起，但还没有跟她说这件事，我想你会希望自己告诉她，对吗？」语毕，乔唯艾听见母亲正在担心自己才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周穆，轻轻地点头。
    「我们明天再过来，好吗？」倪晓沂握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小韩需要休息，你也是。」
    乔唯艾点头，「嗯。」
    然后对程莫韩轻声说道，「小韩，我明天会再过来看你。」
    看见这一幕，倪晓沂和喻希都红了眼眶。
    「我也顺便载你们回去吧。」周穆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看着两人，「已经很晚了，让你们自己回家有点危险。走吧。」
    各别载两人回家后，周穆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眼神毫无焦距的她，叹了一口气，「唯艾，我刚才已经将莫韩的情况跟检查报告传给在国外的医生们了，他们说有信心可以将莫韩给治疗好喔。」
    「真的？」她抬眸看着周穆。
    「真的。」他将车停好后，转身对她说，「所以打起精神来，他会没事的。况且，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救了你之后，你反而变得一蹶不振，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一颤。
    回到家，才刚打开门乔葳便急忙走出来，看着乔唯艾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