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哎呀，你要死了，当我不懂是吧，我要这个花盆，这不错，拿回去养一盆君子兰不错”。姬可馨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一个大罐子，说道。
    “好，你想要什么就买”。莫小鱼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姬可馨被莫小鱼在路上教训了一顿，回味起来觉得莫小鱼说的很对。
    于是，莫小鱼提着那个大罐子去了柜台前。
    “你要买这个？”克洛伊看了看那个罐子，问道。
    “不是我买，是她要”。莫小鱼指了指姬可馨，说道。
    克洛伊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店主不解的样子，说道：“他们脑子有病”。
    反正莫小鱼也听不懂法语，所以克洛伊和苏菲尽情的拿他开涮，于是莫小鱼和姬可馨两人你拿一个，我拿一个，不一会，十多件瓷器都被拿到了柜台前，当然，也包括那个斗彩葡萄纹高足杯在内。
    “这些都要？”老板问道，但是心里却喜滋滋的，说道。
    “多少钱？老板，别乱报价，这些东西没真的，都是我这个女朋友瞎买的，克洛伊，翻译给他听”。莫小鱼站在一旁说道。
    此时莫小鱼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不得不点了一支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但是插在衣服兜里的手还是有点发抖，多亏姬可馨挽着他的胳膊，别人看不出来他在发抖。
    讨价还价，就这十多件东西最后的价格是九万欧元，让莫小鱼愤怒不已，当然，都是装的，直到把这些东西都打包好，由店里送货上门到苏菲的庄园。
    “哦，这个就不用打包了，太小了，我自己拿着吧，你记一下，我拿了一件”。莫小鱼在伙计伸手要把高足杯打包时，被莫小鱼一手拿了过去。
    很自然的反应，但是苏菲看在眼里却不一样，就在姬可馨开始买瓷器时，苏菲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在演戏，但是苏菲不知道莫小鱼看到了什么，所以也没问，可是却一直都在盯着莫小鱼的一举一动呢。
    出店门时，姬可馨和莫小鱼还在争吵，可是走了几十米远后，莫小鱼说道：“苏姐，给我找一家比较大的拍卖行，我有点业务要去办”。
    苏菲打了个电话，她的车五分钟就开过来了，然后四人上了车，莫小鱼此时才敢拿出来那个斗彩葡萄纹高足杯仔细看着。
    “捡到好东西了？”苏菲问道。
    “我还不是很确定，如果没打眼的话，这应该是成化年的斗彩葡萄纹高足杯，可惜只有一个”。莫小鱼叹息道。
    “这玩意很值钱吗？”姬可馨问道。
    “你们听说过前段时间拍了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吗？一亿七千万，当然了，这不是鸡缸杯，所以不值那么多钱，但是值个几千万应该差不多吧”。莫小鱼说道。
    “什么？值几千万，莫小鱼，给我看看，我看看”姬可馨伸手要去夺，但是被莫小鱼给闪过去了。
    “哎哎，你小心点，现在不行，你现在的这个心态不能看，太兴奋了，你没看我看到的时候好久都没敢上手吗，淡定，淡定”。莫小鱼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苏菲看着这个小杯子，问道。
    “成化斗彩太有名了，所以仿制品很多，不但是现在的人仿，就连康雍乾三朝都在仿制，过去的时候鉴定的方法很多，但是这些方法被人一一攻破了，可是有一个方法，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攻破，那就是姹紫，这是成化斗彩的独有特征，只要看到成化斗彩上有姹紫，必真无疑”。莫小鱼说道。
    “所以你认为这是成化斗彩？”苏菲问道。
    “嗯，你看看葡萄的颜色，黑不黑，紫不紫的，其实他的本意是想烧成紫色的，但是发生了窑变，所以就成了这色了，其实中国的文字描写应该是差紫，但是没有姹紫好听，就成了姹紫的意思了”。莫小鱼解释道。
    苏菲听到这里就心动了，但是还不敢认定莫小鱼说的就是真的，莫小鱼说到底也只是个画画的，虽然那次光绪御制元宝让她对莫小鱼刮目相看，却不知道那五枚元宝是怎么来的，可是这一次却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买到的，如果为真，那这小子也太能耐了。
    “那个，我现在心情平复了，你给我看看”。姬可馨又向莫小鱼伸出了手。
    莫小鱼不想驳她的面子，于是就递给她了，姬可馨拿在手里看了看，也看不出哪里好啊？
    第222章 苏富比
    “我主持过那么多期节目，也没见过这东西，看不出真假来”。姬可馨说道。
    “八成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我也认了，成化斗彩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这东西太有名了，不知道你们读过红楼梦没有，在红楼梦的第四十一回 有提到成化斗彩，知道吗？”莫小鱼问苏菲和姬可馨道，克洛伊可以忽略不计，汉语会说就不错了，哪有本事研究红楼梦。
    “红楼梦我倒是看过一遍，但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段”。姬可馨说道，苏菲摇摇头。
    “第四十一回 ，栊翠庵茶品梅花雪，写到：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了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然后众人都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这里所说的成窑五彩就是成化斗彩，这里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用，只是个贾母一个人用，可见这东西的贵重”。莫小鱼说道。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一幕来，好像就在眼前似得。
    “莫小鱼，没想到你还读过红楼梦，还能信手拈来，行啊你”。姬可馨将杯子递给莫小鱼，说道。
    车停在了一栋高耸的大楼前，几个人下了车，进了大堂，看样子苏菲对这里很熟悉，也没看楼层示意图，直接带着莫小鱼等人去了电梯间。
    “苏菲，这是什么拍卖行？”莫小鱼问道。
    “苏富比拍卖行，可以吧，他们这里的师傅可是从全球请来的最顶尖的人，所以你这个要是想走拍卖的话，这里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苏菲说道。
    “可是我还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要拍卖”。莫小鱼道。
    “那至少也得知道真假吧，小鱼，如果是真的，你让给我算了，价钱我们按照拍卖行给的价格，我再给你上浮百分之二十”。苏菲开玩笑道。
    莫小鱼笑笑，没搭茬，苏菲倒是打的好算盘，拍卖行给的价格一般都不是很高，有的翻一番是很正常的，如果拍卖行把这件瓷器的消息放出去，中国那些土豪们肯定会闻风而动，不然也不会一个鸡缸杯拍那么多钱了。
    苏菲和这里的人果然很熟悉，和前台说了一下，前台就带他们去了会客室，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不过让莫小鱼轻松的是他说的是汉语，这样自己的心理压力小了很多，至少不用担心他们背后坑自己。
    莫小鱼此时迫切的意识到，必须学几门外语了，否则以后出去就是睁眼瞎。
    “苏小姐，你又买到名画了？”男人开玩笑道。
    “保罗，我有什么好东西不是想着你的，不过呢，这次不是我的东西，是这位莫先生有件东西想问问拍卖行接不接？”苏菲将莫小鱼介绍给了保罗。
    明明是个中国人，偏偏起个外国名字，还保罗呢，但是这话只能是腹诽一下而已。
    “莫先生，您好，请坐，大家请坐吧”。保罗回头朝着外面摆摆手，示意上茶饮。
    等到咖啡上来后，会客室关上了门，保罗这才看向莫小鱼，问道：“莫小鱼，您要委托什么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成化斗彩葡萄纹高足杯，看看贵公司能接吗？”莫小鱼将杯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向了保罗。
    “瓷器”。保罗一看莫小鱼拿出来的杯子，感觉眼睛被扎了一下。
    缓缓的拿过去，看了看，然后说道：“莫先生，我对瓷器不是太懂，我能不能请几个师傅过来看看”。
    “可以”。莫小鱼点头道。
    苏菲是知道保罗这个人的，很谨慎，看他的样子，苏菲有点坐不住了，于是出门去打电话去了。
    “她干什么去了？”姬可馨坐在莫小鱼身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莫小鱼道。
    过了一会，苏菲和保罗请的专家几乎是一起来了，三位专家，两个是中国人，一个是外国人，他们挨个拿起来看了一遍，但是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半天，然后就起身走了，看的莫小鱼云里雾里，这一次他们说的倒不是法语，而是英语，嘛事莫小鱼的英语也够呛，而且人家说的声音那么低，莫小鱼根本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保罗和那三位专家一起出去商量去了，刚刚苏菲就站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连克洛伊也听到了他们的嘀咕。
    “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他们还要再商量一下，两个中国人认为是真的，但是那个老外认为有瑕疵，所以他们要汇报”。克洛伊解释道。
    十分钟后，保罗回来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莫先生，我能知道你这个杯子从哪里来的吗？”保罗问道。
    “在，哎，苏姐，那个古董店在哪个位置？”莫小鱼看向苏菲。
    “保罗，这个你不用问了，来路可绝对是正当的，而且我一直在现场，也有古董店老板开的收据，来路没问题”。苏菲证实道。
    “哦，那我就没有问题了，莫先生，我们可以接受委托，现在就可以办手续”。保罗说道。
    莫小鱼本想当时就答应了，然后办了手续就可以不用自己拿着到处走了，但是他看到了苏菲在向他使眼色，知道苏菲肯定有话说，但是又不好当着保罗的面说。
    “保罗先生，我也想现在就委托贵公司拍卖，但是这件东西的另一个主人是我的女朋友，她的意思是带回国内，所以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好吗？”莫小鱼把责任推到了姬可馨身上，姬可馨虽然有点惊讶，但是配合的很好。
    “这位女士，实话实说，带回国内后，无论是拍卖价格还是其他因素，都比不上我们公司”。保罗开始直接做姬可馨的工作。
    “可这是中国的国宝，我想让它回到中国，保罗先生，你是中国人吗？”
    “呃，这个，在商言商嘛，那好吧，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这是我的名片，谢谢光临，对了，莫先生，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保罗还是不死心，问道。
    “苏菲是我的代理人，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联系她，好吧”。莫小鱼将球踢给了苏菲。
    第223章 银塔餐厅
    四人出了大楼，立刻上车离开了拍卖行。
    “苏姐，你什么意思，真对这玩意有意思啊？”莫小鱼问道。
    “我和我的朋友说了下，他们很感兴趣，你要不要见见他们？”苏菲问道。
    “苏姐，我信任你，其实说到底还是个钱的问题，这样吧，你们要是真想要的话，报个价，我想一想，同等条件下，我优先给你”。莫小鱼说道。
    苏菲这是看到苏富比拍卖行的专家认可了这个杯子的真实性，所以急忙和自己画廊的理事们通了个电话，其实她心里明白，即便是莫小鱼要的价格高一点，放两年再拿出来拍卖，价格上浮百分之二十不成问题，这和书画还不一样，瓷器，尤其是像这种稀缺瓷器是不会降价的。
    “那好，那我们现在回家？”苏菲问道。
    “嗯，既然出来了，就再逛逛吧，苏姐你要是忙就先忙吧，克洛伊留下陪我们就可以了”。莫小鱼说道。
    “可是你带着这杯子乱跑也不安全吧，这样吧，到前面银行租个保险箱存好，这样你安全很多”。苏菲建议道。
    “好啊，听你的”。莫小鱼想苏菲说的有道理，不知道那个保罗是不是已经盯上自己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苏菲陪着他们进了银行租了保险箱，将杯子存好，苏菲是要去和自己的朋友们碰头商量一下，到底能给莫小鱼出多少钱，虽然和莫小鱼是朋友，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有什么事还是说在明处比较好。
    “你把这个小尾巴留下干嘛，咱们俩一起多好”。姬可馨小声看着克洛伊说道。
    “你懂法语吗？万一有点事怎么办？”莫小鱼问道。
    “克洛伊，你教我法语吧”。莫小鱼朝着克洛伊招招手叫到身边，说道。
    “好啊，那你可以教我怎么找古董吗？”克洛伊算是被莫小鱼折服了，这家伙，一转眼的功夫就买到这么一个这么贵重的东西，用中国人的话说，这就是捡漏。
    “当然，我们是互相学习，对吗？”莫小鱼笑道。
    “对对，互相休息”。
    “不对，不是互相休息，是互相学习”。莫小鱼纠正道，姬可馨看着莫小鱼和克洛伊，早已是一脸黑线。
    “哦，对不起，我的发音不好，小鱼，那个东西你真打算卖给苏菲吗？”克洛伊问道。
    “是啊，但是要看她出多少钱了，如果差的太多也不太好，对不对？”莫小鱼问道。
    “小鱼，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苏菲买不下，没有那么多钱，而你又不想走拍卖的话，我可以问问我爷爷要不要，怎么样？”克洛伊闪动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问道。
    一直以来，从这双大眼睛里，莫小鱼看到的都是纯净，但是没想到克洛伊这小丫头还有这心机，居然在挖苏菲的墙角了。
    “克洛伊，你小丫头够精明的啊，要是苏菲听到你这话，她肯定会生气的”。姬可馨说道。
    “为什么？她不会生气的，我是说在她买不下的情况下我们才买，而且最后还是要看小鱼的决定，我们都无权做决定，不是吗？”克洛伊辩解道。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感觉你这小丫头有心机”。姬可馨早看她不顺眼了，于是出言挤兑道。